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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相公你醉了-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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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好好的。”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我不想你死,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真的很不好”泣不成声。

    “既然他是来找我的,我又怎么能弃你于不顾。”

    “你知道的,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田甜紧紧的握着腰间的手,“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总会有再见的时候。”

    身后的男子久久不语,只是手臂,越收越紧。

    田甜只觉得心痛难当,偏偏在自己跟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之后,让她选择分开,这一分开或许一生也见不到了。

    “或许,我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男子的声音略微的沙哑。田甜转身抱着他,狠狠的摇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出来,怎么可以”

    “我宁可死也不要离开你的身边。”

    “可是我不要!”田甜一激动,又咳嗽了起来,“你难道忘记了,你已经吓过我一次了咳咳我不要不要再一次”

    妙郎中想起那一次自己躺在他怀里,感受到她深深的哀伤,终于明白,自己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田甜。”妙郎中温柔的唤她,“我走。”

    女子惊愕的看他,然后狠狠的点头,泪如雨下。夜色悄然而至,男子忽然俯身,吻住了她。

    田甜没有躲闪,没有回应,而是拼命的落着泪。男子温柔的掌心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她能感觉到,他的泪水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这一吻那么的绝望。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所谓蓝颜,也真的只是发乎情止于礼。如今这一吻,是诀别。

    “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妙郎中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

    田甜点了点头,两人席地而坐,并肩看着窗外的月色。女子靠在男子的肩上,那么和谐而温馨。

    “我走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身体。”

    “嗯。”

    “不要太拼命,身子好不容易才调理好的。”

    “嗯。”

    “书院再找个大夫吧,帮我跟木秀说一声再见。”

    “嗯。”又哽咽了。

    “别哭了,不是说不能伤心么。”男子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田甜狠狠地点头:“你要万事小心,不要忘记我。”

    “不会。”妙郎中侧头看她,“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嗯,我也是。”田甜扶在他的肩头,外面已经将近子时,分别在即。

    “如果,我是说如果子期没有回来,你也要坚强。”

    田甜一想到许子期,哭的更加厉害了:“我知道。”

    “即便刘亦城再舍不得动你,你也要小心。”

    “我知道。”

    “他曾经出现在过太后的宫里。”

    “我”田甜一愣,抬头看他。听见他说:“太后

    tang寝殿里用的香就是断桥寒雪。”

    田甜手心一紧。

    “你要小心,跟他撇清关系才好。”

    田甜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你收着。”妙郎中说着把一块玉佩房在了她手心,轻轻合上,“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好遗憾,不能看着他出生。”

    田甜紧紧的握着那枚玉佩,泣不成声:“别说了,不是说了还会再见面的么。”

    男子狠狠的点头:“嗯,还会再见面的。”两个人如此默契的骗着对方,也骗着自己。

    外面三更响起,两人话别,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终究相对无言,唯有泪眼凝噎。

    妙郎中是当天晚上离开的,田甜并没有离开竹楼。而是照常的在竹楼生活,整理妙郎中留下的东西。一遍又一遍。

    整理累了就倚在栏杆下,想事情。想他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日子,想他帮着自己找乔芷兰的时候,想他为自己差点死去的时候,想他温柔的声音,想他宠溺的目光,也会想起那天晚上他轻轻的一吻

    直到想得落泪。

    “孩子,娘真的好无能,不能为了你爹狠心。”田甜的肚子已经有一点点隆起了,但是并不明显。

    妙郎中离开的第二天傍晚,田丰匆匆的来了竹楼。那时田甜正在自己做晚饭。

    “甜儿。”

    女子抬头,看见田丰,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

    男子环视了四周:“妙郎中呢。”

    田甜眸子一黯,不经意道:“你找他做什么。”

    “他今天没有来书院啊,我在想是不是你身体不舒服。”田丰说着走了过来,“怎么要你干活呢,你是病人啊。”

    “我的病好了。”田甜往灶膛扔着柴火。

    “好了你不回家,难怪田欣生气呢。”田丰说着看着田甜,“你真不打算回家了么。”

    “谁说的。”田甜起身扶着腰,现在自己一劳累,腰就酸,“我过两天就回家了。”

    “真的啊。”田丰一喜,还是注意到了什么,“你的腰怎么了。”

    “有点儿酸。”田甜轻轻的捶了捶,“你究竟来干嘛,书院很清闲么。”

    “也不是”田丰跟在她身后,“我听田欣说说”

    田甜听他吞吞吐吐的,回头白了他一眼。田丰连忙说:“我听说许家要给许子期立衣冠冢。”

    “什么!”田甜正在舀水,惊的掉落了手里的水漂,溅了自己一身的水,转身惊慌的看着田丰,“你说真的!”

    男子点点头,一脸的担忧:“我知道你倒现在还很难接受,可是许家人自己都放弃了,许子期怕是真的”说着看着女子脸色惨白,“甜儿,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总要接受这个现实的。许家老太太说,不能再让子期做孤魂野鬼了”

    “放屁!”田甜喉了一声,咳嗽了起来:“谁说咳咳谁说子期死了!”说着捂着嘴,极力的抑制着。

    田丰一脸的心疼,给她顺背:“我知道你难过,可是”

    田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再说一遍咳咳子期子期活的好好的。”说着也不顾田丰的目光,冷静道:“什么时候下葬?”

    田丰一愣,连忙说道:“明天,说明天是个好日子。”

    “明天?”田忽然笑了起来,“明天还真是个好日子。”说着咳嗽了两声。

    田丰有些担忧:“妙郎中去了哪里,你怎么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好。”

    “他上山采药了。”田甜随口说着便拉住了田丰的手:“丰哥哥,你还疼不疼甜儿了。”

    田丰一愣,真是没见过田甜这么跟自己说话:“疼!自然疼!”心里却有些发虚,已他对现在田甜的了解,什么事也没有,她是绝迹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田甜握着他的手心一紧:“你回去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件事,不然笑话就闹大了。”

    田丰面有难色:“可这是为什么呢,许家说的也不错啊,难道你希望看着许子期一直做孤魂野鬼么。”

    “我说了许子期没死!”田甜无语凝噎,“你找我的话做,如若我明天回去发现许子期‘下葬’了,你就别想我再理你。”

    “好好好”田丰无奈,“可是我又算什么呢这怎么弄啊”

    “不可不管你,也不要让人来竹楼烦我,回头我在吐血了可就真的药石无灵了。”

    田丰被一吓,连连点头,然后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田甜却没有心思再听他发牢。眼下自己骗了刘亦城,放跑了妙郎中,家里要给许子期办丧礼,自己还要空手套白狼的把他给弄回来

    女子无声一叹:孩子啊,娘真的是没有功夫伤心了。

 第二百零三章 一纸休书

    次日清晨,阳光依旧明媚。

    男子站在园子里,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含笑道:“都说万物平等,草木皆有情,你说呢。”

    身后的男子倚在柱子上:“那位姑娘呢。”答非所问。

    刘亦城手中的动作一顿,妖娆一笑:“你知道吗,现在听你一口一个姑娘的叫她,真是叫我心情愉悦呢。”

    许子期微微蹙眉看着他:“你喜欢她。”

    “是。”刘亦城回头看了他一眼,“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嗄”

    许子期缓缓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没有说话。刘亦城想了想,忽然说道:“如果我跟你说,今天她会来带你走,你开心吗?”

    许子期一愣:“真的?”

    刘亦城含笑点了点头:“真的,你开心吗?”

    “开心。”许子期说着不自觉的笑了。刘亦城毫不在意:“只是,她是带你去见你的家人的,我可没说你们能在一起。”

    许子期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她啊。”男子锦绣的袍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让人觉得那么高高在上,“等我解决了一切,便带她离开。”

    “不行!”许子期脱口而出。

    刘亦城转身走到廊下,放下手里的剪刀,理了理衣袖:“为什么不行。”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因为因为她是我娘子。”

    刘亦城忽然笑了起来:“娘子?你记得她吗?”

    许子期每每听到这句话便觉得犹如大山压了下来,压得他心中喘不过气来,压得他哑口无言。

    刘亦城见他不说话,浅浅一笑:“回屋休息吧,下午你就能见到她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许子期站在原地,拼命的回忆,直到脑中嗡嗡作响也没有想出一丝过往。

    午时过后,田甜苏子吃了午饭,然后躺在床上休息。天气转暖,再加上自己有了身子,最近越来越困了。

    嗅着满屋子药草的香味,浅浅一笑:“过了今日,我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再来了。”多好一大夫,偏偏在自己身怀六甲的时候逃命去了。

    齐少双,你要好好的。

    不知睡了多久,田甜恍恍惚惚的看见有人在烧纸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熏得人口鼻难受,难受的快要流下泪来。

    “子期啊”

    “我的儿啊”

    断断续续的哭声,带着浓浓的哀伤。田甜揉了揉眼睛,觉得那些人有些眼熟。

    “你们在哭什么?”田甜满满的靠近,再一看,便看见了那冰冷的墓碑上,刻着一行字——先夫许子期之墓。

    蓦然就惊醒了。

    窗户开着,午后的风一阵清凉。吹散了田甜额上的冷汗,也清醒了她的神智。

    “原来是梦”田甜扶着额头,侧脸看着窗外的天色,“也不知道田丰有没有阻止的了”蓦然想起了梦里那块冰冷的石碑,好再自己知道许子期活的好好的,不然一定会被这梦吓得半死。

    田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听见马车声渐渐清晰。起身理了理衣襟,最后环视了一眼四周。然后出门,关上了门,合上了锁。

    当李富贵看见田甜一个人走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妙郎中呢,主人说要带他一道走的。”

    “许家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田甜自顾自的往马车上去,李总管伸手扶她:“听说一早上就请了和尚去家里,可是被田丰兄妹两拦住了,似乎还吵架了。”

    “是么?”田甜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听说,婆婆要给子期立衣冠冢,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跟我说。”

    “这”李总管对精明啊,“姑娘不是说要跟妙郎中好好相处么,我就没来打扰。”

    田甜轻笑一声,俯身准备进马车,听见李总管追问道:“这妙郎中”

    “已经没有妙郎中了,走吧。”

    “这”李总管如今是知道妙郎中是有多重要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田甜也不理他,径自坐好了:“你走不走自己看着办吧,我有的是时间。”

    男子一咬牙:“姑娘,你可害死属下了”说着还是跳上马车,一扬马鞭,“驾!”

    当女子寻着陌生又熟悉的路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刘亦城站在廊下,看着田甜跟李总管两个人,眉头微微一动:“李总管。”

    李总管连忙的就跪了下去:“属下该死!”

    “不关他的事。”田甜抬头平静的看着刘亦城,“慌是我撒的,人是我放的,我一力承担。”

    刘亦城的眸子终于越来越寒,低吼一声:“滚!”

    李富贵一颤,连滚带爬的就出去了。

    刘亦城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而来,瞬间就到了田甜的面前,冷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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