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九王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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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香的肉粥,我正好也饿了。”
看见噙着笑意走进厨房的锦衣男子,徐伯当场石化。
他们尊贵的小王爷出现在满是油污的后厨已经够让人惊讶了,没想到居然连他们更加尊贵的九王爷也出现在这里,也难怪里面的人会惊骇了。
那原本要送进卓三柳小嘴的一勺肉粥,此时却被人半途截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看着自己的手上多出的那只手,密长的睫毛挡去她眸底的神色,声音一贯的清冷,“男女有别,王爷自重。”
“你都可以喂我家三柳了,喂我一口有什么关系?”
她很想把那碗粥朝他的笑脸泼去,但是她不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抿紧唇瓣,做无声的抗议。
“三丫头,你的手变粗了呢,是不是做得很辛苦?”
“用双手挣饭吃,我觉得很踏实。”
“踏实得夜夜失眠?”
她抬头看他,一不留神望进了那双似笑非笑、却又带着几丝玩味与调侃的眼眸。
“失眠的恐怕是王爷自己吧。”收回目光,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
“你怎么知道?”卓飞扬好不惊讶。
额头隐隐闪过黑线,她觉得自己似乎踩到了陷阱。
“怎么不说话?”
柳丝雨专心的喂食着卓三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卓飞扬轻轻的叹了口气,神情染上几许哀怨,“虽说时值盛夏,可是你半夜踢我到帐外,依旧会有些凉意。”
持勺的手微微一抖,险些将粥撒出来。他是存心要坏她的名声,让她不好过吗?
“我会失眠也情有可原。”他自顾自的继续归纳出结论。
“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她不能再保持沉默。“如果王爷是来看小王爷——”
“不,我是来喝粥的。”他对她眨眨眼,然后望着她手上的那碗粥,笑容十分诡异,“三丫头,你猜本王现在在想什么?”
她搅着碗里的粥,不答反问:“那王爷猜我此刻在想什么?”
他一怔,然后蓦地爆出一阵大笑。有趣,真有趣!
“那如果用我现在想的交换你所想的,不知是否可以?”
“您说呢?”
卓飞扬嘴角上扬的弧度不住的扩大,“像你这样有趣的女子,让本王如何舍得放手?”
“王爷如果再不放手,我就抱不住小王爷了。”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抓住自己右手的那只狼爪。
他剑眉微挑,笑问:“这算威胁吗?”
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今天本王心情不错,一起上街逛逛吧。”
就因为这句话,柳丝雨不得不背着幼弟、怀抱卓三柳,跟着他招摇过市。
说招摇过市一点儿都不夸张,卓飞扬的排扬简直是刻意摆出来的,而跟在他轿旁徒步而行的柳丝雨则是倍感辛劳?
她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她怀疑他根本就是在整她,这哪里是逛街?一大队人马一直在城里绕来绕去,却始终不曾停在任何一家酒肆茶楼或者店铺前。
阳光似乎愈来愈毒辣,柳丝雨早已走得汗流浃背,她认定卓飞扬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否则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在烈日骄阳下如此曝晒?
眯眼望着天空。好奇怪,太阳怎么会变成了两个……脚步踉舱中,她慢慢瘫软在地。
“王爷,三丫头晕倒了。”
“停轿。”
他立刻钻出凉轿,在她的身前停下,慢慢蹲下身子,发现她的脸异常绯红,汗珠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原本红润的樱唇此时因缺水而泛白干裂。
他玩得太过火了吗?头一次,卓飞扬产生这样的疑问。
“扶她上轿。”他起身的同时下达了命令。
侍从将她扶入轿内,正打算将两个孩子也一同抱入时,却被阻止了。
“找两个丫鬟照顾他们。”卓飞扬放下了轿帘。
轿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在这一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他喃喃自语着,伸手抚上她清瘦的面颊。
似乎从监牢出来后她就一直这么清瘦,让她原本单薄的身子愈发的纤细。在遭逢家变、孑然一身之际,她那冷淡孤傲的品性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再多的苦难似乎都能承受。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找到了一个新玩具,可是当他看到她委然倒地的身影,一颗心竟隐隐作痛,或许她已不仅仅是玩具那么简单。
手指从她的眉眼滑到她的唇,那干裂发白的唇色灼伤了他的眼,蓦地,他倾身吻上她。
干裂的嘴唇因他的亲吮而变得红润起来,不复原本的苍白。
“是你引我动了心,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你该承受的。”他在她耳畔低语,而昏迷的柳丝雨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第三章
强烈的晕眩感一直缠着柳丝雨,让她的胸口不住的翻腾,一阵阵的恶心反胃让她翻身呕吐,然后虚弱的倒回床上。
“吐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是吗?”
“她这是深度中暑,喝几帖药、静养几日就好。”
“下去吧。”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床畔坐了下来,便集中精神想要睁开眼睛。
看她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着,卓飞扬说道:“想看看本王吗?”
眼皮沉重得令她无法睁开眼,可是那传入耳际的声音她不会错认,是九王爷,他在这里干什么?
“三丫头,你睡了三天了,打算一直睡下去吗?再睡下去,只怕柳文生就看不到他仅剩的三姐了呢。”
他在威胁她吗?他该知道这是没用的,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她告诉过他的。
“一个孩子不知道要饿几天才会死,本王觉得答案已经快出来了。”
卓飞扬根本就是恶魔,一个冷血的恶魔,他既然可以任自己的亲生儿子跟她一同曝晒在烈日下,当然也不会在乎她弟弟的死活。
她想起身,但肩膀蓦地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发出痛苦的呻吟。
“怎么,觉得痛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痛是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痛的滋味?她是人,不是魔。
“柳家的女人只知道以死解决问题吗?在你的母亲和姐姐之后,你也要选择这样做吗?”
活着确实是很痛苦也很艰难,如果可以她也想长睡不醒。
唇突然被用力的吸吮啃咬,她甚至尝到鲜血的味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又急又怒之际,她再度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卓飞扬放开她,蹲在床边吐出口中的秽物,面色铁青的看着床上又昏迷过去的柳丝雨。
他本想惩罚她的,不过,很显然是他被她惩罚了,刚刚呕吐过的她嘴里有股怪味道,让他也开始反胃。
“来人,找个人来照顾她。”
“是。”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拂袖离开。
“听说尚家要送一个名伶给你,而你似乎不打算拒绝。”云清一早就赖在瑞王府的书房里,一边看着卓飞扬练字,一边试探的开口。
“为什么要拒绝?”不收白不收。
“尚家打算拿这个名伶从你府里换一个人。”
卓飞扬终于放下笔,拿正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你会换吗?”他两眼发亮的问。
“你认为呢?”
“用一个貌不惊人又毫无价值的粗使丫头,去换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代名伶,聪明如你自然是换了。”
“容我提醒你,那个毫无价值的粗使丫头不是我府上的奴仆,她只是暂住瑞王府而已。”
“说的也是。”
“你见过那个名伶吗?”
云清顿时两眼放光,“见过,真是个我见犹怜的佳人啊。”
“尚家使了什么手段让她卖身?”
“肯定无比肮脏无比卑劣。”
“我倒想见见被你捧上天的这个名伶了,难得你如此自恋的人会赞美于人。”
云清的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
“对了,那个三丫头的身子好了没?”
卓飞扬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了句,“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好奇,如果你把她从大牢救出来只是为了让她死在你手上,这未免太过大费周章了。”
“这件事是不是传遍了京城?”
“明知故问嘛,你九王爷的一言一行向来都是全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啊。”
“你说三丫头要是知道我接受了尚家送来的美人,会是何种表情?”卓飞扬的笑诡异起来。
“那位柳小姐面部表情太过单一,就算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表现在脸上的。”
根据以往观察的心得,云清对柳丝雨的表情已经不抱期待了。
“今天晚上带着那名伶,咱们瞧瞧三丫头去。”他一脸的兴致勃勃。
“王爷……”他迟疑着,“你会不会太兴奋了?”
卓飞扬发出一声长叹,“你都不晓得,她生病的半个多月来我有多么无聊,毕竟像她这样有趣的女子实在太少见了。”
“说的也是。”京城里的女子大多娴静文雅,虽然品貌兼具,却嫌太过相似,毫无特色,看得多自然也就乏味了。
“反正现在无事,不如就先去看看那丫头在干什么好了。”
于是两个男人就堂而皇之的来到王府的后厨,出现在毫无防备的柳氏姐弟面前,让柳丝雨脸上那一抹灿笑来不及收起。
她的笑不是那种明艳亮丽的笑,因为她不是美女;也不是那种含蓄浅淡的笑,她身上从来没有淑女的气质。那是一种畅快欢愉的大笑,一种令看到和听到的人都能感染到快乐的笑。
原来她不是天生就只有那一副冷淡表情,原来她也可以笑得这样毫无芥蒂又动人心魂。
“三丫头。”
这声音不怀好意,柳丝雨马上进入备战状态,小心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刚刚不是笑得很开心?怎么一见本王就冷了脸,难不成是不欢迎本王?”
“王爷说哪里话,在这瑞王府只有王爷不欢迎我,哪有我胆敢不欢迎王爷一说。”
“那就笑一个给本王看看吧。”他以手中扇柄轻挑起她的下巴,要笑不笑的盯着她的眼。
“我不觉得王爷可笑。”她冷冷的回答。
云清芜尔,目光中闪过激赏。
卓飞扬笑道:“只要你肯笑,就算觉得本王好笑也无所谓。”
“我笑不出来。”
“这么为难?”托扇的手微微用力,满意的看到她吃痛的蹙紧了眉头。
“难道王爷认为有人可以在痛苦的情况下笑得很开心吗?”
他马上听从建议的收回扇子,换上一副牲畜无害的笑脸,“现在呢?”
咬着下唇,她想忍住笑意,可是他那一副小狗般讨好的嘴脸实在太惹笑了,终于让她“噗哧”一声破功笑出声。
云清也跟着笑了,不知道如果他现在说“王爷很可笑”,会不会被某人灭口?
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然的样子,卓飞扬心头涌起深深的满足。如果未来的无数日子都能看到她笑得这样灿烂又明媚,那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
“随本王出去透透气吧。”
他随口那么一说,她就只能照做,人在屋檐下,头就不得不低下来。
“换身衣服好了。”他打量着她说道。
她仍旧只能照做,没有必要的时候,她并不喜欢去挑衅这个危险度极高的男人。
即使看到那身男装时她怔愣了片刻,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啧,瞧我看到了什么。”
当她走出房门时,听到了卓飞扬调侃的声音,然后身子被一双大手拉过去。
“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书生。”
她微垂粉面,没说话。
“云清,你说她现在的装扮是不是顺眼多了?”
“当然。”
“以这种面貌上‘倚翠阁’去,只怕会惹来不少相思债。”
“带她上倚翠阁?”云清讶异的睁圆了眼。
“有何不可?”他挑眉以对。
倚翠阁到底是什么地方?柳丝雨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望着头顶上方的那块区额,柳丝雨有种想掉头落跑的冲动。
倚翠阁三个大大的黄金篆字刺目的镶嵌其间,大门两侧是穿红着绿的妙龄美娇娘倚门抛媚眼。
她再愚钝,此时也猜到这是什么所在——青楼,男人的销金窟。
一只手揽上她的肩,卓飞扬那不可忽视的戏谵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怎么?现在害怕了?”
“怕的该是里面的女子才对吧。”她力持镇定,如果真的面现怯意,大概就如了身旁这恶劣男人的意,而她不想称他的心。
“你确定?”他贴近她。
她顿时身子一僵,心陡然悬起,一时无法回答。
云清兴味的看着他逾矩的举止,心中顿时了悟。看来某人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哑了?”他的手从肩头滑至她的腰侧,明显感到她的身子僵硬如石,唇畔的笑不禁愈发欢畅起来。
“确定。”
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