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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刀锋落惊禽-第38章

小说: 刀锋落惊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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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扶摇道:“不仅能走,而且已经会跑了。”

完璞子道:“甚至跑得比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快。”

俞扶摇道:“这不便相比,但可以肯定的是,晚辈绝对比糜大居士这朵介于‘前浪’和‘后浪’的不知名的‘浪’跑得快。”

糜熙春道:“你跑得再快又有什么用?你我我都是旁观者,在这里斗斗嘴也就罢了。现在大家在意的是究竟是谁杀害了桂大侠,谁会关注你这朵‘后浪’如何兴风作浪啊。”

俞扶摇道:“要从旁观者变成大家关注的对象,这有何难?”

他突然出手,拔刀朝糜熙春当头劈下去。

俞扶摇与糜熙春之间虽然相隔数丈,但他不仅出刀快,而且脚下的步子移动也快,几乎在他的话刚说完的同时,他已经到糜熙春跟前,手中烟霞刀也差不多砍到糜熙春额头上了。

糜熙春想不到俞扶摇说动手就动手,仓促间差点中刀,幸好他久经杀戮,经验十分丰富,知道此时已来不及而且也挡不住有“杀人不见血”之称的烟霞刀,他以攻为守,大喝一声,右手“慑心掌”全力劈出,拼着两败俱伤,即使自己受伤甚至殒命,也要拉俞扶摇做陪。

普岸大师和完璞子齐声道:“俞公子休要耍狠。”一起出手阻止,但旋即又撤回来,因为他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以自己这样的身份,绝不能联手对付俞扶摇这样的后辈。

傅应锋也叫道:“俞兄弟莽撞不得。”见普岸大师和完璞子出手,他知道俞扶摇一定招架不住,于是不得不上前助俞扶摇一臂之力。不过在普岸大师和完璞子收手的同时,傅应锋也退回到原地。他在天然阁前曾经见过俞扶摇的武功,知道他与糜熙春对敌时绝对吃不了亏,所以很放心地看他们交手。

众人见普岸大师、完璞子、傅应锋、俞扶摇、糜熙春这样的高手已经动上了手,不由兴奋起来,准备看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他们纷纷退到一旁,生怕被这几个人的惊天打斗波及。

但他们未免兴奋得太早了。

不仅普岸大师、完璞子和傅应锋在出手的同时立刻又住了手,而且俞扶摇和糜熙春也没有真正交锋。

俞扶摇见糜熙春使出成名绝学“慑心掌”,喝道:“好功夫。”在“慑心掌”掌力刚触到他身子的时候,他借力向右边旋转过去,并将已经劈至糜熙春额头的烟霞刀收了回来。他还说了一句:“你不应该死在我的刀下。”他在空中旋转了两周,落地时正好与“破浪扬帆手”权贵遥遥相对。他毫不迟疑,烟霞刀顺势向权贵劈出,道:“该死的是你。”

权贵刚才本来已退得远远的,此时与俞扶摇相隔起码有两丈的距离,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俞扶摇对他出刀。权贵一则根本没料到俞扶摇会来这一手,二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也根本无法躲避。他听到俞扶摇那句话之后,还未明白是什么意思,烟霞刀的刀风已经“飞跃”两丈的距离,端端正正撞在他的额头上。权贵只觉得额头上一疼,他现在还能想到关于烟霞刀的那些传说:刀风伤人,杀人不见血!权贵知道自己完了。

不过权贵并没有死。

因为俞扶摇根本没有打算取他的性命,所以出刀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刀风在撞在权贵额头的时候就再无力量。权贵虽然被吓得魂飞魄散,但性命总算保住了。

但旁观者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他们看见一道绯红色的游龙般的光芒闪过,然后这条“游龙”猛扑向权贵,在他额头“咬”了一下。这些人也都清楚烟霞刀的特性,知道权贵这一下必定会被劈成两片了。看见权贵呆呆地站在那里,众人都以为他已经魂归西天,接下来就是左半边身子和右半边身子分家了。

普岸大师、完璞子也没能看清俞扶摇在出刀时玩了花招,他们以为俞扶摇纯粹是秉承了乃父的嗜杀天性,而在此处大开杀戒。若说刚才俞扶摇耍嘴皮子功夫,虽然也有不尊重他们的嫌疑,但到底不曾明言,表面上还是维护他们的权威的,那么俞扶摇如今在他们面前杀人,那就完全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了。完璞子脾气一向不是很好,见俞扶摇伤了权贵,不禁怒从心起,道:“俞公子,你这不是逼我们吗?”

俞扶摇道:“不是晚辈逼你们,而是这位糜大居士逼晚辈。”

完璞子道:“可你为什么向旁观者出刀?”

俞扶摇道:“权英雄不是旁观者,晚辈事先已经给他打过招呼要让他尝尝烟霞刀的滋味。”

完璞子道:“一派胡言,你何曾事先给他打过招呼?”

俞扶摇道:“道长有所不知,在你未来之前,我已经和权英雄商量好了。”

众人顿时明白了,原来俞扶摇对权贵当初的冒犯还耿耿于怀,所以才让对方付出了代价。

完璞子道:“无论如何,你这样做,都是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俞扶摇笑道:“晚辈眼缝窄得很,许多人都‘挤’不进我的视野,我倒是很希望道长想个办法帮我开开眼界。”他这句话其实就是向完璞子挑战。

完璞子道:“即便是令尊,当年也得对贫道礼让三分,俞公子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俞扶摇道:“道长,你不能怪罪我这样的初生牛犊嘛。”

完璞子道:“既然如此,贫道断无道理拒绝,但若与你大打出手,又恐有以大压小之嫌而被人诟病。”

俞扶摇道:“道长别为难了,晚辈不会让你被人诟病的,因为你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愿和晚辈动手。”

完璞子道:“虽然你越来越张狂,但贫道还是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说贫道不愿和你动手?”

俞扶摇道:“因为——”他一指权贵,续道:“权英雄毫发无伤。”

自从俞扶摇朝权贵遥击一刀之后,完璞子想到烟霞刀的锋利,心想权贵哪里还能有命在,所以他已经将权贵当成了死人,他既没注意权贵还直挺挺站立在那里,也没有权贵还在喘粗气。现在经俞扶摇一提醒,他惊了一下,转过头去看权贵。

俞扶摇笑嘻嘻说道:“道长,我没说错吧,你看权英雄精神饱满,情绪高涨,活蹦乱跳的,简直比刚杀的猪还新鲜呢。”

权贵直到现在才醒悟到自己还活着,他摸摸额头,好端端的,他开心得声音都有些变了,对完璞子说道:“道长,我没事。”

完璞子对俞扶摇说道:“你没有无端伤人性命,这很好。贫到刚才还在想呢,你小小年纪,虽然个性太张扬了一些,但理应识得大体,应该不会乱开杀戒才是。”

俞扶摇道:“道长你又说错了,晚辈绝非什么识得大体的人。权英雄之所以还能活蹦乱跳,原因有二,一是晚辈刀法虽然已经罕有敌手,但还未达到化境,所以刀风在刚接触到权英雄尊头时就已经力竭,连他的一根猪毛都斩不断;二是晚辈要保存实力,以便对付那些对晚辈有不轨之心的人。”

完璞子道:“你到底是刀法未至化境还是要保存实力呀?”

俞扶摇笑道:“晚辈的刀法是在保存实力的前提下才未至化境的。”他打了个哈哈,续道:“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不谦虚?”

完璞子道:“俞公子不仅个性张狂,而且疑心很重,贫道想问,谁对你有不轨之心?”

俞扶摇道:“在道长问这句话之前没有,但晚辈说完下一句话之后就有了。”

完璞子道:“俞公子的意思是说对你有不轨之心的人是贫道一句话问出来的?你的下一句话一定是惊世骇俗了。”

俞扶摇道:“谁都知道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是目前刀法最好的一个人,晚辈刚才却自吹‘在保存实力的前提下未达化境’,大伙刚才也说了,他是杀害桂大侠的凶手,他还在这间屋子里,他也一定听到了我的这番自吹自擂的话,道长想一想,以他嗜杀的个性,他会放过晚辈么?这下情况就很明朗了,对晚辈怀有不轨之心的人就是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俞扶摇本来是准备说到这里就完结的,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遂接道:“晚辈刚才的种种言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他引出来。晚辈真是用心良苦啊。”

大部分人并不相信俞扶摇的本意是引出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

完璞子道:“俞公子太能说会道了,你也的确是用心良苦,不是你最先说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不是杀人凶手么?”

俞扶摇道:“那也是晚辈耍的一个花招。”

完璞子道:“谁能说你现在不是耍花招呢?”

俞扶摇道:“道长又有什么理由认定晚辈是眼下是耍花招呢?”

完璞子道:“因为你在‘保存实力’,也就是在掩藏真实意图。”

俞扶摇道:“要怎样才能让道长相信晚辈呢?”

完璞子道:“很简单,你现在立刻将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引’出来。”

俞扶摇道:“晚辈本来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在五十年之内将他引出来,但道长给我的期限却是‘立刻’,这个任务就很棘手了,不过晚辈倒是可以试试。”他突然放声大叫起来:“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站出来。”

可以预料,当然没有人站出来。

俞扶摇的这种做法引来众人一阵讥笑。

俞扶摇自我解嘲地说道:“看来我这个高招没有奏效。”

普岸大师道:“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应该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你几句叫骂是‘引’不出他的。你这种做法也很不妥,令尊是独秀斋主人的首徒,按理说,你应该叫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为师叔才对。”

俞扶摇道:“滚他娘的师叔,我没有这种暗箭伤人的师叔。”

糜熙春道:“照我看,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根本就不在这里。杀害桂大侠的凶手另有其人。”

俞扶摇道:“糜大居士又跳出来了。你的意思我懂,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将傅大哥当成杀人凶手么?”

糜熙春道:“不是我这样想,而是事实就摆在面前。”

俞扶摇道:“去你的狗屁事实。我有个好办法可以洗脱傅大哥的嫌疑。”

糜熙春道:“俞公子的办法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普岸大师道:“说来听听无妨。”

俞扶摇道:“我们来表决一下就行了。”

普岸大师道:“表决?!”

俞扶摇转向众人,大声道:“打定主意要冤枉傅应锋傅大侠是杀人凶手的请举手。”

正传 第十二章 祸胎深藏今始露

俞扶摇这一问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试想一下,谁会承认自己“打定主意要冤枉”傅应锋呢,即使那些本来想冤枉傅应锋的人恐怕也不会当众表明立场的。

所以没有任何人举手。

俞扶摇得意洋洋对普岸大师道:“大师,你也看见了,没有人认为傅大侠是杀人凶手。”

普岸大师一时并没有弄清“认为”与“打定主意要冤枉”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解地问道:“这就是俞公子所谓的‘表决’?”

俞扶摇道:“公道自在人心,傅大哥的清誉并不会因为个别人的险恶言辞而受损。刚才的表决充分说明,傅大哥是完全无辜的。”

普岸大师道:“可是这种事情并不能用表决来裁定。”

俞扶摇道:“大师虽然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但也得尊重在场诸位英雄的意见吧。”

他这句话很有分量。

普岸大师竟被俞扶摇这句话给逼得不知说什么为好。

糜熙春冷笑道:“俞公子,你这样做太幼稚了吧。”

俞扶摇道:“我从来没想过去害什么人,当然比不得糜大居士这样老谋深算。”

糜熙春道:“你以为自己刚才的‘表决’很聪明,其实根本不堪一击。傅大侠并不是因为大家的冤枉才成为杀人凶手的。照你的说法,我也可以再来一次表决。”

他转向众人,道:“故意歪曲事实认为傅大侠不是杀人凶手的请举手。”

当然,也没有任何人举手。

糜熙春对俞扶摇道:“你看,没有任何一人认为傅大侠不是杀人凶手。”

俞扶摇哈哈大笑道:“糜大居士这招‘以其治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用得很妙啊。”

傅应锋一直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就好象这事全然与他无关似的,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见俞扶摇和糜熙春还要无休无止说下去,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道:“俞兄弟,你别徒劳地为我辩解了。糜居士你也别仗着有幕后之手撑腰就胡言乱语。你们的‘表决’都是瞎扯淡,傅某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我自己最为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能鉴别我是不是凶手。”

糜熙春道:“杀人凶手准备自己裁决自己无罪了。”

傅应锋看也不看糜熙春一眼,道:“糜熙春,你别只动嘴皮子,你敢上前一步吗?试试傅某能不能一招杀了你。”

糜熙春道:“傅应锋,有大师和道长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嚣张。”

傅应锋道:“你这样的软蛋给我闪到一边去。”

他眼睛看着门外,眼神很复杂,有一丝无奈,一丝自嘲,一丝愤怒,一丝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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