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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阎罗令-第15章

小说: 阎罗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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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再怎么投于杀戮之中仍然不够。
  心底那份空洞、那份疼痛,怎么都无法消除,无法……
  沁风水榭,景色犹似小江南。
  只是昨是今非,物换星移,短短一年,沁风水榭日渐寂寥。
  筝声依旧,间或伴随笛音如丝缕环绕,依旧是吟风咏月、优间似天上人间,而其中更添令人羡煞的幸福气息,恍如鸳与鸯,共谱动人情曲。
  从筝音中,不难听出奏者沉溺情爱中的圆满愉悦;自笛声中,更易听出深情吟和的甜蜜。
  而这一切听在冷焰耳里,是加倍的讽刺。
  今日沁风水榭的一切是她换来的!是牺牲她换来的!
  他们夺走了她,硬生生从他手里夺走了她。强迫她成为牺牲品,强迫她——
  该死!
  沁风水榭的一切都该死!
  筝音乍停,同时止住了笛声。
  “怎么?”婉转如黄莺出谷的美妙嗓音透着不解。
  “有朋友来访,你先回西厢房。”
  碎步轻移顺从地移离莲池中央的凉亭,待人影消失别院之后,亭中独剩的一人这才开口。
  “出来吧。”
  一如以往,声落后,人影立刻自空中落下。
  冷光一闪,剑锋直指双手抚筝的凤骁阳。
  “快说。”
  “整整一年还不死心,该说佩服还是笑你傻?”食指轻挑一弦,铮声一响,暗藏的内力已震开指向自己的剑。“冷焰,你该死心才是。”
  “她的墓在哪里?”
  “我不知道。”凤骁阳十指轮转,轻易奏出牡丹曲,无视来人腾腾杀气。
  “你说过替你杀了你指定的二十个人之后就告诉我,现在,她的墓到底在哪里?”
  “我答了,我不知道。”宫、商、角、徵、羽,五音齐备,他依旧从容。
  “你骗我。”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墓在哪里。”凤骁阳含笑回答,像是浑然未觉对方的怒火。
  “那么今日,你就是第二十一个人!”
  “冷焰。”挑断一弦回挡冷焰刺来的寒剑,凤骁阳净是满面的春风得意,让人看了更觉刺眼。“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等?一年了,今天我定要你命!”
  “唐婉儿剜心之后我就丢给唐青衣处置,你要问她的下落该去问唐青衣而不是我。”
  “你神算天机,难道算不出她身葬何处,再者,唐青衣不过是你的奴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由你指使,这件事你绝对有份。说!你们到底把婉儿葬在哪里?”
  “我不知道。”凤骁阳依旧云淡风轻回应。
  “凤骁阳,事情你已经做得够绝,活生生剜了她的心,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都该够绝了!告诉我,她的墓在哪里?”“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出来!”
  “你强人所难呢,冷焰。”
  “不照做就杀了你!”
  “你,杀得了我吗?”凤骁阳毫不紧张。
  杀不了!整整一年,他苦练功夫,屡屡下手就是无法得逞,凤骁阳的武功修为到什么程度他花了一年的时间还是摸不透,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告诉我她被葬在何处?”
  一年了,想见她,好想见她,哪怕只是一块碑,一块无法回应他情爱的冰冷石碑。
  倏地,咚的一声响起。
  “哎呀呀,你怎么跪在地上呢?”凤骁阳含笑的声音混合做作的讶异落在他头顶。
  “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想见你,婉儿,你到底在哪里,少了心的她死了也不是全尸,这样还不让他见吗?“不要折磨我,不要再折磨我。”
  “当年我有多痛苦你现在明白吗?”
  “我的痛比你更甚!”冷焰咬牙。
  “都是一样的,冷焰。”情爱伤人,痛楚都是一样,深且重。“那半年,我不亚于你。”
  “但如今呢?”冷焰抬头,望进昔日他敬重,而今日他憎恨的俊美容颜。“一年,而且永远无法抹灭,你还敢说不亚于我?”
  “你是真恨我了?”
  “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冷焰呀!”凤骁阳又是笑又是摇头,怜悯地瞅着跪在地上的冷焰。“你怎么就想不透呢?”
  想不透?黑眉皱着不解。
  “如你所说,要算出一个人的坟在哪里这种小事我办得到,可是为何总说不出道唐婉儿的坟在何处,难道你从来不去想这背后所隐含的意思?”
  “我厌恶被卖关子!”
  死性不改。“冷焰,你真是个死脑筋。”凤骁阳咯咯直笑,“我算得出死人的坟没错,可活人要坟作啥?”
  活人?她还活着!冷焰为这消息愣了许久。
  “她人在哪里?”
  “焰!”
  以为永远都听不到的呼唤,此时此刻竟如此鲜明,如此清晰犹如在耳畔。
  冷焰循声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
  是真的吗?他所看见的是真的吗?不是幻觉,是真实的存在?
  “焰!”
  第二声呼唤,比起先前更近了些,可是这会是真的吗?
  他不相信。凤骁阳骗了他这么多回,这一次定是叫人易容读骗他。
  “我可没兴趣玩易容这把戏。”像看出他心中所思,凤骁阳含笑道:“再说,这对我并没有好处。”
  “焰!”
  第三声呼唤,随之在后的是奔跑着小碎步,忽然蹲跪身子冲入他怀里的软玉温香,遥远的熟悉感因为怀中被充实填满而逐渐回笼。
  是她?真是她吗?
  为什么?她不是——
  “焰!”
  第四声呼唤传出,他仍然不相信,怀中的存在是如此真实,可是不能相信,他无法置信!
  以为死去的,以为永远失去的,如今……怎么可能!
  “焰?”不理她,“焰怎么了?他病了吗?为什么听不见我的声音?凤公子,您快看看他,他是不是……”
  未完结的担忧落进厚实的胸膛,被揉进剧烈起伏的胸膛。
  “是你、是你,”是她!真是她!“婉儿、婉儿,我的婉儿。”回来了?竟然从地府还阳,回到他身边?
  “是我,是我,确确实实是我。”想着、念着整整一年的怀抱依然紧密,依然充满占有欲的怀抱,依然是能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胸怀。“焰,你一年来过得好吗?为什么变得这么憔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样我看了好难过,好难受。”
  “婉儿、婉儿……”冷焰口中不断重复低喃她的名字,丝毫没将唐婉儿的话听进去,只是更收紧了双臂,无法抑止失而复得的震撼,抱住佳人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怕眼前所见只是南柯一梦,所以得紧紧搂着,牢牢抓住,哪怕是梦,他也要抓紧这一个梦,非抓紧不可!
  “焰,你抱疼我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腰好像快断了似的,唐婉儿轻拍冷焰的手臂。“焰,我的腰,疼啊……”话落,腰间的力道松了些,已让她觉得比方才舒服得多,虽然仍然稍嫌用力。
  不放手、再也不放手!“别离开我,就算只是梦,我不醒,你就能一直在身边。”
  “不是梦呀。”唐婉儿双手不断安抚他的背,重复轻喃。“是真的,我没死,我还活着,活着来见你,这辈子再也不会分开,不会离开你,真的。”
  “真的?”
  “真的。”托起他的脸,唐婉儿被引出了泪,又哭又笑,“怎么又落泪了呢?我以为你不会流泪的,那年见你的泪,我好惊讶,现下你怎么存心吓我?”小手指腹轻柔的抹去他的泪,唐婉儿咧嘴笑得深情?“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别被看笑话了。”
  “管他。”重新抱紧她,将脸深深埋进她纤细的肩颈,闻着自她身上隐隐散发的软热甜香,冷焰只觉双眼烫热。“婉儿、婉儿,我的婉儿……”
  “我想你,焰,好想、好想。”唐婉儿不断和他说话,知道他仍在恍惚中,以为她是幻觉,所以她一直拍抚着他、在他耳畔说话,希望他能感觉她真的存在,而不是幻觉。“焰,我还活着,没有死,看看我,我是真的,不足幻觉、不是游魂,而是真正活着的唐婉儿。好好看着我,我活着,焰?”
  “活着……”她说活着?
  “是的,活着。”唐婉儿抓紧他的手贴上自己的颊。“热的、暖的,我活着,不是孤魂,也不是野鬼。我活着,是人啊。”傻冷焰,好傻、好傻,为何迟迟不相信她真的回到他身边了呢?
  失焦的目光因为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热逐渐回笼,对准近在眼前的容颜,双手托住她的脸蛋,雪白的银发细丝,同样银血的眉睫,还有一开始便吸引他、将他灼烧殆尽的火红瞳眸。
  “是你、真的是你!”天!上苍!她真的回到他身边。“若是梦,千万别醒,别醒。”
  “嘻,焰,这回换你宁可在梦中不醒了。”唐婉儿甜笑着诉说往事,重复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不会不见,我不是梦。”
  是她!真的是她!“婉儿!”冷焰失控狂吼,重新将怀中人儿牢牢紧拥。“不放手,任谁来我都不放手!一生一世不放!”
  “我也是,不放手,一直一直抱着你。”唐婉儿满足地倚进他怀中,承诺着:“焰,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一直都是。”
  埋在唐婉儿肩颈的眼又是一波热烫,久久无法成言。
  “焰?”他怎么不说话了?
  他低哑的声音混和一抹哽咽。“婉儿,我也是、我也是……”
  感激,这份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此刻,充塞在冷焰心里。
  他是索命阎罗,本该无情无绪,却动了情,牵了绪,有了爱。
  手中紧搂的女子,便是他的一切,一切。
  “来得正是时候,要再迟个一炷香的时间,恐怕世上就痛失我凤骁阳这个英才了。”凤骁阳深知退身时机,轻巧离开了凉亭,朝正缓缓步上曲桥的男子走去边笑道,直到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后才停下。
  “无所谓痛失,你死,我便能接管你的一切,包括她。”停在曲桥上的唐青衣同样和气回应,若忽略方才所说的内容,两人看来的确像是寒暄。
  只可惜,唇枪舌剑似乎无法避免。
  “听你说的,好像我是个祸害似的。”
  “你的确是,武林的动荡不安是你一人在暗中翻覆,就你这幕后作手安之若素,无事一身轻。”
  “你怎么这样说呢。”凤骁阳苦笑。“我可是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
  “那倒未必。”唐青衣眯眼微笑,调侃语气中夹带利刃。
  “看来你这唐门当家做得挺不顺意,才会出口就夹枪带棍的,但得提醒你,可别把我凤骁阳当作发泄怒气的对象呀。”
  “岂敢。”唐青衣说得十足有礼,双手抱拳作揖,倒还真像回事。
  “这一年来着实辛苦唐兄。”
  “好说,若你能以手中女子交换,唐某也忙得心甘情愿。”
  “呵呵呵……”笑声乍落,凤骁阳瞬间翻脸无情。“休想。”
  “果然一提及她,兄台就忘了何谓假面具,无法再云淡风轻。”
  “换作是你,亦然。”
  “凤骁阳。”唐青衣眯起眼,笑犹在唇角,却达不到眸里,让俊挺的五官看来暗藏阴险。“你用婉儿拖住我,让我不得不让唐门自江湖消失一年,以专心致力为婉儿清除体内余毒,这笔帐,我定会与你算。”
  “论算,凤某未曾遭逢敌手,唐兄尽管来试。”
  “你知我所指为何。”唐青衣双掌比出一段比一尺有余的长度。“你至少欠我这么多。”
  凤骁阳瞄了眼,哈哈大笑。“呵,一年后唐门重出江湖,可这江湖少了多少虚伪不实的名门正派,而且都是你唐门的绊脚石,为你清除绊脚石这功劳好歹也得记着。”
  “那是冷焰所为,与你无关。”
  “唉,幕后的人是我哩。”
  “不算。”
  “唐青衣,你可真无赖,想要当上唐门之主就得先学会耍赖是吗?”
  唐青衣闻言拂袖,双手反剪腰背。
  凤骁阳及时摊扇,挥去唐青衣挥袖时迎面打来的无色无味的粉末。“啧啧,这随便施毒的习惯可不好哪。”
  “我是唐门当家可不是?”唐青衣笑得很贼。
  “说得好,但……”
  “凤骁阳!”
  凉亭内爆出震天价响的吼声,想当然耳来自冷焰。
  “呵,看来兄台得先解决那桩事啊。”
  “麻烦哪!”凤骁阳合扇,以扇柄轻敲额角,失笑轻喃。
  “等你得空,再到西厢房来找。”唐青衣在凤骁阳出手阻止自己前,以轻功退至曲桥外,大笑着往西厢房而行。
  小人!凤骁阳目送唐青衣的背影,回头便是一剑杀来。
  “听我解释。”
  “不用多言!”喜悦过后神智回笼的冷焰,除了欣喜若狂的激昂外,另一种情绪则是气愤难当。
  整整一年,他被蒙在鼓里任由凤骁阳戏要了一年,平白无故痛苦了一年。
  这笔帐他不讨回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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