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妖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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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喘气呢！”
大鲵愣了愣，继而满脸喜色，欢快地一甩尾巴，道：“她变身了？她终于会变身了？！”语毕，水池中腾地冒起一团白烟，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兴奋地跑过林锐面前，直奔人声最吵杂的堂屋去了。
林锐脸色有些发绿，差点没被大鲵那张样子奇特的脸吓死。一想到正趴在堂屋里的那条蛇变出的人形，不由嘴角抽抽，凝噎无语。
原来，妖精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花花！”
大鲵奔进屋子里，一眼就看到正趴在地上打滚的女人。
她眼角抽搐着，不敢置信地伸手指着地上那一坨——肉，吭吭哧哧地说道：“这、这是——花花？”
那一坨肉抬起头望望她，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嘟着红艳艳的薄唇，抽抽小巧可爱的鼻翼，不悦地诉苦道：“大鲵，我好热，可是狐狸不给我变回来。”说着，又在地上撒泼打滚。没办法，蛇不耐热，花花喜欢贴着地面感受那丝丝凉意。说实在的，她有些后悔变成人形了。
知道蛇的习性，桃丽丝有些不忍，伸手扯扯李少白的袖子，小小声劝解：
“你就将她变回来吧！蛇最怕热了！她在路上走了这么几天，也够受罪的。”今天一早就被吵醒，原本桃丽丝是要发火的，可是看到一整个窗户的窗台上开了成片的白兰，闻着空气中散发的幽幽香气，她阴郁的心情变得出奇的好，明里暗里说了大鲵不少好话，又指责某人，一点浪漫气息也没有。
李少白板着脸，顶着两个黑眼圈，鼻孔朝天哼了哼，对大家的要求不予采纳，还凉凉地落井下石。
“这修炼也要靠缘法，若是次次都要我帮忙，她如何有长进！就让她这样好了！什么时候想起来如何变成原形，就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指导吧！”
言罢，拂袖离去。
众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花花，纷纷上前安抚和庆祝。毕竟，妖精化成人形可是人生（妖生）大事，就跟人类科考中进士当了大官一样重要，即便花花不喜欢，大家还是真心实意地为她感到高兴，当下决定出去采买好吃的食物回来给花花进补。
看着一群孩子兴高采烈地跟着猫妖出了门，花花欲哭无泪。
大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宽解道：“莫担心，习惯了就好。待过得几日，没准就想起来怎么复原了呢？”说着，还很好心地讲解了自己化身的心得体会，以及吃的苦头受的罪，比起蛇族，鱼族可是要困难多了！
一听说大鲵初次离水的时候差点没窒息死，多数妖化的鱼妖鱼精因为受不了这窒息之苦才打消了进一步修行的念头，转而心甘情愿地泡在水中活个几百年的等着老去、消亡，花花不由心生感慨。
她只是觉得热，全身都不舒服而已，倒没有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比起鱼族，自己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当下歇了要借助外力变回蛇形的念头，转而想要向前辈们讨教如何塑身了。
花花扭扭捏捏地挣扎着爬起来，扭动着自己的水桶腰，不满地在屋子里转圈圈，不时瞅瞅桃丽丝那傲人的上围，又瞄瞄大鲵纤细的腰肢，心里别提有多别扭。
桃丽丝看得直乐，只是她也想不明白，为何花花的人形是这样的。
“不都形容美女的纤腰为水蛇腰么？怎么这蟒蛇的腰就差了那么多？我看跟水桶腰也差不离了。”
回到房间里，朝凉榻上一扑，桃丽丝一把抱起狐狸，揉了揉那一身茸毛，不由好笑地说起了花花的身材。
狐狸不高兴地挣了挣，想伸爪子挠她，冷不防被她亲了一口，将脸埋到了脖子上的茸毛里，直喷了两口凉气，舒服得狐狸的小身板直打颤，顿时没了火气。
它腻歪歪地蹭到那据说是有三十八d的怀中，垂涎地舔了舔爪子，慢悠悠地解释：
“花花的腰原本就是直统统的，她变成人形的时候大概是情况紧急，一时没想好，大致是以原本的身形为参照。”
桃丽丝默了默，又问：“那大鲵……”
“大鲵是鱼族，鱼尾与鱼身之间的连接本就窄小，鱼尾化为双腿之后，腰肢自然纤瘦，鱼身的丰润多肉也显示到了人身上，所以大鲵身材很好。只是因为它们长年累月泡在水中，看到的人脸俱都是有些变形的，因此变出的面孔也多是按照自己的想像，这倒不如蛇族与人类来得亲近了。虽说蛇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可是蛇妖能够视物啊！所以，花花的脸蛋变得漂亮也没什么出奇的。”
桃丽丝似笑非笑地瞥了它一眼。
“其实你想说的是花花跟你混在一起久了，自然知道美丑之分了吧？”
狐狸昂着头，得意地摇了摇大尾巴。
桃丽丝朝窗台瞄了一眼，笑眯眯地将狐狸压在了榻上。
两只正在亲亲我我，房间外突然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狐……李公子！有访客登门！”
【第四卷：街坊市井】第一百三十六章：不情之请
白灵耷拉着两只大耳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房间中央，两只小手不安地搅着自己的衣襟，长长的外袍下微微颤动着，不时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茸毛。
狐仙大人黑着脸，端起茶几上冷却的茶水啜了一小口。听到响声的白灵悄悄抬眸，眨巴着眼睛，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接着，肚子响起很不和谐的咕噜噜声，他不安地动了动站得有些发麻的腿脚，巴巴地看着搁在主位一侧茶几上的几块点心，似乎正发散着香甜的气息，在向他招手。
百灵望望坐在上边脸色不太好的某人，想想母亲的吩咐，有些怕怕地缩了缩脖子。
因为来的是媚狐一族的佼佼者（从外形上看的确如此），所以桃丽丝被迫回避了。谁叫她有前科，意志力不够坚强呢！而另两只正在联络感情的雌性，也留在了后院负责监视没什么操守的女人。
李少白盯着眼前这个不用刻意使出媚术就能够将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男孩，心中思量开了。该怎么安顿他呢……
一想到这孩子被扔在自家门外时，停靠在墙边的马车中某只无良同类嚣张的气焰，他心中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
什么叫“我儿子就交给你了，打骂责罚全凭处置”？！
要是他真的揍了这娃，叫他干苦活累活，那只母狐狸还不嗷嗷叫着带人上门讨伐？
虽说自己是仙人，家里又养了三只妖精，自是不惧区区一只狐妖，可架不住人家是地头蛇，手中人脉广啊！但凡她看不顺眼的，只需在知府大人耳旁吹吹枕边风，这定州府中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搞不好连附近几个州府城镇也拒绝接纳他们呢！
死狐狸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绝对是见不得自己日子好过！
想到这不安分的娃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狐仙大人就头痛不已。
得将他跟桃丽丝隔得远远的，免得半夜桃丽丝爬错床……
且不管客厅中是什么情形，闲得发慌的桃丽丝睡了小半个晚上，现在倒不怎么困，正懒洋洋地趴在凉榻上思考昨夜遇到陷阱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人，偷走花花的食物之后又费了如此大的力气，去诱导和陷害不一定会出现的苦主呢？若是她跟狐狸没有继续追究，那么挖陷阱和制造假象诱敌的事情，不就白做了么？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人啊！不就几头大象……
桃丽丝突然顿住，将刚才的想法在脑中又过了一遍。
——诱敌？！
那种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难道是军人？普通居民断然没有闲工夫多此一举，而且，若是附近山区的居民，如何有能力将数头大象弄死了拖走？
桃丽丝微微皱眉，正想着一会要不要再回到山谷中看看，窗户外忽然响起悉悉索索的细微响动。
视线微转，她看到白色花丛后探出两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朝里张望着。
桃丽丝不由莞尔，道：“进来吧！也不嫌外头热。”
两个脑袋缩了回去，小小声商量后，穿着打扮俱都相同的两个丫鬟由门口走了进来。这是某只特别交代的。鉴于桃丽丝是真正的金主，负责一大家子的钱粮运作，家中所有人都将她视为一家之主。至于神勇无比的狐仙大人——姑且算家主的相好吧！
看到一胖一瘦两名女子的穿着打扮——差点没让桃丽丝笑喷了！
粉色上衣，嫩绿的腰带和半截裙，下边同样是粉色的薄丝长裤，脚上套着精致的嫩绿绣花鞋，腰间垂着白色汗巾。发型嘛——胖乎乎的那个梳着双丫髻，脑门溜光，没什么饰物，显得娇憨可爱；身形苗条的将一头卷发绾成一个髻，上边缠了一圈小珠子，两鬓各挂了一条曲卷的面条似的发丝垂在肩上，倒有些少妇的韵味。
“有事？”考虑对方幼小的心灵经不起刺激（两只都才一百岁出头），桃丽丝赶紧敛了笑，翻身坐起，一本正经道：“无须拘谨，坐下吧。”
大鲵和花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动作一致地坐在了桃丽丝对面，眨巴着大眼睛瞪着她。
不得不说，蛇眼和鱼眼——咳，大同小异，都是圆溜溜的。不过配上眼白眼睑和乌黑的眼睫毛，再添上弯弯的两道细眉，倒显得她们的眼睛比常人的大了一些，亮晶晶的，很有神气。
桃丽丝被她们盯得有些不自然，假意咳了一声，摸摸腕上套着的金属镯子，寻思着找话题。
“花花，那些像……”
花花有些局促地扭了扭腰肢，不好意思地说：“吃了两只，撑着了。剩下的还在那里呢！”她知道那些吃一个管饱吃两个管撑的皮粗肉厚的家伙是桃丽丝千辛万苦才从遥远的地方捉回来的，因此她也没贪嘴，吃饱了就躲到山洞里修行去了，任那些家伙自生自灭去。
桃丽丝一愣。“你没遇上偷猎者？”
花花一头雾水。“什么偷猎者？”
“你难道不是因为被人打扰到，才从那里跑出来的吗？”
“不是啊！瓦是因为——”
话说一半打住，花花羞涩地用十只胖短的手指遮住大半张脸，含糊不清地支吾道：“人家是吃撑了，怕撑破肚皮，这才躲起来蜕皮嘛！”蛇每一次成长，都要退掉老皮，不然那伸展的骨骼和肌肉会将蛇皮撑爆。这一行为也是蛇特有的。
“蜕皮的时候可痛啦！”花花小小声嘀咕着：“瓦怕痛，脑子一热，就变成人形了。变成人就不痛啦！”说着，喜滋滋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胳膊上的肉肉。
桃丽丝眨眨眼。
“就这样？”
“就这样。”
“没遇上别的什么人？”
“没有啊！”花花一脸纯真：“瓦离开的时候有跟大象们打招呼的！”而且她走路很小心啦！都刻意避开人走的，怎么可能遇上人。
“那你怎么会自己跑回来？也不等我们去接你？！”这一路上太阳毒辣，对于蛇这样的生物来说简直就跟扒了它一层皮那么难受！想像太阳光直照射在花花身上的样子，连桃丽丝都觉得不忍。就这一点来看，血族与蛇倒有些相似的习性……
桃丽丝抬眸看着那个胖乎乎的美女蛇，眸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温柔。
花花扭捏地对着自己的手指头，脑袋垂得低低的，吭哧了半天才迸出一句：“瓦害怕啊！因为不知道怎么变回蛇……”不能变回蛇身，意味着她这脆弱的身子不堪一击，而且自己也不会太多妖术，独自留在空无一人的山谷中，她当然会感到害怕，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家。
哪怕不会走路，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花花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因此，普通老百姓走一天半的山路，她花了将近三天的时间才走完。
大鲵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她初次变身为人的时候，倒是很想立即变回鱼身，也不存在不会变身的障碍，因为那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若不是为了进一步的修为死硬扛下，鼓足了肺泡去呼吸新鲜空气，说不定她就永远只能是一条带着妖气的怪鱼了。就跟小溪汇入的那个深潭中许许多多妖化了的鱼族兄弟姐妹一样。
只是，能变成人形还不是最厉害的。就像她，还不是被道行高深的臭道士捉了去，沦为商品供人类赏玩和交易！
幸好她运气不错，刚被捉住，就遇上了狐狸和猫妖，最后得以逃脱被人类圈禁的悲惨命运。听说拍卖会那天正是桃丽丝冒险救下狐狸，顺带救走了猫妖，之后猫妖又救了自己。算起来，桃丽丝才是自己最大的恩人！连狐仙大人都无法对付的道士和人类，桃丽丝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问题解决了！
大鲵抬起头，双眼发亮地看着对方。她轻咳一声，接上花花的话：
“正是因为变为人身，才会感到害怕。”害怕被人看出来，当他们是异类，放火烧死；害怕被道士捉去，夺走他们的妖丹，炼制丹药；害怕被凶猛的野兽攻击，当成食物吃了。
比起兽型的妖怪，人形妖怪的处境更为艰难。
当然，这指的是实力不强的妖怪。诸如知府大人的妻子，以及连狐仙大人都敢谋算的花妖，不在此列。
“因此，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她们居然请求你当她们的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