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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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唐芸收起银针,冷冷问道:“你将蝉翼剑藏在何处?”
杨飞笑嘻嘻道:“姑娘要知道倒也不难,只要先放了在下。”
唐芸道:“你想耍什么花样?”
杨飞道:“在下此刻功力尽失,就算有什么花样,也难逃姑娘之手。”
唐芸知他诡计多端,仍在犹豫,杨飞添油加醋道:“何况在下这般躺着,就算姑娘放过在下,只需两个时辰,在下亦将活活冻死。”
唐芸一想也对,便道:“那好吧,等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可不许耍花样。”
杨飞道:“姑娘放心,在下一定老老实实,不耍花样。”
唐芸摒指在他身上点了两下,杨飞哎哟一声,打了个滚,揉着酸麻的手脚,赔着笑脸,爬将起来。
唐芸喝道:“我放了你,快说,在哪?”
杨飞道:“那东西众所瞩目,在下当然不敢随身携带,藏在一个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以后再取。”
唐芸道:“什么地方?”
杨飞又道:“那地方隐密之极,在下就算说了,姑娘也未必寻得到。”
唐芸见他罗里罗嗦,就是不说地方,颇感不耐道:“少说废话。”
杨飞道:“姑娘走近一点……”
唐芸芳心警惕起来,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杨飞苦笑道:“姑娘只消一个小指头,就可将在下就地正法,在下还能干什么?此地虽然空旷,却难保没有旁人,那东西人人欲得,在下若说得稍稍大声,让人听见,先去取了,姑娘岂非竹篮打水,空喜一场,还要误会在下中饱私囊。”他近来成语学得不少,每每出口成章,可这最后一句却有些不伦不类。
唐芸暗暗好笑,也不道破,应道:“这倒也是!”缓缓行近,低声道:“你说得小声一些。”手中暗扣断魂针,杨飞稍有不妥,便将他射个对穿。
二人相距咫尺,杨飞附耳道:“那东西就在……”突然语气一变,又惊又喜道:“玉霜姐,你终于来救我了。”
唐芸大惊,转首回望,可后面哪里有人。
她疑心未起,后脑忽遭重击,眼角刚刚瞧见杨飞一脸奸笑,便又挨了一记重拳,立时昏了过去。
杨飞喃喃道:“这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他点穴功夫本就不甚高明,又功力尽失,点穴怕是不大灵光,故未怜香惜玉。
他怔怔瞧着唐芸,忽觉她脸廓十分熟悉,好似多年以前便曾见过。
她是豪门千金,自己原本不过一个镖局的小混混,若非诸般奇遇,恐怕一生无缘得见,以前怎会见过?杨飞暗暗自嘲,俯身在唐芸身上一阵摸索。
“找到了!”杨飞一声欢呼,取下唐芸腰际取下一方行囊,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杂物,小瓶倒也不少,却不知哪瓶是蚀功散的解药。
杨飞将行囊收好,笑嘻嘻道:“唐姑娘,后会有期,以后可不要这般凶神恶煞,小心嫁不出去!”淫手忍不住在唐芸吹弹可破的脸蛋狠狠拧了一把,起身离去。
北风呼呼,眨眼便将他的足迹掩得干干净净。
杨飞离开不到数里,只闻唐芸暴怒的声音自风雪之中远远传来:“姓杨的,你给本姑娘记住,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杨飞小声嘲讽道:“不为人,难道为鬼吗?”他生恐碰上唐芸的手下,故而绕了老大一圈,累得气喘如牛,回到方才白玉霜激斗之地。
马车依在,可白李二人已然不见,杨飞又不能大声呼喊,心中暗暗叫苦,此情此景,他孤身一人,四处乱窜,迟早被敌人擒下去见唐芸,那小丫头大怒之下,痛下杀手,恐怕他这条小命难保。忽然转念又想二人定是去追唐芸救他,无功而返,定会回来。
他饥寒交迫,吃了些干粮,藏在马车之内,候了半个时辰,不觉熟睡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杨飞一觉醒来,入目是描金绣帐,室内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此乃何处?杨飞意欲起床离榻,稍加动弹,只觉全身疼痛欲裂,不禁哎哟惨叫一声。
一名婢女打扮的清秀少女闻声赶来,见杨飞眼睛瞪得老大,又惊又喜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杨飞勉强一笑,问道:“姑娘,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婢女微笑道:“此乃慕容山庄,奴婢名唤喜儿,是奉宗主之命在此专门伺候公子,公子若不嫌弃,请直唤奴婢名字。”她虽然说得一口官腔,却带着一股甜甜的江南口音,与南宫燕颇为相似。
“慕容山庄?宗主?”杨飞呆呆瞧着喜儿,怔怔道:“难道这里是慕容世家?”
喜儿道:“公子猜得没错。”
杨飞又问:“在下如何来到贵府的?”
喜儿道:“是白小姐带公子来的,公子难道不知吗?”
杨飞狂喜道:“她人呢?我要见她。”莫名力起,不觉自被中钻出,却又“啊”的一声缩了回去,原来他身上一丝不挂。
喜儿显已司空见惯,毫不介怀道:“公子病体未愈,不宜起身,奴婢这就去请白小姐,她知道公子醒了,定然欢喜得很。”
杨飞老脸微红道:“喜儿姑娘,有劳了。”
喜儿微微一笑,飘然离去。
杨飞闭目细思:白玉霜带他远涉千里,来到江南,看来他昏迷已然有些时日,不知南宫燕的情形如何,两大世家同处江南,相距想必不远,若他此刻能够动弹,定会快马加鞭,前去相见。
随着一阵拂面香风,只见白玉霜快步奔入。
此刻白玉霜一身仕女打扮,还少有的薄施粉黛,显得颇为秀丽。
杨飞哽咽道:“玉霜姐!”他重病初醒,陡见故人,恍如隔世,直想扑入白玉霜怀中大哭一场。
白玉霜倒先他落下泪来:“飞扬,你终于醒转,太好了!”
二人相对哭了半晌,杨飞方才注意在她后面除了喜儿,还跟着一名朗目星眉,风流倜倘,俊俏非凡,令他自惭形秽的年轻公子,正含笑而望。他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抹去老泪,讪讪道:“玉霜姐,这位兄台是……”
白玉霜起身道:“他叫慕容平,是慕容世家的现任宗主。”
慕容平抱拳道:“杨兄,久仰久仰。”
“久仰久仰!”杨飞自叹风采远远不如,心中嫉妒之极,暗暗骂了一声久仰个屁,勉强还了一礼,大感愕然道:“慕容兄,慕容世家的宗主不是慕容天老前辈吗?难不成……”
慕容平神色一黯道:“家父早在年前便已去逝了。”
杨飞惊道:“慕容前辈正值壮年,为何会英年早逝?”
慕容平道:“家父早年练功走火入魔,一直恶疾缠身,终在数月之前不治而亡。”
杨飞连忙赔礼道:“慕容兄,请恕在下失言了。”
“不知者不罪!”慕容平愁眉一展,笑道:“或许此刻家父正和白叔叔在天上故友重逢,把手言欢呢?”
“正是,正是!”杨飞贼目在慕容平身上上下打量,心中大感老天不公:凭什么这小子出身豪门,还生得如此俊俏?他忍住嫉意,大拍马屁道:“慕容兄少年英杰,定能将慕容世家打理得蒸蒸日上,笑傲江湖。”
慕容平叹道:“杨兄过誉了,在下只盼守住这份基业,不要有愧祖宗便额手称庆了。”
当今武林有一帮二庄三家七派之说,这三家便指唐门、南宫、慕容三大世家,其中尤以唐门势力最为庞大,而以南宫世家最为殷富,反是慕容世家财势皆不及其他两家,总是叨陪末座,一直难有起色,渐有沦为江湖二流世家之势。
白玉霜忽然笑道:“你们两个倒没完没了了,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客套?”
“一家人?”杨飞满脸狐疑,心想我与他素不相识,何来一家人之说。
白玉霜看出杨飞心中疑惑,亲昵地拉过慕容平,倚着他道:“飞扬,为姊经过深思熟虑,已决定嫁给他。”
“玉霜姐,你要嫁给他?”杨飞大吃一惊,暗道你连父亲的遗命也不听了?
慕容平皱眉道:“霜儿,杨兄弟刚醒,你何必急着告诉他这个消息?”
白玉霜道:“人家现在除了他,别无亲人,不告诉他告诉谁?”
杨飞怔了半晌,失魂落魄道:“你们何时成亲?”
慕容平道:“三月初八,还有十余天,我们还以为杨兄弟无法及时醒转,到时婚礼难免有憾。”
“还有十天就是三月初八?”杨飞吃力的咽了下口水,追问道:“今天是什么时候?”
慕容平笑道:“今日二月二十六,原来杨兄还不知自己在榻上昏迷了一个多月,待会让大夫给杨兄瞧瞧身体可还有什么不妥?”
“多谢慕容兄!”杨飞一脸苦笑,暗道自己的不妥多如牛毛,恐怕华佗再世也难救治。
慕容平见杨飞欲言又止,分明不方便当着自己说,便道:“你们姐弟重聚,想必有许多话说,那为兄先行告退了。”
白玉霜将他一推,啐道:“那还不快走,人家还有许多话要跟飞扬说。”
杨飞见她娇言嗔语,心中无限感慨:白玉霜月前还不是还恋恋不忘付俊吗,缘何现在就改变主意,另嫁他人,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变得好快,不过只要慕容平不是另有企图,白玉霜心甘情愿,他也只能衷心祝福二人夫妻和睦,折头携老了。
“飞扬,你在想什么?”白玉霜的娇唤将杨飞从沉思中惊醒。
杨飞瞧瞧左右无人,贼兮兮地低声问道:“玉霜姐,你这么快同意嫁给那个慕容平,是不是他对你使了什么暗招?”
白玉霜坐在床头,狠狠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胡说什么?他什么招也没使?我们是情投意合,两厢情愿的。”
杨飞松了口气道:“小弟是怕他为了那把剑才娶的你。”
白玉霜道:“他压根不知此事,何来此说,这把剑是爹留给你的,你离开慕容世家,连剑也带走,省得我睹物伤情。”
杨飞笑道:“那小弟就放心了。”暗忖既然那把蝉翼剑在梅云清那里,何不拿这把蝉翼剑去飞鹰堡交差,也不算有负白向天临终嘱托。
白玉霜道:“你怎么跟我爹似的,如此婆婆妈妈?”
杨飞笑嘻嘻道:“师伯临终让小弟好好待你,你既然不肯嫁给小弟,另择良缘,那小弟总得弄清玉霜姐所托之人是好是坏啊?”
白玉霜俏脸一红,啐道:“要不是你有那么多老婆,我这做姐姐不好跟弟妹争风吃醋,说不定就遵了爹的遗命。”
杨飞看得心中一荡,几欲忍不住动手轻薄,可白玉霜将为人妇,总不能坏了她的名节。他一咬舌尖,强定心神,忿开话题问:“玉霜姐,咱们如何来到慕容山庄的?”
白玉霜回忆道:“那时你被人掠走,李老伯又身负毒伤,我两相取舍,最后决定先替李老伯驱毒,再去救你,哪料你这家伙福大命大,自己脱身回来了。”
杨飞奇道:“那我为何没有看见你们?”
白玉霜道:“当时我们藏在暗处助李老伯驱毒,正是紧要关头,岂能分心,后来你受了风寒,伤上加病,倒榻不起,一昏迷就是一个多月。”
杨飞知她这一个多月来,风尘仆仆,远行千里,还要分心照顾自己,吃的苦头肯定不少,心中大是感动道:“多谢玉霜姐,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
白玉霜嫣然笑道:“我们是姐弟,有什么谢不谢的?”
杨飞瞧着她的如花笑靥,忽然想起自己昏迷之时,白玉霜似曾和他亲热过,他心中搁着这么一个老大疑问,犹豫半天,欲言又止。
白玉霜心中起疑,笑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干嘛吐吐吞吞的?”
杨飞好似回到从前,白玉霜还是以前那个豪爽大方,不苟小节,自己敬畏有加的玉霜姐,他心知此事若不问个明白,以后难免有个心节,便咬了咬牙,支支吾吾道:“玉霜姐,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把你如此?”
“什么把我如此?”白玉霜笑靥挂起一缕淡淡的红晕。
杨飞声若蚊蚋道:“就是行房。”
“砰”白玉霜赏了他一记爆炒栗子,轻骂道:“你瞎说什么?你们这些臭男人,做了春梦还信以为真,还将不将我当姐姐?”
“对不起,对不起!”杨飞抚着额头痛处,连赔笑脸,就差没有磕头认错。
白玉霜定定望他,紧咬红唇,忽道:“爹临终前要我嫁给你,我却有违他老人家的遗命,如果你真想和我那个的话,那我什么时候就陪你一宿。”
杨飞骇了一跳,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道:“不用,不用了!”心想真是如此,慕容平不把我大御八块才怪。
二人皆感尴尬,一时无语。
“咚咚咚”敲门声起,门外传来慕容平的声音:“霜儿,大夫来了,你和杨兄弟述完亲情了吗?”
白玉霜开了门,微笑道:“说完了。”
慕容平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玉霜俏脸一红道:“飞扬问了一些他昏迷时的情形。”
杨飞连声附和,暗道我们正在说如何通奸,给你戴绿帽子。
慕容平也未在意,指着后面那名老者,对杨飞道:“这位是我慕容家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杨兄弟,你昏迷时也是他诊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