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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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起阵阵水花。
“打他!这样的狗官,还要他何用?”唐关趁机大声呼喊,飞身上前,对着向来香的腰间就是一脚。
“哎呀……”向来香被石剑扔在地上,摔得晕头转向。
“向大人,你为何当街调戏官妇?”王朝感觉事情发生得有些不对劲,上前问话。
向来香双掌撑地,刚要爬起来。
“死狗官,你敢调戏何夫人?”唐关哪容他辩护?一脚端去。
“啊……”向来香惨叫一声,被踢得身子直蹿出去,沿着湿湿的黄土地,擦出一条糟来。
“何夫人,为何会这样?”张兰飞奔上前,扶起诸玉凤。
“呜呼……妾身没颜活在世上了?”诸玉凤伏在张兰的肩上,大哭起来,浑身发抖,甚是可怜。
“唉!向来香真不是人,咱石大人领头上街清理积水,他不仅不参加,还借机调戏官家妇女,谋杀人命,咱府衙的颜脸都给他丢尽了。”唐关连声长叹,登时激起了公愤。
“打死这狗官!”
“这狗官真是野兽,平时欺压良家妇女,现在连何大人的夫人也敢调戏,说不准过阵子,他还会调戏石大人的夫人。”
清理积水的百姓纷纷怒骂向来香。
“哎呀……”向来香此时疼得哇哇大叫,哪有机会还口?
“奶奶的,吃豹子胆了?敢骂向大人?”路海此时还护着向来香,还没嗅出气氛的不对头。
他恶狠狠地打了一商铺店主一记耳光。
“路海,你敢纵容向来香欺压百姓,调戏何夫人?你是不是想害死何夫人,好霸占何府财产啊?”唐关抓住话题,随即借题发挥。
马德辉疾冲上前,一巴掌横扫过去,打得路海“啪”地一声,门牙和血掉在了地上。
路海头晕脑涨,分不着东南西北。
“死狗官,乱打人,打死他!”百姓们这一下子更愤怒了,纷纷冲上前去,对着路海就是一通拳脚。
王朝偷眼看石剑背手旁观,便再也不敢上前问话了。
他似乎感到石剑变了。
石剑,不再是几天前有职无权的右参议了。
难怪朝野赞他为铁腕知县!
接下来,他可能就是铁腕知府了!
唉,世事难料。
“住手!来人哪!把这些刁民全抓起来。”邬聊急朝捕快挥手,喝令抓人。
“大胆?石大人没下令,你们谁敢随便捕人?啊?不要脑袋了?”潘栋见捕快要上去抓人,连忙喝阻。
衙役、牢役、捕快面面相觑,全呆住了:今日到底听谁的?谁也不能得罪啊?
“住手!潘栋,你阻拦捕快办差,该当何罪?”邬聊想来一个围魏救赵。
凭他为官多年的嗅觉,他感到今日之事并不简单。
他知道向来香好色。
可向来香更是涪城官位仅次蔡坤的人,在官场数十年,他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绝不会好色好到这种当街欺压官家妇女的地步。
“邬大人,难道你就可以纵容捕快无辜伤害乡民吗?”唐关不紧不慢地道。
“你……来人,把唐关抓起来。”邬聊气得大喝一声。
“来人,把罪犯向来香铐起来,马上带府衙公审。”石剑巧到好处地怒吼一声,手一挥,喝令捕快抓人。
所有捕快又是一呆,还是不知抓谁的好?
“这……”马德辉一下愕住了。
逮捕上司,他可是第一次,又不知石剑真意如何?
“马德辉,还不动手?”石剑再次大喝一声。
“是,大人。”马德辉手一挥,一众捕快连忙上前按住向来香。
一群百姓上前,取下裤腰带给马德辉捆绑向来香。
“父老乡亲们,到府衙公堂看看啊!看石大人如何断案啊?”张兰趁机起哄。
一群众百姓既好奇又想知道结果,纷纷朝府衙涌去。
“妖妇,你是否陷害向大人的?快说!否则,本官打死你。”邬聊看着捕快和百姓押着向来香进入了公堂,趁机质问诸玉凤。
“呜呼……”诸玉凤哆嗦了一下,又哇哇大哭起来。
“死妖妇,装得还挺象的?本官打死你,看你说不说?”路海跟着邬聊,走到诸玉凤身前,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哎呀……”路海的巴掌还没打到诸玉凤脸上,却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他的脖子被人捏着,全身无力,除了双脚乱蹬够不着地,哪还有还手的力气?
“唐关,你……”
提着路海的人正是唐关。
邬聊既怒又气,却又不敢上前去救路海。
“邬大人,何夫人是证人,你想杀人灭口吗?”张兰冷冷地道,护着诸玉凤及何府两个丫环前往公堂去了。
唐关提着路海,跟着张兰身后。
路海被唐关提着,就好象等死的公鸡,双脚乱蹬,舌头伸出,脸红成了猪肝色。
“嗡嗡嗡……”衙役见石剑发怒,连忙各就各位,扶着棍棒,分站两旁,发出一阵唬人的嗡嗡声。
“来人,带犯人向来香上来。”石剑坐在公堂的案桌上,脸色一变,已跟刚才和气议事完全不一样了。
马德辉、蒋孝二人赶紧亲自拖着向来香上堂。
“石大人,路海要杀何夫人,以毁灭证据。”唐关分开人群,一把将路海扔在公堂上。
“砰……”
路海被摔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爬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证人到!”张兰护着诸玉凤和何府丫环进来了。
“唉!何夫人真可怜,大官的夫人,还被人调戏?”
“哟,姓何的狗官还真有福气,竟然娶到这么年轻美貌的女人为妾!”
“当官的女人当然漂亮了,要不然当官为啥?”
堂下观望的老百姓中各种声音都有。
“肃静!”石剑一拍案桌。
堂下登时肃静。
“且慢!”邬聊抢身进来。
他向石剑拱手道:“石大人,审案有一套程序,须先调查取证。向大人是涪城府衙主政财政、正五品的同知,即使违反大明律例,也须先报按察司后才能抓捕。”
他想:得借机上报蔡坤,救下向来香。
“哈哈哈……”石剑仰头大笑,道:“向来香当街强淫妇女,涪城百姓有目共睹,何须调查取证?他既然违反大明律例,还算同知吗?至于上报按察司,本官会召集同僚商议此事,难道还用请示你一个小小经历吗?”
“好!石大人公正!”
堂下百姓平日对向来香就不满,此时闻石剑一言,个个大出恶气,纷纷高呼称赞石剑。
邬聊反而给弄得下不了台,急得满头大汗。
他情急生智,道:“既然要审讯,理应由通判王大人来审。”
“好啊!请王大人与邬大人一起断案。”石剑不慌不忙地道,指指身旁的左右位置。
邬聊急小跑上去,坐在石剑身旁。
向来香一案如何了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百三十一章 罪证确凿
石剑却起身走下案桌,道:“为体现本官公正、公平,办案透明,今儿由王大人和邬大人一起案情审理,最后才由本官宣布审理结果,唐关负责作笔录。好不好?”
“好!”围观百姓轰然称好。
邬聊更是尴尬,他一拍案桌,喝道:“来人,解开向大人身上的绳索,搬张椅子给他坐。”
王朝一时不知所措,作声不得。
“哗!姓邬的死狗官还护着向狗。”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大骂了一声。
邬聊又惹来了一阵大骂。
“这……”马德辉、蒋孝诸人甚是为难。
自从政以来,他们从来没遇到今日如此尴尬的事情。
他们一起望向石剑,心道只有以石大人的话为准了。
石剑哈哈一笑,道:“本官建议问问父老乡亲答不答应?”
“不答应!”围观百姓异口同声答道。
他们看着马德辉等人的尴尬相,又是一阵轰笑。
“不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向来香还不是王子?不能让他坐着,就让他跪着。”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震耳欲聋。
石剑、唐关和张兰不自觉地循声望去,但见此人浓眉大眼,满脸胡须,高大威猛,手持一把大板斧。
“程大侠?”石剑差点惊叫出声。
此人正是程勇度,他心直口快,不觉露了行藏。
他看石剑望来,便朝石剑眨了眨眼。
人群中的罗中宝也朝石剑笑了笑。
“他不是布司府右参议吗?为何在涪城府衙当判官?”尉迟德看着石剑,迷惑不解地道。
“江湖中人围杀他八年了,不仅没伤他一根寒毛,他却做大官了,这就是谜。他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捉摸,那他早死了。”罗凤华感慨地道。
“向大人怎不说话?是不是刚才有人蓄意打伤你?”邬聊想了一下,决定豁出去,与石剑他们搏一搏,先救下向来香再说。
“是!邬大人,刚才本官中了那妖妇的奸计了,是她拉本官进何府的,也是她灌本官喝酒的。”向来香忽然一下能说话了。
却是石剑暗甩银针,解开了他的哑穴。
“大人,你可得为妾身作主啊……冤枉啊!”诸玉凤泣声上前,跪在地上。
“妖妇,你如何勾引向大人的?快从实招来?否则,将你杖责五十。”邬聊又一拍案桌,大声喝道。
向来香看石剑不理案情,王朝不吭声,邬聊维护自己,不由心头大喜,得意地看诸玉凤一眼。
“邬大人,刑杖五十,得知府发令,你无权作主。邬大人,你动不动就恐吓证人,可是违反大明律例的。”唐关高声叫道。
“是啊,明明袒护向来香狗官嘛!这种人怎么坐在公堂之上办案呢?”人群中议论又起。
有的高声叫道:“邬聊,快滚回狗洞去吧。”
有的大减:“让石大人来审。”
石剑也不吭声。
邬聊的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
“向来香,你如何破门进入何府、强奸何夫人?快快从实招来?”石剑见王朝不吭声,便一拍案桌,质问向来香。
“石剑,你这卑劣小人,你何德何能,敢如此质问本官?”向来香哪把他放在眼里,竟然当场对着石剑大声怒喝。
“犯人向来香咆吼公堂,来人哪,将他责打三十大板,以正视听,规范公堂法纪。”石剑大怒,抽出一令签扔到地上。
马德辉诸人又是面面相觑,甚觉为难。
他们看看石剑,又看看邬聊,不知所措。
“当差不听命,还要这样的公差何用?”人群又一阵高论。
马德辉、蒋孝及众捕快听了,心头直发怵,连忙一拥而上,按住向来香,持棍一通猛打。
打得他血肉横飞,皮绽内开,血痕纵横,哭爹叫娘。
“哎呀,救命啊!”向来香被按住伏在地上,凄然呼叫。
“住手!”邬聊急忙喝阻,走下案桌,去抢捕快手中的棍。
石剑一把拖住他,大声道:“邬大人,你不是量刑差人。”
邬聊一怔。
堂下百姓又是一阵轰笑。
“看来石剑在百姓心目中确是好官,是得民心的。”程勇度忍不住道出声来。
“还用说吗?在辽东时,他不也爱兵如子吗?”罗中宝拍拍他的肩膀,又提醒他一句。
“哎呀……”向来香的杀猪般的呼叫声渐缓渐低,终于禁不起一番痛打,晕了过去了。
他伏在凳子上,头往下耸,双手低垂,似死猪一般。
“向大人!”邬聊急冲上前去,扶起向来香,大声叫减。
向来香已晕厥过去,哪有反应?
邬聊心中惊骇,急对石剑道:“石大人,你这样滥用刑法,会打死向大人的。”
“邬大人,不用紧张!向大人是练武之人,死不了。你还是回座上去审案吧。天快黑了,乡民们还等着咱们的审理结果呢。” 石剑依然是不紧不慢地道。
“是啊,邬大人,向大人身子硬朗得很,他还刚冒着积水调戏官妇呢,说明他身体多好啊!”唐关趁机又起哄。
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邬大人如若不信,可泼向来香一盆冷水,让姓向的狗官清醒清醒一下。”
“哈哈哈……”
人群登时轰笑起来。
“哼!妖妇诸玉凤,据不从实招供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之事。来人哪,将她责打三十大板。”邬聊此时无计可施,干脆拿诸玉凤来出气了。
他也取一令签扔在地上。
“且慢!”石剑大喝一声。
马德辉、蒋孝等一干捕快真的要晕了。
“邬大人,公堂之上,有本官与王大人在,轮不到你取令签。”石剑不慌不忙地道。
“哈哈哈……”人群又是一阵轰笑。
“这……奶奶的,你别老找磋!”邬聊气急败坏地道。
“主审官公堂讲脏话,真是罕见!”程勇度平生第一次看公堂如此判,甚觉新鲜,再也忍不住了。
他也带头起哄。
“哈哈哈……”围观的老百姓看着邬聊不时出洋相,笑声是一浪高于一浪。
邬聊无计可施,再拍案桌,大喝一声:“诸玉凤,你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的?快从实招来。”
诸玉凤吓得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呼“冤枉!”
老百姓本来也不喜欢何丛及其家眷的,此时看邬聊明显欺压诸玉凤,反而激起民愤,也激起对她的同情心。
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