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碌捕快爷-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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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打
人的嗜好啊
人的嗜好啊,是很难戒除的,特别是那些不属于健康范围之内的嗜好。苏打有三嗜——嗜咖啡、嗜漫画、嗜烟(嗯,好吧,虽然诚实是上策,但若最后一个有违善良风俗的话就用“X”代替吧),而这三嗜呢,苏打回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戒哪个才好,因为戒了任何一个都可能会让苏打就此落入沉沉的深渊,很久很久都无法平复低落的心情。
喝咖啡这件事听起来很浪漫,做起来也很浪漫,特别是在一家窗纱轻轻飘动的咖啡厅,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脑中冥想着人生的来去……
对不起,上述提及的那些画面没有一个属于苏打,因为苏打是那种会把咖啡当水一样牛饮,而且就算在大半夜喝也不会睡不着的计算机键盘劳动族,穿得美美的坐在咖啡厅里优雅的喝咖啡?哪来的闲钱跟闲工夫啊……好,一般来说,大家都知道适量的咖啡有益身心健康,但过量呢?嗯,多多摄取钙质吧,那少喝点呢?或者干脆不喝不好吗?
好,很好,当然好,你少喝点或干脆不喝,我继续。
再来,该说说漫画了,哈,一说起漫画苏打的精神就来了,谁让由认字开始就躲在漫画店一角独自生存的我,就是靠漫画养大我空虚的心灵(咦,我的心灵有充实过吗? 感受人世间的黑暗八躲在桌下避爹娘侦察),体会绝望的存在那些杀千刀的断头漫画家们,感受到我的怨念没?所以,苏打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还可以顶着一头白发去漫画书店,然后继续咒那些到我七老八十时还让漫画断头的漫画家们。
看漫画究竟有什么意思或收获?要不为什么苏打那样沉迷,还不惜蹲在漫画店门口跟一帮大叔挤在一起看?嗯,看漫画哪会有什么意思跟收获啊,看漫画不就跟呼吸一样,都是图个活着的事嘛……
至于第三嗜嘛,嗯,这绝对是不好也不对的行为,奉劝那些没试过的人绝不要试,嗜中的人赶紧戒,至于苏打嘛,嗯……嗯……嗯……
大家辛苦啦!为了这三嗜,苏打也曾苦恼过,毕竟在正常人看起来这好像都不是太正常的事,所以我也曾试图改邪归正。问我戒过吗?开玩笑,当然都戒过,只是没一个成功就是了……而在经过多年思考与反省之后的今天,苏打也算想通了,反正我本来也就不太正常,不正常的人做不正常的事本就是很正常的事……
楔子
天下第一衙?
是的,百岳国“天下人才绝迹于此不幸前来你得认命州”、“第一仙境纯属狗屁云吞雾罩走不出去县”之县衙简称,别名——天下第一穷酸衙门。
之所以能拥有一个如此“辉煌”的名头,实在是因为开发此州的州府大人迷路了三个月才终于找着这个县城,然后在看到其中的“精采”,并想及一路的艰辛后,老泪纵横的大笔一挥……
是的,这是一个新兴的县城,一个位于四国山峦低谷交界,龙蛇杂处的所在,但同时,它也是许多想忘却过去,想重新寻觅新生命、找寻新生活之人的希望之乡。想当然耳,管理这样一个充满“新移民”的县城,绝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一个每回人家请客,都要用那微笑后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的眯眯眼问人“能否将剩菜打包带走”的穷酸县太爷;一个无论男女老幼,只要第一眼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阴险、这人一定很阴险”念头的阴险刑名师爷;一个天生劳碌命、没半刻停得下来,号称“妇女与孩童最坚实长城”的劳碌捕快;以及一个不管何时何地都衣冠楚楚、风流惆傥的门政大爷……
现在,就让我们来瞧瞧,在这以新移民着称的天下第一县里,这天下第一衙中的百姓保母们,是如何默默的穷酸、默默的阴险、默默的风流、默默的劳碌,默默的守护这个带给许多人希望与未来的明日之城……
第一章
灰蒙蒙的天,厚厚的云层下,飘落着天下第一县今冬的第一场雪。这场初雪来得有些早、有些急,让许多因没料到这股严寒而出门的人们,只能慌忙拉高衣领,将手放在嘴巴前呵气,然后急急赶着路,就为了能早一刻抵达目的地。
时至未时,原本细碎的小小雪花,变成了鹅毛般的雪片。
地上的积雪愈来愈厚,青石板铺成的路,已全然失去它原来的颜色。
雪片飘荡,寒风沁骨,行人寥寥。
但此时,天下第一县县城西口,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端跪在地上,身前还有一块盖着白布的草席。
小小的身子,早因寒冷而不断抖颤着,小小的肩头,已布满积雪,但此人却依然低垂着头。
用那薄薄的灰色连帽披风将自己的脸庞完全遮挡住……
“哪来的啊,没事挡在这里做哈?老子今天还不够秽气的啊!”
“这大冷天的,真够可怜的……”
“喂,地上那块板子写着字呢!咦?卖身……葬母?”
“唉,八成又是个没来得及找到落脚处就断了气的苦命外地人……”
不得已在这种天候进城出城的人,有的丢下一句话便急急地走了,有的则是稍稍望了望,发表了几句感言,便又继续赶路。
脚步声,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可就是没有一个人真正驻足停留……
☆ ★ ☆ ★ ☆
雪,终于缓缓地停了。
无雪过后的街道上,行人开始多了,但与此同时,比手画脚的议论之声,也开始在城门西口处蔓延。
只不过无论人们是如何的指指点点,无论人们的话语是充满怜悯还是嘲笑,那端跪在地上之人,低垂的脸儿依然低垂,但挺直的腰杆也依然挺直。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嘻笑打闹声,而后,声音愈来愈近,最后,一句故意拖着长音的嘲弄问话在人群后高声扬起——
“唷,卖身葬母哪,那是打算卖多少银子啊?”
听到这个声音,人们的低语声稍稍止息,而那长跪不起的小小身子也终于微微地震了震,双唇颤抖了许久,才发出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低语:“三百两……”
话一出口,众人心中同时“哦”了一声。原来这名卖身葬母之人,竟然是名女子!
而她所开出的三百两,以丧葬费用来说虽然不算过分,但是普通县民却也无法一时半刻便筹措得出……
“三百两?开什么玩笑!三百两都够买一头种马了!”
“就是,虽说可怜是可怜了些,但也不能这么狮子大开口啊!”
听到“价码”之后,先前那群嘻笑哄闹之人更是故意大声嚷嚷,他们的言论直教其它路人们皱眉,可却又敢怒不敢言。
毕竟第一县无人不知,这群以城内张大富之子张祥福为首的“纨绔子弟团”,向来盛气凌人不说,更喜仗势欺人!
但碍着现场许多人都在这群“执椅子弟团”的父执辈手底下做事,因此他们就算心底有微词,也不敢出言顶撞……
正当卖身女子同样为了这些话在心中轻叹之时,突然听得张祥福吊儿郎当地说道:“让开让开,让老子来看看你究竟值不值三百两!”
他的话声才落下,女子便发觉自己遮脸的帽子被人突地一掀,来不及反应的她先是愣了一愣,而后连忙别开脸,慌忙想将帽子再戴回去。
只是她的动作依旧慢了。
方才那一瞬间,已足够令所有人看清她的脸!
看清她那张小小脸蛋上密密麻麻的疙瘩、仿若脓疮似的肿包,以及那些已破却尚未结痂的丑陋疤痕……
“我的妈啊!长得跟鬼一样也敢要三百两?我看三两都没人敢要!”
“天啊,她脸上的疙瘩怎么那么多、那么丑!”
“哎呀,这人一定是染了脏病!”
一当“脏病”二字落下,原本围在女子身旁的“纨绔子弟团”突然全都往后跳开好几十步,然后开始朝她身上丢雪球,丢石块。
“快滚,别把你的脏病带到我们这儿来!”
“就是,还不快走,待在那儿做啥,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听着那一句句充满恶意。伤人至深的言语,女子头垂得更低了。
她的眼中浮现一股黯然,脸上有着受褥后的惨白,但最终,还是紧咬住下唇,一动也不动地继续跪着。
“还不滚,难道要老子踹你才肯走?!”
眼见女子不动也不言语,“纨绔子弟团”更加放肆地叫骂开来。
笑骂由人,但她绝不走……坚持着这样的想法,女子将下唇咬得更紧,募地,她却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因为,她的额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剧痛,而一股温热的液体,也在剧痛过后缓缓渗出皮肤……
“太过分了,就没人能治治他们么……”
“就是,哪个丫头愿意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啊……”
人群中响起一阵心疼的低喃与咒骂,就在此时,急停而下的马儿嘶呜声与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也自围观人群背后响起——
“喂喂喂,全挤在这儿千嘛?造反哪!”
“小劳,你可来啦!”
“小劳,你怎么回事儿啊,这半天才来!”
一听见那爽朗的男声,群众中有人再忍不住地叫嚷起来。
“还不是被这场雪给折腾的,方才东城李大婶、张大娘、花小丫都把腿给跌断了,我当然得赶着先把她们送去大夫那儿哪!”男子一边回话一边挤过人群,“来,劳驾让让,让我过去!”
听着那醇厚的嗓音及沉稳的脚步声朝向自己而来,女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
“没事了。”走近女子身旁,男子先脱下身上的老旧棉外套披在她瘦弱的身上,然后蹲下身轻轻拉住她的手。“别害怕。”
那个声音很温暖、很诚挚,听在女子耳中格外让人想落泪,但她忍住了,只是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想抽出被他紧握住的手。
因为她的模样很可怕,连手也很可怕,她明白的……
察觉她的反应,男子没有放开手,反而将她捉得更牢。
“没事的。”他轻声安抚道,然后小心地拉她站了起来。
由于跪了太久,她的身子早已僵直、寒冷不堪,尽管只是缓缓站起,她的双腿却颤抖得几乎无法支撑,但令她不敢置信的是,当这名男子发现她的情况后,竟然毫不介意地搂住她的腰,让她将全身的重量倚靠在他身上!
他不怕么?
她这样的身子、这样可怕的模样、这样骇人的病,他真的……不怕么……
“冻坏了吧?”就在女子讶异地抬起头时,她的耳旁传来一声亲切问候。
这男人,真的不怕!
在那双直视着她的清澈眸子里,没有畏惧、没有怜悯、没有伪装,有的只是浓浓的关怀…
…女子的眼眸,再也忍不住地酸涩了。
望着她那双闪动泪光的眸子,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了,直到他看见一道血痕沿着她的右颊缓缓流下,由她尖尖的下巴旁滴落——
“谁干的?自己站出来!”男子眯起眼,扭头瞪视着“纨绔子弟团”冷声暍问,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张祥福脸上。
“劳怋谦,你……你充什么英雄啊?”被众人用眼神一致“指认”,再望向那张盈满怒气的脸庞,张祥福突然结巴了起来,“真那么爱假正义、充英雄,你……你就把这个又恶心又丑、满身脏病的野女人买回家啊,留她在这里伤大伙儿的眼是你这个捕快该做的事吗?”
“就是,有本事你就带这个丑八怪回家啊!只会用嘴巴说说装好人,算什么男人?”
“对啊,有种就带回家嘛……不过要三百两耶,你有那个本钱吗?我看你根本只是想在大家面前演演戏,等会儿一转身就把人轰出城外去!”
被众人的鄙视目光瞪得有些火大,“纨绔子弟团”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出声数落他。
“我自会带她回去,而且还乐意之至!”听到这群执椅子弟伤人至极的话语,劳怋谦剑眉倒竖,下意识地将身旁头低得几乎要贴至胸上的女子搂得更紧。
“好听话谁不会说?”张祥福轻视地冷哼一声,“更何况你拿什么带?你自己都穷得跟鬼一样!”
“就拿这个!”脱下自己手腕上从不离身的家传玉环,劳怋谦拉起女子的手,将玉环塞至她掌中,怒视着“纨绔子弟团”道:“剥皮陈的当铺开价三百二十五两,有谁不信自己问去!”
说完这句话,劳怋谦再不理会那群无聊人士,而是转向女子,取出怀中方巾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血迹后,扶着她缓缓向自己的瘦马走去。
“恩人……”
“我不叫恩人,”听到那微弱、腔调有些古怪的低语声,劳怋谦先将女子抱上马,然后望着她爽朗地笑道,“我叫劳怋谦。”
“恩人……”女子依然低着头,“我奶娘……”
原来她要埋葬的不是亲娘,而是奶娘。她竟然愿意为了奶娘的后事做这样大的牺牲,还不计荣辱地在雪地中长跪,这女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放心,我一会儿就替你奶娘找副好棺木,再为她找个好地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