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归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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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下面的未知人再度发出自言自语，把萧默从震撼当中惊醒过来。而他说的话，也更是让萧默确认了对方变异人的身份——除了变异人，谁会如此执着的渴望鲜血？
“难道变异感染以后，还有人保留了智慧？”对此，萧默没有一点庆幸，反而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冰寒。变异人速度快，身体素质比起常人更强，说来算得上是人类的一种强化，可是这种强化的代价却是表皮腐烂、鲜血流失，然后嗜血狂乱失掉人性的话，那就绝对是一场灾难了！
“华夏国在搞这种人体的改造实验？”萧默眼里一阵冰寒，他小时候很多的时光，就是在华夏度过，知道遇到那个带领他走向雇佣兵界导师，这才出国训练和执行任务，很少时间回华夏国。
但是他对于华夏国的认同感还是非常的高，眼下居然撞破华夏国搞这种国际明文禁止的实验，如何不让他感觉厌恶和愤怒？尤其是这一次事故的发生，琼华村千多人受到牵连，这一笔账怎么算得清？
愤怒之下，萧默不再犹豫，大跨步绕开柜台，径直走到那入口旁边。柜台后面蹲着一个身上穿着毛衣外套的男人，身材魁梧，头发有点诡异的蓬松。他是萧默见过唯一一个穿着外套而不是睡衣的男人，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萧默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不过他走路向来很轻，绕到了那男人的背后，居然还没有被发觉。男人低着头不断的啃食着手里的肉块，一边使劲的往下咽，一边发出模糊不清的抱怨，半斤左右的肉块没能坚持多久，就被他给完全吞噬掉了。
就在男人意犹未尽，转身再去摸那柜台上面的肉块时，终于发现了在被背后站立的萧默。
“啊——你是谁？”突然发现萧默，那男人居然猛地大喊了一声，竟是被萧默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从地上跳了起来。萧默面对着那个变异感染的男人，终于可以看清楚他的面貌。男人左半边脸露出鲜红可怖的肌肉，又半边脸倒是保持完好，萧默在脑海里复原了一下对方的样貌，得出眼前的男人有着华夏国最为普通的一张脸，右眼微微发红，萧默从中看出一丝狡猾。至于那高耸的头发，萧默却是看清楚了，男人的头皮早就整个脱落，这头发竟是他在表皮脱落以后重新盖上去的，就好像是不合身的假发非常的别扭。
萧默不说话，那那人反而更加的惊慌起来。
“你，你是不是来抓我的？我、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看到萧默手上的短弩和钢拐锋利的尖刃，萧默一句话都没说，那那人反而是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萧默一直注意着他，怎么会让他那么容易跑掉？当即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往后使劲一拖。男人动作很快，萧默抓到他衣服的时候，他已经跳上了柜台。本来萧默以为自己轻易就可以把他放翻，却不料是错估了对方的力道，手上用力一扯，“嗤啦”一声扯坏了男人的衣服，却没能留下他。
男人猛然发力挣脱，脚下也是不稳，“嘭”的摔倒在地，不过他丝毫不敢停留，一边爬一边往前面冲。萧默动作更快，手撑在柜台轻易就跳了出来，再度一把抓在那男人的肩上。男人大叫一声：“放开我，你干嘛抓我？让我走！”身体猛然一挣，如同一个虾米一样整个身躯竟然从地上直接弹起，撞开旁边的货架落到了另外一边。
“喂，你这家伙，我有说要抓你吗？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而已！”萧默身体一纵，再度跳到那男人的面前，平静的说着。男人一番挣扎爬起，脸上那仅存的皮肤似乎也有些开口，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如同左边一样掉落。
听到萧默的话，男人不仅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反而一阵紧张：“不，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在追着我！”男人嘶吼一声，猛地爬起往后面快速奔逃。

　

【047】　制服变异人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还跑什么呢？
萧默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这个奇怪的变异人果然是知晓一些秘密。如此萧默怎么会让他轻易溜走？于是瞬间站开速度，与那变异人隔着一排货架并排飞速奔跑，变异人扭头就看到旁边的萧默，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你别抓我，别抓我！”变异人掩盖在愤怒之下的恐惧展露无遗，萧默有些疑惑，怎么这家伙表现得如此奇怪，什么叫做“不关我的事”？
萧默心中一动，难不成这一次的感染变故还跟他有关系？他究竟是什么人？
“喂，你这家伙别跑啊，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变异人的速度实在太快，稍不注意就会被他跑掉，萧默只能先出言稳住他。变异人脸上没有了鼻子，只有两个孔，他转脸看着萧默，“哼”的喷出了一道白气：“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现在变成了怪物，你肯定就是来抓我的，我不会——啊！”
变异人还是上了当，萧默说话，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就在他扭头说话的时候，身上的速度不由自主稍微放慢，萧默总算是看准时机，猛地往旁边货架一撞。货架连同上面密密麻麻的货物直接倒向变异人，变异人力量很大，奔跑的脚步直接把阻拦他的货架踢断两截。
可是他对于身体的控制力不行，脚下被货架绊了一下，整个人再度摔倒，和一堆货物滚在了一块儿。萧默踩着凌乱的货物跳过来，伸手就往层层叠叠的货物当中去抓，不过等他抓到那变异人的衣服之时，忽然感觉一阵危机。
凌厉的劲风从那埋没的货物当中突击而来，原来是变异人倒地的时候顺手摸到了一根货架断落的钢管，直接朝着萧默脑袋砸来。萧默手里钢拐一横，将那攻击过来的钢管架住，不过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却是让他胸口微微一滞。
变异人的力量果真是大，即便是仓促出手，也很是恐怖。
变异人脸被货物遮住，这会儿才透露出来，看到萧默眼中透露出疯狂的神色，钢管更是狠狠的砸过来。“砰砰砰！”金铁交击擦出点点火星，萧默竟是被他这一顿胡乱的敲砸给逼退回去，手掌因为剧烈的震动而发麻。
变异人则是趁着萧默后退的时机从地上爬起，他对于萧默已经由最开始的愤怒和害怕，变得有点疯狂的毁灭倾向。“哈哈哈！”变异人喉咙里发出嘶哑而恐怖的笑声，“你不该看到我的，你不该看到我的！去死吧，去死吧！”
变异人一边叫喊，一边双手举着一米多长的钢管向着萧默狠狠砸过来，萧默轻快的躲避着变异人的攻击，实在躲不过才会用手里的钢拐格挡。他从这变异人的话里听出了不少的东西，至少可以肯定这一次生物基质泄漏导致的感染变异事件的缘由，他绝对知道不少！
而且还有一个萧默好奇的秘密，为什么其他的人变异感染以后都成了没有意识的怪物，而他却保留了自己完整的意识呢？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萧默目光淡然，语气笃定，即便是在闪躲中也牢牢的锁定变异人的双眼。变异人被萧默看得心里一慌，连忙避开萧默的视线，一棍子砸过去：“你胡说，我根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我没关系！”
萧默也双手持着钢拐“嘭”的一下硬接变异人的攻击，然后劲力迸发，陡然出现的巨大力量即便是变异人也没有反应过来，被萧默直接顶着变异人的钢管压回去，勒在他的肩膀上面，一双眼睛则是直勾勾的看着变异人。
“这件事情跟你有关。”
萧默的根本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笃定当中带着诘问的看向他。变异人被这么近直视，心里更是慌张，加上萧默诘问的语气，让他以为一天之前的夜晚发生的噩梦般的经历被他给知晓了，气势为之一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萧默再度逼问。
变异人脑袋用力的摇晃，“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再说了！”萧默还待再度追问，他已经发现这变异人的心理很脆弱，更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相比都还不如。可谁想就在这会儿，变异人生怕萧默再度追问，竟是大吼一声，双手用力把萧默推了出去。
变异人直接丢了手里的钢管，先前疯狂的气势也直接散去，“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变异人眼神涣散，心里慌得要命，只想快点从这里跑开，可刚一抬脚，却发现被什么东西扯住根本走不动。
低头一看，竟是萧默在身体后仰的同时一脚勾在他的脚踝。变异人连忙抬脚，萧默躺在地上却是直接夹住他的脚踝往后一扯，在变异人站不稳的同时，萧默右脚直上，用力踢在变异人膝盖后面的关节，顿时让他直接半跪在地。
随后萧默快速起身，在变异人没能站起的时候，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拧在后背，一只脚却是死死的踩在对方半跪在地的那条腿膝关节后面的位置。这是一套快速有效的擒拿手法，变异人手脚都被控制住一只，虽然他有着很大的力量，却没有足够着力的位置，根本用不出来。
“哼，我知道你的存在！看看这周围，整个琼华村上千人因为你而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简直罪无可恕！而我，就是来逮捕你的！”
萧默继续以肯定的言辞来激他，这个变异人很可能知晓这此事件的全过程，他必须要问清楚，因为这也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全。
“不！”变异人怒吼连连，空着的一只手不断的向后面抓，想要挣脱萧默的控制。可挣扎半天也没有办法脱身，变异人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他不禁回忆起那一夜突如其来的痛楚，发自灵魂的痛楚，就好像是脑袋里面被倒进硫酸的沸腾而炸裂。浑身更是一片一片破碎的刺疼，表层的皮肤以及敏感的神经一处一处的崩裂，那简直如同地狱折磨一样让人颤栗。即便是片刻的回想，都让他身上肌肉一阵抽动。
等这一阵剧烈的痛楚过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居然慢慢清醒过来，只是当他看到自己狰狞恐怖模样的时候，被吓得半死，近乎脱力一样的倒在地上。最后支撑着他起来的是来源于胃部的极度饥饿干渴。
他喝了水，可是平淡的味道让他一阵恶心发吐，脑袋则是因为这种饥饿干渴而有些恍惚，然后他走出了自己的家门，街道上没有几个人在逛，但是看到的人都跟他一样，成了恐怖的怪物。他脚下犹豫着，想要脱离这如同地狱一样的地方，可是那种本能的欲望又支持着他不断的去寻找一种能够解决饥饿和干渴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忽然进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他们轻捷得像是一个幽灵，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过不知道为何，村里突然响起一阵爆炸，所有隐藏在其他地方的“人”纷纷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蜂拥而去。
他也听到了。
那声音非常的响，在一种不知道什么力量的引导下，他朝着那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路上并没有意识原来自己的速度可以变得那么快。等他过去的时候，他见到了一层一层跟他一样的怪物，围住了那几个人，像是疯狂了一般冲进着。
他本来不想过去，可是偶然间的一缕鲜血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胃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整个人意识都变得模糊，唯一能够感知的就是那空气当中的美味食物！
是的，他感觉到了，如果能够喝到那新鲜的血液，一定非常的可口吧？
然后——然后的事情，他似乎记得不怎么清楚了。黑衣人被追着四散逃跑，他也跟着一个追了下去，最后究竟有没有喝到那可口的鲜血呢？他也不知道，等他再度回转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又是被那一阵强烈的饥渴给控制住了。
他有过彷徨，有过恐惧，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和他有关系，包括所有怪物的出现，以及他自己的悲惨遭遇，不过这些情绪都没能影响他太久，因为他只感觉饿，很饿！
必须吃到带血的东西，他才能缓解这种饥饿，以及饥饿带来的眩晕。
这个变异人究竟是谁呢？萧默不认识，可如果琼华村本地人有一个还活着的话，那对他绝对是一点都不陌生。
就算是他只剩下了半张脸，别人也能够认出他就是那个琼华村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马大福！马大福那天夜里，因为莫名其妙的一种冲动，居然下意识打开了那一管封存的生物基质。生物基质的作用在于同生物体的细胞相融合，然后竭力的促其进化，这个过程充满了痛苦，全身的血液会被那凶猛的基质烧干，表层皮肤则更是会如同被浇淋了强效硫酸一样脱落腐烂。


　

【048】　高频音波
整个过程痛苦而又恐怖，是埋藏在他心里的噩梦。
一旦是看到其他的变异人，就会让他再度想起这个噩梦，而他偏偏又是这一场灾难的偶然缔造者。马大福心中有过愧疚，有过痛苦，所以在看到萧默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只想着如何躲避和逃跑。
可是，当萧默一步一步的逼迫，让他再度回想起当初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