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男争春-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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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着。
每天大家来,就见他趴在桌子上睡觉,有时地上会全是摊开的各种账簿,那些账簿还都是前一天他们整理好的,一大早来就又该整理了。
虽然多有埋怨,但亢玉宇的地位,上头又有人罩着,实在没人想得罪他,于是就只能忍着了。
春惠现在也只能忍着。
被带到亢玉宇的专属房间,春惠做着被交代的事情——打扫房间。
这房间里的灰尘是多,而且还是多得呛人的地步,有人在外面好奇的看着,因为亢玉宇从来不让人进这个房间,更不要人打扫了。靠着有靠山,他是有自己的专属房间,架子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书,那些全是他的私藏,无关工作的书籍,最里头还有张小床呢,这里已经完全是他的私人空间了。
亢玉宇一眼扫来怒道:“看什么看?”
大家做鸟兽逃难状一哄而散。
春惠想走,有命令在她却是不能走,谁让她现在是小小宫女。
亢玉宇就这么坐着,两眼不带眨的盯着春惠打扫,那神情真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春惠就在这样的监视下,完成了她的第一天的潜入工作,连个屁的收获都没有,唯一的收获就是验证了亢玉宇是个疯子没错。
还想说在夜里留下,可就连吃饭,鬼一样潜伏着的亢玉宇都是阴魂不散的在一旁看着她吃。
没办法,春惠一早就溜了,带着满身灰尘,精神严重受创的逃回去了。
连俊的第一天班并不轻松,大家早早就走了,而他还要加班。
面对冷冷清清的周围,连俊抬了抬僵掉的肩膀,扫视过周围,确定没人后,他站了起来。
从所在的房间里出来,一路走来,来到黑漆漆的尚书大人的办公房间。左右看过后,推门进到了里面。
虽说怀疑尚书大人有些不应该,但说到暗账,最先要怀疑的就该是这里的最高官员吧,没有他的里应外合,在账本中做手脚,可是很难骗过外人,那么掌握证据,或者说纪录他们内部私账的账本,放在他这里保存的可能性很大。
若说为何不带回家。一来宫中贪污的帐,临时纪录还是宫中的方便和及时,如此一来带来带去就不方便了。干脆就放在宫中。二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大量的账本中藏一本账就像大海中藏一滴水,比大海捞针还难。
连俊想过,也有可能混在其他房间的账本中了,不过比起其他地方。在自己眼皮底下不是更为安全嘛,在别的地方还可能有被人拿走的危险。
所以最先开始找的,就该是这里了。
房间里是黑漆漆的,连俊拿出一早准备的火折子点上,开始慢慢来找。
“真是,看我这记性。真是人老了啊。”
“不碍事,尚书大人您先去拿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好好。作为赔罪,待会儿我自罚三杯。”
户部尚书哼着小曲一路走来。
听到动静,连俊立马将火折子给盖上,人藏了起来。
面对室内的暗沉,户部尚书有他的法宝。嘿嘿一声,掏出一个黑色袋子。从里面拿出了鸡蛋大的夜明珠,有夜明珠照亮,室内顿时亮了起来,连连俊藏身的地方都危险。
连俊不是个做小偷的料,面前一亮,担心自己暴露,一慌张想要躲到更里面,却碰到了书架一角,声音不大,在这样的夜晚却异常的清晰。
“谁?是谁在那?”
户部尚书拿着夜明珠就要向连俊藏身的地方走来,连俊屏住了呼吸。
哪怕夜明珠的光已经照到了他半边的身体,在人没将他拽出来前,他是不会出去的,没当过贼,也知道不能自己先出去的道理,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才是现在的解决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户部尚书有轻微的夜盲症,稍微暗一点的地方就看不到,这也是为何他现在都没发现连俊。
没有立马上前,说到底,他现在也怕,狗急了都会跳墙,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要是来个杀人灭口,想到这,他一个哆嗦,一笑:“看我神经兮兮的,哪有人啊,遗落的扇子呢,在这呢。”
来去匆匆,户部尚书正要离开,“哐当!”这次是明显的东西撞到了书架上。
连俊真的快气绝了,这可不是他发出来的声音,房内除了他,还有别人!
“哎呀呀,我怎么睡到这里来了。”亢玉宇从地上爬起来,见到门口的户部尚书,笑着打招呼道:“好啊,秃子,你还离开呢?”
人老了头发变得稀疏很正常,户部尚书的头顶秃了,成了地中海,看着是有些搞笑,不过官帽一带谁看得到啊,亢玉宇只是有天像现在一样,躲在这里,看到户部尚书摘下帽子擦了下头顶的汗,至此亢玉宇便不叫其他,专叫他秃子了。
做为亢玉宇的顶头上司,因为亢玉宇在亢家受重视程度,让他也只能忍着。
所以他忍着,难看一笑道:“亢大人,夜游小心点,别受了风寒啊。”
“啊,谢谢关心,秃子,你快点走吧,你的酒友还等着呢。”
惊讶于亢玉宇怎么会知道他这是要去喝酒,户部尚书作揖告了辞,路上还嘟囔着:“总有一天会被亢家这小子吓死,睡相太不好了!”
亢玉宇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打着哈气离开了。
留下了被吓得半死的连俊,在好一会儿都不敢乱动,想到离开太久,就不能用上茅房的借口,连俊就匆忙离开了。
159章 是敌是友
春惠很怀疑自己是哪点招惹了亢玉宇了,第一天来打扫房间说得过去,但第二天还来打扫房间就太奇怪了,昨天才刚刚扫过,经过一夜,哪里来的灰尘?
当春惠再次被亢玉宇叫住,让其来打扫房间时,春惠在心里犯着嘀咕,可当她来到昨天才弄干净的房间,具体昨夜不过是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房间,犹如被台风过境了般,书架倒塌,书籍散落了一地,地上还不知怎么的有众多枯枝落叶,她彻底惊呆了。
“将这里打扫后你就可以回去了,对了,按照书架上的类别,将书籍归类好,对了,你识字的吧?”
春惠刚想答不识字,因为她实在不想在别人盯视下工作,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好不好。
亢玉宇又道:“不识字也没关系,书背上贴了颜色,书架上也贴了颜色,你按照这个来排。”
说完,亢玉宇跟昨天一样坐到了空空如也的办公桌前,双手交叉于胸前,微沿着头,已经准备要开始观察人的架势了。
因为要当卧底,春惠把所有的课程都给推掉了,包括亢云的武术指导课,原本该是偷懒的几天,遇上小亢,春惠再次成了被操劳的命,春惠不得不怀疑她上辈子是欠了亢家,所以这一世,她要给这一大一小如此折腾。
“亢大人找到了新玩具啊,真可怜。”
“比来折腾我们好,别看了,小心亢大人记起我们就糟了。”
幸灾乐祸的声音从窗口传进来,春惠叹息,看来折腾人是小亢的兴趣爱好,她得想办法摆脱他才行,不然她的事别想办了。
“话说看着年轻姑娘打扫。这站站起起的臀姿不错,我都想试试了。”
又是一拨人走过,春惠转头看向自己的屁股,亢玉宇一低头,正好看着春惠的屁股。
两人同时抬头一对视,春惠忍着发火的冲动一笑,在心里大骂色狼,继续干活。
整理东西,还是整理书籍,在早就做习惯的春惠手上。这些散落一地的书不是问题,零碎但不小的落叶也不是问题,比起弹灰尘。扫灰尘,擦书架子,擦地板来说,整理的活,手到擒来。只用了一个早上,距吃饭前,春惠就全部干好了。
这次春惠终于甩掉了亢玉宇,悄悄的来到了尚书的办公处,尚书大人吃饭有些慢,比起别人要慢上许多。这是春惠昨天观察得出来的结果。
所以这次春惠来了,她的想法和连俊的一样,尚书的嫌疑最大。
连俊那是猜测。春惠却是有证据表明户部尚书有在贪赃枉法,在朝堂上的言论是一项,专门提增加税收,十足的吸血鬼,还有就是他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大方奢侈的离谱。
昨天春惠还看到他拿着夜明珠去上茅房,那茅房不过稍微暗一点。居然就用那么大的夜明珠来照明,也不怕掉茅坑里去,还有春惠最想说的是:不显摆会死啊!
众多账本,不一本本找过来,是发现不了问题的,任务有些艰巨。
“你在找什么?”
在春惠专心找着账本时,耳边突然被吹了一口气,春惠顿时被吓得手上的账本都飞了,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亢玉宇正好整以暇地望着春惠,观察着她惊慌的表情,面无表情,眼中波澜不惊,黑漆漆的眼珠子里,不知他在想什么。
“你们在这里干嘛?”昨夜酗酒,今天精神有些不计,胃口自然也不怎么好的户部尚书,比平时早了很多回来了。
地上还静静躺着账本呢,“你们来查账?”
户部尚书眼露出了怀疑。
被人人赃并获,春惠现在该怎么说?混弄一个人说得过去,可现在是两个人,最主要的春惠不知亢玉宇是怎么想的,是敌是友,最好是友,是敌的话——
“昨夜我掉了东西,现在正在找,不过说真的,没想到秃子你这里比我那还脏,居然有蟑螂。”
亢玉宇说着将掉地上的账本给移开了,地上静静躺着一只被打扁了的小强。
“你在房里吃东西了?”亢玉宇问。
户部有三害老鼠,白蚁,蟑螂,哪一个出现都是破坏力极大,房内不允许吃东西是明文规定。
尚书尴尬笑着,“怎么可能。好了,你东西找到了没?没找到我让人来找,顺便打扫了下房间,真不知这可恶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书桌里还藏了红枣糕,那是他夫人怕他饿着让他带的,当然有一就有二,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带东西进来吃,谁会想到会生蟑螂啊,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户部尚书现在是急着赶人做掩饰。
亢玉宇道:“我又记起来,可能没掉在这里,我们走吧小黑。”
“是。”春惠面色正常的跟在亢玉宇身后走出来。
路上亢玉宇也没说什么,春惠望着他的背影,还是想不透他帮她的理由。
没等到亢玉宇的房间,春惠道:“大人,奴婢还有事要办——”
亢玉宇突然说:“昨夜有人也去过了尚书大人的房间,好像是在什么,我记得那人是新来的,叫做连俊的年轻人。”
春惠昨天走得早,她可不知道后面的那个插曲,亢玉宇都这么说了,春惠一笑道:“不知道大人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咳!老实说吧。”
春惠做了很大的决心般,亢玉宇也转过了身,春惠道:“奴婢是为了躲大人才躲进了尚书大人的房间。说实在的,大人一直这样,奴婢很为难。”
这里所说的一直这样,指的自然是借着打扫的名义,看她的臀部了。
亢玉宇可没这个打算,他也就不知道春惠所说的“一直这样”指的是什么,还以为是监视,一时沉默,盯着春惠打量。
春惠掩藏的好,经过心宣的提点,春惠现在可是很在意自己的眼神,看人看物尽量柔和,她可没有在无意间露出什么,亢玉宇自然看不出什么。
“是吗,那你先下去吧。”
“是。”春惠走了,她却没有松口气,因为连俊的事被亢玉宇发现了。
亢玉宇的存在真的很棘手,天天待在户部不走,诸多的事情不方便,还神出鬼没的,就更麻烦了。
春惠恢复倒茶送水,一进连俊工作的地方,看到亢玉宇的存在吓了一跳。
亢玉宇没有直盯着连俊,是将室内全部的人都一个个扫视过来,循环的看着,令房间内的人个个都是紧张兮兮的,唯有连俊在忙于工作,不知房内多出了个人。
春惠走进来,亢玉宇没有注意她,春惠放下茶杯又出去了。
对于亢玉宇的行为,谁能猜得出来他的用意?疯疯癫癫,不按理出牌,说话还算正常,谁会想到他是个如此异常的人。
亢玉宇就这样在那里待了一下午,下班时间一到,胆战心惊工作量严重落后的人们也不管工作了,纷纷准时走人。
“一定是你的那句记起我们害的。”
“才不是,是大人老毛病又犯了。”
人是逃光了,连俊正要喝口水休息一下,一抬眼就对上了亢玉宇的目光。
连俊自然还记得昨日那惊心动魄的一晚,他在那房间里待了有一会儿了,亢玉宇在那房间待得更久,而且他在明,亢玉宇在暗,就不知他都看到了什么。
连俊也正想去会会他,想知道他是敌是友,最好是友,不是友,也千万不是敌才好,经过一天都没有动静,连俊不认为亢玉宇会是敌人。
不过不等连俊说话,亢玉宇就说道:“昨夜加班辛苦了,不过最好不要乱走,有空来我房里坐坐吧。”
说完亢玉宇就站起准备走人了,对昨夜的事,他也就那么一句交代的话,不过意思也很明确,连俊昨夜是在加班,其他的他当做没看到,同时也提出了忠告,至于到他房里坐坐,连俊不知他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