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娶我算你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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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
就这样,她由找施薇仙算放她鸽子的帐,变成了充当两个小时的平面模特儿。
两个小时后,终于也拍完了最后一组造型,甄冠君换下白纱礼服,卸下浓厚的烟熏妆,得以以真面目见人了。
甫下楼,正好和踏入潘朵拉的施薇仙打了个照面。
“咦?”施薇仙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冠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算帐来的。”语气阴森森的,她脚步加快的下楼,手上若有家伙,看起来就更像来寻仇的了。
“呃……我……”
“说,你昨天为什么放我鸽子?”
“我昨天有去找你啊,可我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施薇仙吶吶的解释,“我也很哀怨啊!搭上捷运,结果捷运列车出了问题,拖了近一个小时,我想用手机通知你,结果哪知我错拿了香景幽的手机,那时他的手机又正好没电。”
遇到了这种综合式的衰事,甄冠君直想翻白眼。
“回到家后我有打你的手机,可又进入语音信箱。”
“然后你就在电话中『我』了半天,什么事也没说的就算『留言』了?”幸亏她了解她胆小怕事又少根筋的性子,要不然还以为自己接到了什么病危电话。
她小小声的说:“我想你一定很生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你这天兵!”气归气,甄冠君也说不下去了,她被骂时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又很无辜的样子,向她发飙像是在欺负她似的。“算了!”抚着额,她虽强势,可无法欺负“弱小”。
“你昨天找我喝酒,心情不好吗?”
“没事了,但……”
“有新的苦恼?”
甄冠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你知道?”这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家伙……开窍了吗?
“直觉吧!”施薇仙笑着说。
是啊,通常阿呆没有判断事情的能力,只能凭直觉。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她的视线又投到对面的“古老”角落。
香景幽正好也抬起头。“小姐,抽张牌吧!”
她移动脚步走过去。
这是进潘朵拉的规矩,施薇仙提过。这副牌香景幽通常是不解的。
老实说,她对于算命是有相当程度的相信,也许是因为外婆的关系,她相信鬼神、相信冥冥中事情都是注定好了。
虽然她更相信人定胜天,可她喜欢外婆,她相信的,她也会信。
抽了牌,看着香景幽又重洗了一次,要她再抽一张。“我听说,香先生不解第一副牌的,为什么?”
“不想解。”他回答得干脆不拖泥带水。“嗯,应该是说,没有必要吧!”
这么说吧!算命的在某个程度上就像小偷一样,偷窥一些早注定好的资料,“上面的”对于一些小偷窥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全盘偷窥,偷窥后还若无事然的公开资料,那这算命的还真是会遭天谴。
若没有必要,他无意泄露太多。
有些事知道了又如何,他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什么。他一向认为天理循环自有道理,没必要蹚浑水。
客人进门抽的第一副牌就是全盘偷窥的一把钥匙,他可以选择保有,却不打开。
犹豫了一下,她说:“我想算命。”又犹豫了一下,再说出三个字,“断姻缘。”
香景幽笑而不答。“不要婚姻的人要断姻缘?这还真是有趣吶!”
甄冠君心跳漏了半拍,他知道她抱持不婚主义?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难得没吃东西的施薇仙,她向她摇了摇手,表示她什么也没提过。
“不结婚,那算算交往对象或男人运也好嘛!”
“那叫桃花运,不叫断姻缘。”他收起了牌,“对不起,我不算这个的。”他收拾好东西,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喂!你……”
提了个黑色的包包,香景幽走过她身边时突然又说:“不要婚姻的人不见得就不会结婚,月老是个老顽童,喜欢恶作剧,不服气就去骂他啊!要出气的话就要快,三个月后大姑娘上花轿可没得瞧了。”说着,他像一阵风似的出门了。
“他有外务,大概是替人家看风水或地理吧。”施薇仙插嘴。
甄冠君望着香景幽的背影发呆。“方才他那是什么意思?”什么月老大姑娘的,她漏听了什么吗?
“你可能被月老整到了。”
“啥?”
“老香说的。”
“喔。”她的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只觉得好象哪里不对。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香景幽走向一部火红的林宝坚尼跑车,她十分讶然,“那是香景幽的车?!”一个穿著长袍马褂的人开林宝坚尼?
好大的冲突感。
“那是Wind的。”
原来是那时髦化妆师的,嗯,有像他的风格。“那他为什么走向……”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香景幽骑着一部烂脚踏车由让人误解的林宝坚尼后现身。
“那是……”
“他的代步工具。”
“那部车该换了吧?”
“从我认识他以来,这部算是最健全的了。”施薇仙习以为常的说,即使处于潘朵拉内,都还可以听见沿途惨叫的烂脚踏车叽嘎声。“Wind私底下还帮那部车取了个名字,叫『天籁』。”
“噗……哈哈……”甄冠君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原来潘朵拉除了浪漫之外,笑话也不少。
奇怪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怪怪的,到底哪儿怪呢?
一家位于东区、口碑极佳的日本料理和室包厢里。
虽说是和自己的老爸约见面,甄冠君却还是很不自在。
她喜欢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独自面对他时,她心里会有一种……近乎怪罪他的心态。
她够大了,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合宜,因此,她不再像她高中时会质问他,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只是话虽不说了,伤害仍是在啊!
她不喜欢独自面对他时,苏醒的指责充斥的感觉。
也许她太过要求完美,因此始终在意自己出自一个父母离异的家庭,她觉得,这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大污点。
约见面是出自甄有义的口,因为他知道,他没开口约她,这个女儿不会太在乎有多久没见他这个爸爸了。
他知道她在乎他,不在乎她不会放下美国优渥的薪水和得来不易的成就回来台湾,只是,父女间的情感却也没有因此更加熟络。
“回来这里还习惯吗?”她不喜欢人家去她的住所打扰她,他只能透过邻居施薇仙知道一些她的事。而广告公司的事务,除了财务方面,她也不要他插手。
公司的事,他很放心的不过问,打从她到公司后,一切事务都上轨道,以往得拉下老脸四处拜托的拉客户,现在居然开始有人感兴趣的找上门。
他的女儿,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回到自己从小生活过的地方,没什么不习惯的。”
甄有义虽然是和女儿一起吃饭喝茶,可老实说压力不曾稍减过。“回来到现在,你妈有和你联络过吗?”
“没。”因为她的住所还没装电话,平常联络她有手机,不过她也还没跟老妈说。她潜意识的觉得,越容易被联络到,麻烦就越多。
“这可怪了。”
“她找你?”
“嗯,她说想回来走走。”
“她只是说说吧。”她那个妈咪常常很多事都只是随便说说,她早就学会也随便听听就好。
沉默了一下,他转移话题,“冠君,偶尔……偶尔也回家看看吧!你云姨和弟妹都想见见你。”
“回家?”
“是啊!你回国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家看看呢!”
这句话像支针一样的扎入胸口,她漠视的伤口又给挑疼了。“我只是回来帮你,这个地方对我而言是暂居的,我哪来的家?”住在那屋子里的人,除了老爸之外,其它的人对她而言都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妹妹?呿!她都二十五了,妹妹八岁弟弟更小,才六岁,想来都好笑。
碰面之前,她努力的说服自己,只是一、两个小时的相聚,伤人、令人尴尬的话绝不说出口,可是,她到底是只刺猬,一丁点的刺激就足以令她高竖起刺。
“那里毕竟曾经是你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曾经』两个字只用在过去式,也就是说它现在不是我的家。”现在的那栋屋子,也许她会连曾经的熟悉戚都找不到。
说穿了也是逃避,她生怕一草一木的改变会勾起太多的怆然。
“那里一直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来。”女儿的话令他很难过。
“一屋子陌生人的家?”她嘲讽的一笑。“那个所谓的家,对我而言比饭店更陌生。”
甄有义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他怔住了。“你怎么、怎么这么说?!为什么对你云姨始终有敌意呢?她对你……”
甄冠君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不要为了那个什么都不如妈妈的女人和我吵。”
久久说不出话来,像是在沉淀一些情绪,好一会儿他才说:“你真的这么认为?”
看来这顿饭也甭想好好吃了,甄冠君豁出去了,她发泄情绪似的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古脑的说出来。
“要找情妇好歹也找个象样点的,你干啥眼光之烂,找一个年龄比妈咪大、长相和妈咪简直天差地别、学历也比不上她的女人?!
“既然要养情妇,当初就不应该结婚,更不应该生下我!生了我,就给我一个建全的家庭!”
她恨吶!为什么她人生的挫折老是别人为她带来的!
“你知道吗?大学时候我想加入家扶社,却因为我出自单亲家庭而被排拒在门外,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
“我恨!恨死你了!我甚至诅咒你早死,下十八层地狱!”她双手撑桌,站了起来。
“冠君……”甄有义的眼眶红了,他从来不知道他和她母亲离婚,竟然带给她那么大的伤害。那时,她始终沉默,比起她母亲的大吵大闹,她向来冷眼旁观,一脸置身事外。“我很抱歉。”他伸出手想拉住她的,可却被她一把甩开,回过身就离开。
“冠君!”他想追出去,却在包厢门口跌了一跤。“冠君……”
匆匆忙忙的往外走,眼泪几乎模糊了视线,在日式料理店门口,她和一群正要往里头走的人擦撞了一下,她也不在乎自己撞到了人,径自离开。
“总裁,您没事吧?”受害者旁边的男子开口,“咦,这小姐怎么这么没礼貌,撞到了人连句道歉也没有。”
“她怎么了?”磁性悦耳的嗓音喃喃自语。一回头他对旁边的男子说:“唐平,帮我先招呼藤田先生他们,我有些事离开一下。”
“呃?尹先生怎么先走了?”日本友人看到他匆忙离去,好奇的问。
“没事。”身为尹傲秋的秘书多年,唐平也没看过他这么慌张的样子,方才那哭着跑出去的女孩是他的什么人吗?“他有些事要处理,去去就来。”
第六章
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海洋。
虽然有人会嫌海浪的声音吵,可对甄冠君而言,那一波波重复单调的声音,却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一部黑色的奔驰车停靠在滨海的公路旁,车内一片寂静,只偶尔有几声女人的啜泣声。
“女人……到底有多少眼泪可以掉?”尹傲秋递了条手帕给一旁掉泪掉得凶的甄冠君。
“别说得好象只有女人很爱哭似的。”纵使是哭得梨花带雨,由说出来的话就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只怕和楚楚可怜扯不上边。“男人就不会哭吗?”
“少见吧!男人的泪是流在心里,要不就是找地方躲起来哭。”
她不屑的横了他一眼,“是喔!MBP的总裁要是躲得不够隐密就哭的话,隔天大概要上头条了。”吸了吸鼻子,瞥了一眼递来的手帕,那样干干净净、连折线都一丝不苟的,她像是故意似的接过擤了一把鼻涕。
尹傲秋看着自己“有料”的手帕,“太可惜了。”
“怪我拿你的手帕来擤鼻涕吗?”嗤!塞还给他。“小气。”
“你该拿卫生纸的。”
“我偏要用你的手帕。”奇怪?好象在尹傲秋面前她会特别的任性。
“那样就看不到『馄饨』了。”他一脸惋惜。
甄冠君怔了好几秒才想通了他说的冷笑话,下一刻她噗的一声笑出来。“哈……亏你想得出来,很恶心呢!”
“总算笑了。”
“嗯?”她敛了敛笑意。“什么啊……”
他是……故意逗她笑的吗?一股窝心上了心头。
“你好象常看到我出糗的样子。”
“没关系啦!在我心中你早就没形象了。”尹傲秋很恶质的挑了挑眉。
她又好笑又好气的抡起拳头。“喂!你想死吗?”
“不想。”顺手递了罐方才她坚持要他下车买的气泡式调酒。“要喝这个还不如到店里去喝调酒。”
她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