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芳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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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走?”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樊散东瞪着非常冷静的聂夏萌和眼里冒出幸福光芒的小护士,她们是否弄错了他想表白的对象? “我刚才的那句话是对你说的。”连带朝小护士使了个眼色,让她明白她才是“电灯泡”。
“呃?”小护士脸上闪着错愕的神色,对……对聂医师说的!怎么回事?
聂夏萌也回报以纳闷的表情,双手环胸地斜睨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随即伸出两根手措头在他眼前晃了
几下,“这是几根手指头?”
“两根。”樊散东觉得她的反应很是有趣,“我没酒醉后随便抱着女人对她说‘我爱你’的酒癖,而且你们已经让我禁酒快一个礼拜了。”难道他身上有酒昧吗?早知道宵夜就不该吃某个贡献者献上的烧酒鸡,被她当成酒鬼了。
聂夏萌的指头朝地面转了几圈,“走两步给我看看。”就是会有人不遵守医院的规定偷喝酒,他也不怕酒精会害死他的心脏吗?
“我没喝酒。”他否认道,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方先生,据我听到的传言,你不是个很乖的病人。”聂夏萌的眼神阴沉了下来,身为医师的职责就是让病人健健康康地出院。这家伙进医院以后不像来休养的,倒像来度假兼捣乱,光主治医师就不晓得换了几个,一堆护士为他争风吃醋,在医院里可算是兴风作浪的头号令人头痛的人物。虽然她还只是个可怜的实习医师,但不表示她就不能管他,“酒精对你的病情不会有帮助,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敝姓‘樊’。”连他的姓氏都能搞错,樊散东倒有些讶然,他在她的眼里当真这么不显眼?他十分平稳地走到聂夏萌面前,正视着她阴鸷的视线,“聂医师,该不会是你喝醉了吧?”
“我不喝酒。”聂夏萌蹙起眉头抬头瞪他,无意识防备性地抱起胸,他的影子整个笼罩住了她,而他的高 度带给她很大的威胁感。他过度接近她了,如果他的嗅觉灵一点,很可能会闻到她的味道,“现在是半夜十二 点多,早就过了熄灯的时间,你跑出来干什么?有事吗?”
樊散东笑了笑,平和的笑容里掺杂了些许的危险,“我想你想到睡不着。”
沉默开始向四周蔓延,听到这么肉麻的话没使聂夏萌有任何的反应,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反倒是苦了她身边的小护士,一方面要忍受这么恶心的告白,一方面又要承受梦想破碎的幻灭。
小护士赧红着颊百思不解地来回望着两个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呢?聂医师根本就不是樊先生的主治医师,甚至她在心脏内科实习的时候也没和樊先生说过几次话,为什么樊先生会喜欢上貌不惊人的聂医师呢?聂医师虽然很活泼,但是医院里几乎所有此聂医师年轻的女人,对他的态度都比聂医师好啊!
她看得出樊先生眼中的认真,他虽然在对女性护理人员有所要求的时候,常常会顺口说出“我爱死你了”之类的话,但他的眼里通常充满开玩笑的轻松,不似现在眼神如此凝重,樊先生对聂医师是认真的吗?
“听到我的告白,你没有回应可以给我吗?”据他的猜想她应该大叫大跳,毕竟一个多澧拜他所观察到的聂夏萌,是个活力永远用不完的女人,所到之处皆充满了阳光的气息,令所有在医院里住院和工作的人都感到身心愉快。
聂夏萌眼神里有着猜不出的情绪,静静地沉默半晌后扯开嘴角,“樊先生,请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在医院里跟每个你见到的女人说‘我爱你’,虽然会让你过得很快活,问题是我们医院有可能因为你随口对女人说的一句话而起争执暴动。”
他有吸引异性的本钱,她也见过几个护士在护理站为了争着帮他送饭而吵闹不休,现在他也想拿这句话来哄她答应他过分的要求吗?他我错对象了。谁说漂亮的女人是祸水来着?漂亮又满嘴甜盲蜜语的男人远比祸水来得致命。
樊散东抿了抿嘴,脸上的表情充满受伤的模样,彷佛她的冷淡真的伤到了他,“你不相信我真的爱你?” 怪了,这句“我爱你”攻势总带给他所向无敌的战迹,他是个跟每个女人说“我爱你”,而每个女人都会傻傻
地相信的男人,难道他住院住久了,述人的魅力也跟着消失?
聂夏萌缓缓地点点头,“我相信你爱我。”平静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却正疯狂地大笑,相信他?哈,那才 有鬼咧!
“聂医师?”小护士诧异地望向聂夏萌。
“但是你希望我要为你做什么事你才会爱我,说说看。”聂夏萌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但书,反正她又不是正逢发春期的花痴,乖乖地被帅哥迷得晕头转向。
樊散东满脸的不赞同,“为什么爱你需要理由?”怪女人,她真是个怪女人!
聂夏萌无意识地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聊,“我懒得跟你绕圈子讲话,樊先生,如果没有事情的话 请你乖乖回房睡觉,到你的梦里去跟我说‘我爱你’,别造成值夜医师的困扰,这样我才会觉得你是真的爱我,可以吗?”
“你当你在哄小孩子吗?”他蹙起浓眉咕哝道。
聂夏萌微微挑了挑眉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爱情不都需要一点哄骗来让感情更加甜蜜吗?”她暗暗咬牙,这个男人真是烦死了,如果她有时间宁可多睡点觉,天晓得身为实习医师有多渴望睡觉,他还来增加自己的麻烦。
樊散东睨着她,首次承认自己主动出击的败续,他不该以她外表的活泼来断定她的思考逻辑,毕竟她是个二十几岁的实习医师,或多或少她也不会如青涩少女那般天真,在她的脑子里,她是个身心都已成熟的女人。
他缓缓地咧开一个笑容,俊帅的笑脸中带点危险而致命的魅力,伸手勾起她的下额,暧昧地以指腹摩掌着她细嫩的脸颊,“你让我觉得我更爱你了。”
她的肌肤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老实说也没有滑嫩到吹弹可破的程度,而她似乎也不像其他女人那般注重保养,脂粉未施的脸庞上除了洋溢着阳光的气息,还多了份不知名的气质,将她整个人烘托出来,特别令他着述。虽然地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他会努力去找出他会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与众不同的地方。
聂夏萌并没有明显地避掉他的触摸,却十分不雅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口吻十分地敷衍了事,“是、是、是,你爱我到入骨三分的地步了,现在回去睡觉好吗?”想到等一下巡完房还有那么多报告要整理,她连理他都懒得理。
“给我一个晚安吻,我就回去睡觉。”樊散东轻佻地提出他的要求,暗忖他总得要讨回一点战绩,要不然他今天不就全军覆没了吗?
“好啊。”聂夏萌要笑不笑地踮起脚跟,像吻小孩似的毫不考虑地在他颊边吻了一下,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下,而身后的小护士则倒柚了口气,她迅速退回自己的身子,脸上仍旧带着职业性的笑容,“我吻完了,请你回去睡觉。”
她还真的吻他?樊散东怪异地拧起眉头,瞅着她平静的外表。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怪女人。他的颊边彷佛还停留着她那抹特殊的香气,却缥缈得令人抓不住那种芳香。他抽了抽嘴角,无赖地抱怨,“我要的不是这种吻。”
聂夏萌哼哼冷笑两声,不容置喙地干脆伸手将他椎到他的病房门边,并费力地将他推进去,“樊先生,晚安。”说罢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一点也不在乎门板是否会有吻到他的危险性,反正他想吻就去吻门板好了,她可不会和门板吃醋。
她的笑脸在房门掩上的同时消逝,明亮的瞳眸里隐约含着火苗。聂夏萌深深吸厂口气,在心里默数十秒,方才一脸无事地回头望着小护士,“走吧。”
“呃……”小护士满脸古怪地鳅着聂夏萌。聂医师好奇怪,为什么她不能了解聂医师在想些仟么呢?发出这么一段令人惊愕的插曲,为何聂医师却依然面无表情地处理这件事?聂医师来这问医院实习了那么久,自己从来沿看过聂医师另一面的模样,一向活泼热心的聂医师此刻看起来好冷血。
聂夏萌偏着头,微微抿起双唇,随即如阳光般地笑开了脸,拍了拍小护士的肩膀,“你变成雕像了吗?”原来自己把她吓坏了。
“聂医师,你相信樊先生说的话?”聂夏萌如往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令小护士微微地安心,那起码是她熟悉的聂夏萌。
聂夏萌微笑地颔首,“我相信……他在梦游。”
“梦游?”小护士很难接受聂夏萌的答案。梦游?可是樊先生的眼神看起来很清醒,而且他还跟聂医师一问一答的,不是吗?
“不是在医学上有些人会有类似清醒的梦游习惯吗?看起来很清醒,实际上根本还处于熟睡的状态,这种人说的话你也信?”聂夏萌笑着解释,不能怪小护士涉世未深,她才刚从护校毕业一年,和七年前自己第一次遇到拖把头的时候同年纪,只是……
聂夏萌的眼里闪过一抹忧郁,又马上飞快地抹了去,将心思放在关于樊散东被她最新发现的病情中。
“那个……樊先生从事什么工作?”白天累积的工作压力会在梦游状态时出现,她得将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和他的主治医师提起。
“好像是古董业吧,他说过他的工作很轻松。”小护士不解地摇头,从事古董业和到处去跟女人说“我爱你”又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在一块呀!
“是吗?”聂夏萌沉思地翻开病历表查询他的病历报告,他的全名叫樊散东,入院的原因是……她的眼神 阴沉了下来。
先天性的三尖瓣闭锁……聂夏萌无意识地捏皱了病历,他的病症竟和拖把头不谋而合,当初拖把头就是因为这样而离开她……
“聂医师?”小护士发觉她的脸色在刹那间苍白许多,紧握病历的手微微发着颤,怎么回事?为什么聂医师在看到樊先生的病历表后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聂夏萌闭上眼将唇咬得死白,忍住心中紧缩而阵阵泛起的刺痛,“我没事。”
当年她虽有自身的能力可以救拖把头,但凌家人却宁愿放弃自己的孩子也不让她死,可有谁晓得这七年来她有多么希望自己当时能更坚决点,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得他的生存,就连她中途转系改念医科,也是为了不再有人会因为相同的病症离开人世,但她。怎能在目睹相同的病历时突生恐惧?她的志愿是做个心脏内科医师啊!
“聂医师,你要不要先去休息?”小护士很担心地鳅着聂夏萌难看的神色。
聂夏萌连连又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拉开笑脸,“不用,我只是……突然想到我过去的一个朋友……”
“朋友?”有什么样的朋友会让聂医师变了脸色?
小护士敏感地将病历的事情和聂夏萌的脸色做了联想,随即我到了一点头缩,难道…… “聂医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聂夏萌点了点头。
“那个人……”小护士小心翼翼地选择字眼,“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聂夏萌回给她一个苦笑,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自己所发出的笑容有多么地牵强与苦涩。
她好想拖把头,只要能与他有一丝相同的地方都能引起她劝他的想念,她几乎已经到达了没有办法忘记他的地步。
她缓缓地望着天花板,眼神凝聚的深处彷拂早已穿越了她所处的空间,“他现在……已经变成天使了……”
“天使……吗?”凌睿尧皱着眉苦笑,低头瞅着自己素白的长袍,穿着这身衣裳是那么有一点像天使,可
惜少了对漂亮的翅膀。他扯开嘴角喃喃自语,“也许我该去借个光圈戴戴,少了翅膀给人的信服力不太足够。”
“你是恶魔。”樊散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搔搔头躺回自己的床铺拉上毯子,“别吵我了,我要睡觉。”
凌睿尧呼了口气,表情哀楚地望着樊散东,“喂——”
“你有完没完啊?”樊散东猛然蹙起眉头,瞪着这个不知从哪个地方死过来缠住他不放的孤魂野鬼,“要我帮你跟那个奇怪的女人说‘我爱你’,话已经带到了,你还想缠着我多久?”这是什么鸟医院?还要他为死人服务,自住院来每天都被这个阴魂不散的鬼家伙缠着不放,他连睡觉都睡不饱。
“我们是哥儿们嘛!”凌睿尧涎着笑脸回答,“别生气,谁教你没事就喜欢和女人说‘我爱你’,夏萌当然不可能会相信你。”
“废话,那句话又不是我自己想说的,信不信随她。”樊散东眯着眼盯着在空中俯瞰他的凌睿尧,“要说你自己去对她说,我拒绝当灵媒,以为我在演‘第六感生死恋’吗?”
凌睿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