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很寂寞-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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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我前辈，云箓派玄蕴失礼了。”
魔帝欣赏的看着玄蕴：“知道老夫是谁，还敢对老夫出手，你胆子很大。”
玄蕴依旧紧盯着对方，手上的弓拉得更圆，心里越加戒备：“晚辈胆子很小。但有些事不得不为。”
“能伤了老夫的，你是第一个。”魔帝微笑：“你不错，老夫不杀你，你走吧。”
玄蕴不卑不亢的说：“多谢前辈夸奖，晚辈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但依然不得不战。”
魔帝扫了眼凌芸：“为了这个女娃？”
玄蕴已经飞到了凌芸身前：“是。”
魔帝好奇的问：“她是你什么人？”
玄蕴沉默片刻，回答：“是晚辈……妻子。”
“妻子？”魔帝笑了起来：“她鸿蒙诀大成，已经化身器灵，断七情绝六欲……”
“不！她答应我会醒来！”玄蕴突然打断魔帝的话：“晚辈明白大道对魔不公，但何尝不是魔道太过张狂？以一道而对抗其余天道。被大道摒弃很正常。”
魔帝嗤笑：“口出狂言，你这小娃懂什么大道至理。”
“晚辈是不懂什么至理，但魔道只是三千大道之一，没有超脱大道，大千世界容不下无拘无束的魔。”玄蕴说着，叹息道：“前辈想要蘀魔寻一条生路，只能从魔的本质上寻找，而不是对抗大道。”
“有点见识，说的真好听。”魔帝笑赞。不过出手照样辣手无情：“那就留你一命，送你元神回归！”
一个手指从天而降。摁向玄蕴。
玄蕴松手，光箭射出，目标魔帝面门，然后抱住凌芸瞬移离开。
在混沌之中，魔帝的威压失效，刹那间就被他逃了出去。
魔帝一指点出，指尖绽放生之力，抵消了光箭，他没有追赶。而是在混沌中行走，回想玄蕴的话。
他一直觉得大道对魔不公，大千世界已经堕落**，正该是魔道逍遥，大道轮回时刻，凭什么魔就要被压制，紫霄圣人一条命就能抵消魔道被封印的苦？
鸿蒙器灵已出，此次道魔之争魔道必输。莫非大道真的不允许魔道出现在大千世界？可远古之时，道魔两立却同处一界。
是了，远古时的魔，虽有吃人，却也跟人吃肉一般，大多的魔修都只是但求本心，自在自我。而不是吞噬一切，湮灭万物……
玄蕴带着凌芸漫无目的的瞬移。身后不见魔帝追来，停下来松了口气。怀抱凌芸神识放出戒备四方，慢慢恢复仙力。
凌芸控制着混沌的蔓延速度，之所以没有一下子让整个仙界重归混沌，主要是想保存仙界的生灵，哪怕花花草草，被仙气侵润久了，也渐渐有了灵智，花草鸟兽虫鱼是生灵之一，她需要保护好这些生灵，否则新生的仙界只剩仙人，未免太寂寞。
玄蕴与魔帝的话，她听在耳里。
魔帝应该感谢玄蕴救了他，如果他真的对凌芸出手，哪怕他号称无敌也扛不住被整个世界抵制。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仙界都已被混沌笼罩，包括抗魔前线，无法计数的魔军在混沌中化成纯净能量，空间通道在混沌中消散。
“水。”
清喝声在混沌中炸响，以凌芸为中心点，混沌中出现了稳固的空间，向外扩散。
“地。”
稳固的空间中有了物质，大地成形，同时成形的还有各种仙草奇花鸟兽虫鱼，那些被保存完好的灵智一个个有了新的躯体。
“火。”
混沌气流化作能量，涌入空间之内，仙气浓郁如雾，在地面形成云海。
“风。”
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
新的仙界比以前更宽广，拥有更多的天材地宝，连仙气也更加充沛，最重要的是，新仙界没有了魔，连通往魔界的空间通道也消失了。
劫后余生的仙人们喜极而泣，虽然因为天地重归混沌，各门各派都失去了驻地，天宫需要重建，但活着就是希望，他们有信心建立更好的驻地。
三圣仙失踪了，四仙君中云箓仙君已死，其余三位仙君带领着众仙家开始重建仙界。
凌芸缓缓睁开了眼。
“青芸……”
玄蕴心中一痛，凌芸的眼神太冷漠，看他就像看陌生人，毫无感情，玄蕴俯下身，双唇印在凌芸的眉心，慢慢下移，落在她唇上，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探了进去。
“醒来，你是我妻子。”
第一二一章 终结，开始
凌芸很平静，似乎已经跟鸿蒙意志同步，感情不足以再让她心生波澜。对于玄蕴，她虽然没有了非常激烈火热的情感，但容忍度非常高。
拥抱，她接受。
亲吻，她不拒绝。
玄蕴让她做什么，她也会去做，但只要是稍微熟悉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不再像从前那么亲密无间。
或者说，是凌芸单方面的冷却了，而玄蕴反而主动起来。
三圣仙在混沌海找到了，不过只有无极圣仙一人活着，而且受了重伤。
归元圣仙、度玄圣仙、云箓仙君，以及众多仙人的葬礼很是隆重，虽然战争结束，但整个仙界都充斥着一种名叫悲哀的情绪，死去的人，大多连尸体都找不到，更多的人，连名字也没能留下。
好在仙人见惯了生离死别，很快压抑了伤怀，振作起来，因为还有仙界需要重建，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
各门各派开始圈地，期间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矛盾。新仙界虽然很大，但仙岛与仙岛之间的灵脉有好有坏，岛上的天材地宝自然也不同，人心不足，总想要更好的，仙人也不例外。好在还有个无极圣仙在上面镇压，并没有外战刚停，就闹出内战。
作为仙界最大功臣，云箓派沾了凌芸的光，毫无疑问得到了第二好的仙岛做驻地，而第一将作为中央仙岛，成个仙界的核心。
相比较来说，云箓派因为有大阵保护，普通弟子的伤亡很小。只是高阶仙人因为随同云箓仙君出战，几乎被一网打尽，玄蕴倒成了高辈分。
凌芸再次当上了掌门，这是所有云箓弟子民主投票选举出来，如果仙界要选仙帝，恐怕她也会高票当选。而玄蕴。成为了太上长老。
整个仙界开始了风风火火的重建盛景，建筑好说，毕竟都有神通，只要材料足够。一日之间建起万栋高楼不是问题，需要头疼的是护山大阵。
对一个大门派来说，护山大阵很可能是百年千年。一辈又一辈，一重叠着一重，慢慢累积而成。所以看一个门派的底蕴，看护山大阵就行了。
凌芸修行日短，虽然有玄蕴的修炼记忆，但对阵法的了解仍然十分粗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需要一个指点一个动作，不会举一反三。
玄蕴将布阵的原理揉碎了。一点点说给凌芸听，凌芸正处于玄妙的境界当中。湣鹆⑸碛谔斓乐希Ф髌婵臁�
也就在这一教一学之间，凌芸平静无波的眼神渐渐多了光彩。
玄蕴坚信，她会从器灵意境中醒来。
时间慢慢流逝，百年之期将近，新仙界已经稳固下来，近年下界飞升了几个仙人上来，是仙域安排接蘀三圣四君掌管仙界的人，他们需要一个平和权力移交时期。
云箓派被安排进来的是玄蕴的一位师叔，气质跟玄蕴有些像。
凌芸看看这位师叔祖，再看看身边的太上长老，脑中浮现云箓仙君的样子……
嗯，怀疑云箓派培养出来的弟子，千篇一律都是师父一个性格。
将云箓派交给新上任的云箓仙君，凌芸跟玄蕴手牵手在混沌海散步。
“青芸，今年是最后一年了，八个月后，我们会离开鸿蒙世界，你做好决定了吗？”
自从道魔大战过后，这些年来，玄蕴第一次询问凌芸关于未来的想法。
《鸿蒙诀》不是人想修就能修，也不是想扔就能仍，以凌芸现在的程度，散功都没办法散了，也许离开了鸿蒙世界，她仍然要背负一个器灵的身份，甚至千百年后，修为日益精深，直至与鸿蒙珠融合。
玄蕴放弃了他的道德，摒弃了伦理二字，坚持找回凌芸的感情，只要有空，就拉着凌芸元神双。修，生活颇有些有今日没明日豁出去了的洒脱感觉。
“师父，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魔潮结束后，凌芸从一团火变成了一块石头，这些年被玄蕴捂着捂着捂热乎了，成了温温吞吞的水，瞧着跟玄蕴倒越来越像。
嗯，传说中的夫妻相。
玄蕴心里高兴之余，常常怀念当初调皮捣蛋口花花笑起来肆无忌惮的凌芸。
混沌海深处，有一个被重重禁制隔绝的地方，禁制里面地火水风肆掠，狂暴得有如天地初开，在地火水风的中央，有个黑洞，黑洞很平静的旋转，它不吞噬任何能量，即使巨大的能量在它跟前爆炸，也无法让它颤动一下。
凌芸握着玄蕴的手，鸿蒙之力形成一个球，将两个人包裹住，走进了禁制。
禁制有十层，一层比一层强大，它们隔绝了肆掠的地火水风。
“这里……”
“这是鸿蒙珠的核心。”
混沌海中的地火水风只是逸散出去的能量，一旦这十道禁制封印消失，里面的能量泻出去，整个鸿蒙世界立马会重归混沌，也许千百万年后才能重新出现生命。
第十道禁制，流动着淡淡紫光，美丽而又危险。
“紫霄神力？这是紫霄圣人留下的封印禁制……”玄蕴猜到了真相，目光移向禁制内的鸿蒙混沌。“鸿蒙意志……鸿蒙珠最初的灵智没有被抹消，还存在？！”
凌芸唇角扬起讥讽的笑意：“作为神器的灵智，怎么会被轻而易举的抹消？看着自己从神器变成封魔之器，体内充满怎么杀也杀不死的魔，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穿过平静的黑洞，有一片静谧的小空间。
空间内一座八角亭，亭侧一株芭蕉，两杆翠竹，三颗桃树。
一个白衣人站在亭中，背对着两人。
“你来了。”
沧桑飘渺的声音湣鸫犹焱獯础４趴斩吹幕匾簟�
“我来了。”
凌芸握着玄蕴的手，踩着玉石小道走向八角亭。
走近了才发现，八角亭内没有地面，是一汪水谭，水面正播放着仙界的情景。
“你来得比预计要早。”
白衣人踩在水面上，脚下荡漾着一圈圈涟漪。他转过身。眼睛是闭着的，那是一张非常普通的面容，普通得随手在街上一抓，就能抓出十个八个跟他一样没什么特色的人来。
不过。当他睁开眼睛，所有人都会忽视他的面容，只看得见那双眼睛。
他眼中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是两个正在孕育世界的混沌，可以从中看出生、看出死、看出悲欢喜乐人生百态……
他是鸿蒙意志。真正的鸿蒙珠器灵，如今却被封印在这小小的空间之内，看着鸿蒙世界一次次毁坏重生，看着魔潮肆掠，看着鬼魂哭泣……什么也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个永远的旁观者。
“因为我要离开了。想来看看你。”凌芸没有走进亭中，站在台阶之下抬头。
白衣人说：“你们是第二个来这里做客的人。”停顿了下。继续说：“第一个人叫紫霄，他死了，元灵破碎，魂消魄散，我常常会怀念他。”
玄蕴行礼：“鸿蒙前辈，是仙域负了您。”
白衣人摇了摇头：“我曾经示紫霄为友，他却将我封印，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重归混沌，我怨恨过，曾想破除禁制自爆，毁了仙域。你幼时进入鸿蒙界，曾经蘀我委屈，所以我没有自爆，而是分裂灵识，送去大千世界投胎……”
玄蕴看向凌芸。
凌芸点头，第二次化身鸿蒙之后，她便知道了自己的由来，本是鸿蒙意志的一缕灵识，修炼《鸿蒙诀》自然水到渠成。
玄蕴握紧凌芸的手，心中慌乱，眼中只剩茫然。
白衣人道：“你曾经是我，在融合之前，你只是你。”
鸿蒙意志分裂灵识，只是想让借凌芸的眼看看大千世界，没想到阴差阳错，凌芸恋上了玄蕴，而他对当年的那个小男孩也不讨厌。
凌芸低头：“对不起。”她不想融合。
“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强求。”白衣人看向玄蕴：“器灵无情无欲，是仙域的恐吓，法则是法则，器灵是器灵，法则由器灵制定。只是未免被魔气影响，《鸿蒙诀》修炼越高深，静心效果越强，感情自然越淡泊。”
“谢谢，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凌芸松开了玄蕴的手：“师父，你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就好。”
玄蕴认真道：“青芸，不管怎样，也不管你是谁，我希望你开心。”
凌芸微笑：“师父，你放心。”她走进了八角亭，脚尖踏上水面，站在白衣人面前。“我知道你的愿望，没有六道轮回，鸿蒙界永远不会完整。保护好我的元灵，送我去仙域转生，给我选好一点的躯体，我可不想做妖精。”
白衣人沉默片刻，点头：“好。”
凌芸转身，朝玄蕴道：“师父，下辈子，你还要不要收我做徒弟？还是算了吧，不过要记得去找我。”
“青芸你别乱来！”玄蕴想要冲过来，却无法进入亭中。
凌芸脚下用力，慢慢陷入水中，扬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