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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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夫妻,信任为首。
他相信他的妻子。
低头的瞬间,祁邵珩看到桌上还留有他妻子昨天画好的墨荷。
毛笔题字确实大不如从前,但是即便笔法虚浮颤抖还是看得出曾经写毛笔字人的造诣。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妻:阿濛(亲笔)
释然的笑,无奈的笑,祁邵珩看着以濛留下的字迹,记得昨天看这画的时候还没有题字。
这题字大概是今早上离开前写下的。
写不好毛笔字,阿濛总是不愿意写,今天难得她写了这些,是写给他看的。
真是难得她的心思了。
以前常听人说,夫妻如果在一起久了,就会心生默契,现在祁邵珩不得不相信这句话。
看这画上的题字,就足以说明她对他已经足够了解。
这些年,以濛不在她身边很久他变得沉寂了很多,现在好容易找回她,他想明白后,已经觉得是上天莫大的恩赐,所以不论她是怎样冷然的态度,他都想尽量在她身边,不和她起不好的争执。所以,他尽量让自己变得有耐心,再有耐心一点。
戒烟后,他情绪不佳又不便于发作的时候,便开始喜欢翻看他妻子最新的画作,仿佛看看画,能消磨很多不佳的情绪。
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不想以濛竟然看出来了。
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墨荷上题字了。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看,所以写在这儿,不是为了节省纸张,不是真的为了一张画题字。
写给他看的,她妻子的心意。
——定不负相思意。
含蓄,委婉,却能安抚人心。
*
飞机上,八千英尺的高空。
将手指上的铂金戒指握紧,以濛看了很久,原来的婚戒早已经不见了,手上的这枚是祁邵珩在法国的时候戴给她的。
从普罗旺斯到弗雷瑞斯的*。间;睡醒过后,手上就多了这枚戒指。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很久没有一个人相处,离开祁邵珩让她很不适应。
曾经的年少,她不常看偶像连续剧,向珊到是爱看的很,有时候为了陪向珊她坐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
以前,看到那些剧情里,男女主角在依依惜别的时候总喜欢说‘还没有离开,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当时看到这样的台词,她觉得十足的矫情,但是,现在她却深有体会。
俯身亲吻手指上的戒指,以濛呢喃自语,“祁先生,怎么办?刚离开我就想你了。”
☆、【001】顺其自然吧,我们不能预见未来
6月3号。
不同于自己居住的舒适法国,国内的天气已经很燥热。
下飞机后,没有按照向珊的叮嘱回祁家,以濛投币1块钱,选择乘坐了A市的巴士,燥热的天,她单手撑在下巴上,从打开的车窗向外望去。
即便是在林荫大道上,车窗外白晃晃的阳光也在告诉她,夏天来了。去往静安路上的路程以濛是熟悉的,早年的学生时光,A大附中高中这条路也是必经之路,每一棵梧桐树,每一片苍翠的树叶似乎都有过去的记忆。
巴士到站,以濛下车,闻着空气中的桂花香味。抬头看到浓荫密布的林荫大道,丝丝点点的光斑投射在柏油马路上,忽略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人能体味她现在的心情。
——之诺,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她要快点走,她告诉自己,因为她感受得到之诺在等她。
*
静安医院。
向玲在急诊室值班,看到楼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女子,忍不住蹙眉。
“还在原来的病房吗?”走进后,她问她,嗓音平稳没有一丝情绪。
向玲却一再皱眉,归来的她褪去了所有的病态和麻木,现在恢复如此冷静的苏以濛让向玲内心惴惴不安。
“还在那里。”向玲没有跟上去,她说,“你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嗯。”
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向玲转身打电话给向珊,“以濛回来了,在静安医院。”
“什么?”
“她现在状态很好,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你放心吧。”
“好,我知道了。”
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担心,因为再没有心理疾病缠身的以濛,不会需要她帮她的。
“向珊。”
“嗯,怎么了?”
向玲叹了一口气说,“我有点害怕,是真的害怕。”没有办法言表这种内心的极致恐惧感,她只希望诉说给有血缘牵连的人。
电话另一端,向珊沉默。向玲自傲自负,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
“向珊,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妈了?她……”
“好,我会回去看她的。”
讲电话挂断,窗子打开,向珊看着小公寓外飞起的麻雀,讽刺一笑。
——很多事情我逃避了这么久,是应该面对了。
*
走在通往病房的走廊上,以濛没有注意脚下,她只是一直向前走,每走一步就会回想起医生对她说的话。
——“去看看他吧,如果患者愿意,现在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到处走走看看,没有人到最后还是愿意留在医院这种地方的。”
——“他现在能说话,能进食,气色很好,你应该明白知道这是主要是肾上腺分泌的激素所致,也就是俗称的人死前的最后回光。”
——“不要再对他使用药物了,这样吊着药,患者只能陷入无止尽的沉睡,那和逝世又有什么区别?别再折磨他。如果出院,他可以用杜冷丁止痛。”
……
病房前停下脚步,坐在病房外的安琳抬头看她,以濛的眼神很浅,这是安琳所熟识的苏以濛,像是忽略了所有人,她不关注的人从来都不会入她的眼。
其实,以濛只是忘了去看,去留意身边的一切。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十七岁。
没有再躺在病牀上,病房里所有的医疗设施都已经不在,宁之诺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没有穿压抑的病号服,淡蓝色的衬衣很适合他,窗台前站到人闭着眼睛,白色的耳机线自然地垂在一边,他在听歌,白色的耳机声音开得很大,随着她的逐渐靠近,她能简单地猜出他听得歌曲。
……
〃Que;sera;sera;“世事不可强求
Whatever;willbe;will;be;顺其自然吧。
The;future's;not;ours;to;see。我们不能预见未来。
……
是多丽丝·戴的歌,那个不论什么时候都永远拥有邻家女孩儿灿烂笑容的女人的歌曲。
纯净,单纯,充满怀旧的味道。
没有想要打断他,也许是历经太多后,突然像是失声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濛静静地在他的背后注视着面前这个陪自己走过漫长孤独成长岁月的男子,肾脏晚期患者清瘦的不像话,透过淡薄的衬衣,她似乎可以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背脊。
曾经背着她,给她依靠的少年,已经完全被时光折磨的不像话了。
可,即便如此,宁之诺就是宁之诺,她所熟识的属于他的温暖气质,只要靠近他就会感受的到,连窗外的阳光都是眷顾他的。
有风吹进病房内,背对着她的人,说道,“谢谢你还愿意来看我。”
以濛一怔,想过很多次重逢会说什么,她却没有想到久久沉默后,还是他提前开口。
谢谢,他说谢谢她来看他。
随着背对着她的人渐渐转过身来,以濛看到她熟识的微笑。
温暖的,缱绻的,一如多年前那个在她孤独无助时总最先向她伸手的少年。
“坐在这儿吧。”他伸手拉她坐在他的身边,曾经他温暖的双手变得比她的还要冰冷。
“还记得这首歌吗?你最喜欢的。”
将白色的耳机戴在她的耳侧,他的手有些无力,戴了很多次才戴好。
“多丽丝·戴的《que。sera。sera》,世事不可强求。”
她沉默,不说话,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和曾经一样,没有丝毫在意的继续说下去,“以濛,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就是你知道的这样,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再继续陪你了。”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全部的话。”
“欺骗是罪,但是我不后悔。你一定要幸福健康,将我的那一份也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他伸手给她擦眼泪,以濛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哭什么呢?”他说,“人生太苦,早离苦难,你该为我高兴才对。”
眼泪大滴大滴地向下掉。
“宁之诺。”
“嗯。”
“我恨你。”
“恨太费心神,爱深伤身,这些极端的情绪都不可取的以濛,你看这天边的云,随风飘荡多自由自在。不过……”转头,他对她笑,“恨比爱好,这样我死了你应该就不会伤心了。”
再也无法压抑情绪,她眼泪狂肆,第一次,她知道自己也会这么无措,像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死讯一样,她也和现在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不停地掉眼泪,这一刻,以濛真正地体会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想露出绝望的神色,她强制不让自己在掉眼泪,见她不说话,也不流眼泪的就那么坐着,之诺说,“以濛,你还是没有变,不论多难过也强制自己不显露,不累吗?”伸手,将她压在自己的双腿上,躺在上面,他说,“刚醒过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其实,我以为我不会再有见你的机会了,我以为那一次在英国的昏迷就再也不会醒过来,没想到还会再见你最后一面。”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之诺,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不论是谁,濛,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她的嗓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了。
——走的人可以轻松,活下来的人却要忍受痛苦,他都明白。
将手覆在她的眼睫上,之诺说,“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相信不久之后,有人已经等不及要见他们了。
捂上她的双眼后,他的眼神才从刚才的温和变得黯淡无光,他自己的身体他是最有感触的,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才让向珊将给她写了那封信。
之诺再清楚不过,这次应该真的是最后的诀别。
那天醒过来后,他知道自己求生再也无望了,安静的夜,寂寥的病房里,他一个人想了很多,
他想,自己死了,没有他,她会不会难过;
他想,自己死了,天冷了,她会不会知道多穿一点;
他想,自己死了,每到清明节,她会不会来看他;
他想,自己死了,她会嫁给怎样的男人,会生几个孩子。
……
一生那么长,她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他要叮嘱她的事情很多,她会不会很不耐烦。
可明明想了很多,到现在见面却真的没有跟她说上几句。
算了吧,何必说那么多,让她徒增烦恼。
现在的他别无他求,只希望当自己不在她身边,她能真正的好好照顾自己。
“以濛,你一定要学会适应和每个人相处,找个能和你走完一生的人,好好结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别再一个人。再也不要……”
“我答应你,之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他笑了。
可是,以濛感觉到她脸上有温热的润湿感。
是之诺的眼泪。
原来,他们都没有表面上的坚强。
这样的诀别太痛苦,他和她都在哭,都在掉眼泪。
☆、【002】遗嘱真相,真正的财产继承人是她
得知以濛去了静安医院,向珊也不想再回祁家,但她还是照常和公司请了假,向珊会苏家去见苏佳慧。
车开到门口,没有见到苏佳慧,只见到空空的门口,不见人影。
刚才的通电话里,苏佳慧近似垂泪的哭泣声,她母亲对她说,“她坐立难安,很急切地想要和她见面,一定会在门口等到她来。”
她没有答应自己的母亲自己会回来,即便嘴上不说,再生气,但是心里记挂她,害怕母亲在外等着,怕太阳晒,她一路几乎闯红灯过来,直到望着空无一人的苏家门口,向珊不知道该讽刺的笑,还是该苦笑。不能讽刺的笑,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是生她的母亲。
也没有将车停在车库,直接停在了门口,她想和她谈完就走。
进了庭院内,有苏家的佣人有些慌乱地说道,“大小姐回来了。”王姨的声音很大,不像是在和她寒暄打招呼,倒像是在向室内的人传达。
向珊向前走,却被王姨有意阻拦,她推开眼前挡着她的妇人,还没进室内算是明白了,室内有搓麻将的声音,苏佳慧肆意的笑声从室内传出来,哪里像是刚才和她哭诉着的那个母亲呢?
透过窗子,向珊清楚地看到自己父亲的遗像就摆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