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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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兰咬住牙强忍过一阵剧烈的疼痛,道:“娘,你……你说什么?”她以为她在剧痛中听错了。
红玉娘子道:“我说我要把萧家这个孽种碎尸万断!她的眼角几乎要瞪裂掉。
铭兰不敢相信地盯着红玉娘子,就好象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她突然想说什么,可又一阵剧痛让她无法开口。她感到自己像要被撕裂,骨头正被人一点点抽出,而且血也在被逐渐吸走。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没有力量去思考任何事,包括自己的生死。
红玉娘子自顾自地道:“等到午时拜堂时,就让这喜事变丧事,就让萧逆天尝尝这由得子到丧子的痛苦,我看到他的痛苦就好像看到了萧十一郎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就心甘!”
“只可惜午时已过,萧逆天也已经走了。:一阵冷笑自窗外传来。
红玉娘子面色一变,她猛地推开窗子,面色又缓和了不少,因为外面站的是晓兰。
红玉娘子道:“你又在胡闹,萧逆天会在这时候走?”
晓兰扬扬眉道:“你不信?萧家五子已走得一个也不剩了。”
红玉娘子怔在那里,突然冲出房间向楼下跑去。
萧家五子的确已不在楼下,这一看就已知道,因为楼下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满大厅的杯盘残局。
红玉娘子站在楼绨上,呆呆地道:“这么说,我的报负……”她的眼睛顿时灰暗了下来。
晓兰道:“你报负的时候快要到了。”
红玉娘子突然大笑道:“萧逆天已经走了,我报负谁?只杀个屁事不懂的小孽种有什么意义?”
晓兰道:“萧逆天的确走了,可萧十一郎快要来了。”
红玉娘子猛转头看着身旁的晓兰道:“萧十一郎?你知道他会来?”
晓兰一笑道:“凭他的本事,他一定能追踪到这里。”
红玉娘子道:“追踪?你得罪了他?”
晓兰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抢了他的长孙。”
红玉娘子的眼中又放出了光,她急切地问道:“孩子呢?”
晓兰道:“在我房里。”她话未说完,红玉娘子已经窜上楼。
婴儿已不再啼哭,安静地睡在床上。
红玉娘子垂头看着婴儿,那种残酷的笑又浮上嘴角。
晓兰悠然笑道:“这么可爱的孩子的命足够让萧十一郎听话一点了。”
红玉娘子自顾自地道:“既然铭兰的孩子生不出来,用这个孩子岂非一样。”
“恭喜夫人,小姐生下位公子。“那个穿浅绿衣衫的接生婆用她尖细的声音大叫着撞开了门。
红玉娘子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婴儿,道:“萧十一郎福份不浅嘛,一天之内便得了两个孙子。”她的眼里喷出恨却无奈的火焰,道:“我要让你一个都留不住!”她对接生婆道:“你现在去照顾他们母子。”
接生婆薄薄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晓兰的眼神复杂得可怕,嫉妒的火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红玉娘子突然像想到了世上最好的主意一般笑了笑,道:“我现在决定不杀铭兰和萧逆天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体内流的是萧十一郎的血和我的血,这个孩子一定要活下去。”她收起笑容,道:“但我一定要让萧十一郎亲眼看到他儿子的儿子是怎么因为他的情债而死的!”
晓兰道:“现在床上这个孩子岂非也是萧十一郎儿子的儿子?”
红玉娘子道:“看来老天也想起要照顾照顾我了。”
晓兰从腰里拔出一把泛着惨碧色寒光的匕首,冷冷地看了看床的婴儿,对红玉娘子道:“这是把淬了剧毒的匕首,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命,这已足够。”
红玉娘子接过匕首,将孩子抱起来。她突然停下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萧十一郎?”
“因为你恨他啊。”她把玩着头发,心不在焉地道。
“真的?”红玉娘子问道,可谁都看得出她半分都不信。
“假的”,晓兰道,我要对付他是因为他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她停了停,道:“我对付他也是因为我恨他,恨他以前没有对你动心,如果他对你动了心,我现在体内流的该是萧十一郎的血!”好几乎在喊道:“我要证明我的本领就一定要打败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人!”
“我要报复,报复这个世界。”这几个字从晓兰的口中挤出来,立即有了种阴森的魔力。
萧十一郎赶的马车停在城外打枪间大道旁,萧十一郎站在马车旁,沉静的眼中略带着几分焦虑。
等待孩子出生的家人本就很少有不焦急的。
大道旁很静,树林间轻微的风声中夹杂着飞仙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反而显得树林中更静了。萧十一郎轻握了握拳头,一双大眼睛深处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什么都有。
汗水。一个女人最骄傲的汗水大概会是生产时流下的汗水。
飞仙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服,难以忍受的阵痛几乎要让她昏迷过去。
沈璧君也几乎昏迷掉。看着飞仙痛苦的样子,她本已不堪重负的心不禁绞痛起来。
“我恐怕过不去这一关了。”飞仙勉强忍住剧痛虚弱地道,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力气已消耗殆尽,整个人已如个空壳子一般,的确不像能挺过去的样子。
沈璧君勉强让自己坚强起来,她笑着鼓励道:“再撑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孩子就会出生了。”
飞仙闭上眼睛,眼角滚出悲凉的泪,她心中喊道:“上天,求你让这个孩子活下去,这是逆飞的骨肉,这孩子一定要活下去。”
沈璧君扭过头,泪已涌出。杜闭月的尸体还在车中,难道飞仙也必须去与她作伴吗?
“我……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飞仙暗中告诉自己,她的指甲早已插入了掌心,紧握的拳头中渗出丝丝的鲜红。
飞仙突然大叫一声,随后车中便传出初生婴儿的啼哭声。
啼哭声在寂静的树林显得那样的响亮,充满着生机与活力。萧十一郎不禁松了口气,露出一丝微笑。
可萧十一郎的微笑还未来得及绽开就听到沈璧君焦急悲痛的呼唤声,他忙跳上马车隔着车门问道:“璧君,什么事?”
“飞仙她……”沈璧君的喉咙似被突然塞住。
萧十一郎的眼解抽动了一下,眼中隐隐掠过几缕沉重的痛。
车门被轻轻拉开,沈璧君手中抱着个小婴儿从车内走出来,她美丽的眼睛已有些发红,苍白的脸憔悴而疲倦,可这些都不能损减她的半分神韵。
“这是逆飞的女儿。”沈璧君的眼中又噙满了泪,她经历的够多,本已不再轻易落泪,可对着亲人的生死,泪水又怎藏得住。
萧十一郎将她轻揽怀中,柔声道:“我们去找回逆风的孩子。”再深的痛他藏在心底。
储兰阁大厅中的酒宴残局不知已被谁收拾掉,大厅的摆设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灌进大厅的风撩动着已冷清不堪的红绸,连那喜庆的鲜红似也在预示着什么。
“萧十一郎的马车已经进城了。”晓兰从房门外道。
还在晓兰房中看着萧逆风的孩子的红玉娘子立刻抬头问道:“你确定?”她的眸子已经燃烧起来,急切的报复欲望让她的脸因激动而发红。
晓兰扬了扬高傲的嘴角,同有开口,好像觉得别人怀疑她是件天大的错误。
红玉娘子勉强让自己稳定下来,抱着孩子走出门去。
晓兰又在笑,她很美,笑得更美,却美得可怕。
大厅四处的红绸仍在飘动,它们是不是想要躲得远远的避开这悲哀?
没有人知道。红玉娘子更不知道,她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紧握着那柄泛着惨碧色寒光的匕首,坐在大厅的正座上,双眼紧紧地盯着门口,就如在等待猎物上当的狐狸。
晓兰则轻松地站在她身旁,嘴角仍挂着那丝略带残酷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将城中的那些富豪请来做什么?”红玉娘子道,其实他并不想知道,只是她必须找些话来说,她发现的她的指尖已经冰冷。
晓兰道:“若没有客人,婚宴岂非不成宴?”
红玉娘子道:“仅此而已?”
晓兰道:“不错。”她在心中冷冷一笑道:“若是中原武林那些人来赴宴,一旦与我的人交手,那些富豪的命自然是他们的顾忌,因为那些富豪若是死了必定有不少大侠财源无门了。”她的笑又带出几分讽刺和得意,也许她讽刺的是人性中的弱点,得意的是她抓到了这个弱点。
红玉娘子闭上了嘴,她大脑混沌得如碗面糊,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可以说,可她实在需要说话,否则她的神经将会因紧绷而崩断。她又握了握匕首,手中已有汗水。幸好,她说话的机会来得并不晚。
“萧十一郎,你给我站住,站在那里,别再往前走!”红玉娘子突然站起身,瞪圆了眼睛大声紧张地叫道。她手中的匕首已抵住婴儿的脖子,婴儿被惊醒,随即哭啼起来。红玉娘子全身紧绷,就如拉满的弓。
萧十一郎站住了。其实他刚下马车,离门口还有七八步远。
红玉娘子仍瞪着眼睛大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这孩子便会命丧刀下!”
萧十一郎看到大厅中的红玉娘子不禁暗叹一口冷气,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女人的畸形的仇恨有多可怕,他只是平静地淡淡笑了笑道:“我已经停下了。”内力传输的声音雄浑而有力。
红玉娘子的神经似缓和些,因为她发觉危险并不是如想象中那样近,尤其在萧十一郎在她二十步之外的时候,她对自己的信心又油然而生。
萧十一郎仍在淡淡地笑着,道:“我今天本该来喝喜酒的,竟被挡在了门外。”
红玉娘子稳定下来,冷笑道:“你儿子成亲你岂非该是办酒宴的?”
萧十一郎道:“应该。”
红玉娘子道:“今天你的确该大摆宴席,因为今天你的喜事特别多。”
萧十一郎作出感兴趣的样子道:“哦?却不知道我这倒霉鬼今天有何喜事?”
红玉娘子道:“爱子成亲,这算一喜,长孙出世,这是二喜,新媳产子,这又是一喜。”
萧十一郎道:“喜事的确不少。”
红玉娘子道:“一个人该不该有太多喜事?”
萧十一郎道:“不该。”
红玉娘子道:“可你今天的大喜事岂非已太多?”
萧十一郎的眉头似动了动,随即苦笑道:“这我倒不必担心,我想你很快就让这些喜事变成些什么别的东西。”
红玉娘子道:“何以见得?”
萧十一郎道:“爱子成亲,这里好像不太像要成亲的样子。”
红玉娘子用爱恨纠缠的目光凝望着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道:“长孙出世,可现在他在你的匕首下,生死全在你一念间。”他接着道:“新媳产子,可现在他们也在你手中。”
红玉娘子道:“如此看来,你也没多大喜事嘛。”她脸上浮出满意的笑。
萧十一郎道:“告诉我阻止喜事变成丧事的办法。”他平静得如无风无月的夜空,谁也不知道那平静有多少波涛汹涌和神话般的力量。
红玉娘子一笑道:“办法倒是不少,你可以用你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功夫救出我怀中这个孩子,可我不敢保证你那快如鬼魅的身形到这里时,孩子仍能安然无恙。”
萧十一郎苦笑道:“我也不敢保证,那柄匕首好象有毒。”
红玉娘子道:“不错,见血封喉。”
萧十一郎道:“看来只有请教别的办法了。”
红玉娘子道:“再有种办法就是拿沈璧君的命来换这个孩子的命。”
萧十一郎不假思索道:“这办法似乎比上一个更难办,难办千万倍。”
红玉娘子咬了咬牙,眼中的嫉妒与仇恨似乎又加了一层,她略带怒气道:“还有种办法似乎也有趣得很,不知你想不想听?”
萧十一郎道:“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要好得多,有趣的办法总比没有趣的办法好得多,请讲。”
红玉娘子一笑道:“你自废武功,下半辈子任我差遣、奴役。”
萧十一郎也笑了笑道:“这办法……”
还未等他说完,车中突然传出一个温柔却又内含无比刚强的声音打断了他。
“这办法简直糟糕透了。”随声落定,车中走出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沈璧君。
好的气质,她的神韵,她的言行举止,她的举手投足绝没半分令人不满意,若有人硬要说不满意,这人一定是个嫉妒的女人或是个怕老婆而老婆又跟在身边的男人。
红玉娘子没有老婆跟在身旁,而且也不是男人,可从她的眼睛中谁都看得出她对沈璧君不满意极了,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嫉妒的女人。
“敢问萧夫人这办法哪里不好?”红玉娘子冷冷道。
沈璧君走下车站到萧十一郎身旁道:“哪里都不好。”她温柔的声音更加坚定和刚强。
红玉娘子道:“至少这办法不用死人。”她突然瞪着沈璧君道:“这只不过能让他离开你,你已经占满他的心,是不是还一定要他留在你身旁?”
沈璧君勇敢地迎视着那两道似能杀死人的目光道:“他是我的丈夫。”
红玉娘子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