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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恩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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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奉恩,竟然一点也没抗拒,甚至一直是微笑着的!
  若说他再能平静地看下去,他申天南也就不要再做男人了!
  冷冷地哼一声,他用让二总管佩服得紧的自制力耐心地等他的妻子送完客人重走近他身边时,他一把抓了她胳膊,一语不发地将她拖向书房去。
  一旁的二总管放心地拍拍紧张了半天的心口,准备找大管家报仇去了。
  反正,接下来是人家夫妻的门里事了,他若再搅和,便是自找麻烦了。
  只是,他还真的从来不知道哎,一向什么也不在乎的公子爷竟然会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是自己妻子与别的——女人搂抱了一下而已嘛!
  就算是吃醋,也不能吃女人家的醋吧?
  可他却自始至终忘了大管家要他转告他家公子爷的那句最最要紧的话:那位与奉恩举止亲密的刘小公子,才不是刘大公子的兄弟,而是妻子——刘小公子其实便是刘大将军的夫人啦。
  到得书房,申天南一言不发地瞪着奉恩。而奉恩,虽对他的行径完全不解,却也不想问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只径直地自寻了一个椅子坐下来。心神,则还一直陷在刚刚在花厅中与将军夫人的把手言欢中。
  想来,自她与将军夫人在京师相识相知,这一别数月,还真的很想她呢。
  只一想到刚刚将军夫人临走时告诉她的悄悄话,她就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而这情景,在本来就已经窝了一肚子莫名恼火的申天南看来,则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了!
  “余奉恩!”他一字一字地喊出她的名字,微微眯起的眸子则一眨不眨地瞪着她,阴沉的脸色写满了风雨欲来的味道,“我记得我曾经告诫过你的,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子,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女人!”阴森的语气将“我的”两字吐得清楚非常。
  奉恩不解地扬眉,早已经习惯他喜怒无常的性子,所以根本没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着对他反问:“我是属于你的?那反过来,我是不是也可以对你说,你也是属于我的?”
  极佳的记忆力让她飞快地想起前不久同样是在这书房里,她在决心做一名好妻子时,他曾经对着她说的那一番话:“你只要是奉恩就好了啊,什么也不需要做,便是一名好妻子。”
  当然,她也还连带着想起他那日所说的另一番事关“他男人尊严”的话也就是了。
  唇角的笑,不由收敛了几分。
  就算这些时日来,他与她相处得极好,颇有些“夫妻情深似海”的味道,但每每想起他的那一段话来,心里总是存着芥蒂的——虽然在三天前有关“他的棉布袍子”的争论中,他脱口而出了“我那日说了不想送我那几名姬妾出府去是想要你因而紧张我,好好地将我留在你的身边啊”的话,让她很是欢喜,但不管怎样,一个女人对于动心了的男人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国色佳丽,心里哪里是那么轻松的?更何况,他与那些女人刚刚还厮混了三天三夜?!
  鼻子很敏感地嗅到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却绝对存在着的女人香气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传出来,她厌恶地扭过头去,不肯再看他,也失了同他再斗嘴的兴趣。
  但她这番举动在正莫名气恼着的男人看来,则更是形同挑衅了。
  “余奉恩!”申天南原本决定他要和颜悦色一点,同他的妻子晓之以理才是,但见她竟然扭了头不再看他,似乎觉得一旁的木柜子也比他有吸引力,怒火不由自主又冲天起了,“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它!我告诉过你,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了!这一辈子你除了我,如果再胆敢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我就、我就——我申天南可丢不起这份脸!”
  原本便心生不满了,这句话自然更惹恼了奉恩一向从容淡定的性子,话不假思索地便脱口而出了:“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了,我就可以高高兴兴的同别的男人手拉手——”她愣了一下,脑中猛地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她刚才在待客的花厅里,与——刘小公子握手言欢,刘夫人,她身着男装!
  天南——他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只是这都不过是她的心头所想而已,申天南哪里知道,只立刻被她一句“如果”彻底气炸了,身躯一低他凑到奉恩的脸前,大吼起来:“就算我今天没娶你,你还是属于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我卖给你了啊?”奉恩笑着将他推开一点,不在意地回他一句玩笑,正要开口解释那位刘小公子的真实身份,却被申天南猛力拍击桌子的气势惊呆了。
  就算他真的是因为那位“刘小公子”的原因,可也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气吧?
  “你的确是卖给我了!”他竟然冷冷地望着她,而后转身大步跨到书房右角放置申府重要公文地契的柜子前,连柜锁也不开地一拳击破很厚实的柜门,从里面抓出一个小巧的玉制盒子来,然后又跨回她的跟前,将盒子一把丢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打开看。
  什么东西啊?
  奉恩虽好奇,但更担心他的手掌,便将他丢进手里的玉制盒子放到桌子上,先捧起他的手来看,“你是小孩子啊,怎么脾气还这么爆?”心则惊甚,不知这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管我!”一把挥开她的手,他替她将盒子打开,将盒子中小心保存着的一张薄薄的纸张给她。
  是——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被塞进她手里的纸。
  而后,她无语,小心捧着薄纸的双手却再也无力捧住那轻飘飘而似乎又重若千斤的薄纸,只呆呆地任那纸从她赫然垂下的手中飘落于地,一如她那一直漂泊着的——心与魂。
  日当正午,天地间却是奇异得一片寂静无声。深冬的寒风呼啸着掠过窗棂,暖黄的高阳浅浅地穿过窗纸映进屋来,笼了她一身,却将她的身影反衬得竟然是阴暗了十分,好似这是在午夜子时呢,她的一切都隐在暗影之中——她似乎还是那个奉恩,无语默然着的奉恩,挺直着单薄双肩的奉恩,有着恬淡面庞的奉恩。
  无语的默然,僵直挺着的单薄双肩,悄悄垂落腰间的轻颤素手,恬淡的面庞淡若无波的一池清水。
  似乎,眸子中清晰的倒影,他眼前这个女子的清晰倒影,依然是那个静静伴在他身后无数时日的奉恩,依然是那个自五年前便开始从不肯再给人真心笑容、而只肯露出淡淡笑意的淡雅女子,依然是那个一心期待着摆脱了束缚可以展翅翱翔天地间的女子奉恩。
  而他却知道,静静地伫立于他眼前的女子,再也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奉恩了,她从今而后只会是他的奉恩,只会是只属于他一个人拥有的奉恩,只会是冠着他的姓氏的、他的妻子奉恩。
  无论她再如何挣扎,无论她再如何抗争,无论她是不是他的妻,从今而后,她将一生一世属于他所有,再也容不得她自由。
  因为,他折了她自由的翅膀,因为,他用一纸契约,将她紧紧地缚在了他的身旁,一生一世。
  一世一生。
  第9章(2)
  曾经不安跳动的心,因她那一句“不是你的妻子了”而慌乱不安的心,终于可以安然地恢复他长久以来的固定节奏了。
  可是,凝着他眸子中唯一的倒影,凝着再也不会逃脱他手掌的恬淡倒影,他的心,涌现出的,除了不再紧张的轻松,更多的,却是刺痛,入骨的刺痛。
  她终将认命了啊,终将完全的属于他所有啊!为什么他的心,竟然会如此的刺痛?
  他费尽心思想达成的愿望,不就是这一刻她的俯首认命,不就是她身心的完全归属与自己所有吗?
  为什么,他的心,却在这胜利的一刻,如此的痛?!
  “奉恩,我不是——”突然之间,他再也看不下他的妻子如此的神情,入骨的刺痛,让他开口想解释些什么。
  “一千两?”一直恬淡着的面庞突然笑了起来。笑啊,她如何不想放声大笑一回!“今借申府白银一千两整,愿以余奉恩每月俸薪为抵?”那薄薄的薄纸上熟悉的签名,让她长久以来心头所积的所有疑惑都在突然间开朗了起来!
  “这就是我在京师之时,我那举人妹夫从公子爷这里欢喜着走了的真正原因?!”
  真的,她真的该笑的,她如何可以不肆意开怀地大笑一回?!
  她一直以来咬牙所忍受的所有啊,她十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牵挂在心的亲人啊,她抛了所有舍了所有弃了所有所换来的最终啊……
  “这就是我被你故意毁了名节,我那弟弟逼迫我嫁你的理由?”
  哈,她该笑的,她应该笑的,她应该大笑的!可一直翻滚在胸腔的笑声,却始终哽咽在喉间,让她无法舒出颤抖的唇来。
  一千两白银,卑微的女子如她,烂如草芥的女子似她,令义父一家人时时感念时时夸赞的孝顺女儿如她啊,到头来,到头来,到头来,却也是可以换来一千两白银的!
  到头来,她到底算是什么。
  “奉恩,我不是这个意思——留在我身边,是你最好的结果啊!”
  他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入骨的刺痛开始凶猛吞噬他的所有神经,他——难道真的做错了?
  “天南。”她呆呆地露出以往恬淡的笑容来,含着点点的羞涩,而淡褐色的双眸却无波无动,只微微仰首望着他,“我还记得那晚你在我屋子里说过要与我洗风接尘的,是不是?”淡然的神情,仿若未曾看到过那实则将她一生就此卖断了的借据。
  卖断了她一生一世的借据啊,从此她有了不用再叫做“奉恩”理由的一张薄薄的纸啊,她如何的可以不畅怀大笑一回?
  “奉恩。”她的恍若无事却让申天南心痛得无法忍受,手伸了伸,却终究没抚上她颤笑着的唇。转首,他取来书房中向来预备着他小酌的清酒,犹豫了下,还是倒了一杯递给了她。
  “你越来越懂我的心思啦,天南。”奉恩接过清澈得可见杯底瓷纹的酒液来,瞪着清液里自己摇摆不定的模糊倒影,恍惚了一下,而后仰首一干而尽,似苦似辣的热流,顿时由唇舌蔓延进了整个胸腔,说不出什么的滋味,让她呵呵笑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呛咳。
  “奉恩。”他的心又何可以好受?原本可以隐瞒奉恩一辈子的薄纸啊,却在他一时的意识不清下给拿了出来!懊恼地吸口气,他终于抬起手轻轻拍抚上她的背,助她熬过猛烈的呛咳。
  “啊呀,这酒果真、果真难喝。”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顿时红若火烧,“好辣,好苦!”苦啊,从唇齿一直凶猛灼烧至心肺的涩苦啊,却又哪里比得过她的心苦?
  “借酒浇愁愁更愁。”申天南转首不忍看她,只轻轻顺着她的背,话语里是只有他才知道的心痛难当,“聪明如你,怎会不知?”
  “愁?”奉恩微撇火烧的唇角,“我何愁之有?天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比我愁?”女子无才便是德,论的是在家的孝行,论的是出嫁之后的妇行,可她从此之后终于可以不必再管什么孝行妇行容行功行,天下之大,从此之后她可以任意地随性所至横行其间,何愁之有,何愁有之?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她喃喃低吟,无声呵笑,“这水自然是无法斩断的,这愁又怎能以酒浇之?哈,是古人太过蠢笨,还是我太过聪明?”
  明明,她明明可以将这薄薄的一纸借据当作是义父一家为了还她自由,为了不再拖累于她,为了让她不用再是“奉恩”,为了斩断她的恩情,而好心好意地故意为之的啊,可她,为什么总是一根牛角尖地钻啊钻,一直非要钻得头破血流?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便是如此的不知变通,为什么她便是如此的蠢笨固执?
  “那还喝什么酒?”他将杯子从她手里夺走,顺手一推,将她推坐进椅中。
  他心痛那一纸借据带给她的苦楚,他懊恼自己心狠太过,他却从来没后悔过他的行径。
  如何可以留她一辈子?
  如何要她再也不能离开他?
  就算她伤了,就算她苦了,他却将一生一世地永远留住她了啊,永远留住了她!她再也不能反驳他她并不属于他,她再也不能说出“不是你的妻子了”这般绝情的话!
  “奉恩,你是我的啊,我只想要你从此是我一个人的,关心的人只有我一个,心里想着念着的,只有我一个!”
  “我是你的?”她笑一声,似是无尽的欢喜,更仿若无尽的酸楚。
  “从我记事起,我娘便告诉我我是她和爹爹唯一拥有的,从我失去爹爹又失去娘亲的那一刻起,我又是我义父一家人的——我是为了感恩而存在的,我是为了爹娘生命的延续而存在着的,我是为了偿还爹娘欠下的人情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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