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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往而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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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靠近了没几步,叶祺拽着他的领带猛然施力,陈扬被迫俯身低头,两个人迅速难解难分地吻在一起。谁也不比谁少动情半分,陈扬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借以固定角度,舌尖探到底缠紧滑动,而久违的满足感升腾起来,连心跳都欢欣鼓舞。氧气快耗尽的时候,陈扬模模糊糊地想起好像总有人说什么心跳得像初恋,眼下自己的初恋如此持久热烈,往后的日子岂不统统注定是白开水。
  
  其实这个想法他大三下的时候已经向叶祺表达过了,被该暴君上下其手给残酷镇压了。对于这种还恋着就展望未来的贪心之人,他就活该被压在地毯上一直做到腰疼。
  
  叶祺还没有尽兴,轻轻咬着陈扬的下唇抱怨道:“走神是很不厚道的行为,你也太不敬业了。”
  
  陈扬笑了,拉着他坐到床边拥紧:“再不敬业你也认了吧。我刚刚想起了大三下的时候,我跟你说我这初恋太登峰造极……”
  
  提起这个时间段,叶祺想起的却是另一件事:“那时候……你还记不记得那把隔壁的钥匙?”
  
  叶祺一年多前净身出户,很快王援和顾世琮待他就一如既往了,只有邱砾见了他们就不言不语。大三下的某一天,他在教室里趁着擦肩而过的瞬间递给叶祺一把钥匙——曾经留在他桌上的那把带着歉意的钥匙。
  
  前因后果一闪而过,陈扬扳过叶祺的脸,嘴唇征询般小心地触碰着,低问:“不说这些了。想我了么。”
  
  叶祺很是柔情地凝望他,在火星四溅之前温顺地合上眼,答得比问的声音还低:“当然。”
  
  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温柔,陈扬早就被他吓出了心理阴影。这会儿亲着咬着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他突然撑起身:“你最近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吧。”
  
  情致刚被挑起来就戛然而止,叶祺生气地眯起了眼,两手却极其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陈二公子,请您动作快一点,别等我想起谁说过再也不要在寝室做……”
  
  陈扬放心了,往下滑一点撩开他的衣襟舔上去:“你可千万别想起来。”
  
  总说毕业还早还早,陆续把行李搬得差不多了才显出寝室的空荡荡来,不料人心里也跟着失落起来。这边做完了应该去洗澡,叶祺四下一看,蓦然发觉洗漱用品早已搬得一干二净。陈扬揽着他的手还没放,一把拉回怀里揉了几下:“我一会儿去打盆水来,你凑合着擦一下算了。”
  
  叶祺颇为感怀地笑了笑:“这会儿才真觉得四年快过完了。”
  
  “对了,我看好了一间公寓,位置离学校和公司都近,下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了。”
  
  叶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我家根本没有人住,你……”
  
  陈扬忽然心情大好,抬手摸了摸叶祺的眉毛,笑道:“你猜我签下来的起薪多少?”
  
  “……”
  
  “你看到那公寓就知道了,足够租三个一模一样的了。”
   



49、2                        
 
 
  由于合作方的一再拖延,他们这一届物流工程的毕业典礼硬是推迟到了六月。正忙着备战期末考的孩子们皱着眉仰头眺望,图书馆大楼的顶层礼堂里人声鼎沸。那是盛宴散场前的最后一场喧嚣。
  
  校方一再希望优秀毕业生的家庭成员能够出席典礼,但叶祺不得不例外了。领奖台上华光璀璨,他年轻的身影却怎么也淡不去孤绝的意味,无论笑容多么得体,姿态多么优雅。这样的时刻是令人无力的,前路迷雾重重,尚有无垠荒原等待着他们去开垦。陈扬难得地有些黯然,他和叶祺对这个世界都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勃勃野心,而由于动力源泉的截然相反,未来变得格外扑朔迷离。
  
  人类总是害怕未知的,死亡、时间、变迁,乃至日日轮转的黑夜。
  
  叶祺从来是个坦然的人,生活上无微不至,感情中敢作敢为,但他依然会让人感觉抓不住。淡漠和决然早已融进了他的骨血,时至今日陈扬仍会觉得胆战心惊:如斯稳妥的人,你偏偏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怎样,甚至不知道究竟给予他什么才能换他片刻安然。
  
  最见鬼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每当叶祺凝视他的时候,或深沉或含笑,陈扬都能明明白白看见他眼里不曾褪色的迷恋。那就是个钢针密布的蜂蜜罐头,一时害人一时害己,他心甘情愿去体验所有的跌宕起伏,只希望叶祺回过身就能找到他的目光。
  
  念头与念头在脑海中纠结缠绕,最后发展成了大学生涯的劲爆收官:叶祺刚刚脱下学士服就听到身后更衣室的门落锁,陈扬进来不言不语把他按在了墙上。
  
  要拒绝他的理由实在太多,但眼前这人的神色太过执拗,一双深目黑得看不见底……叶祺在心底哀叹了一声,一只手摸上他的侧腰,然后微仰头吻住了他。
  
  那边本来就牙关微启,叶祺探进去舔过上颚和牙床,随即含住滑腻的舌尖轻轻吸吮。陈扬没怎么回应,只是闭着眼任他安抚,但颤抖的眼睫却无意中泄露了更为纷杂的情绪。道不明原因的慌乱才是真的熬人,你死死握着手里的,同时你怀疑着一切。
  
  “你最近怎么回事,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就……”心绪和呼吸一起平复,言及此处,叶祺似乎是忍了笑,抬手慢慢抱紧了陈扬。
  
  刚才那一按是宣泄的意思,这次让整个身体贴合起来,安静和温暖还是一丝一丝传了过去。陈扬不再动作,盛夏将至的阳光还留着最后一点温煦的情致,恰好替他勾勒了一幅模糊的图景:毕竟光阴悠长要靠一个一个日子去堆积,再怎么徘徊时间还是在走,不如忘乎所以。
  
  叶祺前一天晚上在公寓里说的话此刻又飘忽着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仿佛比黑夜里的喟叹更加真实暖人。
  
  “我人在你床上,心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陈然的身体每况愈下,于是在陈扬毕业这件事上陈飞就成了全权代表,晚上名正言顺地做东请叶祺和阮元和吃饭。
  
  地方选在一家算得上远近闻名的饭店里,只可惜陈飞来得匆忙订得也匆忙,四个人最后落座的地方只能是大厅靠窗的位置了。城市的夜景像个空虚的游乐场,寂寞和匆忙融成一派混沌。一栋栋楼拉开长而明亮的光线,无数隐没了真实面目的人群在其中或沉默或热闹地穿行,由此组成这里最常见也最容易被铭记的面貌。
  
  阮元和看了一会儿,回头来发现菜单已经在陈扬手里,于是转向了陈飞:“这儿的景色倒比包厢好多了。”
  
  “价格也比包厢好多了,包厢是有最低消费的。”陈扬把厚厚一本铜版纸印刷的菜单交还给了服务员。
  
  桌上的谁也不是外人,叶祺想了想并没有压低声音,大大方方地侧过脸去:“陈飞阮元和都在,你点得这么清淡合适么。”
  
  陈扬还在打量陈飞的神色,那边阮元和已经接了话:“上回顺了我的口味,结果你整顿饭才动了几筷子?”
  
  “我是真的不吃……”叶祺抱歉地笑笑,自己也知道自己挑食得过分。
  
  陈飞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大度了:“毕业了要庆祝的是你们,我无所谓吃什么。”
  
  先上来的是四道冷菜,手剥笋、马兰头香干、金针菇素鸭和白斩鸡。嘴上说清淡和亲眼所见终归还是不一样,陈飞拿起筷子眼睛一扫就笑开了:“平时我都拣热量最高的往胃里塞,这还真是……”
  
  叶祺习惯性要道歉,桌下的手却被陈扬按住,然后手指熟门熟路地交缠上来,包含着制止与温存的意思。“客随主便,你今晚还要住我的客厅呢,跟着吃点素菜算什么。”
  
  陈飞嚼着满口金针菇,暗叹其实这小子还挺会点菜的,素的也能调味调成这样,但另一边嘴上却不示弱:“什么你的客厅,你租的客厅还差不多。阮元和你看看,这人恨不得拿个喇叭到街上去喊他有钱租房子了。”
  
  元和闻言一顿,忽然把筷子一放:“你倒提醒我了,我忘记带家里钥匙了。”
  
  “你妹妹不是在家么。”元和性喜迟到,刚才陈扬打电话去催的时候是沁和接的。
  
  元和从包里挖出手机,人已经站起来往窗边走:“她晚上要去相亲,我得叫她过来送一下钥匙。”
  
  陈飞颇为好奇地盯着阮元和的背影,高大挺拔,气质温厚,怎么看怎么想不通为何一家的大龄青年:“他这半人半仙的找不到姑娘也就算了,怎么他妹妹也……”
  
  “你看阮元和长得怎么样。”叶祺抬眼温然一笑,陈飞的大脑刚开始往“我又不喜欢男人我怎么知道他长得怎么样”的方向运行就被扯了回来。
  
  “还可以,比我好。”
  
  陈扬慢悠悠道:“她妹妹长得更好,建筑设计师,你现在到城郊去就能看到她参与设计的房子。”
  
  话还没说到重点,阮元和回来了。先前的对话他听到了一个尾巴,坐下来没开口倒先笑了:“沁和的性子古怪得很,人家看上她容易,她看上别人比登天还难。你们等着看吧,一会儿她就过来了。”
  
  陈扬连着几年不在家常住,平日里陪俩老爹喝酒的光荣任务陈飞就责无旁贷了。那真叫一个憋屈,敬一杯再陪一杯,看他们差不多了就要抢先告饶,千万不能让他们以为英雄不似当年了酒量江河日下了……反正一来二去陈飞在外得了个见酒就两眼发光的名声,熟人知道是家里整出来的,不熟的还以为他真有多爱酒。一个陈飞再加上一个喝多少都看不出的叶祺,很快连陈扬和阮元和都被卷进了战局,沁和走近了看到的就是一人一个玻璃杯把白酒当矿泉水的彪悍状况,于是钥匙往元和头上一扔就打算走了。
  
  陈飞中规中矩活了二十九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近景魔术。对,这时刻太过不可思议且难以预料,活像个近景魔术。热血冲头的脑子在看到沁和的一瞬间熄了火,神志无比清明,多巴胺和吗啡肽呈现光速分泌趋势,外人看来就是他脸色骤然一变,目光亦步亦趋地黏上了沁和离去的背影。
  
  阮元和心头一震,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忽而沉沉开口:“要下手赶快,她刚进电梯。”
  
  陈扬紧跟着那句“机不可失”还没发出声来,陈飞已经迅速地站起身跟了过去。本来是很好笑的一件事,在座的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压下了笑意,目不转睛只往电梯那边看。
  
  大堂里疏落有致摆放着近百张桌子,陈飞绕到电梯前的时候门已经快要合上。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一个影响自己终生的决定——伸出手卡在即将合拢的左右两扇门之间,拦住了电梯。
  
  沁和认出了这是自家哥哥席上的朋友,下意识认为自己可能丢下了什么东西,或者元和让人家来带什么话。客气的询问还来不及说出口,陈飞微红着一张脸给她扔下了一枚惊天大雷:“阮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的手机号么。”
  
  满电梯的人都愣了,并上电梯外的男女老少,全体鸦雀无声。
  
  这年头电视剧变本加厉地要死要活,现实中胆敢拦陌生人的电梯追女孩子还真不多见。沁和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几秒钟后才无可抑制地满脸发烧,低声道:“你去问我哥吧,就说我同意给你号码的。”
  
  陈扬看场面有些诡异,终于还是跟了过来。这一眼望去竟撞上了千载难逢的痴愣版陈飞:一个人盯着电梯上方显示着楼层的小屏幕,微笑着,眼神飘渺不知所终,好似已经被勾了魂。
  
  其实,那是真的被勾了魂。
  
  这一夜元和回家不算晚,沁和房间的门敞着,里面灯光居然大亮。
  
  “又看不惯人家哪一点了?”元和倚着门框,半开玩笑半是认真。
  
  沁和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厚厚的被子把整个人都裹了个严实,但音调出乎意料地轻快:“我没去,忽然不想去了。”
  
  元和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了然地笑:“好,我明白了。”
  
  多年兄妹训练出了他强大的感知神经和迅疾的反应动作,房间门轰然关上,沁和扔出的大抱枕紧追其后砸在了门上。 



50、3                        
 
 
  一顿酒喝完,陈飞和陈扬已经辨不出谁更醉一些,叶祺还得仰仗阮元和才把陈家的两只搬回公寓里。相对来说陈飞好对付一些,扔在沙发上给床薄被就算没事了,叶祺好心又替他倒了杯水放在手边,然后自己进了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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