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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阎罗令-第4章

小说: 阎罗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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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不会说话。”唐婉儿?她叫唐婉儿?季千回一连串鞭炮长似的话,冷焰只听得进这三个字,在心里咀嚼着。她怎么这么倒霉!“救命啊!”季千回抱头鼠窜,一路上哀叫连连,左躲右闪的姿势虽然狼狈,却每每能在半寸之间躲过朝她攻来的致命剑式。
  “拿出真本事。”和凤骁阳一样会装疯卖假的女人,看不惯!
  “我是拿出真本事在逃啊、啊!”救命啊!季千回缩头闪过一剑,窜逃到自己所能攀附最远的树干。“主子救命啊!”“叫也没用。”
  “哇!人家把索命符还你嘛!”收了他十来张索命符还他总成了吧。
  “来不及。”满山遍野全是这女人的尖叫声,难听。冷焰追杀至她面前。
  “呜啊啊——”腾空后翻,季千回抱住树干凌空旋了半圈。“别说我没提醒你,唐婉儿是惹众人眼红的至宝,你如果……”
  “如果什么?”杀人的兴趣一起,冷焰像恶猫逮鼠似的,不急着取季千回的命,等着下文。
  “如果不好好看着她,要是被别人抢走,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主子一定会把你的头给拧下!”
  “再说一次!”很显然,这句话激怒冷老兄。
  “傻子才再说一次!”不行,他老兄是玩真的。季千回巡顾四周,终于甩动长鞭缠住最远的树干,确定扎稳了,才腾空而去。“不跟你玩了,要带的话已带到,我不管了,你一定要把唐婉儿送到沁风水榭,告辞。”
  “不准走!”
  不料她有此一招,冷焰紧追直上,到半途终于放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她还是“素流斋”的老鸽,他就一定找得到她。
  怒气逐渐熄灭,胸膛的起伏也慢慢平缓,收剑回鞘,冷焰纵身落地,往茅屋方向走,不意外地想起还在茅屋里的人。
  唐婉儿,是唐尧的妹妹?唐门的宝物?阎罗令?
  她是药人,也是毒人?阎罗令是她,阎罗令的解药也是她?
  唐尧又为什么用自己的妹妹作药人?
  疑问愈想愈多,矛头全指向屋里的人。
  他敢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凤骁阳全知道。
  冷焰想到自己不但被利用还被愚弄,随着季千回远去的怒气又再度盈满胸口。
  第三章
  步伐由远渐近,呜咽声因为距离的拉近由小渐大。
  “呜……”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惹人心烦。
  他跨过门槛的第一步抬起,含着迟疑凝在中途,最后还是和着叹息落进屋里。
  屋里的人将他费尽心力替她打理好的衣衫扯得七零八落,弄出一副狼狈模样,不停滚落珠泪的眼就像放在烛火中观赏的水镜,幽幽浮动的焰火穿过透明水镜,折出艳异的魅红。
  他怀疑她体内藏了多少水,为什么只要一眨眼就能挤出豆大的滚圆滴泪,而且似乎源源不绝。
  “你、回……”他没有不见。唐婉儿笨拙的揉揉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我回来了。”本想坐在凳子上,却不知为何在决定之前已经坐上用茅草铺设的床板,放下剑,不多想地便接住投向他的身子。
  “回来了。”触着暖和的身子让唐婉儿抿唇浅笑,学着他刚说的话。
  “没错,回来了。”冷焰小心翼翼地调整她在他怀中的姿势,好让她坐得舒服点,指腹轻滑过她脸颊、拭去她一脸的狼狈。
  尚且无力的小手学着他缓缓爬上他的脸、他的眼,最后停在第一次碰触的颊边,再一次确认他是真的,不是幻觉。
  冷焰握住她老是偷袭他的手,并没有用力,唐婉儿却痛得凝眉。
  经年累月被囚在寒玉房,不曾运用过四肢的唐婉儿,光是一个抬起的动作就花尽她全身力气,也因为从不曾动过,更没有承受疼痛的能力,虽然身形是黄花闺女般的纤细曼妙,拥有的却是可能比婴孩还脆弱的躯壳。
  冷焰并不明白这其中原因,但他知道自己握痛了她,松开五指,他托住她的手在自己掌中。
  “我问的每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懂不懂?”
  她点头。还记得他们之间一问一答的方式。
  “你叫唐婉儿?”
  火红的眼绽出喜悦。他知道她的名字!她点头,拼命地用力点头,尽管这会让她的颈背如针扎般的痛,还是藏不住雀跃。“婉儿。”是她的名,她惟一能说得流利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婉儿!”
  “你是阎罗令,对不对?”他必须确认,心底始终有着不信,不相信她竟被唐门当成药人般使用,过着非人的日子。
  如果那夜在寒玉房所见情景是她每日的生活——
  我死……求求你……
  那她说出那种话也不会让人意外。
  阎罗令、阎罗令,深深烙印在心里、在脑海的名字怎么会忘?她是唐婉儿,可是有好多人,轮流来到她面前的那些人都叫她阎罗令。
  她是谁?婉儿?还是阎罗令?
  “你是不是?”冷焰再次开口。
  缓慢点下头,唐婉儿便不再抬起脸,头抵在冷焰胸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温热的湿意滴上冷焰横在两人之间隔开彼此的手。
  “不准哭,懂吗?”
  她点头,冷焰手背上的湿意仍在。
  “你答应我的。”命令的语气出口变成无可奈何,连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明知她不会停止哭泣却一定要她停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看了碍眼,不舒服。
  没错,他就是觉得她的眼泪很碍他的眼,让他很不舒服。
  “再哭,我走。”
  此话一出,他看见她抬起的脸上净是慌张神色,双眉蹙起犹似白色的雪峰,银白的眼睫挂着剔透水珠微亮,眼帘下的红瞳噙着泪不敢再滴落。
  她努力地抬起脸,将泪留在眼眶里,不让它窜出。
  却也意外的,略微回复血色的唇滑过冷焰下颚。
  他如遭雷击。冷焰推开她,跳离床板,黑瞳中有着不敢置信,感到错愕的看着困惑不解的雪颜,映入迷惑如幽火,烧灼着他。
  一切的一切似乎在寒玉房初相见时已悄然变调,只是这时的他并未察觉。
  痛!好痛。被推开的唐婉儿浑身疼痛,迷惘的表情像在问:为什么?
  转过脸看着他。她不懂,她没有哭啊,为什么他还是要走?
  “我不哭,走……”
  愣了愣,冷焰试着重新排列她想说的意思,这才明白她在质疑他为什么还要离开。
  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有别?
  重新坐回床沿,唐婉儿果然又自动爬进他怀里,皱起的狼狈泪颜舒开释怀后的松懈。
  由此看来,她的确不知道。冷焰终于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你在那里待了很久?”
  她点头。“久。”
  “很久?”
  “很、很久。”
  “是吗?”所以才无法顺利成言。冷焰上身微倾,一手在后撑住两人加起来的重量,一手环住纤细肩膀免得她身子滑落挨疼,脑海里遥想很久是多久的问题,环肩的掌在圆润的肩头安抚似地来回。
  “是吗?”她学着,努力记住每一句他重复过的话,想尽快让自己能说出流利的话。
  她想跟他说话,他是好人,不像唐尧,不像那些在她面前来来去去的人,只想着阎罗令,只喊她阎罗令,他救她,救她离开冰冰冷冷的寒玉房,所以她好想跟他说话。
  冷焰回神看向她。
  “呵。”
  一抹饱含信任、依赖,混杂着雀跃的笑容让他忘了方才想开口说的话。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更不清楚他的目的,为什么要这样信赖他?
  “没用的混帐!”
  原本跪在堂前的人突然往大门飞去,背部狠狠撞上合起的门板,直接飞出堂外,口吐鲜血,身体颤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
  “是、是属下无、无能,请、请门主恕罪!”另一个跪在堂前的人抖着声音求饶。“属、属下再去找,一定要找回小、小姐。”
  “该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踢飞下属,又立刻回坐在堂上的男人一拳捶上银制扶手。
  一臂轻挥,衣袖因他挥舞的动作扬起青绿色的粉末,俯首在堂下的人没有看见,无知地抬起头想再求主子饶恕时——
  “啊!”三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哀号过后,是双唇发黑、口吐白沫地倒地不起的景象。
  举手投足间便能致人于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门现今当家——唐尧。
  盛怒中的唐尧,阴毒手段连办不了事的门人也不会放过。
  “门主请息怒。”坐在堂侧一处的青衫男子起身向主子一揖。“夜行人带着婉儿是逃不远的,您大可不必这么急躁。”
  “青衣,你不懂。”唐尧降了火气,挥手斥退门人后,才对惟一还留在堂内的男子开口:“能进出的除了我没有别人,这个人能进出寒玉房,他的内力绝对不下于我,否则不可能抵挡得住房内的寒气。”
  “大哥。”私底下才兄弟相称的唐青衣皱起剑眉。“照您的意思,来人是武林高手?”
  “要不,怎么斩杀驻守在庄里的人?”庄里不但死了二十五个人还弄丢了她。唐尧想起这事又是猛力一捶。“该死!江湖上谁有本事挡住寒玉冰气!”
  “江湖上多的是奇人异士,若说除了大哥之外,无人能进出寒玉房实在不能确定。”唐青衣轻摇手中摺扇。“小弟一时也无法想到有谁,但绝对有人能。”
  “废话!”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开始爱说废话来着?“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回她?有就快说!”
  唐青衣垂了眼睫半遮去眸光,许久才抬起。“恕小弟驽钝无能,还没有想到什么法子。只是关于悬赏一事,小弟在想……”
  “想什么?”
  “昔日大哥接管唐门会宴请数十位武林中人观看阎罗令,这一悬赏下去,万一引起那些人的觊觎,想乘机抢走婉儿得到阎罗令,那……”
  “这正是我的用意。”唐尧的目光闪过一丝冷冷的奸邪笑意。“那些人想动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贴出告示,一来可以增加耳目尽快找到她的下落,二来可以考验那帮人,看谁是真心向我,谁又是虚情假意想乘机夺取阎罗令,第三,是要逼出那个盗走她的人,偷走我的药人还想全身而退,没那么简单!哼,就让那家伙被全天下人追杀,让他知道招惹唐门有什么下场!”
  “万一误伤婉儿那该怎么办?”
  “那就是她命该如此。”唐尧无情的话语比起寒玉的寒气更甚。“找回她是因为我不想再花时间炼药人,如果找不回来,大不了再炼一个;只不过要找到像她那样的人很难,呵,很难。”
  “大哥是指?”
  “别看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很吓人,她是个炼药的好材料,没有人能比她的身子更容易吸附药性,哼,再找一个,有谁能比得上她呢?”
  唐青衣暗地里莫名打了个寒颤。
  唐尧垂眼望了一下胞弟。“怎么不说话了?”
  “婉儿,是我们的妹妹。”
  “妇人之仁。”唐尧嗤哼:“我们唐家没有那种怪物,看看她,自出生就是白发红眼,能见人吗?做药人是她的命!”“大哥!”
  “你要替她求情?”
  “不,要求情早在十年前就求情了。”唐青衣笑着理清兄长的疑心。“只是替大哥觉得可惜,毕竟是炼了十年的心血。”语毕,他低头,双肩微微下垂,目光落在脚前的地面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啊,炼了十年。”唐尧低声喃道,眸里闪动复杂的流光,让听见他声音回神抬头的唐青衣难以分辨其中隐含何种意味。
  过了半晌——
  “青衣!”唐尧捶桌而起—步下高堂。
  “大哥有何吩咐。”
  他头也不回地踏步离去,只是撂下命令——
  “提高赏金,将她送回者赏黄金一万两。”
  季千回冒着冷汗捎来的信息,虽然说冷焰极度不愿听,想当作马耳东风,但为了不误事,他最后还是决定当真,刻意避开大道,转走荒野小路,一来,不容易被发现,二来,不必因为要过城越镇,得额外再花费心力隐藏唐婉儿异于常人的外表。
  前几日共乘一马,冷焰发现她非常怕痛,几乎只要小小的颠簸就能让她痛得掉下碍他眼的泪,哭得像每年必犯滥的黄河河汛;为了免于碍眼心烦,他索性买了马车,在里头铺上层层柔软羽被,以防她又因为马车颠簸碰撞挨疼,她也不必再戴着纱帽遮掩外貌。
  他这么做不是出于疼惜之意,只是怕麻烦。她每回只要挨痛就会想爬进他怀里,用眼泪沾他一身湿,很烦。
  坐在外头驾车的冷焰心里正在估算到达杭州还需多少时日,没注意到身后布帘悄悄掀起,露出冰雕似的雪白人儿,红艳的瞳正沉默地盯着占在驾座上挡住视线的宽背。
  其实,身后布帘被掀起时他已经知道,但不想回头,不想理睬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唐婉儿。
  他开始明白遇上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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