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夺舍手札-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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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少一两个;根本无法察觉。
骚乱平息后;守城梼杌兽回归原位,贵族公子亮出身份玉令;它稍作检视;便放了行。
两人闷头跟着兽车,夙冰听见邪阙传音道:“刚才门外发生何事?”
“有两位高阶鬼修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邪阙没有继续追问;夙冰松了口气;开始环顾四周。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冥界,跟她想象中的差距颇大,原以为所谓冥界,应是死气森森,但大眼瞧上去,和人间皇城并无区别。
走着走着,迎头忽地冲来一列黑袍精兵,各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冥兵头子瞧见兽车里的贵族公子,行过礼后,恭敬道:“大人,您回来了。”
那贵族公子淡淡瞥他们一眼,不满道:“这是怎么了?”
“启禀大人,濂溪世子半个月前在酆都失踪,罗刹王盛怒……”
随后,冥兵头子指着手中画像,叽里咕噜说了一些夙冰听不懂的鬼话,透过面具上两个狭小的洞,她暗暗打量这一波奴隶,按照秦清止的话说,那什么濂溪世子,就在奴隶群中。
夙冰懵了一懵,但他似乎忘记说,哪一只才是吧?
不过既然被他封了音识,理应是听不见也说不出,但双眼又没被封,看还是能看到的吧,冥兵手中握有他的画像,他只消走上前,将面具揭开不就完了?思及此,夙冰阖上目,略略凝神,注意每个人的动静,果然发觉奴隶群中有一人,踟蹰着向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再挪了挪,又退回去。
开始有些不解,但当她瞄见画像,立刻明白过来。
只见那画像上所绘的世子大人,黑面黑袍,别说相貌了,根本连公的母的都分不清。真是好生奇怪,白毛不是说,王室中人可以不带面具的吗?
“妖怪叔叔,罗刹王是什么人?”想不明白,夙冰只好开口询问。
“冥王第九子,狠戾残暴,贪杯好色。”邪阙啧啧叹了两声,“千年前,便已是元婴后期修为,现如今,估摸着已修至化神中期了。”
“那他儿子呢?”
“罗刹王膝下至少两百多个儿子,不知你指的哪一个?”
“两百多个儿子?”夙冰颇讶异。
“是啊,这还是一千年前呢,现在有多少,本王也不知道。”邪阙朝画像睇了一眼,凉凉道,“不过,冥界和妖界一样,最讲血统,罗刹王妃只能出身王族,生下的儿子才能称之为世子。比如当年的冥王妃,便是幽冥王的亲生女儿。”
“这……这不是**么?”
“所以出身王室的鬼修,脑袋大都怪异,少同他们打交道才妙。”
夙冰忍不住扶额,这一点,他和秦清止的认知出其相似,看来鬼修界王室中人的脑子,的确不太正常,既然如此,同这濂溪攀上关系,难度似乎挺高。
嗳,一路稳稳当当难道不能到达王都么,干嘛非要同他攀上关系?
冥兵象征性的盘查过罢,兽车队继续行驶,两三个时辰之后,停在一处客栈落脚。
五十几名奴隶被分为三拨,分别挤在不同的奴隶舍中,里面空空荡荡,连把椅子都没有,大伙均是习以为常的席地而坐。夙冰瞧见濂溪坐在最角落,思来想去,便挑了与他相邻的位置坐下。
邪阙从她袖子里伸出半只眼睛,不解道:“干嘛非要挤在这?”
“咱们毕竟是假冒的,里头安全。”
“怕什么,酆都这些虾兵蟹将,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请问,您究竟要去哪儿?”
“自然是王都。”
“进个酆都城都那么费劲,何况王都?”夙冰冷笑一声,斜他一眼,“别忘了,您现在妖力越来越弱,我也只不过将将筑基,凭什么同人家化神期大鬼修斗?您还当自己是在千年前吗,可以入幽冥王都如入无人之境,一旦被抓,我死是小,您的内丹还想不想要了?”
“行了行了,我不过顺口一说,你至于冷嘲热讽的么?”
邪阙撇撇嘴,不大高兴地缩起眼睛,夙冰也瞧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不过肯定臭着脸无疑。如今肉在砧板上,懒得理他高兴不高兴,夙冰偏过脸,打量起濂溪来。
这小子只有练气二层修为,透过面具上的小孔,两只眼睛倒是明亮的紧。
大部分鬼修是凡人死后化成的,并无实体,所以不论脸庞还是身躯,都十分可怖,才会统一黑袍面具进行遮盖,若非如此,满大街的蛆虫之体,他们自己瞧着也会恶心。
而贵族和王室不同,繁衍至今,他们大都是些胎生鬼修,相貌也会好看些。
但这濂溪世子出身王室,父亲又是一鬼之下万鬼之上的罗刹王,地位之崇可想而知,却一直带着面具,连罗刹王寻他,都画不出他的样子,会不会奇怪了些?
难道他和夏重霜一样,一张脸生的见不得人?
奴舍里的奴隶一直在三三两两进行交谈,夙冰听了一会儿,便学着他们讲话的语气,抬手碰了碰濂溪,问道:“喂,你是从哪里来的?”
濂溪垂了垂眸子,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指着自己的耳朵和喉咙,摇了摇头。
夙冰这才使用秘术传音:“你是哑巴?”
濂溪起先一愣,再是激动万分,倏地扯住夙冰。夙冰缩了缩,缩不回,看着他在自己手心写道:前辈,救救我,我被高人封了音识!
夙冰故作愕然,再道:“你是何人?”
濂溪见有门,激动的痛哭流涕,颤颤着继续写。
话说邪阙正缩在袖子里生闷气,眼角稍稍一斜,恰见夙冰的小手被一恶贼紧紧抓住,还恬不知耻地在她手心写写画画,当即跳起来,一头将此恶贼撞去墙上,怒道:“好大的胆子!”
他连一分妖力都没使,但妖兽天生凶猛,濂溪的脑袋黑血直流,昏了过去。
奴舍内登时陷入一阵慌乱,他们中修为最高者不过练气二层,邪阙不经意间显露出的稍许妖息,令他们胆颤心惊,纷纷抱成一团,不敢擅动。
外头看守的鬼修听见动静,便起身去看究竟。
夙冰简直无语问苍天,她真怀疑,以邪阙这么不靠谱的跳脱性子,到底是怎样一次次修到大境界的,怪不得天道不肯放过他,依她看,天雷还是劈少了,该多劈一劈才是。
无暇多想,收了白毛球,再一把将濂溪抗在肩头,她破窗跳了出去。
一路狂奔许久,她又折返回来,躲在客栈后的一片花丛中。环顾四下无人,从储物袋中取出须弥芥子,默念法诀,缩身进入其内。
邪阙从她袖子里跳出来,一落地即恢复人形,劈头道:“你这芥子真差劲。”
夙冰蹲□子,检视起濂溪的伤势,完全无视他。
“你带上他作甚?”邪阙俯□,伸手取下濂溪脸上的面具,“莫不是瞧上他了?”
夙冰正想说,鬼修长的那个恶心模样,自己脑子有病还是怎样,结果眼尾一扫,还真吃了一惊,这小公子长的也忒英俊了点儿吧?
简直就是一翻版蓝少卿啊!
尴尬着清了清嗓子,她道:“无端端差点儿将人踢死,难道放任不管么?”
“哎呦。”邪阙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好心了?”
“妖怪叔叔,您再这样下去,我看咱们根本走不到王都。”夙冰微微有些恼,这家伙能不能靠点谱啊,赶紧平安抵达目的地,做完该做的,赚到灵石,这单生意便完了,至于天天玩命吗?
“其实去不去王都,对我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
邪阙忽然敛了笑意,目光森冷地望着她,“无论什么证据,都没有感觉来的真切,我几乎可以肯定,藏在王都宫殿下的辟雷珠,已经被人挖了出来。”
夙冰微不可擦地抖了抖,沉下眸子道:“辟雷珠?”
邪阙席地而坐,将面具搁在手中把玩,翘起唇角道:“在很久以前,嗬,当真是很久以前,当我第九次转生后,修到筑基境界时,已经贵为神君的师傅私自下界,送我一颗辟雷珠,告诉我,只要有它傍身,等到合虚大乘境,便不再惧怕天罚,飞升时渡大天劫,再将此神器完全吸纳,即可安然飞升。”
“如此一来,便不必再次历经转生?”
“没错。”邪阙轻轻望她一眼,缓缓道,“于是我满心憧憬,将它贴身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千年过去,那颗辟雷珠内的器灵,渐渐苏醒了。”
“器灵?”
夙冰暗暗琢磨,器灵同剑灵相似,皆为一种很逆天的存在,产生的途径无非两种,一为天生,经过日月精华之淬炼,得以成形修炼,比如秦清止的剑灵。
二为活祭,则是锻造神器时,取一命格合适之人,以其魂魄为引,血肉为容,借以提高神器的成功率。日积月累下,神器内的魂魄渐渐复苏,以灵的身份重现世间。
也不知这辟雷珠内的器灵,属于哪一种。
“那灵,是被活祭的。”邪阙咬了咬牙,忍了几番,还是决定和盘托出,“那名女子,乃阳火之命格,被我师傅捉到之后,作了活祭。”
“你师傅堂堂神君,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情?”
夙冰一时有些接受不能,其实活祭在修仙界并不算个事儿,试问哪样极品法宝成功的背后没有一箩筐的牺牲,凡人么,杀便杀了,他们魔修没少干这种事儿。但从凡人修成上仙,在从上仙修到神,高高在上主宰千万生灵的神君,竟也视凡人性命如蝼蚁草芥?
作者有话要说:此一更,下一更估计到十点多去了~
47鬼蜮之行三
邪阙忽视掉她的提问;自顾自地道:“那一次转生;因为辟雷珠的缘故;我十分顺畅的修到合虚圆满;之后魔族同南疆开战;我输给了当时已近大乘中期顶峰的谛听城主,萧白夜。”
听到这;夙冰猛地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如你所料,辟雷珠也落在他手中。”邪阙苦涩一笑;“而我;无奈遭了天罚再度转生,还被他以魔兽的礀态豢养在身边。再说辟雷珠从外表来看;只是一颗凡品乌色木珠;根本窥探不出丝毫神力,但白夜魔帝是何许人也,渐渐被他瞧出些端倪,于是他将被封印的魂魄引了出来,妄想找寻一具躯体令她重生。”
夙冰越听越心惊:“然后呢?”
“她原是阳火命格,又在辟雷珠内吸收了近千年神火之力,一般的躯体根本容之不下,所以萧白夜花费一番大气力,终于寻到一名冰灵根女婴,令她借宿重生,并将其收为关门弟子,取名夙冰。”
夙冰垂下头,暗暗心惊。
怪不得师傅总说自己是他无意捡来的,不知父母是谁。
“那时候,我浑浑噩噩,灵智未开,被他送给阿夙做了宠物,跟在她身边整整一百二十年。因为冰火不相容的缘故,她修行起来十分困难,身边也没有什么师姐妹,便经常抱着我聊天。尔后我开了灵智,虽痛恨萧白夜,却舍不得离开阿夙。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和辟雷珠的关系,只是单纯产生一种极特殊的感情……”
邪阙一咬下唇,凤眸微微眯起,瞧着夙冰道,“你懂么?”
夙冰眉梢轻轻颤了颤,心里回过味来,怪不得总觉得他这臭脾气十分熟悉,竟是当年师傅赠的那只傲娇兽,后来……后来好像因为对师傅不敬还是怎么回事,被自己宰了?
夙冰又是一头汗,曾经竟然把他给宰了?!
她吞了唾沫,继续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渐渐发现萧白夜十分反常,经常不许阿夙离开他的神识范围,不许她离开谛听城,终于明白过来,他已经完全推敲出这珠子的神奇之处。所以他待阿夙千般宠爱,只是为了躲避天罚,阿夙的修为越高,日后自己飞升时,越能安然无恙……”
“胡说八道!”
夙冰倏地站起身,怒道,“他老人家魔功盖世,一身傲骨,断不可能!”
邪阙冷冷道:“怎么不可能,你知道魔修修到大乘大圆满需要花费多少万年精力么?你又知道魔修飞升天魔界的几率有多低么?但凡修士,穷尽一生,有哪个不想飞升,又有哪个不是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如他这般心志坚定之辈。”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完全陷入暴躁中,夙冰的思绪开始出现混乱,其实一早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但这臭妖怪不是已经认定了么,自己又何必装模作样,
“我师傅绝不是你口中那种人!”
“阿夙,你终于肯承认了。”邪阙双眸一亮,“我将拓跋战锁在客栈里,冒险独自一人出来,便是想要证明,辟雷珠在你身上。”
夙冰二话不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方玉盒。
打开来,将之前冷小扇颈上的乌木珠取出,随手扔过去,火道:“编了那么多,最终目的,不就是想要这颗珠子吗,直说不就完了?!何苦编出那么不靠谱的故事诓骗我!”
邪阙虚空一抓,将乌木珠取过手中,又反手扔了回去,几乎是暴跳如雷:“我若图你这颗珠子,早几辈子便飞升了,还用等到今天?!”
夙冰再度扔回去,怒道:“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邪阙本就容易发怒,现下更是火冒三丈,颤颤指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