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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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终于还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只是那么一眼,就又移开视线,专注在手里的鱼肉上。
裂天崖底,距离山洞一里之外,有一片天然大湖。湖水冻结,上面光滑如镜,雪花落在上面很快便消融,她搬起一块大石狠狠砸向湖面,上面赫然出现一个大洞。
她耐心等候,不多时,就有十几条寒潭白鱼涌入破冰处争相吞吐着气泡,她很轻松的就抓到了四条。
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坏天气下,还能够找到食物,她觉得分外欢喜,尤其她抓的还是寒潭白鱼,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救玄洛,完全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她想起绝望之际,毕竟是玄洛出手相救,她纵使不喜于他,但是如今两人身困险境,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猛兽吞入腹中,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吧?
玄洛见她自顾吃着鱼肉,没有理会他的打算,脸上的颜色寒了几分,内心气结,索性闭上眼睛,懒得理会她。
心如蛇蝎的女人,早知道就任由……
玄洛越想越心思郁结,顿时胸腹内一阵翻涌,连忙撑起手臂竟然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朱雀见了皱眉,将手中的鱼肉放下,手指在衣摆处擦了擦,走过去,蹲下身来,淡声道:“你别动,我给你运功疗伤。”
玄洛还生着她的气,恼怒的拂开她的手,冷声道:“我自死我的,关你什么事情?”
朱雀冷冷的说道:“你还真以为我喜欢管你吗?吃了这顿饭,你我各不相干,你到时想死,我自是不会相拦!”
玄洛越听越气,还要回驳,忽然觉得一股似凉似麻的气流自涌泉穴直透而上,
气流渐渐变暖,愈来愈强,在体内冲波逆折,四肢百骸顿觉松泰畅美。
玄洛忽然惊觉,朱雀的功夫是越发深不可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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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鱼(3)
雪花犹自扑簌簌的飘落,下的分外欢畅,山洞内一片沉寂。
许久,玄洛才听朱雀说道:“好了,你自己运功试试。”
玄洛运功,顿觉体内真气畅通无阻,胸口适才沉闷的厚重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谢谢我吗?”朱雀站起身,重新回到火堆旁,拿起刚才吃剩下的半条鱼继续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玄洛抬头看她,深眸如泉:“你既然有这等本事,昨日救我后,何不早用呢?”他的双腿虽然被她给接上了,但是却无视他的内伤一宿,这个女人想要害死他吗?
“拖你进这山洞颇费体力,我很累,就早早的睡下了。”其实累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救他!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她自然希望能够保存体力活着离开这里。
山洞里,飘散着潮湿的腐木味和鱼香味。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奇异地交错在一起,熏得玄洛和朱雀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玄洛握着狐裘的五指,因用力而骨节泛上淡淡的冷白。
朱雀啊朱雀!三年不见,果然要对她重新刮目相看了,如今她好似放下了一切顾虑,要不然在他面前说话岂敢这般造次。
玄洛清冷的眸光宛如浓墨泼洒,一片漆黑,他冷声说道,“我掉下悬崖摔断了腿,可是脑子却没有摔坏。昨日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差点害死我。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朱雀唇角翘起一丝淡淡的笑,“你悬崖金绳相救于我,我昨日救你免遭猛兽口腹厄运。一命换一命,我们两清了,吃过这餐,你我便各走各的,免得相互看了生厌。”
玄洛怒了:“我腿摔断了,你让我怎么走?”
“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玄洛听了她的话,下意识的冷笑一声,一双半月黑瞳映着火光,摇曳濯濯,“我是为救你才摔断了腿,难道你想让我活活困死在这里吗?”
她笑眯眯地托着下颔,眼眸儿异常的清亮,“如果这是你的命,那你只能听之任之。”
“小五,你的心是越来越狠了。”玄洛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声似醇酒,涓涓潺潺。
朱雀一双熠熠发光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哼道:“再狠也不及你。”
玄洛面色当即沉了下去,鼻腔中透出一声冷哼:“我若真的心狠,昨日早该效仿月锦弃你于不顾了。”
朱雀听他提起月锦,顿时怒气上扬,怒极反笑道:“我当初没指望你救我,所以今日你也别妄想我带着你这个累赘。”
玄洛泛白的薄唇抿的紧紧,眼眸深处划过诡异之色:“你没带我上路,又怎知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呢?”
潮湿的枯枝交叉在一起,烟熏火燎,一圈圈灰白的烟雾缓缓散开,气氛诡秘,带着些许尖锐的意味。
朱雀将烤好的鱼扔到玄洛的面前,玄洛下意识的接着,就听她讥嘲道:“吃东西能堵着你的嘴吗?”
玄洛皱眉看着手里的鱼,撕下一块,放进口中慢慢咀嚼,味美鲜嫩,实属上品。他只吃了一口,便讶声道:“寒潭白鱼?”要知道寒潭白鱼是上好的疗伤珍品,平时也只有地方进贡时才可以品尝到它的鲜美,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吃到,当真是吃惊不小。
寒潭鱼(4)
“你是在哪里捕捉的?”他随即问道。
朱雀眼波浮动,目光清澈,似笑非笑道:“鱼当然是在水里面捉的,我总不能上天去捉吧?”
似是终于觉察到她的淡漠,玄洛淡声问道:“你很恨我?”
其实朱雀性情清冷,对待自己不在乎的人根本就不会管其死活,他这番话出口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
果然,朱雀说道:“称不上恨,只是希望我和你出去后,不要再有交集。”
“我们毕竟做过一夜夫妻,你这般说当真是寒了我的心。”玄洛的身上带着浓郁的阴沉与冷峻。
过往的记忆是朱雀心中的痛,她咬着唇瓣,声音像是从沙石上滚过一般,冷声道:“玄洛,你无须激我,我不是朱雀,所以我不敬你,你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玄洛笑笑抿唇,眼神似淬了毒药,冷厉道:“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更何况我不在乎你是朱雀还是阿呆,我也可以忘掉你在裂天崖对我下的狠手,我只希望出去后,你能够履行三年前的那纸婚约,跟我成亲。”
“婚约?”朱雀一时神情迷茫,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玄洛看着她,他的唇角分明在笑着,可朱雀却忽然感觉到凛冽透骨的寒凉,只听他说道:“你当初亲笔书写的婚约,该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成功拉回朱雀恍惚的心神,她看着玄洛,篝火照得他眼眸异常明亮,浓密的眉睫,俊美的令人窒息。
“我不知道摄政王竟然对我如此深情。现如今我容貌尽毁,你竟还愿意娶我,真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朱雀目光拉回专注的盯着篝火,拿起一旁的树枝挑了一下,顿时“呲——”的一声,火苗窜起,冒起了一阵浓烟,朱雀连忙避开,但还是被呛得不行,连连咳嗽不已。
玄洛唇瓣下意识的向上扬起,那双亮闪闪的双眸,一瞬间似有了破釜沉舟的锐气,开口说道:“小五,你的才智可兴国,也可祸国,难道你甘于一生平庸度日?”
朱雀拿着树枝挑动着湿柴,让它烧的更旺一些,话语含笑,但是脸上却毫无笑容:“别把我和你的狼子野心搅合在一起,我对弑君篡位的事情不感兴趣。”
玄洛目光清冷:“云国是我祖上基业,能者居之,云焕若无能,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云国将来被他国吞并吗?”
朱雀忽然烦躁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无需跟我讲这些,我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朱雀,三年前我有在乎的人,可是现今没有,你威胁不了我。”
话虽出口,但却难以抚平内心涌起的燥意,这一切都怪云玄洛。她好端端的自在活着,他来招惹她做什么?
静静地,玄洛忽然问道:“难道你换了一个身份,连云焕也都忘了吗?”
朱雀身体微僵,抬眸看着洞口的雪花,声音虚渺宛若轻烟,静静道:“忘了。”
玄洛袖底的拳头缓缓握紧,沉声道:“之所以忘记云焕,是因为你爱上了凤国废太子?”
朱雀冷笑:“我的情感归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点评。”不管是云焕还是月锦,她在他们心中究竟算什么呢?可是玄洛啊玄洛,倘若当初不是他苦苦相逼,她又何需沦落到此等田地。。。。。。
一切皆是命!
入宫阙(1)
“小五,云焕当年舍弃了你,现如今凤影也舍弃了你,可是唯有我此刻还守在你的身边,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吗?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待你,真心为你好……”玄洛声音很轻,一字一句啼血的绝望,奈何他说出口的话语却总是带着一抹嘲讽,就像他此刻出口的话语,分明一字一句想要刺进朱雀的心脏。他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就偏偏喜欢拿什么来伤她!
朱雀的眸中倏地闪过一抹怨愤,心中最柔软的角落瞬间被玄洛的话刺伤。
那些痛,那些怨,那些失望,她不能想,因为一想,就会绝望到失去生存下去的意志……
朱雀眯眼看着他,唇角讥嘲的勾起,冷声道:“云玄洛,你若有命回去,就拿这些话去哄你的姬妾,说与我听当真是浪费口舌。”
话落,她蓦然站起了身,转身向外走去。
玄洛心思暗沉,冲着她的背影,一时恼意滋生:“我说中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
朱雀牙尖噬破下唇,指甲掐入掌心,洞口的风很大,卷动她的白色长袍猎猎直响,她好似没有听到玄洛的话,也没有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没有丝毫迟疑的出了山洞,踏向银白的未知世界里。
玄洛没有问她去哪儿?也许就像她说的,吃完这顿午餐,两人分道扬镳,互不相干。
朱雀就像一朵带刺的野蔷薇,恣意疯狂地生在风吹雨打的野外,那锋利的尖刺足以伤透人心,但是就算会被刺得鲜血淋淋,他也甘之如饴。
他对朱雀,早已到了偏执的境界,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偏执些什么,明明她对他无情到了极致。
他想起三年前初闻将军府噩耗,双眸微眯,划过一抹晕染不开的暮色。
玄洛看着洞口肆意飞窜的雪花,微不可闻的低语道:“你会回来的!”
冰天雪地的,况且裂天崖底,天黑的特备早,她找不到出路,还是会折返回来的……
玄洛摸了摸紫蟒长袍素锦腰带,心里一松,随身携带用来危急时刻求救的烟雾竹筒没有丢,心思一转缓缓收回手,还是再等等吧!
玄洛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等竟是一夜,朱雀始终都没有回来。到了寅时,玄洛神色阴沉,勉强想要站起身来,却狼狈的跌倒在狐裘上。
他的身上还盖着红色狐裘,他当初料定她回来也是因为她用来驱寒的衣服在他这里,却想不到她宁愿冻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回来见他。
玄洛眼眸深沉,咬牙将竹筒取出,筒口朝着洞口,投进火堆里,顿时一道耀眼夺目的火光蓦然窜起,笔直的射向洞外,瞬间灰白的天际响起刺耳的爆炸声,而竹筒则被火焰笼罩,发出凄厉饿的哀鸣,渐渐被火光给吞灭。
他的嘴角无声的划过一抹冷嘲,看着火光,似是叹息一般,开口说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愿意等你,可你始终都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入宫阙(2)
朱雀似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面,她又回到了万庆二年春,那时候将军府依旧巍峨壮观伫立在花屏巷。路人看到额匾上那霸气飞扬的“将军府”三个字无不腿脚发软。
母亲和她常年居住的院落里,种满了梨花树。
母亲在轻轻地哼着歌,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听懂过母亲究竟在哼唱着什么?母亲的长发总是习惯随意的垂荡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银发如云,墨丝带穿插在其间。她的手中长年累月的拿着一柄玉骨折扇,轻轻地摇着。
她想起那日有微风吹来,吹起母亲那满头银丝,显得分外寂寞。
母亲拉着她的手,激动地对她说:“朱雀,朱雀,梨花开了!”
她当时想带着母亲走,可是母亲却心思忧虑,担心她离开之后会看不到她记忆中的蓝田少年。
她那时候怎能告诉母亲,再也没有蓝田少年了。因为母亲记忆中的蓝田少年狼子野心试图叛国,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
她的母亲那般可怜,为了爱疯癫至此,她又岂能伤口撒盐,徒增母亲感伤呢?
她想着,一把火烧了将军府,或许是她和母亲最好的归宿,却没有想到……
无力的身体似是被人拖起,一阵颠簸,然后暖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混沌的意识却令她连睁开双眸都觉得分外吃力,她索性没有理会。
罢了,罢了!她反正孑然一身,谁想要她的命,就拿去吧!
她的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