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尽天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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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好好好，好徒儿，明天为师就带你离开这儿，将我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与你！”
水榭听后，心中满是期待。
多年以后，已成为世人眼中最顶尖存在的水榭，在回忆起这一天时，仍是感慨万千：“多亏了师父，指点我走上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就是从那天以后，我的人生便开始改变了吧。”
第五章 离别前夜 天行阁
夜色幽幽。
水榭和武小清以及大虎二虎并肩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
“螃蟹哥，你明天真的要离开这儿了么？”小清虽然知道了水榭明天要离开的消息，但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虽然都是少年，但是十余年的朝夕相处让小清对水榭充满了依恋。
“是的，我必须要走。”水榭的心中也充满着不舍，小清和大虎二虎，和自己从小一起练功玩耍，一起上山打猎，武家庄处处都曾洒下四人的欢笑。自己已经把这三人当成自己的亲兄妹看待，明天将要别离，少年心性，又怎会舍得自己童年最好的伙伴？
“死螃蟹，你走出西疆出去历练，我们也不会落后，听父母说我们也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虽然不知再见会是何时，但等到以后再见面时，我们两兄弟联手一定不会输给你。”大虎也说道。
“对，以后等我们都变强了，就联手打天下！”二虎眼中异芒闪动，这次终于没再想着吃的。
二虎的话好像触动了水榭的某根心弦：“会有再见的那一天的，十年吧，我们就以十年为期！我们约定，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就在这武家庄见面，从此联手打天下，不再分开！”
“好！”
月色下，四个少年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心中满满的期待与感动。
一夜无眠。
此时，龙叔家小院内，武其龙与秦凤儿也在和李无生品茶聊天。
“虎父无犬子，水榭这小子还真有志气，不愧是水中天的儿子。”李无生赞道：“一块上等好玉，稍加打磨，定然光彩耀眼。”
“宗主雄才大略，天下大势尽在掌握。只是没有太大野心，否则这纯武大陆定然也被纳入我们千龙宗的版图之内。”武其龙望着星空，眼中精光闪烁。
“其实我最佩服水中天的正是这一点，拥有天纵之才却无睥睨天下之心，天下之人中有几人能够做到？”李无生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只是水中天的弟弟水中与需要暗中提防一下，我曾见过他，此人身为副宗主，几十年来虽然隐忍不发，但绝对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秦凤儿说道：“我记得宗主说过一句话：我果为洪炉大冶，何患顽金钝铁之不可陶熔。我果为巨海长江，何患横流污渎之不能容纳。宗主为人光明磊落，深明大义，又明察秋毫，定可以妥善处理此事。无生大哥你就放心吧。”
“水中天让儿子从小在西疆深山里长大，真是用心良苦啊！据我推测，水中天到现在还不愿意在这块大陆上张扬，应该是为了留给水榭一个可供其发展的舞台吧。做父亲的能有这般苦心与远见可当真不易，我对水榭这小子也很是期待啊！水中天真是厉害，竟然在十四年前就将自己所领悟的无上大道写入信中传给自己的儿子，如今又过了十四年，真不知道他现在的武功和心境已经到了何种境界。”
听了李无生的揣测，武其龙与秦凤儿眼神一对，彼此相视一笑，都没有讲话。
并未注意到左龙右凤的表情，李无生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今日在西疆山里发现了蒙罗士兵，说明蒙罗国对中土依然有着觊觎之心，甚至不久之后就会动手。白厥人则不断骚扰着青州与安州，东南海上岛国爪倭也是经常进攻我东南门户泷岛，民间许多势力也是蠢蠢欲动，都想趁大高王朝立足未稳之际来分一杯羹。我有感觉，一个大时代即将来临，英雄辈出，看谁独领风骚！”
李无生说罢，那云淡风轻的表情中露出一丝怅然，仿佛想起了多年以前站在风口浪尖的自己。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武其龙和秦凤儿都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们这些所谓的前辈能做的就只能是尽力帮助这些年轻人铺铺路了。无生大哥，你们走后，我和凤儿带着孩子们收拾收拾也要回宗内复命了。在这西疆深山里住了快二十年终于要回去了，千龙宗，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啊。”为了自己的使命，多年远离家乡奔波在外，武其龙说着说着便情到深处，秦凤儿也是潸然泪下。
“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那片海域的恐怖程度我至今仍心有余悸。”李无生关心地说道。
武其龙很是自信：“放心吧，无生大哥，我们千龙宗人自有办法通过那片‘鬼啸之海’的。”
“那便甚好，其实这次来西疆我就是为了寻找‘武家庄’，以解我多年的疑惑。所以，我在临走之前必须去见一个人。”
“是武老庄主么？”武其龙问道，他和秦凤儿可是知道以前武老庄主曾经出手救过李无生一命。
李无生笑道：“除了这倔强的老头子，还会有谁啊？”眼中现出一丝回忆。
满天繁星，轻风阵阵。
李无生走到村子中央的一处茅屋旁，刚抬手欲敲，只听得屋中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响起：“唉，既然来了就直接进来吧，你这张狂小子也懂得敲门了？”
李无生讪讪地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一身材伛偻的老人正蹲坐在椅子上抽旱烟。李无生鼻头没来由的一酸，问道：“老头子，二十几年不见，你还好么？”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直接说吧，你小子大老远找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老庄主没有给丝毫李无生面子。
“我来到这儿，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以解决我心中多年的疑惑。”李无生顿了顿，说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老头子，你难道还准备带着你天行阁的三百个大高手老死在西疆的深山中吗？”
武老庄主听了李无生的话，貌似浑浊的眼中突然精光大盛，磅礴的威压直接从体内散发开来，连李无生如此高手都有种被压迫窒息的感觉！
武老庄主只说了十六个字：
“不蒙召唤，永不相见，不论武尽，不论天荒。”
说罢旋即气息内敛，从外表看来又如一伛偻老人一般。
第六章 天下大势
背着包袱，和李无生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水榭的精神还有些恍惚，仿佛还没有从离别的愁绪中脱离出来。脑中浮现的总是今天早晨小清那丫头扑入自己怀中痛哭的样子，水榭抚去小清的泪水，少男少女在山林中静静相拥。水榭知道，恐怕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幅画面了。
十年后真的就会再相会么？十年后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十年中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水榭的心中也没有把握。
再见不知何夕，唯有抹去忧伤，为了理想，坚定前行。
不知不觉，水榭与李无生已在深山中行走了大半日。李无生这个当师父的到也是尽职尽责，一路上不断地给水榭讲解并深入分析天下局势，这也让水榭受益匪浅。
“小子，你对你现在所在的这纯武大陆了解多少？”李无生问向水榭。
水榭闻言后回答：“师父，我从小就对风俗地理很有兴趣，我们现在所在的大陆叫做纯武大陆，人们都崇尚武力，强者为尊。中土七州、蒙罗国、木炎国、白厥还有小火国都是这块大陆上的国家。”
“这些我都是听龙叔凤婶讲起的。中土七州分为中州、安州、渝州、海州、青州、新州、卫州，现在为大高王朝所统治，大高王朝的都城建在中州的天京城。中州向西千里，便是到达西疆群山。蒙罗国为中土西疆万里群山所阻，想要进攻中土必须绕道沁河草原，那里也是水草丰沃之地，蒙罗皇帝觊觎已久；木炎国位于大高王朝西北方，夹在大高与蒙罗之间，国小势弱，有墙头草两边倒之势，只因其国土境内有千里戈壁，太过荒凉，要之无用，所以蒙罗才迟迟没有将其吞下；至于位于中土东北方向的白厥，常年处于寒冷地带，人们性情刚烈，宁折不弯，军队也是兵强马壮，战斗力极强，不断骚扰中土的安州青州，野心甚大，其危险实在不可小觑。”
水榭讲的口干，顿了顿，咽口唾沫，继续说道，“夹在白厥与木炎国之间的是人们谈之色变的莽荒，蛮兽横行，瘴气弥漫，曾有传言，一旦入之便是十死无生。莽荒东西长过数万里，南北竟不知有多长；位于中土正南方的是小火国，已经成为大高朝的属国，其国内的玄火门也是天下闻名的武学圣地；东南海上有个岛国爪倭，进攻泷岛数次都是无功而返，据说其军队性情凶狠残暴，嗜血好杀，倒是需要认真提防。泷岛是东南门户，守土之将必须谨小慎微才行。”
李无生闻言点点头：“生在乱世，强者为尊，要想生存，必须让自己获得更强的实力。这片纯武大陆，几乎人人修武。根据人们不同的修为，将所有武者划分为九个等级，也就是武士、武子、武师、武尊、武宗、武王、武皇、武圣、武神。每一等级又分为初阶期、大成期、巅峰期三个阶段。有些人苦修一辈子都无法凝聚出武丹，成为武士，有的人却天赋异禀，比如你小子，无师自通，在士域这个最重要的筑基阶段，而且没有服用任何丹药，只用七年便达到了士域巅峰。”
水榭听到这里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谦道：“呵呵，师父过誉了。”
李无生接着说道：“天下高手，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够达到武神境界。达到武圣境界的也是寥寥无几，也几乎都是隐世不出的苦修之士。就是我自负天资不弱，现在也仅仅是刚刚触摸到武圣的门槛而已，修武越到后来则越难突破。至于武皇强者，偌大纯武大陆也仅仅数十人，并且大多数也只是初阶武皇而已。”
说到这儿，李无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千龙宗果真是强大的可怕，仅仅天行阁便有如此多的武皇，还好天行阁相对独立，即便是千龙宗宗主也不可以随便调动天行阁，否则真要天下大乱了。不过日后倘若天行阁收到使命召唤走出深山，整片纯武大陆恐怕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吧。”
“师父是武皇巅峰强者，在这片大陆上也算是顶尖的存在了吧。”水榭问道：“师父能否告诉我，我父亲目前达到了什么境界了？”水榭心中对于自己的父亲有种莫名的崇拜，尤其是看到了父亲给自己的信后。
李无生笑道：“这个告诉你也无妨，真实情况我也并不清楚，你父亲水中天当年乃是天纵奇才，二十年前当他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武皇巅峰，这种修炼速度前无古人，现在，他说不定已经破入武圣境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接近那传说中的神域！”
水榭闻言，心中一动，如果给自己二十年，自己能达到父亲曾经的高度么？原来自己和父亲的差距如此之大，想到这儿，水榭不禁有一丝失落。
李无生仿佛看穿了水榭在想些什么，笑着说道：“水榭小子，你不必失落。你可是从小无师自通达到武士巅峰，虽说你修炼的水瀑心经乃是最上乘的功法，不过你的这种领悟能力可是连我都有些羡慕呢。你的父亲从小可是有高手指导，并且服用诸多灵丹妙药，比你进步快些也是理所当然。”
水榭听了师父的话，心理稍稍平衡了一些，失落感也减轻了不少。“那我的母亲呢？她又是个怎样的人？”水榭还是眉毛一挑，说出了自己心中久有的疑惑。
“你母亲嘛，说实话，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从你手中的笞天长鞭我隐隐的感觉到你母亲的身份应该和沁河草原的圣山比较密切。”不待水榭发问，李无生继续说道：“沁河草原圣山也是纯武大陆的七大武学圣地之一，草原牧民都信奉草原圣神，传说草原圣神便是居住于圣山之上。笞天长鞭乃是草原圣山的镇派之宝，由历代圣女掌管，如今却在你小子的手中，其中的曲折真是值得深究啊。”李无生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沁河草原圣山么？这么说，我的母亲就有可能是草原圣山的圣女了？圣女不是必须保持独身么，怎么会和父亲结合在一起？”水榭奇怪的问道。
“这又有什么奇怪，二十年前你父亲丰神俊朗，英姿非常，多少女子为你父亲倾倒。我看你的样子，还是比你父亲差点。”李无生笑的更开心了。
水榭听后心中好奇却又不免一丝苦涩，“真想知道父亲母亲最近的情况如何。”水榭喃喃道。
……
师徒二人在山中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天色已黑，李无生望望天空：“时候不早了，小子，你我今晚就睡在树上吧。”
水榭也明白师父的意思，山中野兽出没，夜晚宿在树上的确是最安全的选择。练武之人身体强健，睡在何处倒是影响不大。
李无生话音刚落，就看水榭抱住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