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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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道珍重依依惜别后,王者风又领着这一大批武林健儿乘舟破浪一路投东向崇明岛而行。经过崇明镇,从浏河口已漂进大海之中了。又行了几十里,便已可见前面的崇明岛。
第六章 “赃官”倪代
系好船只上了岸,一路向东南而走。
崇明县衙与丐帮海滨小筑相距不过两、三里路,诸多应丐帮之邀前来的江湖好汉们已在此集结,正等候王者风这批人的到来,好一同开赴茫茫东海擒贼杀寇。其中有白皑皑等人识得的成都打穴名家“绣花锥”方子秋、“成都第一剑”大侠司马闪、“霹雳堂”的“霹雳猴子”田希成、“三残侠”中的“长腿聋二郎”欧阳比、雪山派掌门人“雪山神腿”凌若虚,再加上其他不甚熟悉的众多朋友,这总共约摸有五、六百人。
丐帮两大舵主“风雷掌”洪极刚与“夺命诸葛”风际财已领着众好汉迎向了王者风等人,互相见过礼。
内中有一位身着官服之人和三位公差,王者风为白皑皑等人一一引见了:着乌纱帽的七品官员正是当地县令“赃官”倪代,最老的那位公差乃是公门中有名的“神钩猎鹰”沈端之弟“老猎狗”沈丛,黑瘦精悍隼目鹰鼻的英勃年轻人乃是王者风的拜把义弟“东海铁鹰”肖小鹰,身形修长面色漠然的白脸书生乃是“苏杭第一刀”柳五大侠的遗子“刀公子”柳落。据言柳落的刀法已深得其祖传绝学“五落梅刀法”的精髓,终日赏梅练刀,“红檐白庭赏寒梅,梅花五度落”,刀法以凄美肃杀见长,乃年轻一代刀客中的佼佼者。肖小鹰与王者风相似,内外兼修,以外家硬功见长,身手敏捷,出手狠绝,疾恶如仇,精明干练。沈丛为天下公认的“神捕”,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鼻力、追踪术和坚忍意志,心智谋略更是超人一筹,屡出奇招破获了数桩大案,也建议官府修建了奇特的海滨护城来保护了海岸百姓的生计。
知县“脏官”倪代不过三十上下,面色微呈古铜色,浓眉无须,身形刚健,也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他师出点苍派,名好“判官笔,一笔判生死”,一支大铁判官笔下勾掉了无数恶贼悍匪的性命。他更因聚敛富门大豪之钱财用以修筑边防造福百姓而被富豪大户们惧称为“脏官”,却深得海岸一带百姓的敬仰和爱戴。
这四人实则担负起了与猖獗的东瀛海寇抗斗的重任,维护着海岸一带的安宁。他们因有丐帮相助,故而朝庭并未派大军前来驻守。他四人又因破获了朝中大臣“神箭手”潘美残害杨家将族人的“六月横尸”一案而名震朝野,皇帝赵光义特赐倪代有驱遣苏杭一带任何大小官员、调派任何武将军士之大权,故而今年来海岸一带虽屡有骚乱,却并未有什么大的损伤。
此次丐帮总舵被毁、丐帮老帮主被杀,实令倪代万分震怒。而王者风不愿借用官府兵马,故便只邀了数百位武林同道前来,造船整装,储粮备水,势必要寻到东瀛海寇们的贼窝,将贼子们一网打尽,连锅儿端了,既为丐帮报仇雪恨,又为海岸百姓的安宁造福。
当下,王者风向众人团团一抱拳道:“深谢诸位同道肯赏脸,丐帮上下感激不尽!”
立有数人叫嚷道:“王帮主哪里话!便算不为丐帮出口恶气,咱们也该出份武林人物应尽之力!”“对,这可是咱份内之事……”
“杀尽东瀛鬼,为钱老帮主报仇!”“杀……”
倪代亦团团拱手道:“倪某身为海岸一带父母官,防护不力,致使钱老帮主含恨、本地百姓受扰,而官府兵家又大多无能更无心,故只好相烦诸位好朋友、好兄弟了!”
有几人立道:“倪大人客气了!你为沿海百姓呕心沥血谋平安,做下了无数轰轰烈烈的壮举,江湖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咱们在此相会,即算有缘——本来同是武林中的义气男儿,见路不平就要踩,遇事不妥便要管嘛!”
倪代不住地抱拳道:“多谢诸位!多谢诸位!”
正说时,忽听得远处传来一片喊杀声、叫嚣声、惊哭声、惨嚎声,随即有一青年衙役浑身是血地向这边踉跄地跑了过来,一下歪倒在了倪代的身前,一边挣扎着道:“大、大人,又、又有贼子来扰……”话音弗落,便一头昏死了过去。
万巫上前为这名衙役诊疗了一下伤势,稍一敷药,再推拿了一番便无大碍。
倪代面色冷峻,沉声道:“走!”话声响时,人已疾蹿而起,几个起落便已到了两、三里开外的县衙处。
众人随即施展轻功赶去。但见海岸边泊有十数只扁舟,岸上的县衙前有几十个披散着长发的黑衣人正与数名官兵、衙役及渔民拼杀着。
但见这些黑衣人武功奇特,身子柔曲坚韧,各使一柄窄长弯刀,凶悍善战,转眼间又有几位官差和渔民丧身在了他们的刀下。
“老猎狗”沈丛、“东海铁鹰”肖小鹰和“刀公子”柳落仨人早已目喷怒火,各自大吼一声,齐地杀入了战团。
肖小鹰出手如电,接连拍断了几柄弯刀。但他的大力擒拿手却拿不住这些身子似泥鳅扭曲滑溜的黑衣人!
柳落的“五落梅”刀法杀伤力极强,数次险些致对手于死地,而对手却能以完全不可思议的方式扭身弹摆从令人难以想象的角度躲避开了。
沈丛的武功更稍差一筹,仅能自保。
正此时,县衙内忽地冲出一人,手执一柄小树般的大铁毫笔,勇猛无匹地杀入了战团!他,正是“赃官”倪代!但见他大铁笔挥处,磕烂了好几柄弯刀,余势砸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立将这黑衣人砸得口喷鲜血重伤倒地,被跟上的一位渔民一叉刺穿了脑袋!
大铁笔如飞似电,呜呜呼啸着横扫千军,哧哧奔腾着坚柔皆摧,或砸或打或拍或推或扫或戳或点或刺或绞或拉或拈或敲,施出了“苍山十九轰”、“洱海十八锁”、“无常索魂”、“牛头马面大擒拿”、“小鬼乱推磨”、“阎罗点睛”、“判官勾名”等数招点苍绝技,每一着无不叫黑衣人们心惊胆寒!转瞬间,又有几名黑衣人死伤在了倪代的大铁笔之下——果真是“判官笔,一笔判生死”!
“刀公子”柳落业已看明了对手闪躲扭曲之妙,出刀虚实莫测,已连斩了好几名黑衣人!
“东海铁鹰”肖小鹰倚仗着刀枪不入的外家护体硬功,贴身与黑衣人近搏,连施重手硬生生地震毙了几人!
“老猎狗”沈丛则与几位衙役组成了一个小阵,围住了五、六名黑衣人。
黑衣人们一时间死伤惨重,又看到了王者风、白皑皑这好几百人的蜂拥而至,不由纷纷一阵呼哨,古怪地乱叫着,忽地各自甩袖掷出一枚毒雾弹,轰然爆响声中立见毒雾弥散四周,众人忙屏息静气闪至远处。
烟雾随着强烈的海风瞬间消失无影。但听“赃官”倪代一声怒吼,又夹有几声惨呼哀嚎,只见倪代昂然立在海岸边,单臂将大铁笔高高举起,笔杆上串了两个、笔尖上还挑了一个黑衣人的尸身!而那十数只扁舟,已载着侥幸逃命的十几个黑衣人漂去了甚远。
众人纷纷围至海边,眺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直到那十几个黑点完全消失在了浩瀚的烟波之中。
倪代将大铁笔拄在地上,轻轻叹了一口气。串在笔上的三具黑衣尸身,显得狰狞却可笑。
万巫对倪代道:“倪大人好功夫!好气势!”
倪代苦笑着一摇头道:“点苍派弃徒罢了,何言什么好功夫、好气势?只可惜我派掌门恨倪某投身官场,不肯派同门前来相助……”
王者风亦微叹道:“贵派老掌门一生最痛恨朝野官场,确实难以明究倪兄为国为民之苦心……”
是夜,这数百位武林同道们着实痛饮了一番。大半之人分为两批在丐帮海滨小筑和县衙住下了,有少数朋友在附近一带百姓家借宿,也有数人醉卧在了地上,露天而眠。
卧看海天,侧迎海风,聆听海啸,在此难得一处的境地与朋友们醉吐心曲,岂不也是一件快事?
白皑皑、王者风、倪代、万巫、金不换、白天乐、洪津门、穆小刀、穆大剑、岑如书、岑如画、肖小鹰、柳落等数十人便一字排开躺在了这片岩石上。
头上是满天星斗,半圆的明月羞涩地躲在了其间。只有一丝丝淡淡的夜云,随着微风轻柔地漂浮着。海潮拍击着岩石脚下,虽咆哮却颇有音律,和谐、动听,仿佛在送着温凉的海风吹拂到人们的身上。
这是多么美好的夜晚呵!
白皑皑手枕着头,心里这样感叹着——这样的夜晚,如此度过,一生中能有几回?
而偏偏这里时常要遭到海寇们血腥惨酷的掠夺和屠杀!这些恶人不仅只是为了生计,他们是以此为乐了!离开了这种血腥、野蛮、残酷的“乐事”,他们便似乎要活不下去了!这又是多么可悲、可叹的一件事啊!
也许这一切都是上苍早已安排好了的罢!白皑皑这样想着,感慨也在迷迷糊糊中迷糊了。渐渐地,满天忽远忽近眨着眼睛不可触摸的星斗似乎全都装进了脑海之中,飘荡着,摇曳着……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纷纷洗漱、用过早饭,整装待发。
十艘大客船已停泊在了海岸边,各式各样所需物件俱已备好。
倪代早已安备好了驻守海滨的人马,办理好了诸多事务,留下了“老猎狗”沈丛主持大局。
与公差们及诸多海滨百姓挥手相别,水手们起锚张帆,向大海远处划桨而去。
此刻正值日出,那神秘庄严辉煌壮丽的东升旭日,将漫天的霞光织成了一件件锦衣,披在了这数百位慷慨远行的武林健儿身上,似乎在预祝他们一路顺风、马到成功,将万恶不赦的东瀛海寇们一网打尽,好让祥和安宁永远留在海滨。
第三章 杀手杀杀手
残肢碎尸倒好处理,拖开埋了再洗净地面便没了事。天高皇帝远,也没有官府会追究到这僻野孤村来。几位姑娘却有点麻烦——有的想回杭州老家去,有的却自觉无颜再回故里,有的则一片茫茫然。
洪津门道:“此去杭州路途遥远,咱虎丘村也没太多人手护送几个美貌的妞儿,便将她们送往苏州官衙罢——不想回杭州的么,正好咱村还有几位光棍兄弟,便各觅一位嫁了如何?”
这一说,七位故娘有四位要回杭州,洪津门便着了十多名村上的壮汉护送她们去苏州城里。另有两位愿在这里找个夫家,暂且将她们安置在了一户女儿多的家里。
而那位杭州知府的千金小姐,洪津门着实舍不得离开一眼。这位小姐也发话了:“我也不想回去了,爹娘在家里头老是吵架,我更不想这般没脸面地回去——我、我今后就跟了我这位救命恩人吧……”一边说时,一边拿眼羞答答地瞅向洪津门。
洪津门身躯一阵抖动,他夫人的脸则已一片苍白。
洪津门忽地似想起了什么,对姑娘沉声道:“你的母亲,她可是姓蔡名素姬么?”
姑娘一怔,随即点头道:“是啊,你怎地知道?”
洪津门闭目仰头深吸了一大口气,又垂首微叹道:“嗯,果然不错,果然不错……”又对姑娘正色道:“你母亲她、她可曾向你提起过一个姓洪的人么?”
姑娘瞪大了眼,又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怪了,你又怎知她常把一个姓洪的人挂在嘴边?她常说那姓洪的人如何如何了不得,又如何如何地对她好,她只恨爹爹当年用卑鄙手段坑了她——爹爹就常为这事跟娘大吵大闹的……”
洪津门深深地低下头。万巫已走了过来,抚住他的肩头,微笑道:“看来,她也始终未曾忘了你呵!”
洪津门抬起头,苦笑道:“如今才知后悔,又有何用?”
王者风微一颔首道:“可见,女人在情爱与现实中的选择,往往是更看重后者。”
姑娘将眼瞪得更大了,紧盯着洪津门道:“莫非你、你就是我娘常提起的那人?”
洪津门一点头,又对她道:“你还没告诉大叔你叫什么呢!”
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洪津门,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叫赵师琪,爹爹和我的姓都是皇上赐的,我家本是姓秦的……”细看了洪津门良久,她又叹息道:“难怪娘总忘不了你,你如此有气度、如此深情,会体贴人、关怀人,武功又是那般出神入化——只是你不能在我面前称什么‘大叔’、‘大伯’的,你跟我娘有什么事可跟我扯不上什么干系,反正我今后是跟定你了,不管你是‘大叔’还是‘大伯’,也不管你是否会嫌弃我……”
闲谈之际,处理完了诸多事务。
眼见夕阳深斜,天际血色深浓,众人便开始准备晚饭,要在此留住一宿。
酒饭间,洪津门问起了赵师琪诸多关于她母亲的事,心情甚为激动。他又劝赵师琪回杭州去,姑娘却死活不肯,定要跟着洪津门,还说笑道:“我爹娘他们当年对不住你,就让我来替我娘与你再续前缘,以作补偿……”
洪津们闻言,神情古怪,不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