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侏罗纪的浪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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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瑾不禁笑弯了腰。正说着,遥从起点处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史星遥!加油!史星遥!加油!”大家异口同声叫着,包括班上亲爱的同学还有外班的亲爱外援以及我们这些超级外援。小郁和叶飞全场只认识史星遥,叫得分外卖力气。
就连阿布,都贡献了几声嘹亮的“汪汪”,注脚不可谓不精彩。
他果然是那个组的第一,毫无争议的。回来的时候他朝我挥挥手,我也对他挥了挥,大声喊道:“加油!你是最棒的!”
他听见了,冲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叉腰做了一个“一级棒”的动作——指指自己。小郁和叶飞立刻就尖叫起来。
“这样的男生居然会追不到女生?”紫瑾忽然在我旁边这样说道。表情里全是疑惑。
“那是因为……”我正犹豫要不要说寒斌的事情,正巧看见寒斌沿着跑道慢慢的走向起跑线,我推了紫瑾一下,示意她看那边。
她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寒斌就是那样一个会让人一小会儿忘记呼吸的人——大概阳光有些强烈,寒斌低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他那秀气的眉眼在日光下皱了起来,有些严肃,又有些清冷。不知道为什么,照在别人身上发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竟是银白的,越发显得他白净而孤独。他就像一个尊贵的王子一样,慢慢的走着,姿势有些奇怪——就好像光着脚在水里趟的感觉一样,他修长的腿一抬一放,每一步都犹如舞蹈般轻盈而柔和。
“那是……”
“那是遥的竞争对手,杨羽真正的男朋友。”我看着寒斌清瘦的背影,一字一句说。
寒斌的出场是男子一百米的另一个高潮。听说寒斌以前是跳栏的,因为今年没有这个项目了才改男子百米。他的动作依然是跨栏的轻盈和节奏,步子的幅度很大。当他的肌肉在蓝白的背心短裤下紧紧绷住的时候,全场的气焰像是被点燃一般喧哗起来。
“寒斌!加油!寒斌!加油!”
小郁和叶飞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他的名字,也高兴的跟着喊起来——这么快就叛变了革命,真是没面子。我本来像拉着紫瑾聊两句,以缓和尴尬感,没想到视线的方向里锁住了一个人的身影:杨羽在终点处大喊大叫,张牙舞爪的激动,天~~我快晕倒了~~我的月华王子啊,你的品味还真是……
而更要命的是,我视线的余光里还挂住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我几乎情不自禁的把所有注意力都调向他,看着他,抄着手站在杨羽身后不远的地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阳光洒在他背上,脸上一片模糊。
过一会儿,遥,杨羽都上来了,甚至寒斌也来了。
男子组要下午才比决赛。遥和寒斌真正的较量是在下午。
寒斌没精打采的走在杨羽的旁边,对大家的赞许只是些许点头,伴淡淡的笑容。杨羽在我耳边说他因为考研而身体虚弱,现在正在养精蓄锐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寒斌带的,遥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上来就喝水,一句话不说。
“刚才的成绩还是你棒,不出意外的话冠军应该是你了。”寒斌一边喝水一边轻轻敲击遥的肩膀。
什么?这两个人很熟吗?情敌应该很熟吗?(小楼:寒斌曾经是史星遥的直接上级,详见挫作《最佳辨手》)
遥笑着说:“那可未必,我跑完就觉得脚有点抽筋,说不定下午还跑不了了呢。”
切~~没骨气的家伙,先做好铺垫是吧,怕腿软怕输给寒斌是吧。老、狐、狸。
杨羽插话道:“大史,你没事吧,要不要到校医那里看看啊。”
没事你瞎鼓捣啥?你要安安静静坐着别让遥看见,就世界太平了。
遥低头笑了,晃动着头说:“没事。我早休息好了,不过还有些刺痛罢了。”
你!你你你!真是太没志气了!笑得那么温柔又那么腼腆,在我面前的长期存在的恶霸形象都到哪里去了?这还是史星遥吗?我的天~~不行。要改变一下。
“阿布,去!去你小主子那里,把他的短裤给我叼过来!”
阿布“敖呜”一声就出发了。对面传来一声惨叫。
“阿布!你疯了吗!别拉我裤……裤……”
“你这只疯狗!再拉我阉了你!”
有阿布这么大闹一场,场面立刻就恢复了我满意的场景。虽然遥的脸不太满意。
“千灯!是不是你搞得鬼!你撺掇阿布来捣乱的是不是?你想让我在同学面前丢脸是不是?”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你的脸早就丢到月球表面了——我不示弱的看着他:“谁叫你家阿布听我的不听你的?谁叫你让我来给你捧场的?谁叫你那么恶心害我掉一身鸡皮疙瘩的,谁叫你……等等,阿布呢?”
“被我炖狗肉汤了!”遥毫不犹豫说道。
“你牺牲你的短裤引火了?”我假意上下打量他的一身行头,重点在系得紧紧的短裤上。
“看!看你个头啊!”他啪的在我头顶一个暴栗,“下次再撺掇阿布行为不轨,我就真灭了它再灭你。”
“这……”我想我不用撺掇了,视线的余光似乎又看见了不愿见的一幕——现在,连我都想宰了这条狗。
靠!刚才还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像条好狗的形象,对杨羽也算高傲也算有气势也算为主人出了一口恶气。可是现在……
阿布!你这条见色忘义的狗!哈喇子都流到寒斌的脸上去了!!!
寂寞的池塘
仇家的故事
两家人是世仇,现在,他们的后代长大并相爱了,为了反抗家族的阻力,现在,其中一方喝下了……
如果她喝的是假死的药可是男的却因此殉情了,这是莎士比亚的爱情悲剧。
如果她喝了药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这是哈里·波特的复方制剂。
如果她喝了药并随之异常美丽,最后两人幸福的结婚了,这是电视上的减肥广告。
如果她喝了药醒来之后却发现男人跟别人跑了……
靠!这不是我的故事吗?
9、寂寞的池塘
可恨啊可恨,阿布这条没良心的狗,我拒绝让他认祖归宗。
遥倒是大量,将面包片一点一点的喂它——我看的出来,他有心事。
我和紫瑾对望了一眼,彼此都不知道这种场合,要如何去安慰他。
于是,就有了以下一幕的视线交战:“紫瑾,还是你去吧,美女的效用是无穷的,你比杨羽好千倍,我从精神上支持你。”
“自个儿的事情自己解决。”
“那我带你们来干嘛?花瓶?装饰?摆设?”
“不是你说‘臭显’来得吗?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
“再给你一个任务,组织上对你很信任。”
“你还是先管好你的狗吧。”
完败。
偶的一世英名,都要毁在一条狗上!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那一只人和一个狗——啊,是一个人和一只狗的身边。
“遥,下午你一定要好好比赛,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我给他鼓劲儿。
他无言的笑笑,没有响应我的话。
什么时候这个人变这样了?我郁!于是又一次指挥阿布:“阿布,舔你家小主子的脸,他又要睡着了。”
“你干嘛?!”他拉住正要“暴动”的阿布,回头对我怒目而视,“你就这点本事吧,就会撺掇我家阿布。”
“谁叫你家阿布比较听我的话?”我得意洋洋的说,“再说,你又有什么本事,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独自伤心,人家看到了吗?人家在意吗?笨蛋!典型的庸人自扰型!”
“你懂个屁。”
他脸色沉下来,声音也放的低缓:“你根本不知道,这个操场,这个场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每一个角落,都有无数的回忆在,你让我……”
他胡噜着阿布柔软的毛,目光已经飘远了,那曾经被白雪覆盖的跑道,那热火朝天的跳高场地,还有更远处的篮球场……男孩的目光逐渐迷离起来,曾经的点点滴滴,又怎能说忘就忘的?
“所以说你笨嘛。你那么优秀的条件喜欢那个人就已经够委屈了,居然还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独自消愁。是我就一边怒骂她不识货!一边把自己的生活建设得更好!你不是不要我吗?我就找个比你更好的……”
“呵呵。你的这种生活态度还真是积极啊。”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是赞许的目光。
“那当然,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儿,谁不会啊。”
没想到我下一句是这个,遥差点从看台跌落。“你怎么把我的台词给抢了?千灯,你的幽默感又前进了。”
不。是你后退了。我心中这么默默的告诉自己。
“是不是心情愉快了很多啊?那么,下午就好好比赛吧!”我像哥们一样,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真是没想到,下午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下午开场的重头戏就是男子百米决赛。为了不在气势上输给杨羽,我带着三大美女——还有一只狗,浩浩荡荡的来到赛场边,打算给遥助威。没想到那只血统非常纯正尊贵的大狗,居然见不得大场面,在枪声一响,诸帅哥朝它迎面扑来的时候,居然兴奋的失去理智,临时阵发“狗癫疯”。我奋力抓住狗链子不让它伤害人,结果,我就闪了腰……
我的一世英名啊~~再次毁在这条狗上!
“你没事吧?”遥刚下赛场就直奔我而来,我自然不客气的把全身重量都挂在了他身上。
“大事没有,小事不少,我看我下半身算是瘫了,你负责养我下半生吧!”
如此暧昧的动作配如此暧昧的话,立刻周围一片抽气声。
“我最多帮你把那条狗宰了。”他面不改色答道。
“小气!其实我吃得比阿布吃得还少,你却总是推卸责任。”
“拜托,你比阿布可长寿多了,而且还必须穿衣服才能见人……”
我们就这么互相贫着,互相扶持着走到校医服务台。老师看我疼得挺厉害,建议我去中日医院看看。“能翻墙吗?”我指着操场外的那栋著名大楼问。遥二话不说抓着我就跑。
“别丢人了。我背你过去好了,反正也很近。”他蛮横无理的决定了一切。
切~~脸早就丢尽了你现在才发现?更何况,你现在这么亲密的背着我走,知道后面有多少暧昧不清的目光看着我们吗?你知道我心怀多么必死的决心在希望能够在后备贴一个“我是女生”吗?你知道……
当众人的视线渐渐远去,我的心思,也就完全集中在下面这个人身上。
明明……很开朗的一个人,为什么好半天没说话了?
“你累了吗?放我下来好了,我能够自己走的。”我用脚侧踹他。
“没事。”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头伏得低低的。
他居然说没事?他居然没有说“闭嘴吧”、“你给我乖乖的”或者“笨蛋才话多”之类的。
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有事了。
可是我不敢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气氛很诡异,他的沉默太频繁的出现让我失去了主意,于是我也就只好一点一点,把头顶在他的后脑勺上,用熟悉依赖的感觉去安慰他。
中日医院真的很近,加上他的高个长腿,没两分钟我们就走到了。
“能够……先去池塘坐坐吗?”他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有些迟疑。
“好啊。”我连忙补充道。
于是我们来到病人休息的花园区,假山绿树,小桥流水,修得还蛮精致的。
遥细心的把我放在凉亭里面,再次用目光确定我没事,然后他直起身子,转过去,对着池塘,一动不动了。
他是一个很高的男生,也很爱运动,所以他的背部线条极其完美,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胸中涌动的却是一股涩涩的感觉。
他慢慢走到池塘边,寻找到一些嵌在泥土中的小碎石头,然后一片一片,用它们来打水漂。
他的技术很好,每个都可以打出三到四个水漂。旁边休闲的病人们忍不住赞许着,友好而慈祥的看着他。而他只是礼貌的笑笑,然后继续将碎石头,一片一片,沉默的让它们在水面跳跃。
我没有说话。我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竟会有一种忍不住想抱在怀中安慰的悲蹙。
过了好一会儿。他向我走来。
“走吗?”
“好。”
我站了起来,用正常的步子走了回去,他在我身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追上来。
我们没有去拍片子。
也没有再回赛场。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忽然不疼了,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眼睛红红的。我们就像两根唇齿相依的DNA链一样,永远并行又永不交集,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缠绕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沉默。
“千灯,实话实说吧——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