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谷奇遇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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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丽萍的“螺片海胆鸡蛋羹”——将海胆取出金黄色的“籽”待用,取四个鸡蛋打入大碗内用筷子打匀,加入凉的白开水,边打边加水,直到碗中的蛋液八分满为止,将爆过锅的葱花放入蛋液,最后把海胆“籽”和海螺片放进去,上锅蒸十分钟即可。特点是蛋羹细嫩,葱香扑鼻,海胆鲜美。
李刚和“海碰子”混久了,对海鲜制作颇有心得,在一边随时指点,几道菜做的似模似样,端上桌获得一致好评。
李刚做完“葱烧海参”,最后将“红焖熊掌”从坛子里取出来,放在大盘子里端上桌,只见熊掌皮色枣红,酥烂鲜香,筋肉亮闪闪,颤巍巍,不由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宴开两席。
东、西屋各放一张大圆桌,每桌八人,东屋是李秉诚夫妇和于叔等客人;西屋是李刚和金屏等小字辈。
美食还得美器盛,李刚带回家的两套景德镇蓝花细瓷餐具派上了用场。只是没有盛得下大鲤鱼的条盘,只好用白搪瓷长方盘子来盛了。
菜色虽不算多,但样样都是精品,大盘子大碗,大圆桌几乎摆不下了。
这次春节家宴是李家历年来最丰盛的一次。
李刚等八人先到东屋,每人站在一位长辈后侧,在蓝花酒盅里倒上茅台酒,自己也倒上酒。李刚同八个小字辈举杯祝酒:
“祝爸爸妈妈伯伯叔叔伯母阿姨们——”
大家齐声道:“新春愉快,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干杯!”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李秉诚和于叔陪着杜伯伯、谭丽爸爸开怀畅饮。杜伯伯酒量甚好,连喝十几杯还是谈笑自若;谭丽爸爸则红晕上脸,喝得很慢,细细品尝菜肴。
李刚和金屏她们喝酒吃菜,热闹非常。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七个女人到一起还不闹翻了天,何况家长们都同意杜丽萍她们与李刚在一起,更是喜上眉梢,兴奋得频频举杯。转瞬间两瓶茅台,三瓶“老龙口陈酿”就见了底,菜肴也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罄尽。
李晓本来不喝酒,见杨柳和她差不多大,也连喝不已,自己也倒了茅台酒喝了起来,几杯下肚就脸红如关公,醉态可掬了,拉着杨柳还要连干三杯,杨柳赶紧扶她上炕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李凤和杨柳收拾了碗筷,撤了桌子,大家都到东屋侍侯大人们喝酒。
金屏和谭丽取出小提琴,合拉一曲“步步高”助兴。欢快的节奏,优美的旋律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不由自主和节拍手哼唱,气氛显得热烈异常。
接着,杜丽萍取出古琴,演奏一曲“阳春白雪”——琴声婉转,古意盎然,深得神韵。
杜伯伯古琴造诣颇深,知道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数年的苦练,难以达到如此尽善尽美的演奏水平。小萍以前没有练过古琴,什么时候学会的古琴,还能演奏得如此娴熟,心里纳闷不已。
金屏又取出一张古琴,弹唱李白的“将进酒”,金屏边弹奏边吟唱,歌喉清脆悠扬,琴音时而高亢,时而低回,时而如黄河决口咆哮奔腾,时而如春风拂面轻柔婉转。这一曲“将进酒”直演奏了有半小时,听得大家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杜伯伯更是如痴如醉,连连痛饮,高呼:“痛快!倒酒!”
杜伯伯取过金屏的古琴,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连赞:
“好琴,好琴技,好个别出心裁的古琴弹唱,可惜李太白辞世也早,不然听了你的演奏非披发狂歌不可”。他终于弄明白了女儿为何有高超的琴技了——有如此高明师傅,徒弟还能差吗?
金屏让银屏拿来只黑缎子做的琴套,把古琴装好,双手捧着送到杜伯伯面前道:“一看就知道,杜伯伯是琴道高手,所谓‘宝剑赠烈士’,我就‘古琴赠知音’,附庸风雅一回吧,这张琴请杜伯伯收下。”
杜伯伯知道这张古琴的名贵,又是金屏自用之物,如何能夺人所爱,坚拒不收。
金屏道:
“杜伯伯身体康健,来日方长,正可借此遗情养性,陶冶情操。这张琴虽然年代久远,不过是件乐器而已,望请收下,不要辜负了晚辈的心意。晚辈师父酷爱此道,还留给我几张名琴,请杜伯伯尽管放心。”
杜伯伯不好再坚持,只好谢过,收下了古琴。
这顿酒,只喝得众人尽兴方休,于叔叔更是大醉而归。
李刚开车把客人分别送回家中。
迷魂谷奇遇记 第十四章 下 放 第一节 陋 室
春节过后,李秉诚到医院检查了肝功,各项指标均正常,肝病已经痊愈了。
李刚买了铁锹、大镐、扁担、水桶等常用的农具准备到农村干活使用。过年剩下的海参、鲍鱼晒成干品方便保存;大对虾剩的较多,除了给谭丽、杜丽萍和于叔家分了一些外,还剩一箱,野猪肉还剩半片多,眼下天气还冷,可以再保存些日子。
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两口木箱子和一个书柜,还没有这些吃的东西占地方。
加上衣物行李,一汽车就拉走了。
倒出来的房子早就有人“号”下了,是驻校“工宣队”的头头,已经过来看过房子了。
金屏几人先到杜丽萍家住几天,等李刚送爸爸下乡回来再一块回老虎城子。
没有飘扬的彩旗,没有欢送的队伍,一辆解放牌汽车拉着一家的全部家当走在前面,李刚开车紧跟在后。
在国道上走了两个小时,又在村落间的土路上颠簸了半个小时,来到了“走五七道路”的目的地——一个叫“迟屯”的生产队。
汽车停在一个大院落的门口,院门两边各有三间平顶土坯门房,右边三间是知青点,左边三间是留给“五七战士”住的临时住所,三间房住两户,左边一间是李秉诚学校的一个老教授朱伯伯,已经先来了。李秉诚家住右边一间,中间是两家共用的灶间。土坯房有两米高。李刚举手就能够到房顶。
生产队刘春富队长说农村条件差,先对付着住下,全村共有六户“五七战士”和镇里的下放户,大家都是暂时住在社员腾出来的房子里,以后会统一盖新房。
李刚一家卸了车,把东西勉强堆放在有限的空间里,算是安顿下来了。
李晓看着像“窝”一样的新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李秉诚心里也不好受,抚摸着女儿的头低头不语。
李刚安慰李晓,“农村生活艰苦,我们下乡的地方出门就是山,八九点钟看不到太阳,条件比这里还差,习惯就好了,哥哥马上就想办法给你盖新房。”
这里烧炕做饭都用本地小煤窑出的无烟煤,含硫量很高,对物品腐蚀性大,但火力很强。刘队长给了两张煤票,说生产队可以派车去拉,每吨七块钱“车脚”钱。李刚说我们有汽车,派个人领路就行了,如有社员要买煤,可以顺便捎回来,不要车脚钱。刘队长赶紧说我家还有两吨煤票,叫我弟弟给你领路,一块把煤拉回来。
迟屯离公社小煤窑有十公里路,二十分钟就到了。交了钱,将煤装上车,李秉诚到公社落户口和粮食关系,李刚也跟着到公社粮站和派出所看看。
派出所只有一个户籍民警和一个临时帮忙的瘦弱的小姑娘,小姑娘不住咳嗽着,看样子患有“哮喘病”,手脚勤快的忙个不停。李秉诚前面还有几个“五七战士”也在落户口。李刚等着没事,便和小姑娘闲聊,知道小姑娘叫唐敏,家里生活困难,继父是个酒鬼,成天喝酒,从不好好干活。大队推荐她到派出所临时帮忙,挣点钱贴补家用。自己患“哮喘病”多年了,没钱治,用了些偏方也是治不好。李刚说自己是“五七战士”家属,住在迟屯一队,有治“哮喘病”的方子,如信得过,有空时可以帮她治治。唐敏十分感激,说过些天就去迟屯,请李刚看病。
时间不长,李秉诚办好了落户手续。李刚把煤拉回家,在炉子里点火一试,果然好烧,就是煤烟呛得人受不了,但做饭、烧炕都没问题。
晚上,一家子挤在一铺炕上,火炕烧得很热,就是窗户都是纸糊的,破了几个洞,窗框也不严实,到处漏风,冷飕飕的。
李刚拿一张熊皮挂在窗上挡风,才感觉好些。
迷魂谷奇遇记 第二节 冲 突
第二天,李刚到刘队长家问盖房子如何办手续。刘队长说,上边有规定,“五七战士”统一盖房子,本人出八十块钱,每户盖三间硷泥抹顶的平房,所有权归集体。社员自己盖房子,先到公社申请地皮,批准后,自己打石头,买木料,买水泥等建筑材料,请瓦匠,请木匠等都是自己花钱,盖一间瓦房大概得花一千多块钱,全屯只有一户转业军队干部盖了瓦房,其他四十多户都是硷泥抹顶的平房,盖一间只需二百元就够了。眼下还没化冻,得等开春种完地农闲时才能动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五七战士”申请自己盖房子的,具体手续要问公社怎么办才有准。
李刚寻思:盖房子的材料好办,不用自己打石头,大队就有砖瓦场,可以直接购买;木料也好办,青年谷里准备的木材足够了,拉来些就行;沙子和水泥用不了多少,到时候想办法弄些回来就够了;瓦匠得请人,自己可没有摆弄小砖头的耐性;木匠也得请几个,自己不能显示超能力,做门窗打家具都是细活,让木匠慢慢干。盖房子手续公社也没有理由不批。种完地就到了五月初了。现在才二月出头,还得等三个月,看来这事还真急不得。
李刚回家和爸爸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花钱盖七间瓦房,自己家住四间,给朱伯伯住三间。问过朱伯伯,他很高兴:说现在尊重知识分子的人不多了,有这分心意就行了,再说盖房子要很多钱,就不要破费了。
李刚以两家的名义写了盖房申请,到小队盖了章,准备到大队换介绍信,忽听街上一阵汽车喇叭声响个不停。
出门一看,只见一辆挂着部队牌子的北京吉普停在自己的汽车前,疯狂按着喇叭,意思是让自己的车给让道。农村的道路本来就窄,根本就无路可让,这个村又是路尽头,吉普车不可能是路过,如到村里办事,下车走几步找人就是了,摆这么大派头给谁看?李刚心里有气,别说没路可让,就是有路也不让,看你能怎样?
李刚存心斗气,上了自己的车,发动了发动机,也按喇叭示意对方让路。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让路,喇叭声惊动了四邻,很多人出来看热闹。
刘队长也赶过来问怎么回事?
这时,吉普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穿四个兜的部队干部,另外两个是地方干部模样。
四个兜没好气的指着李刚的鼻子大声道:
“你是干什么吃的,占着道不让?”
李刚道:“我就不让道,你能怎么样?老子要出村办事,快让道!”说话间开车把北京吉普顶出老远。
四个兜追上来,跳上李刚的车,打开车门就要揪李刚下车,被李刚轻轻一脚蹬出两米多远,爬起来还要上来拉扯李刚,被两个地方干部抱住了,劝双方冷静,有话好说,不要动粗。李刚下了车,站在一边不说话,静等下文。
李秉诚出来不知何事,也静静的瞧着。
刘队长上前介绍说:“这是公社武装部崔强崔部长,这是大队民兵连于连胜于连长。部队的同志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是这个生产队的队长刘春富。”
崔部长说道:“这位是滨城警备区的张书同张参谋,到这里找一个叫李刚的,传达首长命令。请刘队长问问‘五七战士’里有没有这个人。”
“我就是李刚,没听说过哪个狗屁首长能给我下命令,你有屁快放,我急着到公社办事,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 李刚对张书同丝毫不假辞色。
“你敢打人,还敢骂首长,没见过你这样牛比烘烘的人。警备区刘得水刘司令命令你随我一起到司令部报到,有任务交给你。” 张参谋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又想往前凑。
以他的想法:刘司令下的命令,一个小教官听了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跟自己走。
李刚没好气的说:
“是刘得水让你这么跟我说的?”
张参谋张了张口,没说什么。
李刚道:“多大的首长也不能给地方的人下命令,如果刘司令有事,让他自己来找我。”
张参谋说:“你难道不是军人?为什么你开部队牌照的汽车?”
“我穿上军装就是部队的正营级教官,脱了军装就是下乡知青,开部队牌照的汽车是经过北方军区的允许,你还不够资格管这件事。赶快开你的车滚吧,别挡我的道,不然我从吉普车上开过去,你只有走着回滨城了。” 李刚又上了车将大解放打着了火。
张参谋气哼哼的跳上车退出村,转头向来路开去,连于连长和崔部长都忘了拉上。
李刚这一闹,使刘队长和社员们都觉得纳闷:这年轻人对人说话和和气气,没半点特殊之处,怎么发起火来连部队的人都敢打,警备区刘司令那样大的官他都不在乎,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