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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锋刃绮情-第19章

小说: 锋刃绮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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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悚然而惊,那是怨毒冷酷刻骨仇恨的厉光。

“不用猜也知道呀!”他坦然说:“浑天教声誉差,但可以帮助你获取名利,双方的野心欲望同恶相济,因利害而结合顺理成章,毫不足怪。我对这些皇贡,也志在必得,你我各取所需,利害并不冲突。事了之后,你争取浑天教第一把手的名位,我继续……”

“你妨碍了我进行争取名利大计。”绝剑打断了他的话,接近了两步,语气充满凶兆。

“该说是我帮助你争取名利,其他你自己仍须努力。阁下……”第八章

绝剑一脚疾挑,捷逾电闪,出其不意突袭,这一脚绝对不可能落空。

突然出脚攻击一个坐在脚旁的人,三流混混也可将一流高手踢得半死。

他早知道这位坏剑客桀骜阴险,怎会上当?

草束乱飞,人影乱窜。

生火用的草束是干草与枯枝,捆成尺长的一小束,无数草束激飞,极为壮观,不但可乱视线,碰上身上也会造成伤害。

绝剑没料到突袭失效,更没料到他竟能出此妙招反击,本能地暴退,双手乱拍飞来的草束,碎枝草屑崩散,有几束击中腹部力道不轻。

更糟的是地下人影一滚而至,嗤一声裂帛响,裤管被火叉刺穿崩裂了一块缺缝,幸好没刺中小腿,火叉的力道也无法造成伤害。

砧板急倒,唯一的灯火熄灭,灶间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风雷声大作,厨具在强猛的拳风掌劲迸发下,满室崩坍碎裂,响声震耳。

绝剑在愤怒疯狂下,用上了内家真力,可发于体外伤人的拳劲掌风,盲目地把灶间打得一塌糊涂,形如疯狂,可能真的气疯了。

这位大剑客自以为吃定了他,居然突袭失败,居然被他刺裂了裤管,居然被草束击中,难怪要气疯了,愤怒地向四面八方用绝学攻击。

“徐飞扬,你干什么?”最先抢人出现在门外的赤练蛇沉喝。

“他在拆屋。”灶间上空没建有承尘,抓住梁桁吊在上面的李雄大叫:“万法主,快制住他,他疯了。”

绝剑被火光一照,神智一清。

“这混蛋语出不逊,激怒了我。”绝剑拍除身上的干草屑,向李雄一指:“你给我小心了,下次,哼!”

“你这家伙……”李雄放手跳下。

“砰卟”两声暴响,绝剑闪电似的近身,乘他脚沾地的刹那间,给了他两拳,击在胸腹上力道奇重。

哎一声惊叫,他仰面摔跌在满地碎物的灶房,再翻一匝爬不起来了。

赤练蛇一闪即至,也来了一记现龙掌,蓬然一声闷响,击中绝剑的后心。

绝剑前冲两步,倏然转身追电剑出鞘杀气直透华盖.这一掌显然没造成伤害。

“你敢撒野?”赤练蛇怪眼彪圆,也长剑出鞘:“也许,该强制你服下另一种毒药,哼!”

听口气,绝剑仍然受到某一种奇药的禁制。

“你们仍然用得着我替你们打前锋。”绝剑狞猛地神情消失得好快,从容收剑入鞘:“不要进一步威胁我,万法主,你不希望一切成空吧?好好想想啦!”

“有件事你必须明白。”赤练蛇一字一吐。

“什么事?”

“如要我来选择。”(原文:“只要我肯花钱。”)

“有此可能?”

“你和李雄,我宁可选择他,你明白吗?”

“我记住了。”绝剑悻悻地说,扭头瞪了刚站起的李雄一眼:“你最好小心了。”

不等赤练蛇再提警告,绝剑大踏步昂然走了。

“不要紧吧?”赤练蛇向李雄关切地问。

“还受得了。”李雄一脸霉相揉动着肚腹:“这混蛋无意下毒手,我是他发财的保证。”

“你们到底……”

“别提了,总之,他对在这里劫贡的事缺乏信心,要求我保证成功。哎唷!这混蛋下手也不轻。他娘的,看来我非睡那间臭房不可了。”

门外几名大汉盯着他摇头苦笑,让出去路而且好心的扶他一把。

绝剑是名剑客,被名剑客欺负值得同情,没被剑客拔剑宰了,够幸运啦。

赤练蛇色厉内荏,还真不敢摆出主子的权成,用人之际,他无可取代。

李雄的军师地位,更是无可取代。

刚回到那间发臭的小室,便碰上闻声赶来的兰小霞,急急挽了他的手膀,直奔内院的正房。

“我要把防身绝技教给你。”兰小霞正经八百宣告:“下两年苦功,你一定可以练成超绝的身手。今后,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欺负你了。”

“我这种年纪还有精力练绝技?别闹笑话啦!整天为名利奔波争夺,为争逐声色犬马玩命,怎么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暴十寒,还敢妄想练成超绝身手?”他用略带嘲弄的口吻说:“不要怪他,那家伙对你们浑天教寄望殷切,雄心勃勃急功心切,所以害怕失败,成败的关键操在我手,他找我无可厚非。你对他不是很有好感吗?因此把他带在身边做保镖。他也喜欢你,我看得出。”

“我不否认有点喜欢他。”兰小霞把他挽入稍为整洁的卧室,总算有床有席:“但我发觉他太过阴沉鸷猛,不易控制。教主认为他性格难测,因此虽加重用却另加禁制,表示不怎么信任他,日后……谁也不知道日后。我对你有信心,知道吗?”

“谢谢你的信任。”他拍拍兰小霞的肩膀,却回避对方火热的目光:“贵教已有五六年历史,依然停留在小局面阶段,弟子们非亲即故,始终人力财力皆感不足,发展无法形成气候。劝贵教主放开胸襟吧!家天下的组合维持不了多久的。既然徐老兄有意成为你们的自己人,你该在他身上着力下工夫。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而且得赶回高邮主持大局。”

不管兰小霞是否愿意,扶出门外信手掩上房门。

他不想成为浑天教的“自己人”,所以强抑拥抱这位漂亮大姑娘的冲动。

他同时发现,兰小霞的心仍被绝剑所吸引,绝剑的人才、武功、名气,他哪能比?兰小霞主动向他亲近,目的仅在于要他在劫皇贡行动中,死心塌地全力以赴而已,他不想付出太多换取眼前的温存。

赤练蛇阴狠精明,绰号代表他的性格。

他是兰小霞的表叔,在教中的地位也高高在上。绝剑不安份闹事,他极感不悦,派人把兰小霞召至堂屋,脸色很难看。

“小霞,是你唆使徐飞扬闹事的?”他余怒未消,口气凌厉。

“也没有什么啦!”兰小霞不介意他不悦:“徐飞扬对在这里劫皇贡,认为风险大条件差,我也觉得地点选得不恰当,所以向李雄探探口风。如果徐飞扬有意闹事,李雄恐怕尸体已寒了。”

“谁说要在这里劫皇贡的?胡搞。”

“表叔不知道?”

“我奉命在这一带搜寻水贼,恩威并施设法套交情,其他概不过问。你怎知道?”

“李雄已经透露口风。”兰小霞颇为得意。

“你违反守秘规定探口风?”赤练蛇脸一沉:“你知道教规吧?”

“是他无意中透露的,怎能怪我?”兰小霞说得理直气壮

“那一定是你有意挑逗他的。”赤练蛇不像一个长辈:“你在胡搞。这两个浑球,早晚会被你摆弄的打破头。万一你落在有心人手中,招出秘密会有何钟结果?哼!”

“笑话,谁敢在我面前撒野?即使徐飞扬不在我身边,三两个高手名宿我也对付得了。表叔,你在杞人忧天。”

家天下的组合,经常发生公私不分的事故,教规的权威性不易维持,执行不易,不健全的毛病浮上表面。

赤练蛇今晚就无法搬出教规,处理泄密的严重事故。

有其他弟子在场,赤练蛇被尊称为法主:私底下无人在场,则可以亲属称呼。叫一声表叔,问题就丢开了。

“是吗?你是愈来愈骄傲自负了。”赤练蛇大为不满:“我警告你,不要再挑逗他们互相仇视,李雄是咱们劫皇贡的成功保证,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表叔……”

“你滚吧!”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两个跟从李雄的人,不敢跟得太近。等李雄三个人下堤,沿小径走向有灯光的农舍,这才向侧一绕,下堤进入茂密的树林。

有心人都来了,有志一同,以李雄为目标,为保护权益而奔忙。

李雄三个人花了一上午,偕同赤练蛇勘察西堤一带形势,甚至乘船在湖中巡弋了一个时辰,半公开地指示机宜。

自始至终,所有的人皆不曾涉足农舍以东的地面。

以东两里左右是漕河,河东是荒野。

漕河这一段宽仅五十步,两岸没有村落,前后十里左右,全是泽地或荒野,草木葱茏,芦苇遍布。

原有的田地绝大部分成了草地,地主与佃户已不知去向,名义上已是欠税充公的公地,根本就轮不到农民领耕。

向北不足三里,建有调节水位的水栅,目下湖与河水位相等,沿湖八座水栅全是并启的,船可以驶入湖扬帆远遁。

跟踪的人并不急于回高邮,大白天不需要紧锲不舍,利用湖堤往来不走河东岸官道,三五里外也可分辨目标的动静。

第一批四名大汉,最失出现在南西三四里,湖堤的巨大柳树下,一个个疲态毕露。

接着而来的三个人,其中之一是闹江夜叉黄河清。

双方都是熟识,见了面颇感意外。

湖堤经常有人行走,都是熟悉当地状况的人,或者是附近的乡民,他们宁可走湖堤而不走官道,有船代步的人当然走漕河。

正在寒喧,彼此对出现此地的目的心照不宣,当然也不免有意无意地,探询所获的消息。

北面,施施然又来了两高一矮三个村夫打扮的人。

矮身材的小厮眉清目秀,如果穿得漂亮些,真会让人误认为顽童,有一双灵活晶亮的大眼,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精力充沛,一脸顽皮相,称为顽童名实相符。

三方的人皆没有兵刃,扮村夫并不适合,流露在外的气势,已明白表示不是安份守已的村夫。

“呵呵!诸位先到了。”那位相貌威猛的中年村夫,背着手领先走近打招呼:“该动身了吧!返回高邮脚程放快些,也要一个多时辰。呵呵!辛苦辛苦。”

“咦!阁下是……”闹江夜叉警觉地问。

“你不认识老夫,老夫认识你。你是闹江夜叉黄河清,今早和猪婆龙的弟兄联络上没有?”

“好家伙……”闹江夜叉急退两步,快速地从衣内拨出一把尺二手叉。

“老夫是扬州暨钦差所辖,盐税署的督税丁。”中年村夫毫不介意那把锋利的三股手叉:“姓韩,你就叫我韩税丁好了。从扬州跟踪那个京都李雄来的,留意他在仙女庙河面丢失的船,能有多大的神通,向水贼追回来。诸位获得多少消息,可否见告?”

七个人脸色一变,闹江夜叉更是打一冷颤。

扬州盐税署的税监暨禄,名义上专征盐税,赶走了原来的盐政大臣,把原额百十万两一夜之间跳涨三倍。

由于督税区,与另一税监高采重叠,暨禄并不以专征盐税为满足。也插手其他行业的辑私搜刮,因此两个钦差府的走狗便互别苗头,那些称为税丁的凶神恶煞,凶残的程度令人发指。

地方龙蛇与两督税署的税丁,明暗间皆有来往,狼狈为奸各展神通。

但高邮地区的地方的龙蛇,只要抓住报复的好机,便会用残忍的手段痛加挞伐。

好在盐税署的走狗并不重视高邮地区的财源,平时很少前来走动。高邮盐督税署的走狗,则往来走动勤快得很。

淮安地区的税监鲁保,也有人在这一带走动。

闹江夜叉是扬州至淮安这段河面的大豪,正是盐税署税丁的报复对象,在船上塞一包盐,便可连船带人充公判罪,再连攀带咬,灾情惨重。所以一听是盐税署的人,闹江夜叉心中叫苦不迭。

“韩爷,小的只是跟来看看而已。”闹江夜叉说话的嗓门也变了:“并不曾与任何人接触,哪能获得消息?”

“你说。”韩税了向另一名大汉一指:“你好像是飞天虎的人,消息要灵通些,是吗?你贵姓大名呀?”

“小的姓王,叫王三。”大汉倒还镇定:“昨晚曾经上船去查问,他们共雇了十二艘船。”

“查出什么了?”

“这几天都在湖中拦截船只,查问水贼的下落,蠢得很。”王三把查到的消息乖乖说出:“雇的船夫,都是樊良镇和界首集的人,与水贼多少有些牵连,怎会带那些人拦水贼的船?所以迄今为上,没找到任何一个水贼眼线。”

“看来,他们真是来查水贼的了,你说呢?”韩税丁转问闹江夜叉。

“应该是。”闹江夜叉肯定地说。

“应该?”

“李雄来了好几天,请来协助的人正陆续从扬州赶来会合,并没干预任何外务,的确全力追查水贼的动静。他们京都来的人,人地生疏,没有本地人合作,不可能在本地建根基,所以,我们相当放心冷眼旁观,不想积极介入他们追查失物的事。”

“猪婆龙在何处?”

“不知道,可能躲到湖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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