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威凤-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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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岂不是无法进入冀南别庄了?里面的人,根本没发现外出,日用必须品,皆由府城的人,运送封山的南端小山村,由别的人不定期至封山转运入庄。想跟踪这些人毫无用处,接运的人晚上才来,走着走着就消失了,怎么跟?”
“阴阳使者是宗师级的巫师,道行惊世骇俗。当年锄除高手名宿,吓阻高手名宿十大巫门人士事务,屠杀最掺厉的天地五神巫中,阴阳使者排名第一,结下的死仇大敌最多,当然有完备的防卫布置。”
“你……你能进去吗?”江湖秀士脸有惧容。
“如果阴阳双怪的确在那里,我非进去不可。假使周云凤这妖女进去与他们挂钩,我更要进去。”
“我是问你能不能进去,不是问你要不要进去。”
“我当然能进去,雕虫小技足道哉?但必须有周祥准备,不能凭血气之勇逞强硬闻。”
“怎么准备?”江湖秀士胆气一壮。
(???)
“顺德是妖巫的地盘。”
“而且有北天君的人支持。”
江湖秀士说:“妖巫是北天君南面的屏障,扼守住咽喉,北上过往的江湖豪强谁也不敢撒野。这些年来,有不少高手名宿北上京师便下落不明,很可能是北天君请妖巫出马做的好事。”
“所以一切准备必须在这里完成。我要在这里住十天,杨兄与张兄务请守秘,还得劳驾诸信购置需用器物,准备充分才有胜算:多一分准备,就多一成胜算。杨兄与夏姑娘不必前往,那是我的事。”
“你这是什么话?混蛋!”
江湖秀士跳起来,没有丝毫秀士的形象,学彭刚泼野骂人的神态唯妙唯肖:“不要说咱们是朋友,为了中天君博大爷的利益,我也得陪你走一趟,以报博大爷的知遇。”
“这……”
“你别说了,小心我给你一枚双锋针缝你的嘴。”
江湖秀士嗓门大得很:“生死见交情,贪生怕死的朋友,交一万个也是枉然,我跟定你了。”
“我和世权已订了终身,有他一定有我。”
云裳仙子拉住叶如霜:“叶小妹,你和彭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佳侣,你不会让他一个人前往闯轮回绝域吧?”
“夏姐……”
叶如霜羞态可掬:“反正我一定要去的,有他就有我。”
“别废话了。”
江湖秀士喝干杯中茶:“张老大,酒菜该上桌了吧?彭小子什么都比我强,我怕定了他,但偏不信邪,我要和他拼酒,看谁先躺下来。”
“哈哈!拼酒你仍是输。”彭刚大笑。
“输也得拼,酒是英雄才是胆,谁怕谁呀?”
“开筵!”白羽箭张若虚向门外欣然大叫。
…………………………………………………
第二十六章
人多好办事。
在异地能获得有权有势朋友热心帮助,是最为愉快的快事。
白羽箭张若虚是当地的龙头大爷。
他也是中天君北疆的屏障,旗下的弟兄,都是一时之选个个精明于练,办事的能力口碑极佳。
准备的工作,皆在级度守秘下进行,所需的器材、兵刃、工具、药物,任何禁品皆可顺利取得。
江湖秀士的主要工作,则在调遣谍探眼线。
他与云裳仙子曾经多次潜赴顺德侦查,对北天君顺德的部署,有深入的了解,对情势也相当了然。
彰德至顺德仅有两百六十里左右,说近不近,马程是两天,来回需四天以上。
派一些眼线留意顺的动静,需每天轮流派出,保持每天都有人往来传讯,必要的急报则用快马飞传,一天就可以赶到。
北天君扼守南疆的人,是号称第一把手的旋风虎罗天雄。
他坐镇顺千府城,兼领广平府的地盘,把重要的人手,布置在广平府的邯郸城,虎视眈眈,监视着南面的磁州,严防磁州的龙蛇捞过界。
白羽箭坐镇彰德府城,也把重要的人手布置在磁州。
北天君的人往来现下北上互不干预,但留下来潜谋发展一概驱逐出境。
双方的关系相当微妙,表面上见面大家哈哈一笑,保持江湖礼数,其实骨子里各怀鬼胎,是敌人也是朋友,彼此心照不宣。
双方最关心的事,是不许双方的弟兄捞过界,以及防止对方的人渗入暗中发展组织,互相留意三不管的江湖朋友,在这条衣食财路顺手牵羊作案。
因此派眼线往来并无困难,双方的人南北往来极平常。只要不在对方的地盘内图谋不轨,连双方的重要人物也可以公然往来套交情。
眼线的任务并非图谋不轨,只单纯地留意顺德的情势动静。主要的任务,是留意周云凤一群人是否抵达,希望在准备期间,她们不会突然赶到。
准备期间,并非一天到晚都在忙碌,稍不重要的制造器具工作,皆并由专门的人才代劳。
其他余暇,四人一起练习克制巫术的心法,与练功同时进行。
之外就是联手功防技巧,如何将四人的搏击力量增加十倍。
包括如霜姑娘在内,皆对彭刚了解巫术的技巧如此深入,感到十分诧异,甚至怀疑彭刚也精谙巫术,至少也曾经与巫门人士有所往来。
对彭刚准备的洋洋大观器物,以及这些器物的攻击威力、汀湖秀士与白羽箭这些以武功自豪的人物、也惊得心中发毛。
江湖秀士曾经惊骇地概叹:这些玩意可以把紫禁城攻下来。
天下四天君的山门堂口,哪禁得起这些玩意的致命雷霆攻击?
白羽箭是大师级的暗器专家,看了彭刚所督制的投掷及发射器具,曾经半真半假地说:彭兄,你该到兵仗局做总管,或者,去做领兵的将军。
南北大官道贯通顺德府城,夏秋间旅客过多,长途货车不许通过府城、须绕城东郊而过。
凡是以车马代步的旅客,北面以鸯水门外的北关,或关外至板桥(通济桥一后改称鸯水桥)一带城外市街作宿站,避免进城自找麻烦。
南面,则以南关为住宿中心,车行的站头,邢台驿,栈仓、或各式旅舍,皆在南关一带市街集中,午后不久便有旅客到达。
双烈祠的南首,是南关颇有名气的邢都老店,规模坐二望一,停车场说广约四亩左右,两百余名店伙。
但隆冬季节,旅客不多。
双烈祠北端,是邢台县(顺德府的附廊县)所经管的卑田院,收容有四五十名孤寡残疾的贫民。
团头是一个年近古稀,断了一条右腿的老丐邢老乞。
县里派来照料的院主叫古风,本身也有花甲年纪。
征调来的四名役夫,忙得要死经常缺一两个。
所供应的衣料食物不足,得由院民自己行乞解决。
经费不足,无可奈何。
辅助照料的人,由城内东北隅的开元寺主导,西南隅的通真观赞助。
开元寺派了一位老僧,以及请来一男一女,照料这些无依无靠的孤残男女。
通真观为善也不落人后,派了一位老道照料。
卑田院原称悲田院,是官府的建制救济机构,源远流长。
汉代佛院东传,按佛典普渡众生的宗旨,接管了民间的乞食管,用佛教三福田的悲田名义,正式名取悲田院,收容贫苦无依的孤寡残疾。
佛典中的三福田,指供父母的思田、供佛僧的敬田、供贫穷的悲田。
悲田的意思是:当悲悯苦贫穷之境界,向此境界惠施,得无量之福,故名悲田。
信众们向寺庙捐赠田地,称之为福田。
因此众寺庙的庙产,足以称为大地主。
但和尚们是不能亲自耕种的,变相租给家主耕种。
佛门比丘为资自己的色身而乞食求布施,称为清净的正命,自作种种生业而生活,称为邪命。
所以僧尼们乞齐化缘求布施,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自己绝不会亲自去耕种这些福田的,以免沦为邪命。
到了唐代,官府又将悲田院收回,拨公费办理收容救济,正式收容乞丐。
久而久之,悲讹成卑,不是慈悲的悲,变成现在的救济院。卑田院成了历史名词。
卑田院的丐头俗称院主,也称团头,后来的花子帮帮头,就是由此而来的,在地方上颇具权势。
南关卑田院这位古院主,就是地方蛇鼠的众头头之一,绰号称赛铁拐,骨子里是大爷旋风虎罗天雄的眼线地头神。
可是,赛铁拐这位精明的眼线,对府城的蛇鼠活动了如指掌,却忽略了身边的事务。
开元寺是本城的第一大寺,派来照顾的老僧法本和尚,带来的一男一女雇佣,负责照料那些行动不便的人。
女贫丐有七位。雇来的小村姑十分巧勤快,里里外外整理得井然有序,治理衣食缝缝补补任劳任怨。
小村姑叫余小燕,十六七岁眉目如画,可惜皮肤不健康,穿的大棉袄大棉裤,青布包头,显得单薄瘦弱。
她来了两个月,谁也没留意这位脸上有病容的贫家小姑娘。
小村姑是开元寺僧人雇用的,开元寺经营的卑田院的救济金,乞丐们不敢过问,也就不管派来照顾的人是何来路,反正有吃有穿,照料得当就心满意足。
赛铁拐每天一跳一跳在外面鬼混,完全忽略院中这位不起眼的小村姑。
阴阳双怪躲在封山托庇的消息,不断向南北悄悄传出,令北天君的人大感不安,派了不少人追查谣传的来源,毫无头绪。
阴阳双怪是秘密逃来的托庇兼养伤的,避免霸剑天罡追踪抓住他们上法场,消息是怎么可能外泄?
连大爷旋风虎也不知其详,其他的爪牙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也当然不可能是封山的人传出的。
封山固然有可怕的人包庇罪犯,辽湖豪杰武林英雄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但霸剑天罡如果动用官府的力量,由淮安府行文顺德,会同两府办案公人。出动丁勇捕拿杀官凶犯,封山即使是城池,也会被攻破的。
所以,消息决不可能从封山传出。
任何人到封山寻仇,北天君的内也无权干涉,但毕竟牵涉到地方龙蛇的威信,主人脸上挂不住。
而且,北天君与封山的主人有交情。
封山的主人,本城的人都知道是冀南别庄的庄主.许大老爷许五行,他是当地的大财主。
要拜会许大老爷的贵宾,须先到封山村许大爷的下庄投贴,如何才能获得接见,辞别后的贵宾从不透露内情。
没有人知道许大爷的来历,江湖朋友也不知道他是老几,所以前往拜会的人甚少.只有知道底细人的不时往来。
小径通向二十五里外的封山村,地势平坦。
太行山的地下水充沛,形成不少泉水和溪流,所以小桥甚多,人马通行无阻,车轮不便行驶,陌生人走上这条路,难逃有心人的耳目。
封山村至冀南别庄远有十余里,而且是山区,冈陵起伏,林深草茂,前往拜会的人,通常当天不会返回府城。
双怪托庇的消息,可能是他们前往封山时传出的。
为何传出?
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北天君的人穷紧张,怕双怪仇家闻风前来闹事。
封山的人却毫不介意,从不派人向旋风虎询问情势,却派有人在府衙活动,留意来自南京的柱来公文。
只要霸剑天罡不用官府的力量,来十个八个霸剑天罡小事一件。
淮安属南京,顺德属京师。
双方往来的文牍,皆需由两京的布政使行文,不可能直接用府或县的公文往来。
只要打通府衙的三班六房吏役,就可以知道往来的公文内容有充裕的时间应变。
天气恶劣,奇寒彻骨,卑田院的乞丐,天没黑,早就返院歇息,以免冻死在街头。
小村姑却悄然从后门溜出。风帽掩住口鼻,只露出双目,浑身裹在老棉袄里,看不出是男是女,身材高低又改不了,外表一看便知是年纪小的。
她在南关的各客店走动.用怪怪的嗓门与一些旅客打交道,意她所期望的人是否出现,通常在三更以后.才溜回卑田院住处。
东南西北四关,皆没有夜禁,但天寒地冻,三更不到就罕见有人走动了。
活动了两个月,谁也没留意这么一个小人儿的活动。
这天傍晚,她又出现在京都车行的站房。
京都车行每天,各有两部货车靠站,南来北往各一辆。
客车是三套长辕骡车,可乘坐三十名旅客,长辕大轮宽轴,行驶时其声隆然。
这种长程客车,仅乘长程旅客。
府与县之间的客货运,则由当的车行经营。
总站设在真定府。
南行的终站在开封,但车站在河北岸,车不过河,大河没有桥,大型渡船载不了这种型客车;
南来的客车铡抵站,三十名旅客纷纷下车,涌入站房所设的客舍,客舍的厅堂忙成一团。
小村姑一双晶亮的明眸,躲在角落里仔细观察每一位旅客,希望发现她所要等的人,尤其注意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五官相貌。
她失望了,准备离去。
城门还没关,天色尚早。
对面街角踱出一个人,然后是五个。
她吃了一惊,向城门方向沉着地举步。
所有的人,皆裹在皮袄内,风帽掩住面孔,无法看出相貌。
但认识那人手中的问路杖,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