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八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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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驭骧道:“章兄,我药丸已服,你该施救两湖群豪了。”
章绝度道:“并非我节外生枝,故意刁难,你得先解开银衫少女的穴道,我才能施救,否则群豪功力恢复,章某孤身一人断难脱离此地。”
燕驭骧大方地笑道:“好吧,我解穴道,你施药,只是这样一来,我再也保存不了这些‘礼物’了。”
“银衫少女乃家主人忠实部下,岂能真当礼物送与人的,不过让你们享受眼福罢了,谁也别想染指。”
“你倒算老实招了,原来天帝把我们当作癞蛤蟆,未免太轻视人了。”
“比做癞蛤蟆还算好的,半个时辰后,只怕你连癞蛤蟆也不如。”
“废话少说,半个时辰弹指即逝。”
章绝度不敢怠慢,取七八个小瓶子,二面调配,一面放药。
不过两刻时间,群豪全部服下解药,章绝度倒没使奸,药到“病”除了,群豪一个个恢复功力,站了起来。
他们恨章绝度入骨,若非众银衫少女穴道已解开,议在章绝度四周,早已一拥而上,将他挫骨扬灰。
章绝度见群豪虎视眈眈,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不敢多位留,退到厅门,大声道:“燕兄,你跟我们一起走。”
燕驭骧摇摇头,道:“天帝送礼不诚心,我虽服了毒丸,也不会答应做他的奴隶,要我跟你走,实难办到。”
“你不走,半个时辰一到,断难活命。”
“莨果根、白屈菜可毒不死人吧?”
“你能把家主人秘制的‘生死丸’辨出四种成份,本领不错,可惜第五种成份无色无味,燕兄未能辨出。”
“第五种成份可是制人死命的药物?”
“不错,所调半个时辰后毒发,正是该药的功效。”
“那是什么药物?”
“告诉你无妨,纵你医术再高,短时间内总不能配出‘鹤顶红’的解药吧?”
燕驭骧不急,群豪却着急起来,齐声大喝道:“抢他解药!”
章绝度大笑道:“就算你们有本领,能从我身上抢去解药,但我不指明哪一瓶是解鹤顶红毒性的解药,又有何用?时间有限啊!”
燕驭骧挥手道:“你走吧。”
章绝度道:“只要你跟我一起走,乖乖就缚,立时给你解药。”
燕驭骧淡然道:“死得光明磊落,远胜助纣为虐。”
章绝度没想到他视死如归,神情一愣。
燕驭骧决定死,群豪再无顾忌齐喝道:“杀啊,替燕大侠捞本!”
拔出兵刃蜂涌而上,首当其冲的银衫少女挡不住这股锐势,顿时被杀了十几名,余众纷纷后退。
燕驭骧幼禀师训,轻易不杀人,章绝度却怕他,知道他一动手,己方绝无胜算,弄不好连自己也赔上一命,连忙喝退。
众银衫少女训练有素,刹时一起退出厅门。
群豪跟随要追出:燕驭骧飞身跃至厅门,摇手道:“今日是姜老大喜之日,我们不可在此杀人,放他们走算了,快喝姜老的寿酒要紧。”
当先走回酒席前坐下。
燕驭镶倒满一杯酒,捧起酒杯,道:“姜老,我敬你一杯,祝你寿比南山。”
一饮而尽。
酒能增加毒性发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群豪面色惨然,均想:“此人年纪虽轻,却有大侠风范,可惜性命危在瞬间。”
燕驭骧又倒一杯酒,举到唇边,摇头放下,含笑道:“你们愁兮兮地瞪着我,叫我喝也喝不下了。”
伸手拿出一样东西来。
“生死丸!”群豪轻呼。
不错,其大小、颜色,正是章绝度弹给燕驭骧的生死丸,但燕驭嚷明明丢入嘴里,嚼碎吞下,怎么又出现一粒?
燕驭骧笑道:“我变一件戏法给大家瞧瞧吧。”
举起生死丸往嘴里一丢,张开嘴来却是一粒黑色药丸,再张开手来,银色的生死丸却仍然在手里。
“偷天换日!”湘鄂七绝中,那位精通暗器的掌门钟灵,认出了这招手法。
群豪惊喜交加,惊的是,阴司秀才这么精明的人竟也被瞒住,可见偷天换日之巧妙。
喜的是,救他们的恩人得以不死,纷纷举酒道贺,开怀畅饮。
酒酣耳熟之际,吴果高道:“有一件事叫我好生担忧。”
姜铁心道:“什么事?”
吴果高抱拳道:“燕兄弟,你一人承接天帝之礼,使我两湖群豪免于危难,在下先在此致谢了!”
燕驭骧避开道:“哪里的话。”
吴果高道:“燕兄弟本意,既是他一人承受天帝之礼,咱们可免于事外,然而,以天帝行事的手段看来,总有一天,礼物将再次送到两湖群豪的手里,到时,咱们不收,恐难逃厄运吧!”
周仲英叹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天帝之礼再度光临咱们头上,咱们又只有一死了。”
钟灵接道:“今日有燕兄弟援助,他日再有谁赶来搭救咱们?”
燕驭骧抱拳道:“在下不才,不敢说定有能力援救,然诸位有难,一纸相召,虽千里之外,亦当星夜赶临。”
周仲英道:“燕兄弟之情,铭感五内,却怕吾等众人大难临头时,燕兄弟虽星夜赶来,也来不及了。”
燕驭骧道:“这……”
周仲英道:“最好燕兄弟能留在两湖,好让咱们随时请援……”
这建议姜铁心不以为然,截口道:“周兄,人必自助而后人助之,咱们不自图对敌之策,只求燕兄弟援救,传出去,真要叫天下英雄笑话。”
周仲英勇于认错,汗颜道:“姜老指责得是,小弟失言了。”
吴果高道:“我有一策,诸位以为如何?”
湘鄂七绝同声道:“吴兄请说。”
吴果高道:“借燕兄弟之名,团结两湖群豪。”
姜铁心道:“不错。”
吴果高笑道:“周兄以为如何?”
周仲英道:“很好。”
吴果高道:“那七绝诸兄呢?”
湘鄂七绝一起点头道:“咱们绝对赞成。”
吴果高笑道:“现在就要看燕兄弟愿不愿意了。”
十人二十只眼睛望着燕驭骧。
燕驭骧吃惊道:“你们?”
吴果高笑道:“咱们想推举燕兄弟为我两湖武林盟主。”
“不可!”燕驭骧慌忙摇手道:“在下德薄才鲜,岂能胜任盟主之位?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吴果高道:“团结才有力量,如今两湖力量不团结,必被天帝各个击破,必须推举一位众望所归者为盟主,在他领导下,同心协力才能御强敌。”
燕驭骧道:“姜老名重两湖……”
姜铁心截口道:“名重两湖只是说得好听。莫看老朽今日生辰,两湖群豪重要人物都到贺,但所发请帖无周兄、吴兄、七绝诸见具名,只怕十分之一的人也到不了。”
燕驭骧道:“那周帮主……”
周仲英笑道:“我嘛,虽然是长沙帮主,也只有帮内的弟兄听我的,如果想号令两湖群豪,差远了。”
“七位掌门人……”燕驭骧朝湘鄂七绝望去。
湘鄂七绝同时摇头,含笑不语。燕驭骧又向鄂西大侠望去。
吴果高笑道:“你别看我,我这‘大侠’图负虚名,纵在鄂西一带果真吃得开,你要我当两湖盟主,两湖的水上英雄一个也不会服我的。”
燕驭骧道:“吴大侠有陆地好汉拥护便够了,足可当得盟主,不必推辞。”
吴果高摇头道:“莫说陆地好汉能拥护我者不到四分之一,纵是全部拥护我,也当不得两湖盟主。”
燕驭骧还要推辩,只见姜铁心把话头打断,正色道:“因你领导团结一致,便可对抗天帝保众人性命,老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要三思。”
至此,燕驭骧准备一肚子要推辞的言语,再也说不出口了。
果然,经姜铁心十人推举,说要燕驭骧为两湖武林盟主,堂上五百人感燕驭骧救命之思,再想他武功人品俱是上乘之选,轰声叫好,无人反对。
大家发了盟誓,喝了血酒,燕驭骧与姜铁心等人商定后宣布盟规,第一条便要大家捐弃水陆之成见。
其余盟规有数十条之多,只要大家心存信义,这些盟规谁也不会违背。
两湖群豪结盟推天师教门下燕驭骧为盟主的消息,轰传江湖,燕驭骧藉藉无名,但他是天师教门下,闻者不敢小视。
燕驭镶在姜铁心那里住了一个月左右,这一月来,经常有大批两湖人士拜谒盟主,群雄也各派使者前来道贺。
第三章 追查元凶
燕驭骧只见两湖人士,其余人士一概不见。
一个月后,燕驭骧离开两湖,继续南下,去完成复仇的任务。[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燕驭驶离开两湖,除了姜铁心,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第二个知道的是位精于易容术的两湖人士,他化妆后仍住在姜府,其用意自是让别人误以为燕驭骧仍在两湖境内。
这天燕驭驶到达南思州阳春县,打听金天夏,但连问数人都摇头说不知。
燕驭骧又改问道:“你们这儿有姓金的大户吗?”
被问的阳春县居民,答道:“有啊!”
“几家?”
“一家。”
燕驭骧大喜,紧问道:“知不知道这位金大户的宅第在哪儿?”
“对面。”
对面好大一遍庄院,可惜,空有一座美丽的围墙,里面却是一遍焦土。
“这……”
燕驭骧手指对面,扭头问道:“怎么回事呀?”
“烧啦!五年前一个晚上连人带屋烧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
要是金天夏五年就已毙死,那母亲的血海深仇怎么报?
“我住在金大员外对面,亲眼看到它烧的,铁一般事实,怎么不可能!”
“那金大员外新建的宅第在哪里?可是迁出本县了?”
“哦!我不是告诉你,连人带屋烧得一干二净了吗!”
燕驭骧绝不相信金天夏已被烧死。
燕驭骧并不失望:又问道:“官府将金大员外葬在何处?”
“这,不清楚,不过本县有座坟场,凡本县死了人大部份都在该地埋葬。”
“麻烦大叔半天了,谢谢,谢谢。”燕驭骧打躬作揖。
踏出阳春县界,燕驭骧看到一大片荒芜之地,猜想当是阳春县的坟场了,便往该处奔去。
到了地头一排排找去,他目光虽锐利,仍怕遗漏,是以不施展轻功,只是步子放快。
“咦?”燕驭骧忽然止步,眼睛视向一处。
倒不是发现了金天夏的墓碑,而是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坐在一座修建宏伟的坟前,一身雪白罗衣。
虽隔着一大段距离,燕驭骧看得很清楚,从那女人婀娜的身姿,白皙的肌肤,燕驭骧直觉判断她是个年轻女子。
再看她祭扫的坟墓,石质陈旧,年代已久远,至少建了十年以上,两相对照,坟内葬的人一定是她的祖先了。
越来越离那女人近了,燕驭骧想,太接近她不大妥当,决定再找几座坟以后,便不找了,以避免嫌疑。
但在第四座坟前,一个小小的坟碑正刻着:“前大御史金天夏之墓”这几个字。
金天夏死了,死在五年前一场大火中,燕驭骧再怎么不相信,事实还是事实,摆在他眼前。
他想:母亲的血海深仇就这样算了!祖父母的血仇也就这样算了?
正想着,突觉一人跃至他身后,虽然轻功高超,几乎是落地无声,然燕驭骧听觉何等灵敏,立即警觉,却装着不知。
于是,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像是要离去,而浑然不知身后站着一个人的样子。
但与身后那人一照面,燕驭骧惊呼道:“筑姐!”
站在燕驭骧身后那人是位白衣素服年约二十三四的女子,面貌酷似贝祈筑,她正瞪着燕驭骧。
燕驭骧一声轻呼后,随即发觉自己神经过敏,歉然笑道:“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转身欲要走开。
那素服女子脚步一错,拦住燕驭骧,冷冰冰地回道:“我瞧你在这儿转了半天了,找什么呢?”
燕驭骧心想:“此女轻功不弱,行径奇特,须得防备她点。”
他不答话,反问道:“刚才见姑娘坐在一座坟前想是祭墓,不知祭的何人?”
那素服女子道:“我与你无亲无故,你管我祭的何人。”
燕驭骧笑道:“那姑娘又何必管我在找什么?”
那素服女子一怔,觉得不是味,骄横道:“本小姐问的话就得答!”
燕驭骧道:“那本少爷问的话姑娘也得要答。”
“不答又如何?”
“礼尚往来,姑娘不答,我自也不答了。”
“找死!”素服女子双眉带杀气地娇叱。
“找死?”燕驭骧笑道:“莫看我是个书生,两臂子倒有点力气,你要不信瞧着。”
一块青石就在眼前,燕驭骧走过去,拉开马步,双手抱着青石两端,可惜那两块顽固的青石动也不动。
“你的力气呢?”“素服女子嘲笑道。
“这……这块石头,一……一定生了根。”
“那就换一块试试。”
为证明自己的两臂力气不是假的,燕驭骧特别找了一块比原来一块还要大些的青石,抱起来,手臂骨节都响出声来,显是力已用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