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嫡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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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抬眸望过去,一个年纪跟她相差不大的姑娘走进来,一身珠翠,面若桃花,眉宇间都透着喜色,反而是她身后的苏锦妤还有苏锦容几个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来,苏锦惜哼着鼻子符合道,“大堂姐说的还真是不错,叶大公子放着京都第一美人不娶,巴巴的来求咱们二姐姐,可见咱们二姐姐有过人之处,倒是咱们几个有眼无珠了多少年,愣是没瞧出来。”
这摆明了是讽刺,相府上下,谁人不知堂堂嫡女连个庶出的都比不上,丢在院子里,相爷都懒得过问,不当讽刺了锦云,连带着把叶连暮给挖出来踩上两脚,一屋子的丫鬟憋笑,苏锦容更是冷哼了下鼻子,“是人家叶大公子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人家上官姑娘,方才我还听说祁国公在朝堂上亲自给永国公赔礼道歉呢。”
苏岚清笑说着进的屋,径直就坐下了,一点客气礼貌也没有,锦云对她却是印象深刻,两个月前,她之所以会穿来,完全是拜她所赐,去她府上给她过及笄宴,送及笄礼,锦云送的是亲手绣的她最喜欢的百合,亲自递上去的,她却是撇了一眼就嘟起了嘴不满,说她是喜欢百合不错,现在大家都送她百合了,光是百合的头饰就有七八天了,百合的荷包,百合的帕子,瞧着百合都不想多看一眼了,这摆明了就是说锦云不会送礼,然后挑剔不够用心,随手就给扔了。
东西是锦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人家不宝贝,她可宝贝着呢,自然要伸手去接的,只是没注意到是在湖边,这不,一下子就栽了下去,那会儿还早,去的人不多,就锦云几个,磨磨蹭蹭的喊救命,等锦云救上来,都差不多断气了。
苏锦妤和苏锦容自然不会想着救她的,人是自己掉下去的,可不关她们什么事,她死了,府里她们两个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而苏岚清按说跟锦云没什么干系,毕竟不在一个府里,是堂兄妹,可偏偏还就有了,谁让她爹是户部尚书了,身份不够右相来的尊贵,她是嫡女不错,可身份比苏锦妤差了不少呢,所以平素就拿嫡出来压她们两个,有时候急了,苏锦容会把锦云拖出来,嫡女又如何,按说锦云的身份可比你尊贵了,不还是被她们踩在脚底下,你一个比锦云还差的,能跟她们比什么?
话这么说,苏岚清会不记恨锦云,只怕提及锦云就恨的直咬牙,要是没有锦云,这些人哪个比得上她?
个个心怀鬼胎,然后就有了现在的锦云了,所以对这些人,锦云没一个有好感,要是可以,都恨不得下令轰人的!
锦云没说话,就任由她们你来我往的,但也不敢轻易马虎,谁知道她们几个是来干嘛的,相互呛什么时候不行,直奔主题不好么,弄的她一颗心倒是七上八下的,天气这么热,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锦云坐下来,自顾自的呷茶,偶尔瞥两眼几人的脸色,静观其变。
苏岚清才喝了一口青竹端上来的茶,眉头便蹙着,问锦云道,“这什么茶,味道这么奇怪,还有二妹妹屋子里怎么这么热,降暑气的冰块呢?”
怎么这么,怎么这么,有什么好问的,原因你还能不知道,她在右相府的待遇就是这样,若非有她隔三差五的挑衅苏锦妤两姐妹,她的日子没准儿会好过不少。
锦云抿唇不语,对于茶质量太差,她只有摇头不知道,她才不会在她跟前抱怨,没用不说,还自找麻烦。
第四章 不共戴天
苏岚清见锦云不接话,便笑道,“二伯母素来最讲规矩,二妹妹可不能因为节俭就随意了,我们自家人,当然不用这般讲究了,回头来个客,这样的物什招呼人可是失了相府的礼仪。”
锦云再次笑着点头,苏岚清已经拿锦云无话可说了,真是跟以前一样半点脾性没有,还说她变好了许多呢,昨儿还敢顶撞大伯父,估计是被圣旨冲昏了头脑了,也不知道事情商议的如何了,苏岚清有些坐不住了。
茶喝不下去,可是口渴,没办法了,一盏茶饮尽,外面丫鬟进来禀告道,“大姑奶奶和表姑娘来了。”
屋子里除了锦云主仆之外俱是一怔,苏锦惜挑了下眉头,嘴角是一丝冷笑,“想帮爹爹分忧的不止二伯母一个呢。”
苏锦妤和苏岚清瞥头看着她,然后起身出去,苏锦惜随后,倒是苏锦容气量最小,有仇必报,走在后头等着锦云,“她挤兑娘的时候,你怎么不帮着说话,不过就是说一句,你就巴望着看着我们丢脸是吧?!”
锦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苏岚清说她查不好,府里不讲嫡庶尊卑的时候,她没帮着大夫人洗清,锦云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大堂姐的性子四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有,没拿出来招呼客人,她一准说我小气,娘没把我教好,然后逼我拿好茶出来,我……。”
锦云说不下去了,话说到这份上,傻子都该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了,没有就是没有,做了就是做了,遮遮掩掩有什么用,不如一笑置之来的好,苏锦容咬紧牙关,却也无话可说,只得瞪了锦云道,“快点抄女戒!”
然后脖子一昂,扬长而去。
这么来一闹腾,锦云睡不下去了,深呼了几口气,然后继续抄女戒,临到傍晚的时候,消息素来闭塞的青院也得到消息了,还是谷竹丢下手头的活出去溜了一圈得来的,一回来就咧了嘴笑,“这回府里有热闹瞧了,不当是堂姑娘想做皇后,就是表姑娘也想做皇后呢,再加上咱们府里的几个,不知道会不会打的头破血流?”
锦云挑眉一笑,苏锦惜说那话,她就隐约能猜到点了,苏锦妤和苏锦容身份有瑕疵,可苏岚清和郑冉婧没有,嫡嫡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嫡女,各家势力又不错,只要右相愿意,皇后随便哪个都成,问题是,右相愿意吗?大夫人愿意吗?
这就是一台好戏。
事不关已,锦云弧起嘴角,沾墨继续抄女戒,抬眸问青竹,“昨儿懵怔了,不记得圣旨上都写了些什么,除了把我夸的天花乱坠之外,有说什么时候大婚吗?”
青竹摇头,“奴婢听的很清楚,圣旨上没有写什么时候大婚。”
锦云松了口气,没有写就好,只要人没出嫁,就还有回缓的余地,这缓兵之计,想来他也不想娶她吧?但是这仇,必报!
青竹站在那里,手里的帕子轻扭,纠结再三,还是开口道,“叶大公子被祁国公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锦云蓦然抬眸看着她,“你同情他?”
青竹身子一凛,立马道,“不是,奴婢觉得罚的轻了,最少也要罚他十天半月才成!只是……只是他是因为倾慕姑娘才挨的罚……。”
锦云气冲脑门,手里的笔指着青竹,“大姐,我尊你一声大姐行不行啊,麻烦下回你用同情心前先用用脑子好不?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了?他会倾慕我,我有什么值得他倾慕的,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他不共戴天!出去,把门给我关上。”
青竹,“……。”
俏目圆瞪,张嘴结舌,直呆呆的望着锦云的书桌,一张白纸上写着几个字,那几个字她见过几十遍了,每回张妈妈来都小心翼翼的拿出去焚烧,毁尸灭迹,她也顺带认了几个字:叶连暮,你丫的去死吧!
窗外,百年老槐树上,一男子忍不住弧起嘴角,手里一把飞刀明晃晃的,倒是跟他半张银色面具相得益彰,在手里转悠了两下,却是揣回怀里了,眸底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连暮兄,反正你嫌日子无聊,娶个不共戴天的媳妇回家,正好鸡飞狗跳,倒是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了。
男子随手扯下树上一叶,瞥头朝着敞开的窗柩看了一眼,悠悠一叹,相府守卫甚严,无动手之机,只能拿醉香楼的烧鸡做赔了,损失惨重啊,哈哈!
树叶离手,黑影一闪,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然,这守卫深严却是不虚,待他走后,一中年男子从另一棵大树后走出来,眉头轻蹙了下,纵身去了右相书房,躬身禀告道,“老爷有先见之明,果真有人闯进相府,只是……。”
右相在批阅奏折,闻言轻抬眉头,“来人真下杀手了?”
中年男子摇头,眉宇间闪过一抹慎重,“属下也纳闷,他手里都亮出了刀,却是没有动手,属下还要不要继续守着青院?”
右相嘴角划过一抹笑,“无需再守,派人通知祁国公,锦云生死都是他祁国公府的嫡妻,让他们尽早完婚!”
中年男子明白右相的意思,这是让他去警告祁国公,管好自己的孙儿,不管是何原因,二姑娘是祁国公府嫡妻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皇上既是下了圣旨,绝无再更改反口的可能,想让二姑娘死,让圣旨成为一句空话,相爷会让棺材抬进祁国公府,完婚!
中年男子在心底一叹,相爷从未想过与祁国公府作对,却有人偏要往枪口上撞,白白连累了二姑娘,还有二姑娘那话……
不共戴天。
中年男子犹豫要不要告诉右相一声,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闺房戏言,还是不要当真的好,要是叶大公子真被二姑娘惩治了,也挺好的。
中年男子转身要走,右相头也不抬,再来一句,“通知内务府,今年皇商剔除安府。”
中年男子再次怔住,“老爷……你答应过夫人会护着安府的……安府又是做的粮食生意……。”
朝廷正是要粮食的时候,老爷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对安府动手?
右相眸底闪过一抹寒意,商就是商,他允许官商勾结,但不许一家独大,更不许他们沾惹不该沾惹的位置!
外面,叩门声响起,“老爷,夫人来了。”
中年男子纵身一跃,消失在屋内,门吱嘎一声传来,大夫人拎着食盒进来,亲自送到右相跟前,“老爷在书房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小心累坏了身子,蒙儿和猛儿也都不小了,也能帮老爷打个下手……。”
大夫人一脸温婉,亲自把青花瓷牡丹花纹点翠碗送到右相手里,老实说,夫妻十几年了,她从未看透过自己的枕边人,两个儿子,全部送进书院,都十七了还没想过给他们娶妻。
他是百官之首,想给儿子谋个一官半职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却偏偏往死里逼迫两个儿子,蒙儿学文,猛儿学武,还下了死命,今年秋闱,若是不能拿下文武状元,就送他们两个去边塞苦寒之地三年,这些天,大夫人的心都提着的。
以右相府的权势,文武状元,只要他要,百官谁敢不给,何至于让两个孩子活的那么累,蒙儿可是他嫡子啊!
第五章 听话
大夫人拿起帕子抹眼睛,右相不耐烦的蹙紧眉头,“想帮着蒙儿求情,这话不必提,出去吧!”
大夫人还是很惧怕右相的,只要右相脸一沉,她就胆怯了,忙止了眼泪,转了话题道,“二弟和凤娇都想要皇后之位,老爷的意思是?”
凤娇是临江侯夫人的闺名,也是右相嫡妹,说及皇后之位,右相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手里的碗也搁下了,“这事我自有打算,派人转告孙府一声,再敢在背后弄小动作,坏我大事,别怪我心狠手辣!”
孙府,大夫人可就是孙府的女儿,听到右相警告的话,大夫人心都怯了,“我哥他做什么了?”
右相把一封奏折扔给了大夫人,“你自己看!”
大夫人忙翻看了,这是一封奏折,弹劾孙倬强占民田建立豪宅的事,更是纵容家丁打死了几个百姓,差点引起民愤,大夫人看完,只在心里骂一句糊涂,别人不知道,哥哥还能不知道老爷最爱惜的就是名声,他是右相的小舅子,事情闹大了,右相不护着他,那是损坏名声的大事,不过就是宅子而已,你要就是了,怎么就打死人了,打死也就算了,怎么还闹得人尽皆知了,为了点小事就惹怒老爷,不值当啊!
大夫人立马拦下这事,“明儿我就回孙府一趟,让我哥把田地还给人家。”
右相冷哼了一声,表示他压根就不信,有盯上骨头的狗会听话扔掉吗?但也没说话了,这些天,他有些烦躁,皇上要政权了。
手都抄到麻木了,锦云坐在那里揉着手腕,然后揉着脖子,闭着眼睛沉思,即便她没有刻意去记女戒,可上面的内容也明白了个大概了,封建社会对女子要求太多,三从四德就不用说了,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对女人要求几乎两个字就能概括了,什么样的女人是好女人?
听话。
只要听话,就是孝顺女儿,就是贤德妻子。
想到这两个字,锦云眉头蹙了下,让她无条件听话,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是任何一个也做不到吧,她现在还不了解祁国公府和相府之间的事,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比她嫁进皇宫好到哪里去,唯一的区别在于,是祁国公嫡孙亲自求娶的她,若是她活的太苦,只怕他也要沾上一个恶名吧?
可内院的事,若是不想人知晓,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