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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夜行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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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动,谢家与魔教扯上关系,便是声名全毁。”

“届时就说我盗用了令牌,请爹将我逐出家门。”他已预想好对策。“这样可保家声清白。”

“你……”谢曲衡委实说不出话。

谢云书擘手夺过令牌就走,谢曲衡立即跟了上去。

“大哥!”

“我跟你一起去,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发疯。”谢曲衡气极的低咒。“青岚留在家里看顾。”

听到后一句,随之奔出的青岚垮下了脸。

短时间内启用谢家长期伏在扬州的势力殊非易事。不曾惊动驻留的客人,一重重消息迅速传递,如庞大的节点陆续探动,最终收缩为一支惊人的力量。按上峰的指令调动分明,井然有序。

待一切部署完成已是乌云四合,山影沉沉,夏日里暴烈的急雨飘摇将至,闷得透不过气。

路上的行人急着赶回家,远空隐隐有雷声滚滚,行商的摊贩忙碌的收起物件聚拢一处,提前结束了一天的营生。

四骑在大街上狂奔,飞纵过街巷石桥,急急赶往目的地。一辆马车从后方追上来紧随急驰,谢曲衡望了一眼,缓下了缰绳。

“玉公子有事?”

车内探出一张冠玉般的脸,已无平日的笑容。

“我与叶姑娘有数面之缘,今日闻其遭逢意外,无法袖手旁观,请谢兄准我随行,或可助一臂之力。”

“此乃谢家私事,不敢有劳玉兄。”谢曲衡在马上拱手,客气的婉拒。

“谢兄勿作客套之言,在下真心相助绝无旁意,不论今日发生何事,玉某定然守口如瓶,誓不让外人得知,如违此言天人共弃。”

玉隋说得极是郑重,谢曲衡亦不禁动容。

“不瞒玉兄,此事牵涉至南郡王世子,非同小可,玉兄还是不趟这淌浑水的好。”

“谢兄放心,我虽不才却也不惧些许伎俩。此时救人如救火,在下自知僭越冒昧,万请准许随行,只要探得叶姑娘无恙自当退回,绝不令谢兄为难。”

玉隋言辞恳切,句句入理,谢曲衡正待砌词推脱,对方再度开言。

“我曾闻北方武林道上的前辈谈及南郡王世子的秘要,说不定可挟之放人,请谢兄务必相信在下之诚,若能稍减干戈也算报谢家款待之情。”

最后一句令谢曲衡动了心。

思量再三,叹了一声。“玉兄古道热肠,谢家铭记于心,请吧。”

谢云书没说话,眼下的一切都入不了心间,只牵挂着那个生死不明的人。

求见南郡王世子并不难,在扬州亮出谢家的名号,纵然是郡王也不得小视,何况是曾经交手的萧世成。

风光显赫的世子好整以暇的在山间茶亭品茗闲谈,见着众人来起身相迎,不着痕迹的扫过每一个人,一旁的赤术眼光微动,掩饰着讶异的神色。

“谢家两位公子忽然到访必有要事,可否明示?”萧世成对谢云书的眼神极敏感,抛掉了虚辞直问。

“请世子恕在下鲁莽,来此是向世子要一个人。”与过去站在迦夜身后的沉默截然相反,此刻的谢云书俊颜冰寒,目现煞气,像一把亟待出鞘饮血的利剑,锋芒毕露。

“要人?”萧世成用笑容掩饰起悚意,很快发现这并不合适,谢云书的敌意更深,杀气侵体而来。“不知我这里有什么人是谢三公子想要的。”

“鄯善国公主莎琳。”

赤术立时错愕。

萧世成想好一阵,隐约想起有这么个人。

“谢三公子所指的可是家父近宠之一?”

“不错。”

“三公子未免太过无礼。”萧世成冷下脸,“不说你来势汹汹言语放肆,单凭沙琳是家父爱宠,便不可能凭一词擅自索人,你将南郡王府的声名置于何地。”

“我今日要定了她,世子答应也好,不答应……”没有委婉虚词的耐心,谢云书也说上了狠话,杀机盈目。“在下唯有得罪。”

萧世成未料到对方如此无礼,怒极反笑。“你待如何,凭谢家之力扫平王府?”

几句话间冲突至此,赤术暗里惊疑不定。

谢云书没有再说,绽出一个冷笑。

右手放入齿间打了声唿哨,哨音异常古怪,如一只折翅的鸟被扼住了喉咙,尖利而不详。连响三声,山壁间重重回荡,黑如暗夜的山间忽然亮起了火光。

火光一现即隐,仿佛有人在远处晃亮了火折。

光线一点微明,不足道。但连绵不绝的微光闪现,汇成了一片星海,足以令见者目瞪口呆。

数不清的光点一瞬又迅速熄灭,展示出的数量却足以使人窒息。黑暗中不知伏了多少人,静静的等着一个指令。

赤术头皮发麻。

萧世成僵住了。

“在下只有一个请求,请世子交出莎琳公主。”谢云书的声音镇定逾恒,也因无波而更加可怕。

“你仗势逼人,当知今日所为的后果。”意气横梗,萧世成反而更加强硬。

“世子若再坚持,未必能看到后果。”毫无顾忌的威胁,谢云书心志如铁。

针锋相对的场面僵持不下,萧世成脸色铁青,阴晴不定,素来心高气傲贵为世子,何曾被人如此要挟,几乎要冲口一拼。

一直在后方的玉隋忽然踏前一步,趋近说了句话。连离得极近的谢云书都听不见,显是用了传音入密一类的功夫。

仅一句话,萧世成瞬间震愕,异常惊诧。在玉隋身上打量了许久,突然松了口。

“既然三公子执意索要,必定事出有因,我可以答应你,但要知道理由。”

萧世成的猝然软化令谢曲衡松了一口气,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与南郡王府正面冲突都非善了之局。

眼见萧世成示意随侍传唤莎琳,谢曲衡替弟弟道。

“莎琳公主于今晨着人劫走了叶姑娘。”不忘自觉的续上另半句。“恰逢叶姑娘身体不适,暂时失了武功。”

萧世成难以置信,几疑听错。

“莎琳?”那个徒有容貌的幼稚公主?擒到了……他脱口置问。“叶姑娘被她掳走,怎么可能。”该不会是虚言搪塞。心有所想,眼中已流出不信之意。

“偶然的巧合。”谢曲衡禁不住苦笑。“若非证据确凿,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实在是逼上梁山。

说话间,莎琳被侍卫带了过来,扫过场中诸人俱不认识,却在看见谢云书的一刹亮了眼,玉容雪白。

“你……记不记得我?”美丽的公主娇躯轻颤,足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两年前……鄯善国,你放过了我……”

不等说完,纤颈被修长的手扼住,冰冷的双眼毫无感情,急切的逼问。“沈淮扬今天早上交给你的人,在哪。”

“唔……”莎琳拼命拉扯,却挣不开那只残忍的手。忽然一松,空气终于涌进了肺。

“她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的。”珍珠般的泪从大眼落下,在衣襟上跌了个粉碎。“她是魔鬼,该死的魔鬼。”

赤术望着眼前的一切,脑中乱成了一团。

“她—在—哪!”控制杀意变得异常困难。

纤细的脖子上出现了指印,所有人等着她吐出话语。

喘息了半晌,莎琳泪落如雨,委屈而怨恨。“我要她死,她杀了父王,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和她在一起。”

其余的倒也罢了,这句谢曲衡实在是心有戚戚。

“你把她怎样了。”每过一刻就多一分焦灼恐惧,平日的冷静理智化为乌有,一想到迦夜或许……谢云书几近失控,险些生生扼死了她。

赤术突然想到,蓦然脱口。“莫非你真的用了那个方法!”

对上利刃般的眼神,赤术急急解释。

“今天莎琳问过有什么让人死得痛苦的方法,我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告诉她……”稍一犹豫,转向了莎琳。“你把她埋在哪。”

“埋了?!”众人一齐惊叫起来,连萧世成都骇然变色。

所有的思维瞬间凝结,手心冷如冰雪,他断断续续的听到赤术的解释。

“鄯善国主有种喜好的方式,将活人钉进棺材埋入地下,让对方在绝望黑暗中挣扎窒闷而死,过一日再挖开来欣赏……”

“你把她埋在哪里!”谢云书失去了理性,径直吼了出来,指尖掐入肩骨,疼得莎琳放声大哭。

“西郊乱葬岗,那个魔鬼肯定已经死了,你去挖她的尸体吧……”

数人刷白了脸,谢云书甩下她狂奔而去。

玉隋几乎同时冲入了夜幕,银鹄碧隼落在了后头。

赤术追了几步,怔怔的目送一行人离去。

萧世成心烦意乱,紧张的思索了片刻。“赤术,你跟着去,看看她是不是真死了,万一……”顿了顿,抬手指向瘫在地上痛哭的莎琳。“把这个女人也带去,要杀要剐随谢三的意,别让我再看见她……险些酿出大祸!”

说不出口的纷乱如麻,夹着混淆难辨的情绪,那般强势的女人……怎可能……

入棺

闷雷一声接一声的响起。

风刮起来,卷着尘土掠过了树梢,青郁的杨柳被狂风吹乱,像无数根鞭子舞动挥打。闪电黑压压的云层隐现,仿佛要击毁地上的一切。

谢云书疯狂的打马,去得不知多远。

其他人皆在玉隋的马车中,四蹄神骏的速度较匹马犹有过之,此时在玉隋的喝斥下奋蹄疾奔,车声如雷,掀起了一路黄尘。

车中一片沉默,唯有莎琳哭声不断,抽泣得几度噎住。

碧隼被她哭得心里烦躁,若不是碍于对方是女人,早冲过去痛打一顿。“哭什么哭,万一主上真的有事,你马上要跟着去,到时候多的是机会哭。”

谢曲衡横了一眼,没说话。

赤术开口低问。“你何时把她埋进去的。”

莎琳只是哭。

“你还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莎琳猛然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我想杀了她,让她尝尝最可怕的事,比我更痛苦十倍。”

赤术涩涩的扯了扯唇角。“她不怕痛,我试过。”

碧隼的眼睛立刻带上了敌意。“倒忘了殿下是龟兹王子,当年差点让主上和老大丢了性命。”

莎琳愣愣的停住了哭。“你也是毁在她手里?为什么你不恨她,为什么不肯帮我……”娇美的脸困惑不解。“你们都要救那个魔鬼,她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她一定是吸人血的精怪,可怕的……”

“你给我闭嘴。”碧隼重重的一拳打在她身畔,骇得眼泪再次滚下来,索性豁出去的叫喊。

“西域都说她是天山深处永远长不大的妖魔,不知杀了多少人。她用容貌诱惑父王,下毒手害死了他,还迷惑那个男人对她言听计从,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和她在一起,一定是她用了邪术……”

碧隼的头上爆起了青筋,一直未开口的银鹄阴恻恻的看了一眼。

“再说一个字,我就撕掉你的衣服,不信你就试试。”

哭闹的莎琳立刻闭上了嘴。

碧隼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曲衡咳了咳。“两位可否说说她刚才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她似乎认得三弟,而且……”颇具好感,与对某人的刻骨仇恨截然不同,这点显而易见。

银鹄碧隼对视了一眼,别过了头。

车厢沉寂了片刻,赤术开了口。

“她是鄯善国的小公主,鄯善国主当年倚仗实力强盛,触怒天山教王,招来了杀身之祸。大概是雪使下的手,利用鄯善国主的弱点刺杀成功,父亲一死,莎琳被继位的叔父视为麻烦,送给南郡王以博取欢心。前些时琼花宴上认了出来,便处心积虑报复。”

这么说还是那个女人惹来的报应。谢曲衡顿时不以为然,对莎琳有了几份同情。

碧隼看出来,冷笑一声。

“原本此事无须亲为,只是当时雪使拒绝侍寝激怒了教王,以至把该由弑杀组执行的任务丢到我们头上,先是老大去的鄯善国,功败垂成,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挡在鄯善王身前,一时心软了没刺下去……”

“他不是恶魔,是他放过了我和父王,都怪那个妖女……”提起前尘旧事,莎琳忍不住辩言。银鹄手一动,她立刻噤声,碧隼接着说下去。

“对,老大放过了你们,结果是性命不保,按教中律例当处以酷刑,钉在受刑台上七日七夜活活痛死。你以为我们有资格选择,做不好杀手,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

谢曲衡毛骨悚然,才知弟弟一度如此之危。“那后来……”

“后来雪使面谒教王揽过了责任,只身刺死了鄯善王,才救下他。我敢打赌,老大一定很后悔没一剑把你们父女俩都杀了。”

“你胡说,明明是她的错。害我变成这等下贱的身份;害得鄯善为了争夺王位血流成河,一厥不振;害得伊曼姐姐被疏勒国主冷落,最后连性命都保不住,被活活勒死。她本来过得那么幸福,是那个女人毁了一切!”

受不了碧隼的冷言刺激,莎琳又哭出了声,眼泪没停过。

谢曲衡暗自叹息。

银鹄架起了双腿,眉目冷诮。

“你真要逼我说实话,那就掀开来说,你仔细点听好了。”

“杀人是我们活下去的方式,和身娇肉贵的王孙贵族不同,我们自幼在血腥杀场里滚过来,将来也是这么活下去。诅咒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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