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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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一把抓住洁安纤细如柴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
“朔云,手……”她不要在饶飘舞面前示弱,她要证明,这个她口中只爱自己的男人,是在乎她的。
宛如无视她扭曲的面目,朔云更是加重力道。“你想杀她?”没有怒气,仅有那一派的冷傲。
“我……”朔云居然为了饶飘舞而勃然大怒?“是,我是想杀她。”
“她是你妹妹,根本没资格、也配不上你。而我,是美国首富卡兰家的女儿,你和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恨意吞蚀了她整颗心。
邪佞地拉近他与洁安的距离,他毫不避讳地道:“她没错,因为她是我的!对吧,飘舞?”
飘舞低下首,无法直视朔云投注过来的占有眼光。
“骗人,你在骗我,你从没对一个女人……”
洁安挣开朔云的掌,就要朝飘舞奔去!
抓回洁安,朔云微怒地蹙起眉。“你要做什么?”
“放开我,我要扯掉她那张可恶的面具,让你看清她的伪装!”一心恨着飘舞的洁安,完全没留意朔云越来越凝重的神情,迳自怒斥着飘舞。
孰知,朔云一把掐住洁安,阴鸷地盯着她。
“我一向不爱太过泼辣、缠人的女人,她们教我作呕。”狂肆地续进:“洁安。卡兰,我郑重地再警告你一次——女人,在我心中没有任何地位,包括你!”
他的绝然,彻底斩断洁安对他那份依恋。为了朔云,她被赶出家门,成了众人的笑柄,也堕掉了她殷切期盼的孩子……“你……会后悔的,我哥哥不会饶过你!”朔云虽为帝王,卡兰家却也不逊色!
“我拭目以待。”松开手指,朔云狠狠地把洁安摔在地上,挑高眉。“只是,鲁特他会像以前一样疼爱你吗?败坏卡兰家风的小姐?”他毫不在意地笑着。
“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一生仅爱他朔云一人,可是他却毁了她的痴心相对。
不,还有饶飘舞,她也是伤害她的人!
被洁安的恨意所慑,飘舞差些为此止住了呼吸。
洁安由地爬起,带着她那教朔云所伤的疲惫身躯,走出这精美却布满芒刺的玻璃屋。
待洁安的影子完全消逝,飘舞借着女孩的扶持,缓缓站了起来,迎上朔云冷凝的目光。
“你怎么会回来?”他的出现,教洁安心碎的彻底,而他也同时伤了她!
扫视了一旁的女孩,朔云淡然道:“你不该问,而你……”他不悦地看着飘舞颈子。
“应该照顾好小姐。”
女孩连忙替自己求饶。“少爷!我错了,我以后会做好您交代的事,对不起……”
拚命朝朔云道歉,女孩心里是那么样地恐惧。
“算了,你先出去,我和小姐有话要说。”
女孩顿了下下,怯懦地放开飘舞,独留他与她。
难得地放柔神情,朔云伸掌摸着她颈上的指痕。“你为什么不躲?这指印……我不喜欢。”
淡淡一句“我不喜欢”,令飘舞的心又痛了起来。他的喜怒哀乐,总是牵动着她。
“刚才洁安若要杀了你,你会抵抗吗?”他的蓝眸,冰冷得像初冬所降的瑞雪,寒冽冻人。
飘舞俏脸一侧,不敢看着朔云那俊逸且危险的面孔,岂料,此举却燃起朔云的怒火——捏着她细巧下颚,强迫飘舞必须直视着他,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承受他无底的怒。
“你难道忘了你所应许之事?”思及此,朔云的脸色更沉。“你最好别以为死可以赎罪,你有再多的命都不该赔给那些女人,包括洁安。卡兰。”
他总能一眼看穿她,在他面前,她是那么透明!“我若是死,是否算违背诺言?”
放开手指,朔云略微倾下身子,对着飘舞清澄大眼,毫无掩饰地露出他最霸道的一面。
“你的死掌控在我的手中,你无法用它来违背承诺。”他划过飘舞一双柳眉,勾唇莞尔。
心一惊,飘舞用尽全力抑制眼眶内的泪水流出。
揽过她的腰,朔云轻声细语道:“你是我的。”
即使已十分了解,但由他亲口说出,她还是为此在心底掀起莫大的涟漪。
忽然下腹一阵痛楚,那酸痛,她岂会不知为何!每跨一步,她的心就抽痛一次。飘舞苦涩一笑,抚上朔云碰过的眉,脸又流露出悲伤。
她的初夜,他没有安慰的话,宛如天经地义一般,没有意外!
她渴望他的温柔,只是,她清楚那是要代价的,顿下脚步,按捺不住一颗心,即使它早已伤痕累累,她还是执意爱他,所以……她铁了心,旋过首——玻璃屋的美,锐利的刺目。
而她哪里会料得到,朔云适才那一丁点儿的温柔,要她付出的代价,是她远远所臆测不到的绝然。
第四章
不顾家中佣人阻挡,洁安硬是闯入她居住了二十几年的豪宅,伫立于门侧直瞪着一名脸庞俊俏的男人。
“哥,爸不认我,难道连你都不肯吗?”她受创地捂着心口。
“少爷,我挡不住小姐。”好歹洁安也“曾经”是他服侍了多年的小姐,他无法无礼待她。
“你出去吧,让她进来。”鲁特头也不抬地斥退佣人,在他脸上找不着一丝欣喜之情,惟有漠然。
佣人一走,洁安便大步迈向鲁特,抢走他手里把玩的古董花瓶,并将那花瓶高高举起。
鲁特无奈地看着她,开口道:“花瓶还我。”
“哥,这个破花瓶在你心中比我重要吗?”此刻的洁安,哪里记得她已被赶出家门一事。
“我不想跟你吵,洁安,你已经不是卡兰家的人了。”
洁安手一放,教花瓶成了碎屑。“爹地、妈咪不理我没关系,可是你是我惟一的依靠,不能连你都不理我呀!”她颓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以手捂嘴。“我晓得自己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看着地板上的花瓶碎片,他摇首。“你的个性令人难以忍受。”从前他忍,是因为她是他妹妹,现在,她不过是个被逐出卡兰家的可怜人!
“哥,你骂我是应该的,但我求求你,念在我和你毕竟是兄妹,帮帮我!”
“兄妹?你还敢振振有词?爹地为了你已经烦死了,你竟有胆子提?”近来,卡兰家族被朔云·翔·艾克斯挤到老二的位子已够可耻了,她又闹出为他怀孕的丑闻,这对卡兰家的名誉影响实在太大了。
“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你难道不明白,艾克斯家和我们卡兰家是仇人,你有了他的骨肉,让我们成了外界的笑柄,爹地和我的面子全教你给丢尽,你还敢乞求原谅?”鲁特永远记得父亲当时气愤的模样。
捏紧了衣服,洁安声泪俱下。“我以为朔云是爱我的,结果……我错得离谱!”
“错已铸成,除非爹地肯原谅你,否则卡兰家的所有人都不会接受现在的你。”
口气稍缓,鲁特拉起洁安。“朔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他玩女人有如破袜般轻贱。
“那是因为……”朔云与飘舞拥吻的画面浮现眼前,洁安欲哭无泪。
“因为什么?”
“哥……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即使你不信也无所谓。”洁安深吸口气,望着鲁特。“他、只要饶飘舞。”
“什么?”他没听错吗?
艰困地抑下憎恨的心,洁安拭去泪痕,爬起身。“朔云当着我的面吻了飘舞,而我为了他的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抓着洁安的肩。“你为了他那种人,去拿掉肚子里的小生命?”鲁特为洁安的愚痴,几乎哑口无言。
“他不要孩子!”这教洁安情何以堪。
“该死的,爹地若知道你去堕胎,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再踏进家门。”
“哥,我不冀望爹地会再承认我是卡兰家的人,但求求你帮我一个忙!”
“洁安……”
“求你!”她哀怜的凄楚,动摇了鲁特。
就算是铁汉,在妹妹百般的哀求下也会心软,何况此时她除了他,再无依靠。
“OK,我帮你,可是如果被爹地知道,我就爱莫能助了。”表面上他虽是卡兰家的主事人;事实上掌权的却是他父亲。若父亲知晓这件事,连他这做哥哥都会倒霉。
“杀了饶飘舞!”爱,会使女人变成魔鬼。
鲁特仅仅一笑,没有回应。
“你不肯帮我吗?”
“杀她是不可能的。”鲁特点起烟。“可是,你放心,他们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
“不,你不懂!朔云既然能够在我眼前亲吻饶飘舞,就足以证明他根本不在意流言。”
“我尽量。”朔云尚未和他有过正面冲突,且基于利益关系,他没必要为自己树立敌人。
“哥,谢谢你。”洁安发自内心地感激。
鲁特苦笑一声,叹道:“妈很牵挂你,不停想着办法教爹地原谅你,也许会有机会的。”
“或许,但我不会回家了。”
“为什么?是为了朔云?”
“我带给卡兰家的羞辱太多了,我没有自信能够去面对卡兰家的其他人。”
甩开鲁特的手,洁安疏离地扯出一道苦笑。
“哥,谢谢你肯帮我忙。请告诉爹地和妈咪,恕我这做女儿的不孝,让他们脸上无光。”她慢慢地退着步伐,直至门口。“我不会再麻烦你了,再见,我的哥哥。”
深深一颔首,洁安便拔腿夺门而去。
鲁特皱起眉,看向地板撒落一地花瓶碎屑。
揉揉眼角,鲁特吐了口气,心里烦得如绵絮般纠结,他把自己推入了进退两难的处境。
漫无目的走着,行人的议论纷纷,一字一句全进了洁安耳里,她没有愤怒,因为她已经累了。
仰首,时代广场中的大萤幕,正播放着近来商界大亨的访问。
画面一转,朔云那俊朗却掩不住邪肆的脸孔,清晰地映在萤幕中,仿佛是预先串通好般,路人皆顿下脚步,与洁安一样,痴痴地凝视着他,傻傻地笑。
女人真是自找苦吃的动物,明明朔云是间接害死她孩子的人,她这做母亲的人却还是思念他。不过,她心底所滋生的恨,和这份爱一样多!
抚摸着自己一头金发,洁安想哭。她和他同是金发蓝眼的白种人,虽然他身上有一半流着中国血,但他的外表是道地的美国人,谁都无法否认。
洁安的心充满了怨怼。“为什么你会宁愿要饶飘舞那中国鬼,也不愿要我?”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可能是习惯吧,走着走着,她居然来到了艾克斯企业大楼。说是巧合,也似是种孽缘,遇上刚从自动门和部属走出的朔云。
“怎么了,刚回过家?”礼貌性的问候,他含笑平稳道。
“是呀。”洁安硬扯出笑颜,抑住颤抖的声音。“你也会来公司?真难得。”
“少了困扰,我的心情大好才来的。”朔云咧开微笑,蓝眸中写满了对她的不在乎、毫无留恋。
咬紧牙根,洁安好不容易按捺下心酸。“是吗,我是否该恭喜你的好心情?”
跟身旁的部属交代了几句,他遣退了他们。
“谢谢。可惜这世界实在太小,你跟我还是会碰面。”他的语气,充斥不屑及嗤之以鼻的厌恶。
“的确,我和你有同感。”洁安无法置信,他是这样地唾弃她。
瞧见他专用的车,洁安嘲讽道:“总裁先生,你又要出去风流,不怕飘舞伤心难过吗?”
“与你无关。何况,你已被卡兰除名,正确说来,你除了是个有几分姿色的骚货外,其他什么都不是。”他逼近她的容颜。“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可怜的洁安小姐。”
“我真后悔自己爱上过你,你根本是个冷血的禽兽!逼我拿掉我的孩子,跟自己的妹妹乱伦……可恶的男人!”
朔云邪傲地眯起蓝眼。“你早就该认清我,但有一点你说错了。”冰寒的声音自他口里道出:“那孩子是你自愿去拿掉的,我可不曾对你许下承诺。”
撩起她的发丝,朔云一笑。“对了,顺便问你,鲁特在家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他?”
他自信地笑着。“除了鲁特之外,已经没有亲人站在你这边。”
“别那么有把握。”是他将她迫至如此无路可退的地步,为何他还一副漠然?“你从不想去了解任何女人,饶飘舞说得对,这是真实的你;没有感情、没有怜悯,你只会伤害别人!”她崩溃地怒吼。
她的咆哮对朔云而言恍若未闻。“呵……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落魄小姐?”
“你会后悔的!会有人帮我……”
“他们都赢不了我的,是不是?”他拉高了嘴角的弧线。“还是你是想嫁个男人,然后怂恿你的丈夫击垮我?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你怀了孩子,又自个儿去堕胎,这丑事在身,你嫁得出去吗?”朔云的绝情,敲碎了洁安仅余的尊严。浑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