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制总经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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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那里有很多帅哥,包准你会喜欢。”灿蓝喜孜孜,今晚的表演她要更卖力,把最厉害的技法全部展现出来。
“真的吗?”阎老夫人开怀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识见识被年轻帅哥包围的感觉了。”
“我不去。”阎夫人视男公关俱乐部为破坏声誉的声色场所,避之唯恐不及。再者,哪有婆婆带著媳妇一块去找男公关的……她接受不了。
“那我就自己去。”老夫人笑咪咪地说,去意坚定。
“伯母也一起来吧!俱乐部只是个放松心情的地方,不要想得太复杂。”骆英翔再度诚挚邀请,除了想扭转她的偏见,另一方面也能好好招待她们。
阎夫人还是有所迟疑,没有给明确的答案。
“今晚八点半,我会去接你们。”骆英翔语气轻缓,却有著不容置喙的气势。
阎老夫人一直观察著他的一言一行,认为这小子不简单,也不平凡。
“你真的只是一个男公关吗?”她问道。
灿蓝对奶奶突如其来的疑惑,十分不解,参不透话中玄机。
“奶奶觉得呢?”骆英翔笑著反问。
这表示,他并未否认他还有别种身分的可能性。
随后,一老一少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灿蓝纳闷地来回看著在她心里占有不小份量的两人,感到一头雾水。
话题至此,在骆英翔巧妙的带领下,把聊天重点转移到阎老夫人上,听她畅谈各种丰富的经历及趣事,亦提及已逝的阎老太爷当魔术师时的丰功伟迹。
一提及最敬爱的爷爷,灿蓝也跟著兴致勃勃、话匣子停不了,字里行间皆流露出崇拜与神往,但双眸中却隐隐透著淡淡的哀思与怀念。
聊著聊著,孩堤时期与挚爱的爷爷相处的回忆涌上心头,在她眼眶里凝结成水雾,也许,对魔术的不能忘情,源自于对爷爷的敬爱与追思。
割舍了魔术,宛如切断了她和爷爷最后的连系。
所以,无论说什么,她都坚持走这条路,以魔术为业。
骆英翔仔细听著,约莫明白她曾说过觉得最棒的人,就是指她的爷爷,她学魔术的启蒙老师。
念头一出,他才恍然察觉自己都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被父亲致电急召至纽约的短短数日,想得最多的,都是关于她——
她的各种笑颜、她古里古怪的想法、她恶作剧的神情、生气倔强的模样,以及被他夺去初吻的唇。想著,他不在,她是否又饿肚子?有没有又动歪脑筋偷东西?
这……是恋爱的征兆吗?
他否认不了。
否则,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和她及她的家人一同进餐,费心程度已超乎“普通朋友”的范围。
打破与她之间若有似无的那道界线,其实并不难,只是,他有所顾虑——
与她相恋,势必会遭受到专制霸道的父亲极力阻碍,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会是无辜的她。
不是他缺乏保护她的勇气,而是想:有没有一种方式,能不影响他和家人感情又可以让父亲接受她的存在?
在纽约,他曾口头试探过顽固父亲的反应,他父亲一听到他恋上一个善良纯真却是个四处打工维生的女人的“假设”,大斥荒唐,嗤笑了声,没当作一回事。
他微偏著头,睇著毫不做作、不假掩饰,正在大口进食的女人,微抿的嘴角忽而扬高了几度,漾成温柔的线条。
席间的阎老夫人见状,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惟独阎夫人,从头到尾没放松过。
一顿饭吃到最后,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离开餐厅,灿蓝开始惴惴不安。
上车前,她揪住骆英翔的袖子,窃窃地问:“要住饭店吗?”
“住不住饭店,有何差别?”骆英翔哂笑。
灿蓝歪了歪头,皱了皱鼻子,不太甘愿地说:“可是刚刚既然宣称吃饭费用是我付的,干脆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房子借我几天。”
“我还以为你会向其他人借。”骆英翔挑眉,忍不住调侃,说完,他哼笑一声道:“还是没有我不行?”他的话里有著几分试探,想亲口听她承认。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灿蓝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把脸别开,企图掩饰发热的双颊,不以为然道。
“我不只脸上贴金,而是全身上下都镶金。”骆英翔半正经的暗喻自己出身豪门。
“是吗?”灿蓝只当他在开玩笑,自抬身价。“那我应该从你身上咬几块肉下来卖。”她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转,故作一脸贪婪。
事实上,只要想起他无故失踪了几天,音讯全无,她真的很想上前咬他几口,发泄自己连日来的担心。
骆英翔发噱,揉揉她的发,嘴边噙著几不可察的笑意,越过她坐进驾驶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灿蓝理了理被他拂乱的秀发,嘟嘟囔囔的抱怨,也坐上了车。
不算太久的车程,车子转进一条僻静的道路,两旁新颖的大楼林立,环境十分清幽。
也才一个转角,却巧妙的分隔了烦嚣尘世,自成一格。
骆英翔减缓速度,在一栋崭新大楼前停下,然后微微侧首询问邻座的阎灿蓝。
“你是住这一栋楼,没错吧?”末了,他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
灿蓝愣了愣,间隔了几秒才会意过来。
“嗯……就是这栋没错,没想到你记忆力满好的嘛!”语毕,她还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嘿干笑。
“灿蓝,你真的住这?”阎夫人发出严重质疑。“这里的房价不便宜。”
灿蓝吞咽了口唾沫,大声称是。“花了我好多钱呢。呵呵呵……”
“你们先下车,我停好车再提行李上去。”骆英翔转移话题。“灿蓝,你住八楼之一对吧?”他再度引导她答话,不著痕迹地把他的住所告诉她。
“没错。”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灿蓝这回搭配得极好。“那……我们就先上楼啰。”她不断朝他眨眼,暗示他交出钥匙。
骆英翔却只是轻轻努了努下巴,要她先走。
接收到他的讯息,灿蓝瞠大美眸,以眼神确认。
他仍是点头。
再拖下去很快会露出破绽,不得已,灿蓝只好领著奶奶及母亲往大门走去。
待她们转身,骆英翔立即拿出手机拨给大楼管理站,告知管理员待会一看到老中青三个女人,便把他住处的磁卡交给最年轻的阎小姐,并且随口寒暄几句,营造出熟识的假象。
虽然管理员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由于知道他的身分,所以连声允诺。
电话才挂断,管理员果真看到三名女人站在气派的壤花铜门外,马上为她们开启大门。
等她们走近,管理员依照交代,亲切地和其中最年轻的小姐说话。“阎小姐,你回来啦!”
吓!灿蓝愕然的看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你寄放的磁卡。”管理员笑咪咪地奉上精制卡片。
灿蓝恍然大悟,接过磁卡,道过谢,偷偷打量奶奶及母亲的表情,似乎没有异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刷了磁卡坐进电梯,直达八楼。
每层楼只有两门住户,所以一出电梯很快看到八楼之一的门牌。
“哈!找到了。”灿蓝忘情的脱口而出。
“找到了?”阎夫人狐疑。
“呃……我是说,‘早’到了,比我原本预定回来的时间还要早。”灿蓝转得很硬,赶紧刷了卡开门,让她们入内。
一进门,便是一片干净雅致的玄关,空气中隐隐飘散著舒服的清香,教人感到心旷神怡。
原来他住在这种地方呀……灿蓝兀自在心里惊叹。
不知为何,能够来到他居住的地方,灿蓝感到欣喜无比,就像闯进他的心房,窥知了他的心……
思及此,她傻傻地笑起来。
“一个人阴阳怪气笑什么?”阎夫人走到她身边,瞪住她。
“哪……哪有!”灿蓝收敛起过度上扬的唇角,强辩道。
“不带我们看看房间?”阎夫人压根不相信这是她的房子。
灿蓝眉心一垮,有些慌乱。
“喜欢哪间就睡哪间。”她想,这房子看起来那么大,房间应该不少吧!
“你的房间在哪?奶奶想瞧瞧。”阎老夫人恶作剧般,故意这么问。
“奶奶,我的房间很乱,没什么好看的。”灿蓝随意找了借口搪塞。
殊不知,两位长辈早就看穿了她编导的蹩脚戏码,只剩下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尚未穿帮。
“骆先生真是个出色的年轻人。”阎老夫人赞不绝口。
“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个男公关。”阎夫人的观念反而守旧,很难用平常心看待。
老夫人眼一凛,别有深意的问:“你真以为他只是个男公关?”
又是这个话题!灿蓝缠著老人家探究。“奶奶,不然他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我也不清楚。”老夫人说。
“奶奶真狡猾……”灿蓝口无遮拦,被吊足了胃口,偏偏得不到满足,总是有个疙瘩在。
“这应该是你的任务,傻丫头。”老夫人提点她。“如果他够重视你,自然会让你知道他的每一面。”
“哦——”灿蓝虚应一声,似懂非懂,心中浮现疑问: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视她?恋爱经验值趋近零的她,拧起秀眉,陷入困惑。
一分钟后,骆英翔按了对讲机请她开门,俨然把她当成真的屋主。
也足以见得,他心思缜密,不忘注意每个环节,做足了面子给她,也是他宠爱她的方式。
而神经大条、甚至少根筋的她,能否了解?
阔别三天后再出现在俱乐部,骆英翔免不了被几位生死至交叨念了几句,但这三天,谁也没试图与他联系,引起他的反击。
“你们一个个忙著谈恋爱,哪有空理我。”骆英翔轻啐道。
“我们不理你,你可以主动一点。”马苍润啜一口刚送来的顶级香槟,不甚在意。
“还是,你也在纽约忙得不可开交?”官尹和挤眉弄眼,表情暧昧。
“我又不是你们!”骆英翔嗤之以鼻。“我老爸巴不得用公文与企划案把我压垮。”他的语气有著浓浓的埋怨。
没有人接腔。
因为,七个人都有必须继承家业的压力,这是他们逃不了的责任。
尤其,离客串男公关三个月结束的日子越来越短,表示他们的自由也将越来越少。
沉默须臾,一声突如其来的喷嚏打破僵局。
欧阳智揉了揉过敏的鼻子,将杯子里的冰镇香槟一饮而尽,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也因他煞风景的一记喷嚏,缓冲了略嫌疑重的状态。
“那家伙控制场面的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骆英翔好笑地说。
“连喷嚏都可以收放自如……”向亚霁大感佩服。
在座的几个人都认同的笑了。
“翔,星期六有没有空?我们打算来一场网球比赛。”靳仁的双眼终于从最新一季的流行杂志移开,慵懒的问。
骆英翔摇头苦笑。“那天有点事……”
“相亲?”官尹和埋首于掌上游戏机,却一语中的。
骆英翔无奈地轻叹,撇了撇嘴。“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敏锐。”
啧!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可以穿透人心。
官尹和耸耸肩,对他听来似在抱怨的赞美,不置可否。
“上次跟你约会的那个……范家千金跟你满配的。”向亚霁插嘴。
骆英翔敷衍的随口附和。“她是不错。”气质典雅、端庄娴雅,拥有双硕士学位,可惜他不喜欢、没感觉,不来电。
她大概为了配合他,净谈些经济金融,害他好几次都想打呵欠,太沉闷了。
男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闲聊胡扯,话题都围绕在“女人”上头打转。
他们的谈话,灿蓝都听见了——
包括骆英翔丰富的女友历史、还有现在的“多任”女友?而且似乎全是千金名媛,很有名的那种……
原来他喜欢千金小姐。灿蓝心窝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些微痛楚。
消沉了三秒钟,她的心境转为不服气。严格说起来,她也算是呀!
千金小姐有什么好?看起来光鲜亮丽,事实上各方面都受到牵制,这不行、那不可以,哪来那么多规矩!
她扮了个大鬼脸,退出到听不见他们聊天的范围。
今晚开始,除了房租及生活费,乐观的她又多了一样烦心、闷闷不乐的事……因情而起。
由于心里不快,灿蓝看每个人都不太顺眼,特别是坐在“某人”身旁的那些女人,更是犹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她虽然单纯善良,并不表示她全然没有坏心眼。
趁著中间休憩空档,她私自外出,半小时后,提了一个笼子回来,上头用一块黑布覆盖住,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
八点多,骆英翔出门接阎夫人及老夫人,便是她执行“计划”的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