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合一-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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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功成之后，便会因为经年受到致幻类药物的影响，神经很是衰弱，然后再给予一定的刺激，摧毁其心智，便就成了饲主手中的只会听命行事的杀戮机器了。”
李弈闻言便说道：“原来这一培养‘药人’之法如此灭绝人性，难怪早早的就消失在了江湖之上了。”
李家家主闻言便说道：“现在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那么紧张你看到那本典籍了吧，要是你一个不好去研究药人了，我李家的累世声名还要不要了？我怎么向你娘交代？说她儿子成了个魔头？”文人小说下载
李弈便嘿嘿笑了笑，幸好当时老爹发现得早，没有叫自己堕入这条魔道，当时自己还真的想过弄两个“药人”当保镖的，完全听命于自己的高手傀儡，想想就拉风啊。不过要是真的自己这么做了，现在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了。
李弈在脑海里发散了下思维，便笑一笑略过了这一程，像扬名天下是不错，可是李弈可不会选择遗臭万年这一条路。然后李弈便看了看仍躺在床上的楚凡，问自家老爹道：“老爹，那依您所见，这家伙是怎么了？”
李家家主便轻咳一声，说道：“我们李家虽然说是武林世家，但是你知道，我们一般都是做些刺杀，情报交换之类的事情，其实武功并不怎么太重要，而且我们最主要的业务还是在毒上面，所以嘛，这个。。。。。。”
李弈便脑袋一黑，无奈的说道：“老爹，我又不是外人，没必要这样吧？您好歹行走江湖几十年了，怎么着也会看出点端倪的吧，实在不行，您就猜一猜呗，我实在很好奇，楚凡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李家家主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我观他这样，有两种可能，其一，得了癔症，然后渐渐好转了。”
李弈闻言便点了点头，楚凡的这种情况确实有点像这样，癔症，就是所谓的失心疯，楚凡一开始发病的状态的确很像是受不了刺激丧失了心智，但是渐渐的好转了过来之后居然换了个人似的就有些说不通了。而且听自家老爹话还没说完，李弈便急急问道：“还有种可能是什么呢？”
李家家主便一举一顿的说道：“走，火，入，魔！”
哇咔，李弈便下了一跳，这世上还真的有走火入魔这一说？李弈便震惊了，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那可是武林传说中的练功岔气的最高境界，但是内功早就失传了，怎么还会走火入魔呢？
李弈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爹。李家家主明白他的疑惑，便轻声笑道：“凡练功之人，心里都有股子不服输的傲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以来习武之人的斗争就比文人墨客的斗争要赤果果得多。这小子又是个特殊情况，他幼年家破，又有一层复仇的执念在其中。”
“关键他老爹是一个戍边大将，自然对他是有很大影响的，我说的不是在兵法上的影响，兵法上也有影响，但我相信最多的影响却是在对待百姓的态度上的。李将军一生追求的就是北上伐楚，甚至统一汉境，他自然是不会像楚军那样做屠城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的，是以在楚凡心里，两军交战，无伤百姓就是一条铁律。然后他在听到你那消息的时候，自然是将所有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定是认为因为自己才会死了那么许多的平民百姓，所以他放不过自己，然后就走火入魔了呗。人呐，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李家主一言，解了我心中很多的疑惑，老夫甚是感激啊。”忽然那一个声音在屋外缓缓响起，李弈和自家老爹便一惊，这人到了屋外自己两个都没发觉，究竟是什么来路，有什么目的？
还是李家家主先冷静下来，拉着李弈出了门，要是来人有恶意的话，就不会主动献身了，精通暗杀行当的李家家主知道，能悄然潜到这里的人，自然有能力悄然灭掉自己两个。
两人出门之后，便见门口一丈来远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剑士？李家家主便将眉头一皱，这人要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装束也还就罢了，这长相这打扮一看就不是李家中人好吗？守卫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李家家主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脸上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拱手行了一礼，问道：“这位兄长，敢问高姓大名？不知光临鄙室有何指教？”
说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怎么说，先问清楚来路再说，而且李家家主说着光临两字咬词特别重就已经暗讽了这个剑士不请自来，偷摸而入的行为了。
那剑士微微一笑，拱手还礼道：“李家主多礼了，我是谢九重，楚凡的师父，今次不请自来，多有得罪，还请李家主多多体谅。”
没错，来的人正是谢九重，要说这谢九重为什么会来这里呢，那还要从十几天前说起了，十几天前，齐鲁回了剑阁，带个谢九重一个消息，楚凡着了南唐李家的道，被带回李家了，请谢九重下山相救。
谢九重听闻消息便星夜下了山赶到了“十万大山”齐鲁几人自然跟在他身后，然后细问齐鲁什么情况，齐鲁居然说不清楚，只说楚凡好像是被人下了会痴傻的药，连齐鲁都不认识了，然后就被李家带了回来做什么“药人”。齐鲁自然不会相信李弈带楚凡回来当真是给他治伤的，他觉得楚凡的伤就是李弈弄得，李弈怎么还会好心给楚凡治伤？
谢九重纵横江湖，自然是对药人有所耳闻的，他自然是不知道李家保有的典籍上有没有炮制“药人”的方法，但是“药人”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没有恐惧，一往无前，忠心耿耿，死士中的死士这些词汇可是在千年之前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直到正道集体打压之下才被销毁了制作方法。没想到时值今日又重新听到了这个名词，而且好像还要拿自己的徒弟做蛊？
谢九重便顿时不淡定了，交代齐鲁几人守在山外就一个人杀进来了。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没有真的杀进来，以谢九重的江湖经验和武功，天下哪里去不得？他在房顶上粗粗一扫，便发现了疑似首领的两个人（李弈和他老爹）。见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李家家主知道“药人”有多惊世骇俗，便没有声张。），谢九重便在屋顶上一路尾随着两人来到了楚凡所在的房间。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丝不漏。
（我错了。。。早上起太早，晚上好困，但是又。。。总之就是蛋疼了，调查大家支持下哈。）
第二百二十章 完全心魔反噬
听完李家父子两个的完整对话，谢九重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并没有将楚凡练成“药人”打算，倒真是像李弈所言，带回来研究一下的，见猎心喜也是人之常情。于是谢九重便现身相见了。
但是谢九重却是没有考虑周全，他这么赤果果的往里家父子面前一戳，只说明了一道问题，李家的防御就是渣啊。这无异于是狠狠的在李家家主的脸上呼了一巴掌，然后跟人家说：嘿，你好啊。
李家家主面上笑容可掬的，心里早就把谢九重的祖坟都刨烂了。但是他可不敢表现出什么不满出来，虽然谢九重已经离开了江湖，但是江湖上还是有他的传说的。李家家主也算是与谢九重同时代的人物，当年还是青葱年华的时候，李家家主就已经听说过谢九重的大名。想当年“青云直上谢九重”的名号到现在还响彻耳际似的，要不是当年他名头太响也不至于会招人惦记。
李家家主心念电转，眨眼间就已经跨越几十年光阴。在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人物的时候，李家家主就已经熄了找他麻烦的念头了。且不说他个人武力值，单是他剑阁长老的身份就已经叫李家家主没有兴趣找他麻烦了，还是先问清楚他来干嘛，赶紧打发他走吧。
李家家主便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谢大侠客气了，您光临陋室，当真是蓬荜生辉啊，此次大侠是为了楚凡来的吧？”
谢九重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来就是听说我这徒弟在贵地叨扰，便特来将他接回剑阁而去的。”
本来李家家主还想着跟这人喝喝茶，叙叙。。。。。。也没什么旧好叙的。现在谢九重这么直接的就提出要求了，李家也不好拒绝，不然还真的是有所图谋了呢。李家家主便说道：“既然如此，大侠请便吧。”说完之后，李家家主便拉着自己的儿子让开了大门。
谢九重对这两人微微一笑，便举步进了房间，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就只有一张床而已，连凳子都没有，一门一窗一床一个小床头柜而已。楚凡此时静静的躺在床上，谢九重一看楚凡这安静的样子便嘴角噙满了笑意，然后谢九重的目光便被小柜上的两件衣物吸引住了。
看着那两件包着铅块的破旧的衣物，谢九重莫名的感到鼻头一酸，转眼这么多年了，当年还有点婴儿肥的小少年，现在的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沧桑的味道了，几个月的军旅生涯，已在楚凡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刚才李家家主的判断，谢九重还是很赞同的，如果不是走火入魔，楚凡不会是这样的。还记得很久之前楚凡曾经问过自己关于心魔的问题，知道上次楚凡回山与自己说了身世之后，谢九重便觉得楚凡对于报仇的执念太重了，而且他后来做出的选择与他的本心是冲突的，于是，走火入魔就成了一个必然。
李家父子也跟着进来了，谢九重便要求李弈将楚凡走火入魔的整个过程细细说了一遍，还有现在昏迷不醒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李弈自然知道谢九重是为了全面的了解楚凡的病情，毕竟楚凡这样的转变，全程作陪的就只有木依依和李弈了，木依依此时自身难保，只有李弈算是一个目击者，关键整件事可以说就是李弈弄出来的啊。要是没有李弈找上楚凡刺杀他，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了，虽然楚凡迟早会知道彭城之事，但那是谁知道楚凡会是什么心态呢？
听完李弈的讲述，谢九重便皱眉了，虽然谢九重直到楚凡走火入魔是一个必然，但是谢九重没想到，楚凡的走火入魔会这么彻底。一般人的走火入魔仅会在一段时间陷入混乱，或者遇到刺激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就像是身体里有两个身份在争夺身体主导权一样，大部分时候还是处在清醒的正常状态的，要么就是各占一半，或者白天一个人，晚上一个人（走火入魔＝精神分裂）。
但是像楚凡这种完全没有了正常存在的情况，当真是万中无一了。难道是因为楚凡天赋异禀？听李弈所说，楚凡现在的剑术又上了一个档次？谢九重想了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本来楚凡就已经练剑十多年了，关键是楚凡练的剑法很杂，自己还创造了剑法，还有刺之一式。这些东西，虽然楚凡没有说过，但是谢九重自然有自己的渠道知道，楚凡分解剑法剩下的其他一些剑式的图谱还在楚凡的小院房子里呢。
再加上楚凡心里对于复仇的执念，对于家破的遗憾，对于靖国的愤怒，就导致了他心里的魔念本就强大一些，再加上他学的剑法这么驳杂，就导致了他的心魔前所未有的强大。谢九重估摸着，楚凡做出助楚伐靖的决定就与心魔作祟有关，然后心魔趁着楚凡乍听说彭城之事，陷入自责的时候突然反噬，竟就这样将正常的楚凡彻底替换了。
“好强大的心魔，好厉害的心机！”谢九重想到此处便暗自咋了咋舌，自己的徒弟被自己的心魔吞噬了，谢九重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是因为楚凡够强，他的心魔才会这么强，难过的是，楚凡现在算是堕入了魔道，不知道他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回自己的本真。
虽然心魔反噬，听起来很恐怖，但是本真之心是不能被消灭的，心魔也是依赖这颗心生存着，就像是一柄剑的两道剑刃，两者背道而驰，但是却拥有一个共同的主体，只不过一开始是以这道剑刃伤人，现在换成了另一道了而已。只要将剑倒转过来，就能恢复之前的本真，找回曾经的楚凡。
只是这个过程难度不知几何，这是发生在楚凡身体内部的斗争，旁人之能爱莫能助地在一边看着。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楚凡本真还在沉浸在自责之中，根本就不想反抗，或许这就是楚凡自己对自己的放逐与惩罚？
谢九重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但是他只想着将楚凡接回剑阁去，然后在慢慢地想办法。楚凡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想到这里，谢九重便上前掀开楚凡的被子，想要将楚凡扶起来。
就在此时，楚凡忽然睁开了双眼，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谢九重，谢九重的动作猛地一滞，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满是血色便不说了，里面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滚滚的杀意在汹涌着。
但是，楚凡在看清是谢九重的时候，眼睛里的杀意便悄然消散了，转而惊奇的问道：“师父？您怎么在这里来了？”
谢九重闻言便心稍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