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红颜:仙宠-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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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安没有伸出手去拯救元熙,而是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如落花一般慢慢凋零,心头深深地烙上了那一双绝望悲哀的眼神。
最终,元熙在噬安的凝视下凋谢,落地的时刻,她微弱地喊了一声:“噬安。”
元熙躺在地上,却不能冥目,她抬起一只手,召唤噬安,想和他说最后一句话,从前没有坦白说出的话。
看到元熙抬起的手,噬安拖着茫然的脚步走了过去,情不自禁地跪在了她的身边,悲凉地看着,女人最后的目光。
“噬安……我喜欢你。”元熙竭尽全力地说着,而虽微弱,却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同时,她抬起的手在噬安的面前晃动着,想要抓住他。
噬安抓住了元熙的手,与此同时,心彻底碎了,碎到再也无法弥补。他听到了元熙最后的声音,而无论相信与否,他都被深深地刺痛了,伤心欲绝。
被噬安握住手后,元熙的眼里涌出了释然的泪水,那是最后的泪水,流出眼眶的同时,流进了噬安的心里。
短暂的相握后,元熙闭上了眼睛,含着安详的神情、带着来生的梦死去,她一定认为,噬安原谅了她,她的死弥补了从前的过错。
在元熙的手由噬安的手中滑落的那一刻,噬安的心随之跌进黑暗的深渊,望着女人死去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终于,毁灭了又爱又恨的女人,然而,噬安在亲手扼杀的同时,也扼杀了心底所有的感觉,并没有获得一丝的痛快。最后,他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
噬安离去不久,南殷冰华跑进了房间,他刚练完功,便迫不及待地来看妹妹。
看到元熙的第一眼,南殷冰华顿时惊吓,他慌忙奔过去,扑通跪倒,发现母亲深身是血时,当即泪涌,一边哭喊一边摇晃母亲的身体,想将母亲从血泊中摇醒。
突然,元熙睁开了眼睛,透出两点微弱的眸光,对着南殷冰华说:“冰华,好好照顾妹妹。”说完,永久地合上了眼睛。
元熙是真的不舍,也许是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忍不住回来看他最后一眼。也许,她本就留着最后一口气,为了最亲爱的人。
南殷冰华嚎啕大哭起来,他意识到,最爱他、他最爱的母亲永远离开了。而他放声一哭,床上只有几个月大的南殷青婵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的哭声融成了一片,凄凉入骨。
母亲离去时的无力和伤痛永远烙上了南殷冰华的心里,仅四岁的他便懂得了何为深仇,何为大恨,也更坚定了强大自己的决心。
南殷暮容返回之时,元熙的身体早已冰冷,无人可救。他深受打击,身心欲坠,将妻子抱进密室后疯狂拯救,但如何尽力,元熙的身体再也没有暖和起来,也不可能柔软。
“元熙!”南殷暮容抱着元熙僵冷的身体恸哭一声。
在南殷暮容将自己和元熙关在密室的时候,南殷冰华守在床前,满面泪水的看着妹妹,过早的品尝着世间最痛的离别之苦,从此,他与妹妹不再有娘的呵护,从此,他们相依为命。
只见南殷青婵张着小嘴咿呀的叫着,脸上欢悦,不知悲苦,两只小手召唤着哥哥。南殷冰华擦去泪水,伸过手抱起了妹妹,说道:“哥哥会很强大,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南殷冰华牢记着母亲的话,照顾妹妹,保护妹妹,此后的日子,他便是那么做的,即使后来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王,也没有忘记母亲的临终嘱托。
元熙的死令南殷暮容悲痛不已,更令他悔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他悔,不该将元熙卷进他的世界里,他恨,没能保护身边的女人。
悲痛悔恨之际,南殷暮容确定,杀死元熙的人是噬安,因为元熙的手上残留着他的气味,而他有杀元熙的理由,也足够冷酷。但对于事实真相,南殷暮容没有告诉南殷冰华,不想儿子被牵扯进上辈的恩怨里。
“毒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南殷暮容暗里发誓,要将噬安打入地狱。
离开殷族的领地后,噬安没有返回自己的族府,而是回到了原来隐居的山洞,他不想见任何人,害怕所有的眼睛,一看到眼睛,就会想起元熙最后的目光。
然而,纵使躲进了山洞,噬安依旧不能安宁,元熙临死前的身影已经凝固在了他的脑海,他失魂落魄,心神难安,却不知自己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心里到底是痛还是恨。
爱是什么?噬安问自己,无力地问,为什么他爱得如此执著,得到的却是痛非痛、恨非恨的感觉,难道,他注定不能爱,也得不到爱?
噬安陷入了极度的迷茫,那是痛恨的最深处,缘于最爱,缘于失去,如万丈深渊,任凭他如何使劲,也爬不出来。
夜色来临的时候,噬安取下面具,扔在了地上,露出绝美而又疲惫的面容,覆上夜色后,又添一份幽冷。他挣扎了好久,也不能释然,便想到了放弃。
放弃什么?噬安冷酷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原来,他转世的结果竟是这样。突然,噬安抬起手,在自己的脖颈上一挥而过,动作轻柔优雅。
稍后,噬安的脖颈流出血来,也是那样的鲜红,染红了白色的衣襟,血洗着他的身体。
正文 噬王番外:最后柔软
孤寂的山洞里,噬安安静地躺在石床上,双眼紧闭,面容沉美,脖颈缠着凌乱的金发,胸前被染得鲜红,修长的身体浸着斑斑血迹,同时裹着清冷的夜色。
噬安的呼吸早在一个时辰前便断了,此时,他如同睡着一般,显出这几年来未有的安宁,但俊逸的眉宇一股哀愁消不散。*
与元熙一样,噬安死在自己的纤指下,用自己的血洗裹了身体,怀着一道解不开的情结沉沦。
三个日夜过去后,又一个夜晚来临,当夜色照进山洞、再次覆上噬安的身体时,他那沾着血迹的身体竟然动弹了一下,紧接着,眼睛睁开了,溢出两道玄迷的目光。
睁开眼后,噬安没有即刻起身,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那里思考着什么,眼光里透着迷惑。
稍后,噬安坐了起来,用双手支撑着上身,仰着头,对空发出长吁,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悲音,像孤独的狼在山野里哀鸣。
为什么没有死?难道是不死之身?噬安又低下头,看着胸前的红色疑惑和烦恼。因为他想死,而留着清醒的意识,保持着痛苦的回忆,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噬安垂着头,眼光无力地落在手腕上,怔怔地,身体就那般僵滞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光活了,闪亮起来,接着,用一根手指在将另一只手的手腕处划了一下。只见那指尖好似刀锋,顿将那手腕划出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接下来,噬安看到,手腕上的伤口处流出了一股细细的黑血,与此前的鲜红完全不一样。他十分惊奇,用手指蘸了一点黑血送到口里品尝,渐渐地,他两眼茫然。
原来,他真的是不死之身,只是,血液变成了另一种颜色,死亡的颜色。抑或,他是一个活着的死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永不能逃避活着的惩罚吗?
“这个世界并不接受你,你却要留恋这个世界!多么的可悲!”噬安痛心、无助,却只能在内心告白。
噬安死后重现的生命虽依旧美丽,风采绝伦,但他的身体,由内到外均没有温度,冰凉如水,玉白的肌肤显现苍凉之色。
“活着的死人!”噬安苦笑一声,尔后,在山洞里狂笑起来,笑里带着哭,哭里含着无助的愤怒。
此后,噬安在山洞里渡过了他最为悲苦无助的一夜后,在次日凌晨走出了山洞,他依然罩着面具,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包括他的母亲。
噬安返回了族府,决定以活死人的身份继续作噬族的族长,而在死而复生后,他想要消灭南殷暮容的决心更大了,以复仇的欲*望来充实内心的空虚。
族长夫人见到噬安回来,喜极而泣,而那个时候,她却是躺在床上,又患重病。原来,噬安几日未归,又查无音信,族长夫人一着急,旧患复发病倒了,噬安的亲事也搁置下来。
在母亲面前,噬安极度愧疚,因为他毫不珍惜母亲给予他的生命,即使重新出现在母亲的面前,但在那一刻,他却没有顾及母亲的安危,遗弃了至亲的人。
紧接着,令噬安不安的是,他身上的能量不能再传给母亲,那能量已经附上了死亡的气息,无法像从前那样支撑母亲虚弱的身体,他只有看着母亲渐渐衰弱下去。
噬安请了噬族里最好的医师来照顾母亲,而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他决定如期成亲,那一天,族府里张灯结彩、灯火辉煌,是噬安自当族长以来最为热闹的时刻。
这一天,噬安脱下了喜欢的白衫,换上了喜庆的新郎衣,金发落在那层鲜艳的红色上,愈发炫丽,即使他罩着面具,也毫不失耀眼的风采,倒是更添神秘的气质。
虽然要成亲了,但噬安却未见过即将与他结为夫妻的女人,他没有想见的兴致,只要能让母亲满意,对方是怎样的女人都无所谓,也不可能放到心上。
拜堂前,噬安穿着靓丽的红衣来到了母亲的床前,族长夫人一看到他,当即由床上支起了身子,激动地说:“儿啊,为娘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噬安坐上床边,柔声回应,“母亲高兴,孩儿也高兴。”他希望,母亲可以长久地保持笑容,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族长夫人一面笑着一面打量噬安,眼里闪着喜悦的泪花,“为娘真为你骄傲。”在她眼里,噬安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而这个最完美的男人是她当年全力保护下来的儿子,她为儿子骄傲的同时,也为自己骄傲。
一番打量后,族长夫人在喜笑中皱起了眉,“都要成亲了,这面具该拿下来了。”说着,她伸出手,就要去揭噬安的面具。
噬安连忙出手去拦,抓着族长夫人的手说:“孩儿已经习惯了,还是戴着吧。”他不想让母亲看到他苍凉的面色,以免担心和怀疑。
突然,族长夫人的笑容消失了,惊疑的目光紧盯着噬安的那只手,眼眶一点点张大,紧张地问:“儿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噬安也睁大了眼睛,这才意识到,他的手早已没有从前的温度,若平常人碰触,会感觉冰凉。
噬安立刻放开了手,急忙向母亲解释,“母亲不必担心,孩儿在练一种秘功,这只是暂时的。”
“真是这样吗?”族长夫人半信半疑,眼中的喜悦被担忧所取代。紧跟着,她抓过噬安的手,双手捧着,一面温暖一面说:“别练了,为娘担心。”
“孩儿明白。”噬安平静地回应了一句。而心里,其实泪水泛滥,恨不得在母亲面前大哭一场。但终究,他压制着,唯恐润湿了眼睛,让母亲发现他已经死了的真相。
母亲手上的温度传到了噬安冰凉的心里,令他对这世间还有一份真挚的眷念,因为这份眷念,他的心房保留着最后的柔软。
此后,噬安搀扶着母亲,一同走向成亲的大堂,那里已经宾客满堂,翘首以待。
正文 噬王番外:绝美风云
在与母亲一道走向成亲大堂的路上,噬安突然停住了,专注地望着天空,他发现,风云有些变幻,似有不速之客到来。
随后,噬安对着族长夫人说:“母亲先去大堂,孩儿去见一个朋友。”
族长夫人好奇地问:“什么朋友?”接着有些不安,催促道:“这会儿就要拜堂成亲了,还见什么朋友,回头再见吧。”*
噬安柔声说道:“这个朋友就在府外,孩儿见见就回,母亲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好生款待。”族长夫忙笑着说。在她的印象里,还从未听说噬安称什么人为朋友,陡然听到,不由地心中欢喜。
噬安如此说话,实有隐情,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只好称那位不速之客为朋友,而那个所谓的朋友其实是他最不称为朋友的人。
离开母亲后,噬安晃眼间来到了族府的正门外,那里,伫立着一个人,正等待着他的出现,那个人就是南殷暮容。
南殷暮容依然一身白衫,青丝挽成了修长的马尾,缠着细长的白巾,与衣衫一道随风飘摆,风姿俊逸。而在这份俊逸中,他的面孔毫无表情,眼里隐含悲凉,透着冷怒。
噬安看着南殷暮容头上的白巾,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丈夫在悼念死去的妻子,他更明白对方的眼神,那是生死离别的伤痛。
“朋友?呵,就是你吗?”噬安想起适才对母亲所说的话,不由地嘲笑。
南殷暮容没有回应,身形一动不动,看着噬安的眼睛溢出仇恨的光芒,摧毁的欲*望在这一刻燃烧。
府门外围观了一些人,均被南殷暮容与噬安之间的对峙所震惊,也都竞相目睹即将惊天动地的大战,但随后,他们被双方强大的气势所压迫,甚至有些人感到窒息。
“不想死的,离开这里!”突然,南殷暮容大呵了一声,眼光却是冷视着噬安。
这一声大呵令周围的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