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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凰涅天下-第255章

小说: 凰涅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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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舰对六十舰,看似极“悬殊”的对比。

三佛齐指挥官陀罗毕已经咧开嘴大笑。

那位被宋军放回报信的三佛齐商船主说:宋国来的战船只有一百多艘,但有巨型大舰。但这位船主只探知到了宋军想让他知道的情报,而最重要的情报——关于宋军战船的武力——却被宋军很好的隐匿了。于是,三佛齐的国王和大臣皆认为宋国水军在Negeri Selat是纵火偷袭,利用大船撞击本国战船,才以少胜多,只是侥幸而已。

在这种极其错误的认知下,三佛齐水师将领以为只要战船数量多,宋国水师有巨舰也无惧,若是俘获正好归为己用。

不明敌情的陀罗毕下达命令:“包围上去,纵火船先不放。”他对国王派来观战的大臣莫亚里解说道:“烧毁这些大船太可惜了。”莫亚里会意,和陀罗毕对视一眼,均得意大笑。

然而,他们正踏向猎人的“枪口”。

即使陀罗毕下令放纵火船其结果也一样。纵火船的引燃料无非是茅薪油麻类,没有大宋的火药,对宋军战舰威胁不大,除非霉运到被十几只纵火船同时钩着一艘舰纵火——这种可能性有吗?答案是否定的。

因此,陀罗毕因贪婪而发出的错误命令也无非是让他的水师更早灭亡罢了。

宋军水师第一、第二舰队已将三佛齐战船拢进火炮的射程,呈竖线队形的舰队变换队形,实行T形战术。

这种战术来自于卫希颜——火炮装备水师后,她根据后世的海战经验,编制数种海战队形战术,发给水师参详和训练——开战前,她对范汝为等将领道:“要正面迎战,以此检验各类型战舰的配合与队形作战能力。”

T形是充分发挥侧舷舰炮火力的一种战术。

总旗舰“海神号”没有进入战场,卫希颜站在甲板上,为徒弟叶清鸿解说:“T形最尾端的战舰首先进入战场,之后转舵,用侧舷面对敌舰开炮,射毕后转舵,重回T形尾端。回转的过程正好让火炮冷却并重新装填。当战舰下轮次进入战场时,应与上次相反的方向转舵——比如上次左舷面对敌舰,这次就要右舷对敌—— 有利于从T形尾端进入战场的战舰同时朝两个方向行驶,确保有最多的舰炮开火……”

说话间,舰炮已开火。

轰!轰!轰!轰!轰!

三佛齐水师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震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宋军的开花弹已经射落,仍仰头茫然的三佛齐兵立即被爆炸后飞起的弹片击中,转眼间死伤数百……前面战船的将领急得跳脚,“快!准备放箭!”

三佛齐的造弓技术不及大宋,更没有床子弩、神臂弓这类的远程利器,弓箭射程最远不过一百丈。宋军战船远在一海里之外,哪里能射到?箭兵慌张射出的箭都落到海里。

各船指挥将领再度跳脚,“一群笨货!躲避,躲避……等船靠近后再射!”

箭兵们闻令躲在船边的掩体里。三佛齐战船在轰天的炮声中如飞蛾般往前扑……在付出重大的伤亡损毁代价后,终于越来越接近敌船。但当敌船近到弓箭射程时,箭兵们却都傻了。

敌船上就看不见人影,怎么射?射哪里?

陀罗比已清醒过来,赶紧传令:“放火箭、快放火箭!”

可惜,三佛齐的弓箭着实不及大宋铁箭的穿透力,那些有幸命中宋舰的火箭多数连舱壁都插不进,一触舱壁便坠落下去,箭上的火油也慢慢熄灭,造不成威胁。

宋舰的火炮却持续收割着三佛齐水兵的生命,血花迸溅……惊恐的箭兵不敢站着当靶子,但惊恐伏在掩体后也挡不住恐怖的爆炸武器,都哀嚎着向船舱跑。

“快、快……将纵火船开过去!”陀罗毕这时已顾不得珍惜敌人的巨型战舰了。

但纵火船从后面冲出到三佛齐战船前面后,立即被宋军发现,并用火炮重点“关照”。开花弹换成了雷火弹,将纵火船轰得燃烧不止。纵火船上的水兵有的惊慌之下没控制好方向,甚至斜撞入烧着了自已的战船。

宋舰持续炮射雷火弹,不分纵火船还是战船,一律同等“招呼”。炮弹射中敌船的甲板、船舱后,就爆开火焰燃烧起来。三佛齐兵忙着灭火,却发现是徒劳。人心混乱,恐惧滋生——这是能喷火的神器!

战局从开始就是一面倒,结局已勿庸多言。

“海神号”上,叶清鸿立于卫希颜身侧,容色惊震。前番柴历亭海战她在“海神号”船舱里闭关,这是首次见识到舰炮齐射的恐怖威力,纵然她性情冷漠兼心志坚定,也不由得心神被撼动。

卫希颜却在摇头,语气不甚满意,“黑火药装填的炮弹穿透力果然不够,击不穿舰板……唔,如果用黄火药装填的炸弹,就算三层的铁婪木甲板也能穿透——只需两三弹就能击沉这种木船,哪会这般费劲!”

这算“费劲”?叶清鸿的唇角抽了抽。便听她的师傅还在叨叨:“……装填黄火药的炮弹要配铁甲舰啊!否则炮弹射出的后座力足以震散木船的船钉……整艘木舰都会散架……唉,铁甲舰啊……”

卫希颜一脸的怅然。

叶清鸿冷嗤,斜她一眼,撇撇唇,噎她一句:“不知足。”

卫希颜噗哧一笑,想了想,点头,“也是!做人要知足。”

武器过于领先未必是好事!恰如武道需一步步锤炼,强军之道何尝不是如此!

战场上,三佛齐水师已掉头逃跑,被宋军战舰追着炮轰。

三艘辅助级战舰和观战的“海神号”有条不紊地接收打旗投降的敌船将兵,并从海中打捞举臂游来的俘虏——这是免费的劳力,可不能浪费了,没准其中还有可换赎金的“肥羊”哩!

回逃的三佛齐残余战船接近廖内港时,绝望地发现被宋国战船前后包围了。大宋水师的第三、第四舰队早已经候在这里。

最终,三佛齐出战的战船无一返回廖内港,幸存未沉的战船和将兵都成了大宋水师的战利品,包括开战前得意洋洋的总将领陀罗毕和国王派去观战的大臣莫亚里,这两人成了列在赎金名单上最前的大人物。






212

212、声望又涨 。。。 
 
 
对大宋国内的百姓而言,说起海外,最先想到的是遥远、野蛮、瘴疠,其次是海外有大宋没有的珠宝、香料,海商都赚得盆满钵满。

随着海贸的兴盛,尤其南宋定都杭州后,更多海商往来聚居京城,“海外风”便吹得越来越有劲头。建炎二年《东南海事报》开办后,因立足于海商,免不了鼓吹海外行船轻松致富,吸引了不少陆商也投入到海商的怀抱。当然并非所有的陆商都买得起船并组建船队,但可以带货加入海船,只要给纲首交纳若干“投船费”即可。那些家里无恒产且兄弟多的人户,不少仗着年轻去应募海船水手,除了比平常帮佣能得到更高的雇工费外,还能从海外带货——市舶司不收海商水手的关税,因此这些水手随海船回国后多少都发了笔财,宽裕了家里用度。街坊四邻听说后,难免也有那动心思的。还有那些读书不成的书生,身家不丰的想随海船发点财,家资不愁的则想去见识一下不同于大宋的海外风俗。久而久之,行往海外的宋民越来越多。于是,关心海外的士夫庶民也就越来越多了。

虽说现下京城人对海外多能道出个一二来,但在多数官民眼里,海外蕃国仍是蛮夷之地,不能和大宋相提并论。在皇帝和朝官眼里,海外对朝廷的威胁远不能与金国、西夏这两大北胡相比。至于北朝的威胁更是卧榻之患,当然北朝同属赵宋,不能归为蛮夷。

因这种“海外不成威胁”的心理因素影响,加上大宋文官历来是不喜言“战”的,因此南洋水师的请战奏章和捷报同时传回京城时,朝中文官立时哗然。

为何请战奏章和捷报会同时抵达呢?

卫希颜在奏章中道:南洋水师第一舰队例行巡洋中,遇到一艘张惶逃回的宋商海船,说被蕃人的武装船队打劫,侥幸逃出来,还有一只船没有逃脱。为救回宋商,第一舰队一边派船回瑞宋报讯,一边追着那支蕃人船队,发现是三佛齐驻在柴历亭的水师船队。第一舰队要求三佛齐人就打劫宋船事件给出解释,并要求释放船上宋商,却被三佛齐水师放箭攻击。第一舰队无奈只得回击……南洋水师全军开到时,三佛齐水师已降了。

卫希颜道:南洋水师拿下了柴历亭,被劫宋船的商人水手却都已遇害。这是严重的损害大宋国民的事件,绝不可轻恕,必须要求三佛齐国赔偿大宋的损失。拟让三佛齐赔偿大宋三十万两黄金,并将柴历亭割让给大宋。

朝中文官有反对轻易开战的,但南洋水师属于“被迫还击”,不能挨打不还手吧?

这仗已经打了,再辩该不该战,显然不合时宜了,于是朝议争论的焦点便集中该不该占柴历亭,和卫希颜提出的赔偿条文上,甚至大朝会上也不得安宁,争吵得更厉害。

有文官说:占柴历亭将使战争事态扩大……枢府李邴道:三佛齐水师恁般不中用,就那么降了……难道水师接受投降后退出柴历亭?——此为不懂军事的昏头决定。有文官跳出道:退出柴历亭是表明我朝信义。李邴索性白眼,这翰林是读书读迂腐了。就连朱敦儒和胡安国都觉此说荒唐,都瞪了那翰林一眼。

有文官说:卫轲强求三佛齐赔款又割地,不合我朝仁德,必逼得三佛齐王大肆兴兵,将朝廷陷入兵黩之灾。枢府讥讽:莫非我大宋百姓的命就轻如草芥,被蕃国杀了就白杀了?这是尔说的仁义?至于陷国于兵黩之灾更属瞎扯,此战南洋水师不要出朝廷一文,朝廷没有军费支出;并且,枢府相信三佛齐不久就会求和,海外战争不会延续太久。

便有文官退一步,说:要求割占他国地方与北胡蛮夷何异?枢府冷笑:北胡可占我大宋国土,燕云犹在女真手中,我大宋何以占不得?况且我朝水师进入柴历亭非侵略之举,柴历亭作为战争赔偿,属于正当,何为要不得?
……

这朝殿上争来争去的事儿,自然保不了密,很快风传出去。作为民间舆论先行者的报纸当然绝无可能放过这等新闻,连连作报道,又发表评论。坊间顿时热闹了。

《西湖时报》评论:宋民海外被害,水师当不当战?

朝廷之外各种议论纷潮迭起。年轻的太学生多激奋,“理当出战讨回公理!”文人们则思量过甚,习惯性的以和为上,“朝廷可派使臣赴三佛齐诘问蕃王。”海商对此嗤鼻,“我等海商历来受强蕃欺负,派使臣诘问顶个屁用?真乃呆书生之见,以为三佛齐是吓大的!”江湖人没甚好说的,“争个鸟!当然是抄刀子干了!”

京城的市井小民对此反应不一。有的说朝廷大军打得好,为被害的人报了仇,那些有子侄在海船做水手的,一头惶然打听自家亲人是否安全,另一头自是怀有愤恨之心,恨不得朝廷大军将那横蛮的蕃国踏平;也有那等胆小怕事的,说平安是福,少生事为好;有百姓说朝廷战了又如何,不会动真格,闹几闹就会算了;但有人驳斥说卫国师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轻易饶不了蕃国人;更多的街坊小民则相信大国师出兵肯定能胜,不怕打仗。

紧接着,报上又出了一论,评:柴历亭当不当占?

朝廷之外竟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读书人多半认为不该占他国之城,有失仁义之道;而江湖人、商人和市井百姓却拍掌叫痛快:就兴辽人、金人、西夏人占咱大宋的土地,不兴咱占别国的土地?……

无论反对还是赞同,国师卫轲在民间的声望如日中天。招来慕,也招来忌。

十一月初,马剌迦海战的捷报抵达京城。

当大宋南洋水师击毁三佛齐战船三百余艘、缴获战船近二百艘、三佛齐水师战亡七千余、俘虏八千余的战报传出后,整个京城在这冬月里沸腾开了。

朝中反对之声立时弱了许多。

之后,竟有文臣一时忘形,奏请“献俘”。胡安国当即指笏斥喝:“谀臣!三佛齐未亡国,献甚么俘?”

散朝后,名可秀听宋之意绘声绘色形容垂拱殿上情形:“……那文臣方知失言,羞惭退后。皇帝陛下面无表情,”她正啜了口热茶,一时没忍住,“噗”一下喷出。礼部侍郎的前襟立时遭了殃。

强噎笑意的名可秀在宋之意哀怨的眼神下又禁不住一阵喉痒,掩唇清咳一声,忍笑道:“可怜的三佛齐王,竟被某些人‘预定’为降俘了。”

宋之意哈哈直笑。他性子洒脱,在名可秀面前喜欢说乐让她开怀,向宗主一眨眼,调侃起皇帝,“这‘献俘仪式’么,赵官家大略是想的……可惜,也只能梦里想想了。除非——”他拉长声调,“国师撑着了。”

“噗!”名可秀一口茶再次喷出。

***

过了午,京城突然飘起了雨,江南冬天的冷意更寒湿到骨子里。

崇政殿后的御书房内,两座高立的蟠龙鼎里都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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