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良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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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竟然是前段时间夜里来过的姑娘,见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昏迷的人,就赶紧上前也帮忙扶了一把,疑惑的问道:“她怎么了?”
“失血过多。”
苏牧锦轻轻的放下了春儿,与宋宁等三人把春儿扶到了躺床上,见只有小苑一人,便道:“你师傅呢?赶紧让他老人家帮忙救救春儿吧。”
“师傅今天去山上采药去了,要傍晚才会回来。”小苑指了指外面的山坡,她师傅每月的固定时间去采药,还真不凑巧。
苏牧锦脸上写满了焦急,没有大夫,该怎么办!完全忘记面前还站着一个大夫的徒弟呢。
“姐姐,你别忘了,我也是可以治病的。”小苑嘴撅起,有点不开心,她虽然是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可是她净得师傅真传啊,而且别人不知道,她的医术现在可以说比她师傅还要好很多了,只是师傅不让她给人看病,说什么超过师傅的徒弟不是好徒弟,所以小苑一直就想大显身手的把自己的医术展现出来。
所以,这下刚好,春儿就成了她的第一病人。
“好,春儿的命,就完全交给小苑了!”苏牧锦也曾怀疑小苑的医术到底怎样,不过现在是老大夫不在,也只有完全相信小苑了。
小苑不再是嬉笑样子,而是满脸的平静,倒真有大师风范,坐在躺床边,解开那系在春儿手腕上的布条,一条深深的割痕出现在她视线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伤口……应当是自杀才会有的形状啊。
看着这伤口的深度,差点就直接割断了手腕上的筋,下手还真狠,可以看出她没有一点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是什么让这姑娘会想不开。
小苑悠悠的叹了一声气,“唉!”
宋宁一听小苑这叹息声,刚想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便问道:“小姑娘,怎么样?”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有点难。”小苑摇摇头,要把皮肉都要缝合起来,需要的不仅仅是细心还一步都不能缝合错,特别那血管至为重要,况且由于苏牧锦之前止血把手腕俺一块已经封住了血,所以手掌不分都是青紫色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皮肉和血管都缝合起来。
“小苑这样说,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你需要怎么做,和我说便是。”苏牧锦见小苑只是摇头,虽然口中说着有难度,但是脸上却并没有为难的表情,看样子,问题是不大的。
“以后会留疤,而且不小。”小苑答非所问的道,她知道女孩子嘛,是比较爱美的,就怕给她缝好了伤口,万一她再想不开,那自己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况且,缝合这种伤口,小苑也是第一次尝试,需要特别的仔细才行,随后又和苏牧锦说了关于如何给春儿缝合伤口的事宜。
把工具准备好,小苑吸了一口气,用类似消毒酒的东西把春儿的伤口清洗了一下,还不断有血液冒出来,小苑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医者,自己心绪一定要宁静,才会救治好需要被救治的病人。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小苑也浑然的进入佳境,完全忘记周身的一切,苏牧锦和宋宁也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就那样看着,时而帮忙递递东西,也不敢吵到小苑,直到她快要完成最后缝上外面的皮肤,才听到门外传来了推门声。
小黑欢喜的摇着尾巴朝门口奔去,不用看也知道是主人回来了。
老郎中踱着小步子,一手摸着小黑温顺的脑袋,轻轻的说道:“小黑真乖,比我那徒弟可听话多了,哎,这死丫头今儿个怎么不出来接师傅了呢?”
又拍了拍小黑的脑袋,想着他今日的收获倒是不错,竟然采到了不少的三七啊,三七很难找这个时候,又是止血生肌的良药,所以老郎中心情非常的好,背着小背篓还哼着小曲就朝屋里走去。
只是刚走进屋里,就看到了苏牧锦和宋宁两个熟悉的外人,脸上的笑容立马隐了去,他现在是怕了这一家子了,每次找他治病,他都得胆战心惊一番,望了望床上躺着的年轻姑娘,这次生病又换对象了啊!
小苑还差最后一点没有缝完,也没有看到她家师傅回来,自然就没有打招呼,还是自顾自的细心做事。
老郎中咦了一声,慢慢靠近小苑的身边,看着他家徒儿镇定的拿银针像缝衣服那样游走在春儿的手腕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总算是熬到头了,看来以后接班人可以提早交接了。
“好了!”小苑放下春儿的手,站了起来,最后用点止血生肌的药物就可以了。
转身就看到了老郎中,顿时又是那一副天真憨笑的样子,乐呵呵的朝老郎中喊道:“师傅,你这么早就回来啦!今儿个都采到些什么药草啊!”
小苑眼尖的瞧见老郎中背篓里面好几块三七,于是两眼放光,缺啥就来啥,伸手一把接过老郎中的背篓,只把里面所有的三七都拿了出来。
老郎中一瞧,可不得了,想要一把拽回来,可惜被自家徒弟接下来的话气得没话说。
“三七好啊,这三七刚好是止血生肌的,我再给这位姑娘开点其他的补血药,把这些三七都加进去,会好得更快的。”小苑说罢,立马拿出一张便纸,开药方,再抓药。
老郎中一脸的心痛,这是他好不容易遇到的,怎么能就这样给了别人了呢,想要开口要回来,却又被小苑打断。
“师傅啊,你真是及时雨啊,知道今儿个咱要用到三七,就给采了回来,要这姑娘醒了,肯定会感谢师傅你的!”
老郎中笑,笑的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这话堵得他想要拿回辛苦采来的三七都不可能了,只有眼睁睁的瞧着给别人,那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苏牧锦,每次遇到这一家人,铁定是没好事的。
苏牧锦见春儿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莫名受到老郎中的怨恨,苏牧锦摸摸鼻子,细想了一下,前几次看病好像都是先赊的账,难道老郎中是因为这个原因?
随即苏牧锦掏了掏腰带,里面还有点银子,于是拿出来,塞在了老郎中的手中,便道:“这一次不赊账了,您放心好了!”
老郎中傻愣的看着手中的银子,他明明在哀悼他的三七好吧!
最后小苑没有理会她家师傅的别扭,开好一切外用药和内服药,完全不用问老郎中的意见,老郎中瞬间又委屈了,他徒弟不听他话了。
苏牧锦和宋宁仔细的记下小苑的叮嘱,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后便又背着昏迷的春儿离开了老郎中家。
苏牧锦到家的时候,专门找了一间通风透气的房间给春儿住,棉被什么都是崭新的,也全是她从徐朗月那里带回来的,以后,她们一家人开始新的生活。
当天晚上大家伙听说了春儿发生的事,无一不是愤恨,恨金花的无情,也叹息春儿的傻,当然最沉默的还是属宋良,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那袖子种的紧紧的握成了拳。
苏牧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宋良的异样,她一直都知道宋良做事情从来不让别人知道,所以见宋良这样,便特意的道:“外公,你不要把气憋在心里,也不要去找她们理论,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那些欠了我们的,迟早,都会十倍返回来的。”
宋良怔了怔,眼色一黯,话是没错,虽然现在暂时有了一个家,但是要想过上好日子,还是得靠自己,他已经慢慢老了,现在还能做一点事,以后呢,苏牧锦也是要出嫁的,不会一直待在娘家啊!
其实他也就是想要去问问金花,为什么心底那么狠毒,想到此,宋宁自己也很自责,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让她做了他儿媳妇了呢。
“是啊,老头子,现在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春儿安抚好,那丫头,命真的太苦了。”许氏一边擦拭着眼中的泪水,还好苏牧锦今天去了金花家里,不然就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宋良低低的叹了口气,道:“这一次,不和他们计较,要她还敢像以前那样上门来闹,坚决不会让她好过的!”
“嗯!”
晚上临近睡觉的时候,苏牧锦想了想,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隔壁她娘的门,果然听到低低的哭泣声,苏牧锦知道,她娘比她还要难过,此时肯定还在为春儿的事自责。
“娘!”
宋宁本是蒙着被子的,一听是自家闺女的声音,赶紧用被子蹭掉脸上的泪痕,露出了个头来,见她只着一件单衣,便捞开被子,往床铺里面挪了挪位置,示意她赶紧上床来盖住。
“锦儿啊,外面冷,快点上来。”
苏牧锦走上前,脱掉鞋子,钻入了被子中,一股暖意不一会就使她身子暖和了起来。
“娘,你别伤心了,一切都过去,一切皆有缘法,经过这一次,春儿又何尝不是一次彻底的解脱呢,不管怎么样,我们能做的,就是使以后过得更好,总是要朝前看的。”苏牧锦像个小鸟一样,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了宋宁的怀里,亲人的温暖远比一切财富。
宋宁摸着自家闺女的头发,她又何尝不这么安慰自己呢,只是怪她过于软弱,这一次是春儿,那么以后呢,自己的亲人都这样被欺负了,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她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宋宁发誓,以后对于欺压她们一家人的人,她哪怕是倾其所有,都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第一百零五章 少年离家
第二日一早,苏牧锦就把药熬好,端进春儿住的房间,也不知道人有没有醒,进了屋子,见春儿还是躺在床上,便把手上的药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的走近了床前。
坐在床沿边,苏牧锦用手摸了摸春儿的额头,把头发往一边拨了拨,露出一整张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来,却发现以前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竟然淡了不少,难道是因为这次失血造成的?
苏牧锦见春儿这样失去以前的活泼,心中特别不好受,她那时要是在家,肯定不会使她受这么大的委屈的。
感受到苏牧锦的手在春儿的脸上抚摸,春儿的闭着的眼睛流出滴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一直没入了发中,只是人还是不肯醒来。
苏牧锦知道,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知道春儿已经醒了,只是她不愿意醒来,也许是因为心中的害怕还有怕见到亲人眼中的嫌弃,这个傻姑娘啊!
苏牧锦手未挪开,还一直不停的抚摸着春儿,似乎给她安慰,她明白春儿需要的是发泄,有的时候沉默比开口安慰还要好。
春儿伸出手,抱住了脸上那双温柔的手,掩住大半的眼睛和脸部,先是小声的哽咽,最后渐渐的哭出了声,泪水快速的流淌,沾湿了枕头,也刺痛了苏牧锦的心,她努力克制自己眼框中急于流出的什么,任由春儿发泄。
良久,春儿才止住了泪水,拿开挡在脸上的手,只是还紧紧的抓着那只她感受到温暖的手,睁开了眼,已然红肿一片的眼睛,显得春儿楚楚可怜。
苏牧锦俯身,搂了楼春儿,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春儿听着这话,泪水又不住的往下掉,嘴里发出丝丝抽噎声,苏牧锦用另外的手,拂去了那泪水,又接着道:“人生,可以允许这么发泄一次,生来不易,为何要为别人的话语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你看,还有我们这些亲人,也会担心。”
春儿静静的听着,她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求死是她唯一解脱的方法,可是老天让她再活了过来,她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再生活下去呢。
“我也不想让你们担心,只是,我已经没有脸面再见任何人了,感觉自己特别肮脏,姐,我该怎么办!”
那一声,‘姐,我该怎么办’重重的击打在苏牧锦的心上,让她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瞬间又抱住了春儿,传递出去的,是一片坚定,她一定会让春儿振作起来的。
“我们是一家人,之前是姐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任何事,不管怎么样,有姐活着的一天,就一定给春儿一个温馨的家!”
春儿定定的看着苏牧锦,她在最低落的时候,遇到这么一个刚强的女子,她何其幸运,对于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像她说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束缚在过去,只会让亲人担忧,让自己更加低沉。
“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我们春儿是最勇敢的,以后也会是!所以,赶快把这药喝了,身体好,才是真的好!”苏牧锦肯定的说着,于是松开了抱住春儿的手,转身便去端桌上的一大碗黑乎乎的药。
春儿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包扎的纱布,手掌还暂时没有知觉,也不知道会不会以后都没知觉,眼神又有点暗了下来。
苏牧锦自是没有漏掉春儿的这一动作眼神,扶了她坐起来,感觉到汤药的温度已经渐凉,便一手端着药碗就递进了春儿的嘴边,道:“喝了药,手就好了,伤口处缝合了好多针,现在只是暂时的不能动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还好徐大流氓整了一大箱子补药在那里,以后,都给他们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