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傀儡-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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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浑身每一寸都疼，意识里只能感觉到疼——疼到极致，未音的意识里只剩下疼痛这一种折磨人的感知。
在这之前，无论是训练还是出任务受伤，未音感受过各种各样的痛楚，可是没有哪一次的疼痛，能来的比精神和**双重折磨来的更可怕。
第62章：融合
人痛到极致，能被生生的疼清醒，一直清醒着，连晕倒都没机会，怪不得刑讯司要用刑法审讯犯人。
未音的意识被痛楚占据，几乎要失去全部的思维，她本能的靠尖叫想压制住脑海里的尖叫声，结果那一嗓子传出来，远处看上去完全丧失了理智的艾洛身体猛地一震，而后紧紧地压在变形怪身上，尖锐的指甲掐在变形怪脖子里，艾洛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瞪着火红的眼珠子往未音的方向看过来。
因为精神被攻击，未音手上的指环瞬间就变得通红，那红色随着未音七窍血线渗出，一下子蔓延开，把未音捂着口鼻的手和脸都笼罩在内。
艾洛左手拇指上一个隐隐约约的透明指环浮现出来，而后透明的指环上一层金色的纹路出现，那些纹路开始扭曲消失，随着金色纹路慢慢消失，艾洛手指上的指环越发的清晰，而后也开始泛起红光。
手指上一阵炙烤的灼热，像是被那种灼热的感觉刺激到一样，艾洛眼睛里的血红色褪去了一些，带着疑惑，艾洛醒转过来。
苏醒的刹那，最先察觉到的就是手指上的指环上不正常的热度，艾洛陡然一惊，因为害怕自己所见和不能为外人了解的情绪传递到未音那里吓坏小姑娘，他被那群人抓回来之前就在指环上刻下了特殊的阻隔屏障，能把自己和未音的联系减到最弱——
除非对方遇到了危及生命的危险，这层屏障才会解除。
艾洛骇然的看过去，就看到未音已经停止了尖叫，靠手里的刀撑着的身体抽搐着，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无限恐怖的景象一样，眼睛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血雾，衬得那双眼睛有些猩红。掩盖了瞳孔上不明显的蓝色。
那状态和艾洛发狂的时候极为相似，但是未音没有暴怒攻击别人，宛如失去灵魂一样一动不动待在原地，身体无意识的抽搐，才能看出她还有些生命气息。
完了！
艾洛反应过来，一瞬间刚消散下去的血红色再次汹涌到眼睛里。
他能清醒过来，无疑是因为联系两人的指环再次连接在一起，未音替自己承受了部分魔法晶核里弥漫开的暴虐情绪。他能被那些景象刺激到发疯，未音又怎能忍受得了！
同样的，艾洛也替未音承受了一半死亡咆哮的精神攻击，但就算是高阶黑暗系魔法死亡咆哮，冲击力也不若魔法晶核里来的激烈，比起自小就忍受的暴虐冲击，他完全能承受克制。
他自小感受到的，可是血族最高等级的魔法晶核——该隐之血里带来的冲击。
可是未音不一样，她只是个小鬼。一个嫩生生的小丫头，就算有些实力比一般同龄人坚韧又怎样，这样的冲击，完全能把她在瞬间就弄成傻子。
一瞬间的清明后，艾洛牙关紧咬，暴虐凶狠地简直要把一口尖牙咬碎，狠狠地拔出刺进身下魔兽脖子里的指甲，用全力轰出一拳，听到魔兽肋骨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啊啊啊啊啊——要死人了。死人了。放开我啊啊，**救命啊——”的稚嫩呼救声，艾洛一把甩开半魔兽小波，跳到了未音身边。
“醒一醒，喂，死丫头，不要死啊——爷不准你死啊。喂，喂——”未音没有丝毫反应，艾洛也急了，想也不想直接握住未音的肩膀就开始死命的摇，一不注意手上的尖锐指甲就刺进了未音的皮肤。
粘稠的血液顺着指甲流出，腥甜的味道，艾洛红瞳缩了几缩，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该隐之血。本来就是血族的宝物，血族的特性之一就是嗜血。把血液当做美食。虽然融合不成功，但是几番刺激下来，镶嵌在身体上的该隐之血还是影响了艾洛的习性。
自小开始他就有些暴虐，嗜血，但是那时候他还能压制住，他知道这种欲、望不正常，可是随着该隐之血的融合，他越来越能感受到身体里对血液的渴望。
而此时未音不仅肩上，连捂着口鼻的手上也都是血。没有黑暗气息侵蚀的，纯净的血液。
艾洛猛地放开未音，往后退了几步。
“融合该隐之血的时候嗜血很正常，你的身体正在逐渐融合特殊魔法晶核，融合的还是该隐之血，对血液有需求是自然反应。”波诺虽然对艾洛的测试和攻击未音都没手下留情，这时候却收起了攻击未音时的凶悍，安抚的拍了拍捂着胸口一脸愤恨的看着艾洛的小波，一板一眼的对艾洛道：
“恭喜，你是第一个测试的时候能自己恢复意识的人类，按照主人的吩咐，我会帮助你融合特殊魔法晶核该隐之血。”
“你怎么知道该隐之血，你到底是什么人？”艾洛声线嘶哑，宛如野兽的咆哮，戒备的站在原地，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眼神余光扫过未音，红火的眼珠子微微颤动，有些艰难的，艾洛把视线转移开，顿在波诺脸上。
被那么一双几乎没有人类感情，因为压抑对血液的渴望而充满贪婪的猎食**的眼睛盯住，饶是魔法傀儡，也有种被猎人盯住的猎物的压迫感，之前被艾洛狠揍了一顿的小波也心有余悸，但是变成男孩样貌的竖着尾巴的小波克制住恐惧，戒备的护在波诺身前，生怕艾洛突然扑过来攻击波诺。
因为艾洛通过了所谓测试自己恢复了神智，不知道艾洛恢复有未音替他分担了部分冲击的波诺，态度着实算得上十分和蔼，老实的解答道：
“该隐之血是主人从血族亲王血液里提取出来的血液精粹，融合了血族之祖该隐大人的晶核，千辛万苦才炼制出来的特殊魔法晶核。该隐之血本来就是主人的东西，但是后来被你们人类和其他的特殊魔法晶核一起从神殿抢走了，现在它属于你，按照主人的吩咐，我会教你融合特殊魔法晶核。”
“你的主人制造的？”艾洛闻言嘴唇勾起，有些残忍的笑道：“把爷弄得死去活来的鬼东西，是你的狗屁主人留下的？那你这主人还真特么该死，要是爷碰上他，一定剥了那狗杂碎的皮——”
再看一眼未音，看到未音还是一动不动的模样，只有瞪大的眼睛不时地颤动一下，艾洛牙齿咬紧，恨不得把那些杂碎全部就地解决了事。
“你！”听闻艾洛咒骂主人，波诺气得没什么表情的脸都快要扭曲了，但是主人的命令最大，主人说过，要是恢复了神智携带了特殊魔法晶核的魔法种核出现，即使对方很憎恨主人，她也得全力协助。
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波诺没有再反驳，而是侧了一下头，对小波道：“小波，把东西拿出来。”
小波还在对艾洛生气，闻言两条尾巴丧气的耷拉下来，他晓得，每当波诺叫他小波而不是**的时候，他最好安稳的听话。
变形怪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抬手在身边一抓，他是人和魔兽的结合体，本身融合了几颗高阶魔法晶核，本来就拥有空间系的能力，开辟空间储存东西是小事一桩，等摸到身边空间里的物品，小波就用尾巴卷着递给波诺。
一个手掌大小的瓶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半透明，瓶子里大半瓶鲜红的液体，波诺打开盖子，一股像是最醇厚的葡萄酒的味道飘散出来，闻着很是舒爽。
艾洛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舌尖猩红，嘴唇惨白，有两颗尖锐的牙齿支在嘴唇边，艾洛这时候的模样，的确和血族没什么分别，该隐之血对他的作用，凸显的越发明显，连外貌都变得越来越和血族相似。
“这就是融合剂，能促进你的身体和该隐之血的融合。”波诺把打开的瓶子拿在手里：“该隐之血的融合剂，里面有血族亲王的血液精粹中和剂，能改变人类的体质，抑制血族的魔法因子，让你的身体在融合该隐之血获得力量之后还能恢复人类的状态……”
波诺还没解说完，艾洛已经把波诺手里的瓶子一把抢了过去。血液精粹，的确如此，就算闻着有葡萄酒一样的味道，但也掩盖不了那液体中吸引人的血液的芬芳。
艾洛本性并不喜欢血液，但是被该隐之血刺激到，他现在对血液有了难言的**，看到未音指尖流下溢出的血液，鼻端是未音身上的血气，他就越发难以克制住这种奇怪嗜血的欲、望。
但是不能袭击未音，她是……不一样的。
艾洛和未音一样，都受到共享契约的影响，对对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即使知道对方对于自己是特殊的存在，可是特殊在何处，两人又都想不清楚，灵魂上的联系，让两人觉得把对方当做另一个自己似乎来的更恰当。
未音把艾洛放在了朋友的位置，没有什么亲近朋友的艾洛也不知道未音对自己而言到底算什么，是朋友么？但，又不仅仅是朋友，不一样。艾洛知道不一样，能和所有人区别开的不一样。
融合剂能让他快速和该隐之血融合，要是融合的话，那种冲击精神的杀虐之气就会消失了吧。
艾洛眼神的余光还盯着颤抖的未音，而后一仰头，把大半瓶子红色的融合剂全部灌了下去。
第63章：融合
没有血液的味道，也压抑不住他对血液的渴望，可是融合剂灌下去，脑袋里瞬间一清所有折磨自己的纷乱意识离体的感觉非常好。
在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艾洛迅速的断开了自己和未音的意识连接。只要戒指再次把两人的意识连接起来，凭借精神力远胜于未音，要断开还是挺容易的。
瞬间，未音因为艾洛迅速断开两人联系的做法，脑中清明起来，立刻就从那些杀戮的意识中挣脱出来，身体猛地一颤，哇的吐出一口被死亡咆哮袭击震出的淤血，未音怔怔的向艾洛的方向看过来。
艾洛对未音露出一个笑，结果才笑了一半就僵住，龇牙咧嘴的，支棱着两颗越发尖锐的牙齿，看上去很狰狞，还带着和身形面貌不符的稚气。未音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眼前的艾洛到底是实实在在的人，还是脑海里翻腾的景象中用血红的指甲撕裂魔兽身躯的怪物。
难以想象指环联通两人的意识那一瞬间，脑海里涌进的画面带来的冲击。
修罗地狱，真正的修罗地狱。未音不知道是不敢置信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只是呆滞的对朝自己笑的艾洛眨眨眼，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扶着蓝灵半蹲在地上。
脑海里涌进的景象，一直只有一个主角，矮小的红眼睛男孩，站在一群人和魔兽之中，身上穿着破烂的黑色魔法师囚服，手脚上都戴着铁索，宛如囚徒。
男孩在尖叫的人群中穿行，抬手撕裂靠近自己的人和魔兽，浑身沾满了碎裂的内脏和血液，血液成股的喷溅出来，混合着各种体液脑浆和腐烂物，腥臭的东西溅落到鼻端口腔。但是那种恶心的感觉，远不如心里升腾起的杀戮意识可怕。
杀死一切，杀死所有人，杀死，杀——那一瞬间，未音感觉到自己变成了那个丧失理智后魔兽一样的男孩，充斥在脑海中的，只有杀戮的冲动。本能一样，驱使自己抬手，撕裂靠近的**。
直到眼前被一片猩红渲染。
所有人，不止是自己，所有人都一样，魔兽，人类，尖叫的少年男女，没有人停下来。都像是本能一样的厮杀，尖叫哀嚎魔兽的吼声，一阵一阵的炸裂开，四肢脖颈和背后都是直达心脏的宛如被撕裂的疼痛，针尖一样刺进脑中催促自己杀戮的源头，就在背后。
该隐之血，被镶嵌在身体里的魔法晶核，让自己变成怪物的东西。
套在脖颈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哗啦作响，深深的勒进皮肉，勒得手脚发麻。但是这些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的动作。抬手，撕裂，一脚踢过去，不管是什么，都能被劈碎。到最后，手和脚、爪已经不够用，跃起。把牙齿刺进靠近的人的脖颈，咬断对方的皮肤，血腥的味道涌进喉管，那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刺激的未音头皮发麻。
那不是她，那不是她，那只是个陌生人，是个男孩，不是自己。
因为死亡咆哮的精神攻击疼痛到精神混乱的人。已经逐渐迷失，不知道到底哪些感觉才是真实的。哪些又是涌进自己的脑海中景象催生出的幻觉，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啃噬着魔兽的鳞甲，刺穿那层厚重的鳞甲，唇齿口腔没有阻隔的触碰到腥臭的血液，未音猛地一惊。
她没有能咬穿魔兽鳞甲的尖锐牙齿，哪怕那些魔兽大多都只是低阶。沉浸在杀戮中无法自拔的人忽然明白过来，但是，那不是自己，会是谁？分明是自己在苦苦挣扎着想活下去，想逃走，想回去，不要留在这里，回去，回到父王和母后身边……
被这样明显不是自己的意识支配着，未音再一次在杀戮中迷失。
一次一次清醒挣扎再次被幻象拉入杀戮的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