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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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铭慌忙道:“当然不是,宫主只不过不想祭祀大典出现不顺利,至于那几个姓萧的,宫主本打算过后再收拾,凭宫主现在功力对付他们……”
连绝义打断道:“午时到了,还不点火?”
洪诚忙道:“是义父!他们脚下的干野草已被浇上油…”他本想夸耀自己的能力,又想到刚刚连绝义的不满立即闭住了嘴,他起身从守城兵手中接过火把,转身走向城楼边上。
太阳已转到正南方,阳光好得有些过分了,新年的第一天阳光明媚本是令人开心的事,可现在却让人感到无比的讨厌。
铁笼中的人长相、武功、性格也许会不同。可现在至少有些方面会基本相同,比如说每个人都面若死杰。几乎每个笼子中都发出难闻的恶臭。大小便与呕吐物的混合大概不会太好闻。
洪诚手举火把跃下城墙,一步步向那些笼子走去。
“哇,好臭,不玩了,这里不好玩!”突然铁笼中窜出一身影,疾速向洪诚飞来。
洪诚一怔,那身影已到面前,他失声大呼道:“萧逆剑?你…你…”
萧逆剑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洪诚的鼻尖,兴诚立即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萧逆剑。
萧逆剑似利剑般目光直刺入洪诚眼中,洪诚一惊大叫道:“义父救我!”
城楼上依旧没有反应,洪诚丢下火把转身就向宫门跑去,他才发现死原来那么可怕,他怕到连轻功都忘记用就像只拼命逃命的丧家犬。他知道不会救他的。
萧逆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冷冷地看着洪诚。
洪诚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已撞到紧闭的宫门,他猛得转过头接着就感到一阵晕眩,他的脖子已被萧逆剑紧紧扼住,他眼球突然突出,舌头也伸了现来。
萧逆剑狠狠地道:“你早该死了。”说完这句话他松开了手,退飞出几丈,站到刚才站的地方。
洪诚双手握住脖子喘息首,顺着宫门滑了下去,像堆泥一样软了直去。
萧逆剑看也没看洪诚一眼,他抱着双臂抬头笑眯眯看着连绝义。
连绝义阴森着脸,沉声道:“萧逆剑,有种等在一边,别误了我的时辰!”
萧逆剑道:“你萧三爷我不喜欢等。”
连绝义冷笑道:“那你就等着替风四娘收尸吧!”说着手一按椅子的扶手。
萧逆剑眨眨眼着:“风四娘长那样子的吗?”
连绝义转头一看,在城楼高杆上挂着的是个虬髯守兵,他大怒吼道:“马铭!”
平时一呼即应的马铭却没有应签,死人是不会应签的。
连绝义转回头瞪着萧逆剑道:“你想救这些人?”
萧逆剑道:“不想,我巴不得他们都死,死得越快越好,这些人实在讨厌的要命,也臭得要命。”
连绝义道:“那么我帮你杀了他们岂非更好?”
萧逆剑道:“我哪里有说不好?实在好极了。”
连绝义站起身,刚要接火把,萧逆剑突然道:“哎呀,我忘记一件事!”
连绝义道:“你再说一句,我可不管在祭祀前能不能杀人,我会先踢下你的脑袋!”
萧逆剑作出很委屈的样子道:“为了您不至于后悔,我就算脑袋被踢下也要说。”
连绝义大笑道:“我会后悔?”
萧逆剑道:“我在中原时不小心将令郎的坟挖了偷拿了他的骨灰……”
连绝义暴跳着,颤抖着紫黑的双唇,吼道:“你说什么?”
萧逆剑作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我们兄弟几个本来商量跟你做笔交易。”
连绝义紫红的脸因愤怒不停的抽搐着,银白的头发几乎要竖立起来,他从牙缝中挤出个字:“说!”
萧逆剑道:“本来我们要换风四娘的,可现在她已不在你手中了。”
连绝义一甩长袖,道:“你们准备怎么样?”
萧逆剑道:“还能怎么样,将那坛骨灰埋了算了!”他又突然指着火把道:“你最好将火把熄掉,我们早说好了,若你要杀我,我就将野草燃着,他们在远处看到烟火便会……”
连绝义道:“便会怎样?”
萧逆剑道:“不知道,反正现在不能点火就对了。”
连绝义连绝义丢掉火把,气呼呼喘着粗气。
萧逆剑笑道:“要烧死这帮人等回来再烧吧。”他又突然叫道:“糟糕,我已出来近一个时辰了,我们说好我若一个时辰内回不去他们几个会将骨灰调成粥去喂野狗的。”他说着作出很懊恼的样子拍着脑袋道:“早知道时间不够,我就不花半个时辰去喝茶了。”
连绝义一抬手将椅子拍了个粉碎,一纵身落到萧逆剑面前,看样子恨不得将萧逆剑千刀万剐。他紧咬着牙,双手不停的颤抖。
萧逆剑咧了咧嘴,道:“为了令郎的骨灰,我还是赶快回去的好。”说完这句话他人已窜出去几丈远,连绝义却魈魅般紧贴他身后。
地上的火把渐渐熄灭了,几缕青烟袅袅地飘着。
铁笼中的人已完全绝望,就算已免去被活活烧死的厄运,也难逃血尽而死的裴剧,每个人的脸上都已无丝希望。
洪诚瘫坐宫门前,目光呆滞,似已被抽走魂魄。
正在绝望笼罩之时,一个身影又从铁笼间跃起直飞到楼顶上。
城楼顶端有个大白圆球,那身影在城楼顶站定后用力转动圆球,城下的铁笼突然间陷入了地内,接着便是千万人跌倒在地。
那身影双臂一振,缓缓向城下飘来。此人正是殷正季,他大声道:“各位不必惊慌,那药丸药效只有一刻钟,不多时各位又可开口说话了。”说完这些他正好落地。
各大门派的掌门,当然除了洪诚都奔向殷正季,拉住他不停地点头,回为他们还无法发出声音。
殷正季微笑着道:“各位前辈不必太感激晚辈,其实是那位黑衣前辈昨夜告知在下一切阴谋,那位前辈说我若在此之前将此阴谋说出定没人肯信我,也许会招致杀身之祸。”
阳光又突然变得可爱起来。
那些横七坚八躺在地上的人此时已纷纷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殷正季磕头。
殷正秀连连施礼要他们起来,结果他的声音被磕头声湮没,无奈之下他急忙向众人跪了下去。幸好那些人现在还发不出声,否则岂非连天都要让他们喊破?
阳光中还掺杂中有别的光,是目光,仇恨的目光,各大掌门投向洪诚的目光。
宫门上溅上了一柱鲜血……
这里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争斗。
一座小小的村庄落在原野上,村子还被过年的喜庆充溢着。
疾速奔驰的快马踏进这里的瞬间风四娘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多少年来她一直期望自己能在这种安一个家,一生漂荡,如今已两鬓颁白,像她这年纪的女人应该在暖暖的房间逗着小孙子,可她……
“少夫人,小人……小人是杨心呐,那个卖主求荣的杨心。”马铭的声音在风四娘耳边响起。
“少夫人,小人不是人,当年萧大侠写给开泰少爷的信是我偷看又偷走给连绝义,因为小人觉得杨家必会遭一场劫难,小人……小人……”
“这些年来,小人改名换姓跟着连绝义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小人……”
“少夫人,小人自知死也不颜见开泰少爷,但也不能天良丧尽,其实,小小姐也就是落雁小姐并没有死,这也许是天意,当年‘天山梅梨’用易容术扮成您和少爷害了萧大侠后便废了他们武功,要小人除掉他们小人当时不知怎的就将他们偷偷养着,没想到多年后能用他们的易容术救小姐一命。”
“小人从侍女中挑了个与小姐体型相符的,易容术后交给了连绝义,小人……”
“小姐在至圣宫以东五十里的一座村子里,房子顶上飘着红带的例是小姐住的地方。”
“少夫人,快走,也许到午时就走进得上与小组一起过年了,小人……”
“少夫人,放心,萧家那几位小爷和萧大侠迟早会杀捍连绝义。”
“小人也该去向开泰少爷请罪了。”
迎风飘动红丝带映入眼帘,风四娘的眼睛发出了光,刀知道她失而复得的女儿就在那里面。
“一要和孩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就算她心中怨我,我也不许她再与萧家有任何关系。”风四娘打定主意后打马向那抹鲜红奔去……
风,并不是太大,萧逆剑耳边却是风声如雷。
他实在太快,连绝义像鬼影一样的紧贴住他,实在使他感到难受的要命。
连绝义突然间停了下来,因为萧逆剑已经停了下来,停在荒原上的大裂谷边。三丈宽的裂谷。深不见底,云雾缭绕,向两旁无限延伸着,就像造物者不小心留在世间的疤痕。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条谷有个“逢生一日”的名字。
那座五六步宽的木拱桥当然还在,因为此时萧逆风与萧逆云正站在上面,萧逆云手中提着只黑色的包袱,里面好像是个坛子,他们正沉静看着连绝义。
连绝义泛着蓝光的眼球一直盯着那只包袱,他突然伸手扣住萧逆剑的肩头,吼道:“将包袱丢过来,否则我让他去陪萧逆飞!”他的紫红的面膛顿时变得发黑。
萧逆云轻轻一笑,将包袱反手丢向远处。
连绝义立即放开萧逆剑,倒飞出去接住包袱,他颤抖着打开包袱,双目立即射出怒火,因为里面是个空坛子,他双手一用力,那只坛子立即变成粉末。
连绝义慢慢站起身,逼视着萧逆云大叫道:“野种,敢骗我!”
萧逆剑已到了萧逆风身边,他笑嘻嘻道:“笨蛋,你以为我真会去挖你那混帐儿子的坟?”
连绝义瞪着眼睛,双臂一张大叫一声,他身后的原野立即被震动。
萧逆剑道:“都几十岁的人了,没事乱叫可不是好事。”
连绝义道:“你们想干什么?想跟我决斗,你们还不够资格!”
“他们的确不够格,却不知我够不够格?”语音刚落,从萧逆云身后闪出一个人。
连绝义大惊道:“萧十一郎?”他又摇头道:“不,你是萧逆天,不,萧逆天已经毁了,不,你是萧十一郎,也不对萧十一郎已经被我利用箫玉凡骗到机关中了,他死了。”他的神智竟似出现了问题。
萧逆剑作出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连绝义道:“慢慢猜,猜对了哥哥买糖给你吃。”
连绝义双手抱着脑袋,突然双眼射出两道光,神智似乎清楚起来,他冷笑道:“萧逆天,你休要以为你骗得了我!你本该是个万念俱恢的人。”
萧逆天淡淡一笑道:“我若非如此,岂非早已命丧你手?”
连绝义冷冷地道:“好一个忍辱负重。”他慢慢握起双拳,道:“今天你却非死不可。”
萧逆天深吸了口气,眼中透出慑人的力量,全身已散发出逼人的杀气。他已将那身血泪交加的衣服换掉,一袭紧身黑色劲装和随风轻动的黑披风,使他看上去像匹充满力量的草原狼。他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拿出。
连绝义震惊地向后退了一步。
割鹿刀!萧逆天手中握的竟是割鹿刀!从一颗树的树干中取出的鹿刀!自然是萧十一郎留下的。
在那棵树下,飞影死了,萧逆飞伤了,萧十一郎失踪了。
他另一只手中握的是寒潭玉箫。他看着玉箫笑了笑,突然手腕一动,玉箫直直地钉入栏杆上,他轻轻一笑道:“哥,五子一个都不会少。”
萧逆风、萧逆云、萧逆剑也完全进入战斗状态,他们四人并肩站在那里,就足以给人无穷的压力。现在每个人都像蓄势待发的苍狼,全身每一分每一寸都透出野性、勇敢、冷静、团结……
连绝义看着他们就感觉似有群勇猛、敏锐的狼在盯着自己,他突然大笑道:“就凭你们四个?就算五子会齐又有何惧?何况五子永远也不可能会齐了。”
萧逆天的心沉了一下。
的确,就算五子会齐也没有把握对付他,今日本打算趁萧逆剑将他气到神智不清时用那坛假骨灰将他引下裂谷,不料,他竟挟持了萧逆剑。
本打算不得已时用萧逆天冒充萧十一郎,扰乱连绝义心绪趁机取胜,不料,竟被他识破。
不料。这世上本就有无数“不料。”
现在唯有拼死一战。只有战斗才有生存的希望,而逃跑却只能死。只有战斗而生的狼,没有因惧怕战斗而逃的狼,它们的生活就是战斗,即使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萧逆天突然感觉到像是身处远古荒原的战场。古老荒原上的生存斗争,虽惨烈、血腥,即无处不体现着生命本质的美,一种去除了一切虚伪与世俗的美,美得悲凉,美得超越了对与错、是与非的界限,美得折射出生命形成伊始那种最本质、最原始的要求——生存,美得真实。在那里,只有两种结局——生存和灭亡。
“谁说五子不可能会齐?”冷冷的声音刚落定,一个身影便从桥下窜起,拔起栏杆上的玉箫,又轻飘飘落到萧逆剑身旁。
冰冷的人,碧绿的箫、黑亮的眼睛、逼人的杀气……
萧逆飞的出现带来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力量,而五个人的信心,注定惊天动地的五个人!
五个如出鞘利剑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