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如初-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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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奕海礼让了下,和华如初并肩而行。
扬州人只知华家在扬州是绝对的地头蛇,但华家人从不欺男霸女,相反还有着极好的善名。
而武林中人则不会轻瞧华家的任何人。
华盟主德高望重自然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华家的儿女更是给华清争气,让人不敢小觑,要是华盟主后继无人,他们也不过是敬罢了,却不会到如此程度。
古奕海能成为太原堂口的堂主自然是个聪明人。
不说华家和严家世代交好。
也不说严家现任堡主如何宠爱夫人华如梦。
就说华家三小姐来到太原后做的桩桩件件都让古奕海不敢小看。
他不了解成亲前如同隐形人一般的三小姐,却看得出华家对她的爱重。
一个没点本事只知撒娇痴缠的小姑娘能得爹娘宠爱,也许还能博兄长呵护,但是要一家老小都将她疼到骨子里,必是有独到之处。
更何况严堡主为了这小姨子时不时会有信来,内容综合起来就只有一个:堂口不得拒绝华三小姐需要的帮助。
并且还将严家堡的退路屋中屋给让了出来,另外新建一座。
这在严家堡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这更让他在内心认定了华三小姐不一般。
后来发生的事也说明他是对的,所以今日华三小姐使人去请他时他便按约定过来了。
哪怕是华如初要求他派人手随她一起去战场,他都得点头。
——来之前他没想到华三小姐会不顾肚子里的孩子亲赴战场。
相信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分宾主落坐,丫头上了茶。
华如初觉得很渴,喝了半杯温热的枣茶才觉得舒服了。
抬眼看向下首之人,华如初笑笑,道,“虽然已经麻烦了古堂主很多,但是这次还是要请古堂主帮忙。”
古奕海端着茶杯也不喝,“三小姐只管说。”
华如初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燥热压下去,“我离开的事瞒不过人,到时二皇子必定会将别院看管得更紧,琳琅阁和绣纺那边也是,这次恐怕我的几个小铺子都会被二皇子揪出来,失去这些都无所谓,以后我总能再赚回来,可是,我的人不能有损伤,我想请古堂主到那时能援手一二,护住他们,二皇子现在不敢分心对付武林中人,只要严家堡插手,他再不甘心也不会在这时大动干戈。”
“还有件事我也不瞒着你,屋中屋那里我要藏的人是太子妃和皇太孙,到时如果局势非常不利,还请古堂主能满足她们的需求,吃喝上一定不能亏待了。”
古奕海微微变了脸色,帮华三是一回事,可保护太子妃算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华如初坐得有些难受,干脆站起身来来回走动,“我现在帮的是我自己,帮皇家只是顺便,二皇子心胸狭窄,他要是得成大事,武林同道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太子不同,就算他同样不待见武林中人,也不会如二皇子那般厌恶,以前以见就救了他一命,这次我要是再能将人救下来,并且将局势控制住了,他怎么都要记这一份情吧,再者说祁佑还是他最得用的人,我不用他对武林同道怎样好,不要比现在更坏就行,二皇子是绝对做不到,太子却是可以期待的,换成你,你帮谁?”
古奕海默然,这根本就无须选择。
“所以,太子妃的消息一定不能走漏,最好不要再让堂口的其他人知道,人多嘴杂的道理古堂主应该比我更懂。”
古奕海没有考虑多久便点了头,这确实不是需要多费神考虑的事,“要是事情真的糟到了那种程度,我会酌情办事,至于三小姐的人,我定护得他们周全。”
“有你这句话我离开也放心了。”重又坐下来,华如初道:“姐夫那里你先告知一声,不过不能让我姐姐知道,免得她担心。”
“这个我会在信中提醒堡主。”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祁家,古奕海不由得问道,“祁家呢?要是二皇子得了势,必定不会放过祁家。”
“祁家都能置祁佑不理了,我为何还要顾全他们?祁家的护卫都是上过战场的,个个都是好把式,一般人防得住,二皇子除非出动禁卫军,不然动不了祁家,目前的情况他不会这么做,祁家熬得住,就不麻烦古堂主了。”
这般狠心,可见三小姐是真恼了。
古奕海在心里暗暗咂舌,面上却满口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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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祁府冲突
天还未亮,华如初便醒来了。
一晚上醒醒睡睡的,尽是噩梦。
感觉睡了比没睡还累。
也不叫人进来侍候,华如初起身打开衣柜,看着满满一柜子衣服哭笑不得。
准备来准备去,却忘了她的大部分东西还在祁府。
平日里穿的衣服自是够了,可出远门却显得太过精细累赘。
看样子今日还要去一趟祁府。
随手拿了一件出来穿好,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凉的风夹带着淡淡花香徐徐吹来。
是了,已是五月,太原也终是不让人觉得冷。
可是这个时节的祁连山上只怕还是白雪皑皑吧。
祁佑,如果你还活着,一定要等到我来。
我变不出千军万马来帮你,但我绝不会放弃你。
云书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小姐站在窗边吹风忙不迭将人拉回来,将窗子关上。
不等她啰嗦,华如初便道:“一会你和夏言随我去一趟祁家,叫其他人做好准备,我一回来马上就离开。”
云书不解,“小姐,为何还要去祁家?”
摊开手给她看身上的衣服,华如初问,“我就穿这样出门?”
云书愣了愣,这才记起她收拾东西出来时带的衣服都是当季适合穿的,那些个男装全压在箱底。
“婢子去一趟就是,您别去受那些人的气。”
“我还就想看看他们的态度。”华如初冷笑,“早点去,不是说为了给万寿节行方便,这几日都不用上朝吗?正好大家都在。”
“是。”
收拾妥当走出房门时天才蒙蒙亮,院子里却早已是灯火通明一片。
强迫自己多吃了些早点,华如初便示意云书去备马车。
能让自己多歇一刻。华如初便不会去受累。
努力为肚子里的孩子多攒一分生机。
祁府的门房阿虎看到眼熟的马车即刻辩认出来,想起昨日老太爷传下来的话不由得一阵头皮发紧。
明眼人都看得出祁府靠的是祁大公子,以后这家也定是要交到大公子手里的。
现在这可怎么好,老太爷的命令违抗不得,可让他将大少夫人拦在门外…
他不敢。
华如初小心的踩下马车,抬眼看到迎上来的人一脸为难,脑子一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祁老太爷为了出那口气定是又使了什么手段。
门房为难,定然是有了不许她再进门的话。
可是今日,祁家的门她是进定了。
至于今日过后…
祁家别求到她面前来才好。
“大少夫人”
“你去茅房转一圈吧。”
没有比这更坏的主意了。可阿虎还是乖乖照做了,失职总好过明目张胆将老太爷拒绝登门的人放进去。
不理会一路上丫头小厮的目瞪口呆,华如初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有一部分人在昨晚就回了别院,剩下的一小部分看到小姐都是又惊又喜,忙跪下请安。
华如初叫了起。吩咐道:“所有人都回去别院,将重要的东西收拾好带走,不好带走的就封存起来锁进屋里。”
“是。”
云书已经将男装找了出来,华如初摇头,“不做男装打扮,这次,我就是我。”
明白了小姐的意思。云书心下激荡,忙将男装放回去,将另一套从未穿过的衣服找出来。
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只用了一个珍珠串子为装饰。配上那一身利落红装,这时候的华如初美艳得如同一团火。
将软剑束在腰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华如初眼神沉静。
视线往下移。看着那几个首饰匣子,走过去从梳妆台的暗格中拿出几样东西。
两颗祁佑送她的夜明珠。两样首饰。
“婢子都忘了还有紫玉首饰,您现在正需要,婢子给您戴上。”
“不用,你给我寻个荷包来,我贴身放着。”
“是。”一路疾行,戴着确实不保险,云书暗恼自己粗心,忙将高高放着的针线篮子拿下来,里面有她做好的荷包。
将紫玉首饰和夜明珠都贴身藏好,华如初来到衣柜前,弯下腰扒弄了一会,将祁佑交给她的那个箱子找了出来。
“小姐,您这是”
“打开。”
箱子里的东西还是那么点,三张房契,几处临街的好铺面,压在最底下的是十张一千两的银票以及一张五千两的。
折合算下来,这些东西加起来就得有四万两左右。
华如初冷笑,祁佑愿意给,她可不愿意。
数了三张千两的银票放进去,又拿走了一张房契,就这样她还觉得便宜了祁家。
可是祁佑的这个好,她得让祁家人得到,也会让祁家人记住。
将劫下来的东西交给云书,“收好,拿上箱子随我走。”
“是。”
今日恰是主院聚在一起联络感情的时候。
就连有了身孕的三夫人都没有缺席。
听闻华氏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进了府,老太爷气得将桌子都掀了,一地的杯盘狼藉。
“她当我祁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祁福,你马上派人将她赶出去,我祁府的门不许她华氏再踏进一步。”
“老太爷”
“听不懂话吗?还不去?”
祁福不敢应下来,求救般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口气,温声安抚道:“她毕竟还是佑儿的妻子,且嫁妆都在祁府,只要一日没休她,便没有将人赶出门的道理,这不是让人笑话我祁家吗?不知道的人还道我贪她那笔嫁妆呢!”
“我宁可被人笑,祁福,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祁沈氏看不过眼,忍不住帮着说了几句。“侄媳妇现在还怀着您的重孙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原谅她”
“帮她说话的都跟她走,我一概不留。”看不清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那般冷厉的眼神让人不禁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已经好了。
祁沈氏又恼又恨,低下头再不言语。
祁珍急得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的就想开口,却看到她爹站了起来,像是没看到祖父磅礴的怒气。温文尔雅的道:“我吃饱了,先行告退。”
“站住。”老太爷柱着拐仗用力击打地面,“你去哪里。”
“去看我怀着身孕的媳妇,您不认她,我认。”
祁老太爷操起拐仗就朝他扔过去。祁中然也不躲,生生挨了那一棍脸色都没变一下。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若无其事的道:“您要没什么事,儿子告退。”
“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儿子不敢。”
“你都已经在这么做了还说什么不敢,祁中然,你要敢去见华氏,以后祁家就没你这个儿子。”
在外面听了一阵墙角的华如初施施然走进来。笑容可掬的接话,“爹不能来见我,我来见爹爹便是。”
一屋子人循着声音望去,饶是满心不高兴的老太太看到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孙媳妇也呆了一呆。
以前她没将华氏看在眼里。一半的原因就在于她虽出身武林,可言行举止和世家千金毫无区别,穿着打扮上也和其他妇人无异,时间一久谁还会时时记着她的出身。
可现在这身她从未见过的打扮。那股子英姿飒爽的劲儿让人过目难忘,平日里她要是常做这样的打扮。谁又能忽视她?
老太太突然觉得,以前的华氏应该是刻意收敛起了一身的傲气吧。
低眉顺眼也好,逆来顺受也罢,都只是为了融入祁家。
仔细一想,自她嫁入祁家,没借着祁家谋过任何好处,倒是还帮衬了祁家不少。
只是她太不声不响了,做了什么都成了理所当然。
就像…佑儿一般。
今日,再不隐藏的华氏怕是无人敢碰其锋芒了。
要是老太爷没有将事情闹僵至此…
老太太心里有了丝后悔,她该试着从中转圜的。
“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
祁中然站到华氏身前,对踌躇着围上来的护卫沉了脸,“滚下去。”
“祁中然,你”
“爹,过份的人到底是谁我们心中都有数,您不要以为我们真就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祁家”
“不管您是为了谁,佑儿未归,他的妻儿我便要护着。”
“祁佑最好是回不来了”
此话一出,满室皆静。
只有祁武氏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喝着手里的茶,表情平静得仿佛他人言语中的人和她无关。
祁中然身体晃了一晃,震惊的看向老父。
这样的话,怎能从佑儿的祖父嘴里说出来!
父亲不是最护着佑儿的吗?
还因为他不够关心佑儿责骂过他。
眼前的这人怎么这么陌生?
“砰”
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屋子中间静静的躺了个箱子,盖子翻开倒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