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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落花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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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瞪了我一眼,怒道,“还敢混说,上书房的窗户朝哪个方向开你也知道?”我被他的话一惊,看了十三和十四一眼,他们俩也是垂头丧气的惧怕神情,只好硬着头皮道,“又不是第一次偷听,怎么不知道……”

四阿哥的脸色因为我的这句话又差了几分,我战战兢兢地立着,就听他喊道,“听雪、望月,把格格房里的戒尺拿来!”

我一听头皮都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才被我硬生生地压下去,继续壮着胆子道,“早被我拗断了。”那戒尺本是早些年我写不好字时四阿哥吓唬我的工具,幸亏被我拗断,不然今日在他这样的盛怒下说不定真会找来皮肉之苦。

四阿哥的脸几乎因我的话而成了黑色,我看着他风雨欲来的神色,几乎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只是勉强抓着桌角才站住。

四阿哥瞪了我一眼,沉声道,“既是如此,今天的晚膳就别用了。”说完这话瞟了十三和十四一眼,又接道,“再写一百篇字来,写不好不准睡觉!”

我诧异地抬头看着四阿哥,心里怨得要命,嘴上却不敢说一个字。这时十三忽然开口道,“四哥,是……是我的主意。”十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羞愧的意味。四阿哥看了十三一眼,冷哼一声,脸色稍霁。只是又多了一个没有晚膳吃的人,我才怨怼地想着,十四也道,“四哥,不是他们的主意,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听着十四大包大揽,不禁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想,得了,大家晚上都没东西吃了。

四阿哥蹙眉看着我们三个人,半晌才慢慢道,“不管谁的主意,总之三个人都不能轻饶。你们好歹也掂量着点,这皇阿玛在的屋子,也能偷听偷看?今日幸好皇阿玛心情好,否则花楹有什么下场,你们倒想想看,就不后怕吗!”

四阿哥语气严肃,明显是对十三和十四说的。十三的脸色尴尬和愧疚起来,十四却更多的是倔强和惧怕。四阿哥见我们三人一样的低头不语,便叹了口气,冷冷道,“三个人都不准用晚膳,把今日的诗全部写一遍,少一句就罚写一百篇字!”

四阿哥言罢便转身离去,留下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四阿哥的身影一消失,我赶紧让丫头们铺纸研磨,已经没有晚膳了,觉总得睡吧。

我一面忍受着饥饿努力地回想着今日的诗词,一面忍不住埋怨十三和十四不该纠缠在混战里吟这么多诗。十四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忽然眼睛一亮,笑道,“有法子了!不然我去求额娘,额娘说不罚,四哥总没话说了吧。”

求德妃?一定少不了一顿训,那还不如罚字呢。我想到这里马上反对地摇头,十四见我不允,又试探着问,“要不求敏妃娘娘?”十三便马上制止道,“得了得了,我可不想惹我额娘生气。”十三一向听话孝顺,惹敏妃娘娘生气的事他是决计不肯的。

我白了十四一眼,嗔道,“都是馊主意!你还是好好想想你今天都说了些什么的好;咏春的时候倒是逞强,这会儿子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有心思想些歪门邪道!”十四被我念叨烦了,便急道,“四哥哪里就记得这么清楚了,少一两句他也未必发现!我啊……最烦四哥这种时候了,冷冰冰的,一点也不肯通融。”

十三叹了口气道,“可是我想想四哥说得也没错,万一皇阿玛真生气了呢?”十四冷冷道,“皇阿玛这么疼花楹,什么时候跟花楹生过气。四哥就喜欢教训人……前两日还听法海师傅告状,罚了我五百篇字!整日冷冰冰的,倒像欠了他的银子……这法海也奇怪,不过是两日的书没有温,竟告给瘟神四哥!”

十四的语气十分不好,我却听得不舒服起来,早忘了惩罚是四阿哥定的,便道,“别嚷嚷了,还嫌四阿哥冷冰冰,我看你现在就很像他呢,冷眉冷眼,冷心冷肺,果然是同胞兄弟!而且……四阿哥是大丈夫说一不二,你呢,就知道在背后戳人家脊梁骨,方才也没见你说什么!”

十四听了气结,反唇相讥道,“我今日算看明白了,也不想想是谁连块石头上都站不稳,倒教训起爷来了!”我听着十四称“爷”便是一肚子气,便也不管不顾地回起嘴来。十三皱着眉头看着我们言来语往,劝道,“你们还想不想睡觉了,就顾着逞口舌之快,倒是快些想今天的句子啊!”

我和十四这才安静下来,没精打采地看着对方。这么多的句子,哪里能逐条记下来;况且我们年纪都不大,读书有限,有些冷僻的句子今日还是头一回听到,看来这字是不知道要罚多少篇了。

三个人正焦头烂额着,八、九、十三位阿哥进了院子,九阿哥神色冷淡地瞅着我,十阿哥笑着大声道,“花楹,惠妃娘娘很想你,叫你去用晚膳,还说想听听今日的咏春呢!”

我转过脸跟十三、十四相视而笑,这回可不用饿肚子了。

八阿哥一脸和煦的笑意,像春日里的微风,轻轻落在我脸上道,“走吧,我打听清楚了,四哥已经出宫了。”我听了大喜,看着八阿哥感激地直点头,八阿哥宠溺地看着我,半晌方笑道,“今日便帮你们过关,只是……你们须应承我,日后再不准这么淘气。”

有了八阿哥他们的帮助,我们总算勉强过关。可是四阿哥的记忆力简直惊人,我们六个人回忆的诗句竟还是给他抓到三句漏下的。不过三百篇字倒也好办,十四因还有五百片的任务在身,我和十三便一人分了一百五十篇,偷听壁角的事平息下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隔日上课林先生就问起了我在上书房的事情。

我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先生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也是能偷听的?这回便罢了,此事断不可再发生第二回。这回是皇上心情极好,若是心情不好呢,你可想过?”

我缩了缩脖子,笑道,“那我就正好撞上了。”

林先生点点头,又听我笑嘻嘻地描述了那日咏春的事,包括后面对我们的责罚,思量了一阵,才慢慢道,“四贝勒年纪不大,倒是个智慧之人,总有一日能成良臣辅弼,位极人臣啊。”

智慧?我撇嘴笑道,“他又不是诗魁,依我看他是个冷酷之人还差不多。”想了想又笑嘻嘻地道,“还是八阿哥好,总是救我于水火,雪中送炭的真君子啊。”

“八阿哥儒雅。”先生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接着又看着我打趣道,“只是四阿哥这冷酷之人想必也被你吓了个心惊胆颤。”我听着先生慢悠悠的语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生仍是笑望着我,慢条斯理道,“是不是诗魁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高兴,太子也高兴。”

我呆呆地看着师傅,心里乍明还暗,原来小小的一次咏春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学问,正在怔忡,手上忽然被先生的戒尺轻轻打了一下。

我讶异地看着先生,他看着我笑道,“当着皇上和众位大儒也敢卖弄学识。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①……这篇讲的是什么是,我白教你了?”

注释①:“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取自老子的道德经。这句话的原文是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下之道。意思是说获得了很多就应该停下来;太过锋芒毕露便难以长久,金玉满堂、富贵而骄都可能会埋下祸根,人应当懂得功成身退的道理。老子的文章很精辟的,有空可以翻翻。

卷一:郎骑竹马来 第四章 无忧的夏日

入了夏天气立刻便炎热起来。太阳毒辣辣地炙烤着紫禁城,空气是热的,紫禁城就像被放在一个大火炉子里,便是在树阴处也是热的。知了整日在树上叫个不停,让人没由来地心烦意乱。

小丫头拿着大大的蒲扇缓缓扇着,我靠在窗前冰盆子边的贵妃榻上,看着听雪望月绣一副极大的牡丹图。这幅图她们二人绣了许久了,雪白的古香缎上各色大朵绽放的牡丹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缎面冷冷泛着幽幽的光泽,各色的丝线在缎面上流光溢彩,整幅图布局自是无比富贵热闹,牡丹的花瓣色泽鲜亮匀称,叶子片片舒展,连叶上的脉络都丝丝入扣。

我赞赏看着这幅熠熠生辉的牡丹图,这两个丫头的绣工真是越来越精湛了,和宫外几大织造送来的绣品比起来竟也毫不逊色,反倒多了几分灵秀之感。只是,打小一同长大……我嫌弃地瞥了眼自己的手,自己这绣工么,不说也罢。

听雪和望月见我又是摇头又是叹息,便同时笑出声来。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们为何发笑,便嗔道,“我赞你们,你们倒反过来取笑我!”

望月笑着缩了缩脖子,听雪笑道,“哪里敢取笑格格。这牡丹还算不了什么,我和望月琢磨着还要绣一副更大的,嗯,就绣格格喜欢的草原景色,嗯,还要绣两只银狐!绣好做一个极大的屏风送给格格。”望月一面说一面伸手比划,我听了不由垂涎三尺,便笑道,“那可快些开工吧,把这劳什子的牡丹先放在边上。只是这幅牡丹已经绣了近半年,那草原风光岂不是要更久?”

望月还是抿着嘴乐,听雪却露出狡黠的笑意道,“反正格格年纪还小,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望月这才笑着轻轻道,“奴婢们在给格格绣嫁妆呢!”

屋里几个小丫头忍不住都笑除了声,我不由臊红了脸,一颗心突突地跳起来,一面伸手去捏望月的脸,一面骂道,“两个坏丫头,竟敢拿你们主子当玩笑,找打!”望月笑着起身回避,我索性站起来去搔她的痒,听雪在一旁捂着肚子笑。

正闹着,一个小丫头领着个小太监进来道,“格格,万岁爷请格格过去。”

。。。

顶着毒辣辣的日头匆匆赶往乾清宫,走到乾清宫时头都有些晕了。才进院子便听到屋子里热闹着,我快步进了屋子,嗬,从太子到十四一个不少地坐着,真是热闹。

我给康熙行了礼,康熙笑呵呵地让我坐下。我一面谢恩一面偷眼观察,康熙眉开眼笑,整张脸上都散发着一种光彩。我低头暗暗思索,康熙喜欢热闹,高兴的时候并不少,可是像今日这般志得意满却并不多见,想来有什么大喜事吧。

康熙望着我笑道,“花楹丫头跟老十四同年的吧?”我不明白康熙的意思,乖乖应道,“回皇上,是同年的。”康熙看着十四笑了笑,慢慢道,“方才说起去承德,今年预备把老十四带上,四阿哥说你们两一般大,又是一起长大同进同出的,那就把你也带上吧。”

我听了心里大喜,赶忙给康熙磕了个头。康熙笑道,“你们看看,方才进来都没磕头,这会子说带她出去,她马上就磕头了。”

阿哥们听了都笑了,太子道,“花楹妹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宫吧,可怜见儿的;说起来都是四弟管束得太严啊,不如今后换个人管管。”换谁管?太子?我的心猛然一跳,因素不喜欢太子的虚与委蛇,只能干笑了一下,却不知该怎样接太子的话。

四阿哥微微笑道,“太子说得是,臣弟对花楹管得是严了些;只是皇阿玛也知道的,花楹这性子打小便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顽劣至此,臣弟只能严加管束。”

康熙对着四阿哥点点头,笑道,“对,对,是得严加管教。太子是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打小不老实,才会走路就把孝懿皇后屋里的宝贝砸了不知多少;长大些更了不得了,成天价跟着你们这些小子疯,是得束束她的性子了,不然将来谁敢要她。”康熙说完这句话,看着我自得地笑了起来,太子的神色顿时有些讪讪的,九、十、十三、十四更是爆笑不已,

我红了脸,不敢跟康熙辩解,便怒目看着四阿哥。四阿哥看着我有些气急败坏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露出淡淡的戏谑。

。。。

用过晚膳,我仍靠在冰盆子边上看书,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忽然感到有人在旁边。睁开眼睛,四阿哥正靠在我身旁的椅子上,撑头静静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坐起身来,抹抹额上的汗,只觉得浑身热得不像话;低头一看,这种天气身上竟还盖着个薄毯子,于是掀了毯子嚷道,“这么热还盖什么东西。”

四阿哥还是懒懒地靠着椅子,伸手微微松了松领口,慢慢道,“天热才容易大意,你身子弱,自己还不知道!到着了凉吃药时又要嫌药苦了。”言罢似乎还不罢休,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莫非现在长大了,肯好好吃药了?”

他说话的时候太阳正在落山,夕阳斜斜地从窗子里照进来,微红的光映在他脸上。他的皮肤泛着柔和的光泽,薄唇含笑,平日那不苟言笑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温柔。我看着他不禁呆了呆,平日只觉得他面目冷峻,虽然很依赖他,却又有些怕他,更是从未发现,原来他也是这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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