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若是无法完全烘干,药性反而会助长其毒性,后果更不堪设想。”探兰解释完后,明白再多说无益,直接向三人禀明, “你们放心,这些马贼要的不过是些利益,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我相信他们不至于跟咱们敌对到底。”
“好是好,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这样吧,我让邵威陪你去,他做事我也比较放心,你认为如何?”夏侯老夫人沉思了会,适时提出意见。
探兰将手放在唇珠上想了会,说道:“也好,不过我还必须观察城主两天,等到把伤势控制下来我再启程。”
纵使她医人无数,对于任何病情都能掌控在自己的估测范围之内,但对于夏侯虎,她有着更不足为外人道的重责大任,从夏侯虎受伤的那一刻,她就对自己的过分轻敌而内疚不已,夏侯虎之所以会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戒,全是因为他熟悉马贼的习性,片刻也不容分心。
但却在她的坚持下,让马贼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她深深地感觉到,夏侯虎为了她,许多原则都打破了,许多立场也因她而通融破例,他是真的对她好,而她……竟然还浑然不知。
这时,叶影捣碎好的药草已拿来,探兰先遣退众人,因这帖药必须外敷,不仅在他受伤的左臂上需上药,就连大腿两侧的几条经络,也必须以药草敷之,好阻止蛙毒往下蔓延,避免造成下半身神经受损。
这样几乎要扒光夏侯虎全身的治疗方式,自是不能有外人围观。
“你也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她遣退叶影,叶影福了身,将门带上离去。
替全身脱光光的男人敷药,对探兰来说并不是第一遭,只不过以往那些乡村野夫或是贩夫走足,在她眼中都只是病患,一点也没让她有难为情的念头。
而此时此刻,她要面对的,却是一具令人屏息凝神,不同于一些凡夫俗子的男性躯体。
庞大的身躯让整张床看起来显得窄小,而这床还是足够两个女孩子宽敞地躺着的宽度,赤裸的上半身绵密地高低起伏,静静谛听,可听到他绵长且深远的呼吸。
她应该是将他的毒性控制下来了。
坐在床榻边,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孔,一时竟忘了自己的任务,那粗壮的手臂,镀上一层黝黑光滑的肤质,心儿却不知怎的怦怦喘跳,越看是跳得越快……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珠子不往他线条分明的胸前瞧看,她自知她没有三妹迎菊那样喜好男色,但……这个男人和别人与众不同,他是那样迷人,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那张熟睡的脸庞,宛如一个天真的大孩子,让人真不忍心将他叫醒。
只怕触及到他的伤口,让好不容易有些睡意的他惊醒过来,但不敷药,伤口又结痴得慢,这该如何是好呢?
迟疑之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凝结的伤口上,她立即抽回,但为时已晚,夏侯虎的眼皮渐渐地张了开来。
“对……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夏侯虎眨了眨眼。“不碍事的,你……是准备替我上药,是吧?”他闻到那药草的淡淡香味。
“刚起针,现在上药会疼些,怕你……”
“来吧,都砍出这么大一个口,还怕这些药草的刺痛?”他一副大无畏惧的样子,在战场上,男人哪有说痛的道理。
“可是起完针后,疼痛最是敏感,我不希望你……”望进他深不见底的深眸,只怕看到他忍痛皱眉的样子,她会不舍。
“只要让我看着你,什么痛我都不在乎。”他握住她的皓腕,温暖且踏实。
这句话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说,都没有在这时候说得令人动容,她羞怯地将头儿一低,自顾自地替他上药包扎,等到手臂包扎好了,她眼波一转,心更是跳得乱了谱……
“还有别的地方也要上药,对不对?”
探兰赧颜,纤细的身子愣在当场。
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直在那床被子上打转,要怎么掀开他下半部的被子,将药草敷在他大腿处,这样轻而易举的动作,如今好比湖中捞月,显得困难重重。
“该上的药还是要上,你该不会要我自己亲手来吧?”他见她犹豫再三,只怕他要再不出声,两人可能就这样对看到天亮。
身子是他、自己的,他感觉得出来,下半身的经络血液运行得乱七八糟,滚烫的殷红一片,即使是下针来阻断毒性的蔓延,还是得靠外敷,才能收得双管齐下之效。
他自动将被子掀开,并且脱去内衬的长裤,两双粗壮隆起的大腿可是她生平第一回见到,刚才隔着内衬的长裤下针还不觉得像现在这样局促不安,哪知现在她却彷徨不知所措,就连要做什么也都忘记了。
“药膏看起来好像要凝固了。”夏侯虎适时点醒着她。
“喔。”她回应一声,然后再拿起一旁的药布,慢慢接近他的大腿。
一些轻微的毒已经扩散到大腿,使得肌肤里出现蜘蛛网状的静脉膨胀,看到这一个状况,她开始担心自己的医术,是不是能够暂时止得了毒蛙的毒性,这向狨好狠毒的心,竟然用这种泯灭天良的剧毒,要是他坚持不肯给解药,那她在时间之内,一定来不及调配出解药,就算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做,却也得要老天爷配合才行啊……
“好……好了,我没给你包得太紧,免得皮肤给闷坏了。”
任何一个小细节,她都很注意,生怕把夏侯虎。这具完美的胴体,添出一些难看的疤痕。
越看手臂上那遭又深又大的伤口,探兰越是难过,要不是他为了要救她,失神让向狨偷袭得逞,他今天也不会面色槁灰地躺在床上,还得忍受身体上疼痛的煎熬。
夏侯虎感觉到手背上突然有种温湿的感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滴滴圆亮亮的泪水。
“不过是小伤,何必难过成这样,等过两天伤好些,我带你上黄山看云海、赏晚霞。”夏侯虎用指尖抹去探兰的泪,还摸摸她粉嫩的小脸颊,这是他头一回发现她像个小女生,还是个爱哭的小女生。
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所受的伤,绝非自己所想的那样轻微,想当然耳,她更不能让他知道,为了找解药她必须亲赴贼营,想尽办法也要从向狨那拿到,所以她更要守口如瓶,绝不能漏半点口风。
“你在想什么?还在为我过去所说的话、做过的事,而怀疑我现在的态度吗?”他跟中迸发的光彩,让探兰不敢过于直视,怕让对方看出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能让我回苏州,我就能拿同德堂里头最好的金创药,经过我独家精心调配的配方,一定很快就让你的伤口愈合。”她必须要为自己制造一段不在的时间。
“这点小伤,用不着还让你跑那一趟路。”他不想太长时间看不到她。
“那伤口不是平常的金创药就能医治好的,要是你准备拖个一年半载,等到马贼卷土重来,你还无法上场打仗的话,我倒无所谓。”
“你该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吧?”她的存在,已不是他个人的因素,整个太平城的百姓都需要她,他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离开。
探兰笑笑,说道:“现在不赶我走了?”
“逮到机会就挖苦我?”
探兰娇俏地说道:“不报点仇回来怎么行?”
夏侯虎将手穿过她的黑发,放开心地问道:“准备去几天,我让邵威陪着你去。”为了不让夏侯虎起疑,她点头,“也好,这一趟来回大概需要十天,这段期间,药方子和药膏我都会交由叶影,你可得听她的话,好好喝药、敷药,听到了吗?”
她像在交代小娃儿,不厌其烦,再三叮咛。
“要我喝药敷药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他像个讨糖的孩子般无赖的说着。
“你说吧!”
“等你回来,我要娶你。”
第七章
两天过后,众人在城外向探兰与邵威送行。
除了夏侯虎以外,所有人都晓得探兰是要深入敌营,用利益和向狨谈判,好换取夏侯虎受伤的解药。
“记得,到了苏州,别忘了替我跟陆老爷问候一声,说当时情况危急,来不及正式向他通报一声,等这回伤势好了,我定当亲自登门赔罪。”夏侯虎交代了邵威,可他只顾着搔后脑勺,对于夏侯虎交代的话,可一个字也搭不上来。
“我爹云游四海去了,所以你用不着交代了。”这也是事实,自从陆家的事业交给大姐后,她那老爹不知又到哪个城、哪个镇逍遥快活去了。
“那跟你大姐说也是一样,听说现在是由她在当家,咱们俩的事,还是得提早跟她知会一声。”
“等到你伤势全恢复了,我自会让我大姐好好跟你谈谈。”
夏侯虎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凤姑后头的聋嫂。“你确定不一起回去吗?”他感到怀疑,既然要回苏州,为何聋嫂执意不愿同行。
“我想她是还不想见到哑叔,你就让她再多留一会吧!”即使她是很想念哑叔,可千万不能挑在这时候。
大伙都心知肚明,这一趟路,目的地绝对不是苏州。
“是啊,他那个杀千刀的要是不亲自来接,聋嫂绝对是不会离开的,对吧?”鸾姑在一旁打腔。
聋嫂一脸为难,可为了大局,她哪能不跟着演戏。
只见她点了点头,笑容有一丝丝牵强。
为了不让夏侯虎瞧出某些人的脸色生变,探兰不得不就此话别。
“那我先走了,你们可要保重喔!”
谁知这话才说完,凤姑就不争气地啜泣起来,尴尬的场面让鸾姑和探兰及其他人脸都绿了,就连夏侯虎,脸上也出现狐疑的目光。
“凤姑姑,你怎么哭了?”夏侯虎同道。
“我这是……”
“她这是喜极而泣,一想到探兰为了你,无私无我,还得忍受长途跋涉的辛苦,那是件多么令人感动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这凤姑姑,是高兴也哭、难过也哭,有事没事就拼命哭,你别管她,等会哭完了也就没事了。”鸾姑忙跳出来打圆场,还把凤姑那庞大的身躯,整个用身子挡住。
“凤姑姑,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他绕过鸾姑身边,来到凤姑面前。
所有的人都为她紧张,纷纷流出一桶的冷汗,只见她看了左右前后大伙一眼,这才神色惊慌地点了点头。
“是……是啦,我……我太感动了,呜呜……没看过这么感人的画面啦……”为了不让夏侯虎对她穷追猛问,凤姑掩着面先跑离开来。
“真是的,这么大个了,还哭成这样,我看时候不早了,你就快上路吧!”鸾姑甩了甩手臂,要探兰别再迟疑,到时夏侯虎要是察觉出来,那就完蛋了。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
在邵威的搀扶下,探兰这才登上马车。
马儿长长一记嘶鸣,车子这才缓缓向前推进,漫天扬起的风沙很快便将马车隐没,此时的夏侯虎,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不安,四周的氛围怪得让他不得不起疑心。
此事必有蹊跷,以他敏锐的感应,看得出有不寻常的地方。
他决定找出真相,而最快的方法就是……凤姑。
鬼愁栈道。
由黄山经谭家桥,再经过伙县,不用多久便来到湘、赣边界。
此处有一条自古便是西南至江南一带,往来商旅活动最为频繁的一条商业栈道。
由于皖南一带峰高水湍,许多马队为了节省成本,不愿绕行太大一段路程,放必须借助此栈道,如此一来,即能避过曲拆路转的山路,又能减少人力物力的开销,因此绝大多数的商旅,都会选择此处做为通行往来的最佳捷径。
然而这条栈道在五年前却被一群占地为王的马贼所霸用。
马贼行径相当嚣张,不仅劫货掠银,有时还会将人给押回营中,当奴隶使唤,直到他觉得这些人表现良好,又被他们折磨得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将他们放走。
就是因为恶名昭彰,所以朝廷才会派夏侯虎前去镇压,几年下来,倒是收到不少吓阻作用,但这班马贼始终不愿接受招降,并且顽强抵挡,所以双方人马老是在这种你舍我打,我逃你追的情况下,共处于丛山峻岭之间。
这条鬼愁栈道。平常只有夏侯军所护卫的马队会经过,以及偶尔杭州杜家二公于杜烈火护卫的车队外,其余时间,根本就杳无入迹,静得让人觉得毛骨惊然,不寒而粟。
“邵威,我们已经到了吗?”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探兰马上掀开布帘,将头往外一探。邵威目光深沉地看向四周,慎重地说道:“不仅我们到了,而且迎接我们的人也到了。”
“迎接我们的人……”她朝上望去,原以为强烈的阳光是被什么巨石大树所遮蔽,想不到遮住阳光的,竟是在悬崖峭壁间,排满密密麻麻的马贼。
一记清脆明快的马蹄声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