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合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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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楚凡轻应一声，“原来是这样，那齐大哥，真正的重剑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嘿嘿。”齐鲁轻声一笑，那脸上登时露出神往的神情，“那可就不得了，了不得了。重剑能修到的最高的境界，那就是两个字‘借势’。到那种境界，重剑修者就会在舞剑之时，周身产生强大的气势，威风赫赫，借着这股气势，将剑的重发挥到极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仙魔辟易。”
看齐鲁说得越来越激动，楚凡也不愿打断他，毕竟这就是他毕生的追求了。两人静立了一会儿。楚凡觉得此行不虚，原来重剑与传说中的不一样，传说中重剑练到最后会给人的感觉是见没有重量，剑招也朴实无华，返璞归真，一剑缓缓递出，但力道大得吓人。而齐鲁所说的重剑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是将重发挥到极致，一举一动皆有风雷之势，一看那剑招就会觉得那是大杀招。
楚凡觉得这其实是重剑的两种修炼方式罢了，或许是后一种较好修炼，所以大家都去练后一种了，但是第一种，从境界上来看，真的要比后一种要高得多。毕竟剑道讲究道法自然，那举重若轻的感觉，要比剑带风雷要自然的多，所以，楚凡还是觉得，修重剑，还是要往轻的方向去修。跟齐鲁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齐鲁并没有做反驳，而是静静的思考着，半晌之后，齐鲁说道：“其实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我觉得将重修到极致，说不定也就能做到举重若轻了，又说不定举重若轻还不是最高层次的重剑之道。选择其中一条路，走到头看看才是正理，不然见到就只存留在嘴上，而不是在手上了。”
楚凡心中一惊，这位齐鲁看似愚鲁蛮憨，其实对剑道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并且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执着，看他练剑时的声势和汗水就知道他与多勤奋，这样的执着加上勤奋，又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呢？悟性？只要不傻，谁还想不明白些事？再说，悟性真的就比勤奋和执着还顶用？楚凡觉得那可未必，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等功夫，无他，唯手熟而。
楚凡当即朝齐鲁一揖道：“齐大哥有如此恒心和毅力，小弟好生敬仰，唯望齐大哥早日功成圆满。”齐鲁摆摆手说道：“练了一年多，也才达到这等境界，实在是天资有限的狠了。”楚凡大吃一惊，第一次见他也就是在半年之前，那时他舞剑就声势惊人了，还以为他是剑阁的老人呢，怎么就比自己入剑阁早了半年多？
楚凡不由得问道：“之前第一次见齐大哥之时，大哥的剑就舞得虎虎生威了，怎的到今天，恕小弟耳拙，却好像没有多大变化似的？”齐鲁笑了一声，道：“这重剑之法，进步只有自家知道，因那剑法完全在乎人的感受，若感觉手中剑变得灵活，变得轻巧了，就说明剑术提高了。旁的人看来，还是拿着柄重剑舞得虎虎生风的，看起来没差，个中酸甜，只有自己才能体悟了，真叫做‘不可说也’。”
楚凡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重剑之道不讲究剑招，直来直去就那几式，不想巧剑和快剑，一点点进步就能明显的看出来。那重剑之术，非是遇到大突破，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进步。在外人看来，那剑式总是势大力沉的。
不过楚凡也很好奇，自己这时与齐鲁比起来，到底谁更厉害些呢？之前以为齐鲁入剑阁多年，倒是没有挑战的勇气，现在知道他不过比自己早入门两年，这段时间自己的剑式不咋的，但轻功可是精进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在轻功上特别有天赋似的。
一听楚凡要跟自己比剑，齐鲁也兴奋起来，这独自练了一年多的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这种未知，有时也很熬人，关键是想找人切磋却没有对象，找师父那简直是找死。再说师父跟自己打，会下狠手么？不下狠手，哪能知道自己的缺陷？不知道自己的缺陷，那怎么弥补？自己这练了这许久的剑，不瞎练了么？
其实谢九重让楚凡这段时间不练剑，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一方面被蚊蝇煎熬了一个夏天，需要放松一下；另一方面，入剑阁这么久，都没到处走动走动（他哪知道，第一晚楚凡就“走动走动”了，而且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对剑阁又不熟，这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剑阁弟子呢？再说，现在不能说剑术小成吧，至少剑耍的是有模有样了，自己天天打击徒弟的信心，总要到剑阁里找几个同门比试之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样吧。要是赢了，就说明这般练剑有效果，若是输了，那就咬牙接着再更努力地练，怎么着都对徒弟的成长有好处的。
楚凡哪里知道自家师父打算了这许多？眼前有个试试自己剑式修为的大好机会，可不能错过，两人都是这般打算，于是一拍即合，就在这片小平地上，展开了楚凡此生第一次与重剑的碰撞。
第二十四章 这附近哪有大叶子的树
齐鲁抖抖那手中剑，扭扭脖子，松动了下肩膀，算是做好了准备工作。另一边楚凡也是极兴奋的放松着浑身的肌肉。只听那齐鲁说道：“楚兄弟，这比剑就要比得痛快，我可不会因为你未成年就让你，这要是伤了你，你可得多担待啊。”楚凡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伤了我就靠你养下半辈子了呗，反正我光棍一条，不怕受伤。”
“哟呵。”齐鲁怪叫道：“小小年纪，觉悟倒是不低，现在就坚定的站在广大的单身青年的队伍里了，不错，有出息，哥哥我看好你。”其实这俩人也并不是要说这些，只是那传说中的比剑切磋不都是要吼两嗓子的嘛，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开开玩笑，权当打发紧张情绪了。其实，真正的比剑决斗之时，双方说话，那都是为了打击对手的自信心，在战略上藐视对方，好为自己造势，并且心理暗示自己能赢。这两位确实没能学到比剑开场白的那些精华，不过这样的开场白已经算是掌握了一点头绪了，至少知道不能在嘴上输给对方，也算是一点小收获吧。
楚凡笑骂一声道：“看起来蛮敦厚老实的一人，怎的一要打架了，就变得这般油头？”只见那齐鲁不由得有点尴尬，呐呐的说道：“听我师父说，开打之前，是要这样说一说别人的，好像能打赢似的。具体我也不记得了，只是顺口提了一下。”楚凡笑道：“比剑，却是手底下见真章，嘴皮子动动，抵得哪般作用？还是看剑吧。”
言毕，准备工作已经做完了，对面齐鲁已经持剑以待了。楚凡将剑执于胸口，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别的不说，除非可是听见过齐鲁练剑时的威风。还是先防着的好。两人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互相摆着防御的姿势，居然没有人先进攻。
还是齐鲁先忍不住了，叫道：“楚兄弟，你就先动手吧，老这样耗着可不行。”楚凡奇道：“为什么齐大哥不先进攻呢？”只听齐鲁咬咬牙，小声说道：“我若出手，伤到楚兄弟罪过可就大了，再说，重剑讲究的就是后发制人，没有先出招的说法。”楚凡一听这话，心都要气炸了，乖乖，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啊，觉得一出招自己就会招架不住？楚凡心说，“打不过，我还躲不过？”
楚凡平静了下心情，对齐鲁说一声得罪。便挺剑刺去，刺的地方正是齐鲁左肩，齐鲁见刺，便将身子一矮，右手剑往身前一挺，只听当的一声，楚凡的剑撞在了齐鲁的巨剑之上。登时撞得楚凡手一麻，心中大震，这还是人剑么？怎么感觉是撞上了山岩一般，不过想想也是，三百多斤的剑，再加上齐鲁的气力，能被自己这一剑戳动才是怪事呢。
“看来得换战术啊。”楚凡心里暗叹了一句。随后便展开自己这些天练得步法，围着齐鲁团团的转了起来，齐鲁见楚凡不与自己硬碰了，眼睛一眯，也认真起来。一开始齐鲁还跟着楚凡而转动着身子，因为以后背对着敌人那是十分危险的。楚凡围着齐鲁转圈，只要绕到他背后就刺出一剑，惹得齐鲁不得不时时跟着楚凡，尽量与楚凡形成面对面的局势，可是，楚凡的速度在这几个月可是增长了不少。
渐渐地齐鲁便有些跟不上楚凡的节奏了，更可气的是楚凡并不是按照特定的频率在走圈，有时走着会突然停下来，有时又会突然加速，甚至还会突然变成倒走，一时间弄得齐鲁有些手忙脚乱。而楚凡却是时不时的刺出一剑，在被齐鲁狠狠的斩了几下剑鞘之后，楚凡在没到达齐鲁身体，齐鲁挥剑来击之时，就忽然收剑，惹得齐鲁收势不住身形有些趔趄。
其实楚凡在享受这场战斗，楚凡觉得其实自己出不出剑都无所谓，光凭步法，就将以力见长的齐鲁给克得死死的了，这剑在自己手里，完全就是个警示作用，只要手里有剑，齐鲁就得时时提防着自己出剑，就必须随着自己的运动而运动。“这就是所谓的掌握战场主动权的状态了吧。”楚凡不由得想道：“这种感觉，还真是挺好的呢。”
见楚凡出剑的次数变少了，齐鲁便尝试着挥动了几次剑。因为拿剑实在是巨大无比，楚凡倒是不敢轻触其锋。只得闪身躲开。但是随即就回了几式快刺，虽然没什么攻击力，却是逼的齐鲁不得不回身防御，还是将齐鲁圈在里面。
忽听齐鲁大喝一声，找准一个机会，将剑往身前一圈，趁楚凡再次被逼退的时机，齐鲁跳出战圈。对楚凡说道：“楚兄弟的步法精妙，兄弟我十分佩服。接下来，就看我的剑势了，楚兄弟小心了。”楚凡心里暗说道：“步法好。。。岂不是说自己剑法烂？”那齐鲁已经一剑呼呼的劈下来了，楚凡一惊，只得往旁边躲去。
只听一声闷响，拿剑劈在地上竟直接入土一半之多，须知那可是五尺大剑，自己手中的剑才三尺余。这要是劈在身上，可不是不死也重伤么？现在楚凡才知道原来并不是齐鲁自负，而是真的是不能先出招，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去的情况下，真的会将自己劈死的。原来这汉子心思倒还算细腻。
只听齐鲁大声叫了两句痛快，便拔出剑来，抖去剑上浮土，齐鲁便叫道：“再来。”第一次有人陪练，那还不得打尽兴了？只见齐鲁将剑舞得如轮一般，一剑横斩过来。“这一式貌似不是剑式吧”楚凡在心里大叫道。没办法，不能硬抗，只能躲了，楚凡不待齐鲁近身，忙脚底抹油飞也似的逃出了攻击范围，齐鲁一招落空，并不气馁。变了一式继续攻来，楚凡自是又一次的躲开来。
来来去去几次之后，楚凡忽然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只见楚凡快走几步，在齐鲁还未变招之时就躲到了齐鲁的身后，而齐鲁因为剑过重，收招总是很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凡躲到自己的身后。见楚凡躲到自己身后，齐鲁也不出招了，只在原地转来转去，却怎么也转不过楚凡。楚凡就躲在齐鲁背后怎么也不出来了。那齐鲁急了，说道：“楚兄弟躲在我身后算什么？说好的比剑呢？之前我叫你刺了那许多剑都没吭声，怎么我还没攻击招你就躲在我身后了？这般欺负人？”
楚凡在他身后听得好笑，说道：“我这般力气怎能挡得了齐大哥一击？之前我攻你半天是因为你知道我伤不了你才故意相让的吧。刚才你让我过了瘾，照理说我应该让你也过过瘾，但是齐大哥的剑招太过霸道，小弟我，实在是只能避其锋芒，实为不得已之举。”那齐鲁也不是其量小的人，就揭过此节，只听齐鲁说道：“你这厮，打架尽躲闪，攻击也是只往刁钻的地方，太不爽利了，与你比剑，太过无趣，不若以后找个练重剑的切磋，真刀真枪的大打一场，那才叫战斗，想想都血热。”
楚凡心头一片汗颜，真刀真枪，比剑就是各凭本事吧，我身材瘦小、步法灵活，剑法都没练，跟你一练重剑的硬碰？那就是拿生命来试剑呐，话说这练重剑的也只有跟练重剑的切磋，至少两人可以互砍，不然跟练其他剑的人一比，除了力气大，根本没优势嘛。楚凡为了安抚齐鲁的情绪，只好说道：“虽然这次倒是没有叫齐大哥打痛快，但是不是验证了齐大哥的防御之术嘛？齐大哥仿得滴水不漏的，直教人难以下口呐。”
哪知齐鲁闷哼一声，恨恨地道：“不说倒好，说了我更生气，你将那步法往我一围，我便动弹不得，冲不破你的包围圈，被你变着法儿的挑弄，想刺哪里刺哪里，这般憋屈。还说什么我防的好，防的好就应该有机会反击的，我被你围在核心，最后才拼着受伤跳出圈外。”楚凡顿时一惊，失声道：“齐大哥你受伤了？”
齐鲁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若在拼杀之时，我那招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楚凡顿时松了口气。只听齐鲁接着说道：“看来这‘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倒还真是有几分道理，古人的智慧，真不可小觑。”楚凡想了想说道：“齐大哥，我倒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