和尚！我跟你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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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自己是这里管事的，名叫荀娘。荀娘一开始就表现出对沉衍很是恭敬，让思小不得不怀疑沉衍是这里贵客。既然是贵客了，待遇一定是与别人不一样的，于是便有了此刻思小站在门外吹风，沉衍在里面享受温柔乡。

沉衍进到较为偏僻的暖阁，撩开层层的珠帘，里面正有一白衣女子相侯。“公子……”

“该死的沉衍。”虽然之前沉衍便已经对她说过来这里不是为了她所想的那种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怨念，那个可是寂空的身体，来到这种烟花之地，寂空知道会怎么样啊。

“姑娘，你……”

“不是啊！滚开！”现在思小头也不抬便打断来人的问话。

“姑娘。”那人和别人不同，没有因为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而是继续叫了思小。

思小不作他想，以为是脸皮更厚点的公子哥，她抬起头，瞬间全身僵硬。

“蔡……蔡珩……？”思小看着面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微张的粉唇只能无意识的吐出这几个字。

“呵呵，姑娘，在下乔玉书，不是姑娘口中的蔡珩。”名叫乔玉书的人弱冠之年，简单束发插有普通的木赞。一身青色素衣看起来淡泊儒雅。

“是吗，对不起，我一时眼花认错人了。”思小缓过心底的抽痛，勉强挂上一个笑容向面前的人道着歉，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他的脸孔。这张脸真的很像蔡珩，几乎是神似，但是不可能是蔡珩啊，她亲眼看见他倒在自己面前，她清晰感受到他在自己的怀里渐渐冰冷僵硬，知道再也没有一丝温度。这个人不会是蔡珩的，那个总是要用最亮丽的色彩装扮自己的人，不会是这样……

“嗯，姑娘可以告诉在下你的芳名吗？”乔玉书有礼的一个一拱手，脸上的微笑刚刚恰到。

思小猛然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这个人，“我不是这里的人，公子无须问我名字。”

“这个，姑娘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这个女人，最好别惹她，一个不小心可能你的小命就没有了。”凉凉的气息吐在思小耳边，沉衍挑眉看着跟陌生男人相谈甚欢的女人，语气又降了一个温度。

思小被沉衍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扭过头去正好看到那张放大的俊颜。“你的事情办完了？”思小说着向后一退，碰的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沉衍只是看着思小不动，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思小觉得很压抑。思小有丝不解，这个男人是在生气？

而站在一边似乎被当成透明的乔玉书看着两人的暗潮涌动也不打算离开的样子，只是似乎他的目光自从沉衍出现后就变得幽深一些，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变。

“姑娘，玉书只是想问一下你的名字，绝无它意。”乔玉书依旧不罢休，仿佛这个名字对他很重要似的。才刚说完，他就明显感觉到一到凛冽的寒气扑来。

思小也看到沉衍变得更为不郁的眼神，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伸手拉了拉沉衍的衣袖，沉衍一顿，反手拉住思小的手便转身离开。

思小不料沉衍会这般动作，于是赶紧回头对乔玉书报以歉意的一笑，之后就踉跄着跟着沉衍离开这个烟花之地。

乔玉书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卸下了那张【文】温润的笑颜，换上了一副【人】松口气的样子。这可究竟【书】如何是好，难道是上苍突发善【屋】心眷顾与他吗？可是鬼面的吩咐，他不得不去执行，不然，下场不会比死在李沉衍手里好多少。

“沉衍，你走慢点成吗？”沉衍手长腿也很修长，思小被他拉着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而且被拉住的手腕也已经隐隐开始发痛。

沉衍就似没有听见思小的话一般，任然快速大步向前走着，街上行人很多，一不注意便会撞到。被撞之人还来不及发火，沉衍就已经拉着思小走远了。

“沉衍，沉衍，停下！”思小的手被沉衍越握越紧，终于忍不住大声一喊，结果身子却突然顺着手腕的力道被甩了出去，思小后背传来钝痛，原来是撞到了树上。思小一动，背部就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疼的她呻吟出声。“沉衍……你是要干什么！”思小一向并不是个太爱计较的人，可如今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再好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

“女人，这该问你才是，以往我醒来，寂空的记忆感觉完全不会残留，除非是我做的太过分，否则他不会夺回这个身体。可是这次，身体里总是会有莫名的情绪让我无法控制，特别是在你面前，告诉我，你们两个人已经到了什么地步？”沉衍愤怒的面容近在眼前，已经明显抑制过的嗓音依然听得出暴躁和愤怒。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沉衍的心里很难受，这种感觉太过刺激，除了要承受寂空的，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可是偏偏又找不到出口可以发泄，若是在以前，他只需要手刃一些该死的人，闻一闻那种血腥之气，心便会沉静下来。现在，这个女人是罪魁祸首，他却完全没有办法下手伤害她。那个蠢货，清心寡欲那么多年，竟然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招。

思小整个都被笼罩在沉衍的阴影下，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包裹住她的那种冷然气息和怒气无孔不入的侵袭着的她的神经。思小低下头，有一缕发丝松散垂下在她的脸庞，平时满身的灵动之气渐渐消散。

“不管是和寂空，还是你，都没有任何关系。”她忽然觉得很累，她的生活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搞得如此狼狈，这不像她。

沉衍没有料到思小会是这种反应，他以为她至少会又发一次脾气，大叫着骂他才对，现在这是什么反应，一副不想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的样子，他什么时候允许做下人的可以有这样的态度对自己的主子？沉衍的怒火辗转一番已经燃的没有那么旺盛，伸出手抬起思小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的眼睛，“胆子越来越大了？谁允许的，我警告过你，不要自以为是的挑战我的耐性。既然你不喜欢他，就让他消失了好不好……”

沉衍清楚的看到思小眼底一闪而过的抵触，可是真的只是一瞬，之后便是平静无波，除了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其它什么都不剩。

“沉衍，放我离开，其余的一切我都不再过问，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放我离开。”思小压住心里的沉重感，尽量冷静的对沉衍温言相求。

沉衍眼波流转，仿佛想要透过思小那双总是染着水雾的眼睛探到她心底最深的想法。思小被沉衍圈在树前，只能生生接受沉衍如凌迟般的目光，一层层剥开她的伪装。她觉得她不可能逃过沉衍的窥探，一丝可能也没有。

然而，沉衍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思小。随着沉衍的离开，思小觉得周围稀薄的空气又重新开始充盈，心里的压抑也渐渐消散。

“要走就快滚。”沉衍转身大步离开，竟似真的就这么放了思小。

思小站在原地看沉衍的身影完全隐没在人潮中后，才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一路提心吊胆，思小不断的将头转过去看看身后，生怕沉衍会改变主意追上来。

直到思小再次进入花楼，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自打思小一出现在门口，荀娘便瞧见了她，而跟在荀娘伸手的灰衣男子也看见了，才刚刚咦了一声，荀娘便抬手阻断了他。

“不要多事，小心惹祸上身。”言毕，荀娘便不再多说，满面笑容地迎上前方的客人。“严大人，好久不见了，今儿个是来找清依姑娘吗……”

灰衣男子跟在荀娘身后，微笑着看荀娘跟人打太极，不过借着余光，他仍注意着思小，看她消失在拐角处。

人声嘈杂，思小在各色男女中穿梭，没了沉衍在身旁，思小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放大了般，她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空气里飘散着的暧昧香气。明明之前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么吵，没有这股浓郁的味道。所以，沉衍对她的影响竟是这么大么。

思小没有目的的乱窜着，尽量避开周围人的碰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人较少的地方。‘莫非是已经走了吗？’思小心里纳闷着，突然感觉到左手腕

分离之际

“乔玉书。”思小挣了挣；摆脱不了身后之人的钳制，只好出声示意。

这一声乔玉书，成功的让那人放了手。思小转过身；眼前的人赫然就是之前的乔玉书无误。

“为什么你会有那块玉佩？”思小再度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容；心里依旧会有酸痛感；可是时间不够；她不能婆婆妈妈的。

乔玉书闻言低头，拿起那枚触手温凉的蝴蝶状玉佩，温润的笑颜渐渐变得落寞，嘴角的笑意都噙着一抹难言的苦涩。“这不是为了引你出现吗。”乔玉书手上一用力，玉佩便被扯了下来，然后拿到思小面前，温言道：“你拿给她吧，反正我也没有机会了，不过，能告诉我你的姓氏吗？”

思小接过玉佩，没有仔细去打量就放进了腰间的荷包，因为不用看，她都可以确定这绝对是钰瑶的玉佩。思小将玉佩放进去的时候，似乎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可是当她看向乔玉书，那人还是一副温润的样子微笑看着她，仿佛刚刚那一声轻叹只是她的错觉。“乔公子，我姓任，谢谢你……”

思小话还未说完，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冷风袭来，来不及转过身，沉衍阴邪的声音便响在近旁。“呵，女人，你当我是白痴么，如此雕虫小技便想瞒过我的眼睛？就这么个货色，你要挑也不挑个好点儿的？”

沉衍的话语无不带着嘲讽和冷意，偏生那张魅惑的脸庞是在笑着，就像是在教训不听话宠物的主人。

眼峰一转，乔玉书的身子便被定在了原地。这个男人的嗜血他有听说过，可如今亲身经历，饶是他这个杀人不眨的人也觉得胆寒。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池深渊，里面浮动的是要游出来索他命的勾魂者。

乔玉书费力不去在意那强大的杀气，逼迫自己不要颤抖，然后才轻轻说道：“我要带她走，势在必得，识相的话就别多加阻拦。”

面对乔玉书明显的挑衅，沉衍反而敛了一身的杀气，可是思小却是不可思议般瞪大了眼睛看着惹火上身的乔玉书，刚想上前，却被沉衍反手点了穴。

“我的东西，就算不想要了也没有送人的道理，她的结局，只有我能给。”没错，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所有物，想要擅自碰她者—　—

乔玉书一直注意着沉衍的举动，希望不会被弄得措手不及，可是他没有料到本是两手空空怎么突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银剑，乔玉书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那把剑便已毫不迟疑的向他猛刺而来，作为一名在血泊中行走的杀手，乔玉书下意识地便抬起了右手去阻挡。

只听铛的一声像是金属相撞，传来刺耳声音颤的思小耳膜生疼。思小睁大的眼睛泄露出一丝焦急，可是她也只能那样眼睁睁看着两人相斗。她不想要沉衍伤害那个和蔡珩无比相似的人，她不想要再次看到那张脸在自己面前变得苍白，变得没有生气……

乔玉书险险挡下了沉衍的一击，借着力道迅速将身子后掠，避开沉衍手上的利刃。乔玉书躲开后，眉头忽然紧蹙，连带着脚上动作一滞，这太过明显的分心让沉衍顿时心里起火，那柄闪着寒光的剑锋就那样毫不迟疑舔上乔玉书的右臂，无声无息，连血丝都没有分毫留在剑上，而乔玉书也只是感到一瞬间的凉意，之后那被剑划伤的地方才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血液正疯狂地向外喷涌。

乔玉书看向沉衍平静无波的面容，心里十分的惊异，此人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虽然并没有刻意表现，可是手上的武器却是不会骗人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强，那便是故意放过自己，从一开始。

“发什么愣，不过一条小口子，怎么，想求饶了？”沉衍将剑提起，手腕一绕，看到它依旧干净冰冷，眉梢闪过一丝不快，“下一次，可就不只是这样了。”语毕，沉衍左手握住剑的前端，叮的一声，剑被生生折为两段。

思小和乔玉书正在吃惊，却见沉衍将一分为二的断剑嗖的一下掷飞向思小，太过突然，乔玉书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朝思小刺去。

思小被吓得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只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耳旁的发丝拂动，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疼痛，反而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两声闷哼。

乔玉书惊讶地微张了嘴巴，因为倒在思小背后的黑衣人都是他此番带来的人，为了保护她……可是，她怎么会让他们出来白白送死？难道只他一个还不够么？

“哼。”一声轻蔑的浅笑打破了乔玉书的沉思，也引起了沉衍的注意。这笑声思小觉得有些熟悉，睁开眼睛循声望去，黑幕中，渐渐显露出一个高大的轮廓。

“大黑驴，真是好久不见，怎的，又想念你家寂空师兄了么。”沉衍听到这声音，嘴角挂上了笑意，连语气都似乎变得轻快了些。仿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