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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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巴掌,她默默承受了眼前女人四巴掌,她朱雀发誓绝对会让她血债血偿。
没有人能够在伤害她之后还能够全身而退。云焕不能,徐妃又算老几呢?
唇齿间溢满了血腥铁锈味,她咽了下去,自己的血要自己去尝,吐在这里,她都觉得是浪费。
笑了笑,朱雀说道:“万壑城是边防重城,是云国根基所系,一毁尽灭。奴婢身为云国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庸之辈乱我云国百年社稷。”
此话一出,适才还嘲笑朱雀的下人们顿时都忍不住对朱雀刮目相看。爱国之心人人皆有,况且这些人都是出身在百姓贫困之家,自然憎恨贪官污吏,但若让他们出言评鉴,自是为了自身安危,不敢站出来。
可是眼前的女子却能,又怎不令他们感到羞惭呢?
这话有人爱听,自然也有人恨极了。徐妃恼羞成怒道:“你还敢嘴硬,看本宫不打死你这贱婢。”
“住手。”一道气息不稳的清亮声音响起,适时的止住了徐妃即将落下的巴掌。
咳嗽声紧跟着响起的时候,朱雀只听到长乐宫的人蓦然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奴才/奴婢参见皇上。”
朱雀身形微不可闻的僵了一下。她被长乐宫的人带来的时候,在院口见到小李子,可能是他把此事告诉了皇上……
徐妃回过神来,仓惶的放下手,眼中流露出的不安一闪而过,上前紧抓着云焕的衣袖,哀声道:“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云焕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朱雀的惨相,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起来,讥笑道:“朕看你打的很欢畅,究竟是该为你做主还是该为朕这奉茶丫头做主呢?”
徐妃咬着红唇,眼神殷殷:“皇上,舅舅一生清廉。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所致,臣妾就这么一个亲人,皇上将舅舅调到宣武门做事,臣妾怎么忍心呢!”
云焕轻淡一笑,勾勒出一抹如画笑颜,美如梦魇,却略带嘲笑之意,说道:“你们常年分离,朕让你舅舅驻守玄武门,亲人得以常见,难道爱妃心中不喜吗?”
徐妃瞪了朱雀一眼,委屈道:“皇上,是不是这贱婢在您面前说了些什么不实之言,定是她受人指使故意污蔑舅舅……”
云焕神情不耐的打断徐妃的话,目光里翻涌难言的情绪:“徐妃,圣旨是朕下的,你刁难一个小丫头,发泄一下怒火也就罢了,若再这般不明事理,岂非让人贻笑大方?”
“皇上。”徐妃静默一阵,似真似幻,眼睛一阵湿润。皇上何曾训斥过她,这还是第一次,而这次竟是为了一个丑奴儿,她怎么甘心呢?
云焕目色冷清,淡声道:“你若是心有不平,下次记得找朕,下贬你舅舅的那人是朕,若你因为此事大动肝火打了阿呆,那岂非是也连带骂朕昏庸,处事不公吗?”
云焕话语平静,但是里面隐含的厉色却让在场的人心中发寒。
空气中的冷意涌入徐妃心头,微微颤抖,也许是不曾被云焕训斥过,眼中竟有一丝水雾,缓缓跪下:“臣妾不敢。”
云焕摇头,眼神复杂,隐含喟叹之意:“徐妃,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一介奴婢都能明白万壑城的重要性,难道你就不明白吗?”
“皇上……”徐妃黑眸缓缓闭上,不易察觉的,落下一滴泪。不是不明白,而是这皇宫不容许一个人活得太明白。无欲无求,清心寡欲只有死路一条。
云焕穿着厚厚的狐裘,可却挡不去隆冬寒风,掩嘴轻咳了几声,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叹道:“你自幼聪明,又岂会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这宫廷终究是毁了你。”
徐妃脸色苍白,眼中的光如同昙花一般绝望,哀声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只是一时气恼,您莫要怪臣妾了。”
云焕心情缓缓的低落下去,低落中突生出一丝烦躁,衣摆挣开,冷道:“留在长乐宫好好反思吧!”
“皇上……”徐妃跪在地上,冲着云焕绝望的唤了一声,奈何云焕置若罔闻,在郭安的扶持下迈步而去。
她轻轻合上眼,寒风轻轻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睁开时泪水汹涌而落。
恍惚间,她感觉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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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快起来!”云焕刚转身离开,小李子就连忙奔过来,扶起了朱雀,见朱雀脸上红肿,惨不忍睹,还有嘴角的血渍,弯腰拾面具的时候,皱眉问道:“疼不疼?姐姐。”
朱雀看着小李子,看出他眼睛深处的担忧,心里划过一抹感动,今天若不是他,她只怕会被徐妃活活的折磨死。
想起徐妃,她边在小李子的搀扶下走出长乐宫,边回头看她,她少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此刻绝望哀痛的跪在那里,泪水长流。
(文)哎,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人)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书)两人出了长乐宫,前方是云焕的龙辇,他坐在上面,背对着朱雀,朱雀看不到云焕的神情,但是见他背影僵直倨傲,想来也是心里思绪翻腾吧!高处不胜寒,知君者又有几人呢?
(屋)“小李子,今天谢谢你。”她朱雀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倘若今后小李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她自是不会推辞。
小李子嘿嘿的笑道:“姐姐莫说客套话,小李子将你当亲姐姐看待,看到你被徐妃娘娘的人带走,当真是急坏了,本打算找郭总管帮忙,可是却被皇上知道了,所以才惊到了圣驾。”
小李子还记得圣上听说阿呆被带走的时候,眉头微皱,一句话也没说就出了内殿。
惊得郭安一边吩咐摆驾,一边拿狐裘追上,口中一个劲的嚷道:“我的祖宗啊!您这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看来冷情冷性的皇上还是很在乎阿呆姐姐的!
小李子收回思绪,看着朱雀脸上的伤,恼声道:“这宫里的娘娘们一个个下手可真狠。”
朱雀淡笑,笑的风轻云淡:“我皮肉粗糙,不碍事。”反正早晚都要讨回来的,她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小李子无奈的叹道:“姐姐又在说宽慰人的话了,奴才知道那一刀刀下去就跟那刀子似地,能不疼吗?”
“不疼的!”只要心不疼,身体的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朱雀以前跟着云焕征战沙场的时候,什么痛没有经历过……
报仇记
瑜景宫内,云焕看着跪在地上,脸色浮肿,嘴角尚留着血丝的朱雀,心思一紧,叹道:“起来吧!”
“谢皇上。爱偑芾觑”朱雀起身,眉眼恭顺。
云焕看着窗外的一枝寒梅,话语无温:“一会让郭安给你找个太医好好的看看,这几日就不用入殿伺候了。”
“谢皇上。”朱雀仍是谦恭之词。
云焕忽然转眸问她:“怪朕吗?帼”
朱雀微愣,抬头看他:“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怪他让她身陷险境?怪他对她下了狠手,却在她出事的时候,改变主意前来营救?
既然一开始他就给她下了套,是他准备了这场游戏,为何还要打乱呢?
云焕眉目低敛,微微的笑了:“不明白了好,这宫中的人就是有太多的明白人,所以才冤魂无数。嫡”
他飞过来的眼神勾魂摄魄,漾着烟波迷离的水光。
朱雀心思一颤,脱口道:“皇上……”
“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他已经转身背对着她,好像她刚才看到的只是她的错觉。
“诺。”她心思一紧,缓缓退了出去。
外殿里正训斥宫女的郭安看朱雀出来,挥退了宫女,冷声嘟囔道:“都说红颜祸水,这什么时候轮到丑颜也能迷惑人心了?”
“总管。”朱雀无奈苦笑,他哪只眼看到她不安份勾搭人了?真是屈死她了。云焕来救她,又不是她舔着脸求着他去救的。
郭安看着她的脸,眉头微皱,别扭道:“赶紧回去好好歇着,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藏着掖着,如果吓得我作噩梦,我可不依你。”
朱雀无声浅笑,明明是个善人,可偏偏每次都要装的深沉冷漠。
找时间的话,一定要问问郭安,他究竟累不累啊?
郭安看到朱雀唇角的笑容,面色一沉,有一种被看穿的恼怒,愤愤的哼了一声,掉头逮到一个小奴才又训斥了起来。
朱雀含笑出了瑜景宫,眺望巍峨壮观的恢宏殿宇,这般宏伟肃穆之景,究竟是繁华将至,还是落寞已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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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回到竹韵轩,就看到玄洛站在庭院中,看来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他听到脚步声,看着她脸上的惨状,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她眉目一闪,笑道:“这丑颜可曾吓到了王爷?”
她出事的消息,看来传的还真是快啊!
“本王见过比你更丑的。”玄洛语出恶言,朱雀心下一阵烦躁,想骂人,硬是给逼了回去。
脸上的笑容装不下去了,她干脆冷言道:“王爷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本王听说今日有宫女被后宫主子打的很凄惨,所以就想来欣赏一番。”他说着,上下打量着她,看来很满意自己双眸看到的景象。
朱雀冷笑:“王爷欣赏了之后,感想如何?”
玄洛一双眼睛乌黑温润,笑意隐隐,“心情甚好。”
“奴婢还有取悦王爷的本事,当真是荣幸之至。”这句话,朱雀说的可谓是讽刺之极。
玄洛沉默了下来,迟疑了片刻,这才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小五,后宫最忌锋芒毕露的人。”
朱雀立身于青石板面上,眼神如霜,反问道:“若不锋芒毕露,又怎会引人注意?若不引人注意,又怎能轻易接近这些主子呢?”
从她进了这皇宫,每一步都在步步为营,当真是惊险深深啊!
玄洛淡声陈述道:“你这是引火上身。”
“你若是不压制奴婢的武功,奴婢何须如此被动,任人鱼肉?”朱雀眉眼含笑,静静的望着他。
玄洛微僵,随即冷笑:“小五,伤你者,本王绝不轻饶。”
朱雀看着他堂而皇之离开的背影,唇瓣微扯。不轻饶?怎么个不轻饶法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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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洛离开不久,小李子就带了太医过来给朱雀上了药,脸上凉凉的,有些刺痛。
晚上入睡的时候,脸上一阵阵的痒和痛,她抬手想要抓的时候,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抓着。
她蓦然惊醒,暗怪自己怎会如此粗心,房中进了人都不知道。
坐在床榻边的男子眉眼晶亮,因为室内黑暗,朱雀一时没有认出来,但是想来那人没有恶意,更何况鼻端的药香味却是不会错认的。
“师父。”她惊讶唤道。
“是我。”月锦声音低沉如弦,扣人心扉。
她皱了眉:“你还没走?”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云国,毕竟那次他走的时候对她很失望,怎么会……
“没有。”月锦见她醒了,也不再怕惊醒她小心涂抹药膏了,干脆光明正大的在她脸上抹了起来。
话说师父的药膏还真是不错,味道清淡好闻,最重要的是涂在脸上后,脸颊竟然不痒也不痛了。
但她没忘了正事,说道:“云国不安全,你还是快些回到凤国吧!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好。”出乎朱雀的意料,月锦这次答应的很利落。
她下意识的皱了眉,抛开思绪,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已经好多了。你的脸怎么回事?”他放下药瓶,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她装傻:“没事,不小心摔在地上擦伤了。”
月锦沉默了片刻,自己下着结论:“有人打你了?”
她低了头:“师父不要管我的事情了,我在这宫中小心一点就好了。”
月锦站起身来,她一惊,还以为他生气了,就见他拿起一旁她的衣袍,扔给了她,说道:“把衣服穿上。”
她把衣服拿在手里,傻傻的问道:“干什么?”
月锦唇瓣微勾,冷冷的笑道:“为师带你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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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翻飞间,云国宫殿在她和月锦下方狰狞的连绵起伏。
朱雀搂着月锦的劲腰,仰脸问他:“你不问问我,打我的人是谁吗?”
“管他是谁,打人偿还,杀人偿命。”猎猎风中,月锦的声音宛若是嗜血的妖魔。
朱雀轻笑,“师父,那人是云焕的妃子。”不愧是她的师父,她喜欢。
“那就更该打。”他问她:“先找谁算账?”
“先从丫头开始。”那个叫如琴的丫头打了她七掌,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牙在疼。
只是两人都不曾想到,进了如琴的房间,如琴竟然已经死了,而且脸颊溃烂吓人,眼睛睁得大大的,透着惊恐和不安,像是被人凌迟处死的。
“死了。”月锦淡淡的陈述事实。
朱雀再次平静的陈述道:“被人打过了。”
“是谁做的?”月锦眼神微眯,问朱雀。
朱雀眼神一闪,傻笑道:“不知。”她想起玄洛临走时的那句话,八成和玄洛脱不了干系。
现如今宫女如琴出事,想必徐妃也难以幸免。
心思一动,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