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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凰涅天下-第246章

小说: 凰涅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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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构心想,如此既全了官民尊卑法度,又不会得罪她,实为两全之策,顿然喜色,“爱卿所奏甚当!”
  
  朝臣们善会察颜观色,见圣颜显悦便也口风一转,不再提那治罪之议。
  
  此时,殿中除了七八位尚未发言的朝臣外,其余皆附了胡安国之议。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朔日:中国农历将朔日定为每月的第一天,即初一。

2、偈:音jì——即佛经中的唱词。简作“偈”。 

3、阶官:指寄禄官。即不是本职,是用来发俸禄的官衔,如银青光禄大夫。文臣武臣都各有阶官,相当于现在公务员的行政等级,不是职务。
职务官在宋代是叫:职事官,如吏部尚书,执掌吏部事。当然,如果某官被授吏部尚书却不任吏部事,则这个官职便成了散职,用于加俸等优遇用。
除了寄禄官和职事官外,宋代还有勋官和爵官,还有贴官等……总之,宋代官员一人同时领好几份俸,不仅仅只用是双俸啊,虚衔越多俸禄越多,远目!

4、关于尚书省、中书省和门下省:宋徽宗时这三省事实已合并,但应本文需要,建炎朝,尚书省已归入中书省(所以丁起是尚书仆射兼中书侍郎),门下省仍然让它分着。

5、什么是台谏:就是谏院官员和御史台官员的统称。
谏院官员包括:左右谏议大夫、左右司谏、左右正言。

6、牝鸡司晨:牝,音pìn。
【解释】牝鸡:母鸡;司:掌管。比喻女人掌权当事当政。
【出处】周武王灭商后感慨:“牝鸡司晨;家之穷也!”这话是针对妲己惑纣王乱国,意思是说老母鸡一旦打鸣,家境就要衰落了。

7、有同学问为什么户部和礼部总是侍郎出面?——呃,因为这两部还没任命尚书。

8、关于行列:直排称行;横排称列。所以古人是一行行字(纵排),不是一列列字。如“奉读书;五行并下。”——《后汉书》 ~~~~~~~~貌似我以前犯过以列为直的错误?囧~~~~~




临安商盟

  垂拱殿朝议时,名可秀正在临安商盟。
  
  临安商盟原为「杭州商行联盟」,新朝立杭州为都后,商盟因之更名,也有人叫「临安商会」。
  
  但商会和商盟在意义上还是有些微差别。商会可能是经营庞大的商家之名,也有可能是几个大商家的联合;但能叫商盟的,则一定是行与行的联盟。
  
  这个“行”,是指“商行”,即商业行会,如布帛行、米粮行、瓷器行、金银行、玉器行等等……商人要在城镇设立商铺成为坐商,就必须入“行户”,否则只能是推着摊子在街上做零星买卖的小商稗贩。
  
  杭城有商业行会三百六十个。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个“状元”,不是科举的状元,而是“行首”——行会首领,一般由该行会中经济实力雄厚者担任。
  
  行会的权力大,可以根据市场行情变化重新统一规定价格;行会的责任也大,必须保护本城同行商人的利益,抵制外地商人抢占市场,并调节行户与官府的关系,在应付官府的“科配”(强买强卖)上,尽可能保护本行商人的利益。
  
  可见,这一行之首也不是好当的。他可以掌控市价,翻云覆雨,也同时意味着站在风口浪尖,要承担官府和行商的双面压力。
  
  名可秀诸多赫赫身份中,就有一个行首的衔头。
  
  这个行首的由来,要追溯到名花流最初的起家。
  
  名花流最初不叫名花流,叫弘义盟。有意思的是,惊雷堂最初也不叫惊雷堂,而是叫铁血旗。名重生和雷动这一对昔日兄弟,在建帮立派之初,都不约而同的以谋求黑暗中的正义作为宗旨,只可惜两人行到后来,终因信念的不同而分道扬镳。
  
  二十五年前,弘义盟和铁血旗初立派之时,江湖正处于黑暗大混斗时代,几乎每天都有一个小帮派覆灭,又每天都有一个小帮派诞生,“侠义”二字已成了江湖过往的传说!名重生与雷动一南一北,试图以铁血重塑江湖规则,然而两人的手段又有差异,名重生重在收服,雷动重在征服,但不论“收服”也好“征服”也好,三年后弘义盟和铁血旗都在道上闯出了名号。
  
  此时,弘义盟已收服两浙群豪,花惜若的重心开始转入商事,之所以选择杭州而非江宁府(南京),一则因杭城原为吴越旧都,是江南繁盛之地;二则因杭州海贸更方便;至为重要的缘由或许是为留后路,若终有一日和朝廷对上,携家由钱塘入海,不出一日就能遁迹于茫茫大海之中,过神仙般的逍遥日子去。
  
  且不论这后路的想法,花惜若在商事上确是眼光独到,第一脚就踩入高价值的金银铺行;当在这行打下名声后,紧跟着就是第二脚,踩进了深不可测的交引铺行——专事经营盐引茶引投机交易的行当。
  
  所谓“引”,是大宋朝廷发行的一种有价证券。以盐茶为例,宋商向官府出资申请专卖权,获得专卖凭证,这个凭证就叫“交引”或“交钞”。根据市场规律,凡是有价值的东西都会产生差价,并引发投机行为。商人只要有利可图,绝不会执著于盐荼经营,而会伺机进行“交引”、“交钞”的低吸高抛,赚取其中差价。
  
  这种投机行为最终催生了一个新行当——交引铺行,但不是所有商人都能进入这个行当。钞引交易,动辄几万贯、十几万贯,甚至几十万贯,有这个实力投机的,不是豪商就是巨贾,且拥有金银铺、彩帛铺这类高价值的行铺作担保,方玩得起这交引交钞的投机买卖。
  
  朝廷许可了该行当的合法性,并规定交引铺户以个人身家为抵押,家产抵押估值达到官府限定的最低保额,就可取得榷货务戳记发出的印历(经营凭证),又规定大宋商人凡是到榷货务兑付钞引的,必须有交引铺户作保方可兑钱,官府以此防止伪钞伪引和冒名支请的情况出现。
  
  交引铺最先成立在东京,铺户得了这种做保的特权,更是势大气粗。对城内行户,多半无条件做保;若不是城内行户,就拒绝做保,迫使客商无法兑付钞引只得折价买给交引铺,交引铺再提价转卖给茶商盐商,获取厚利;即使有同意做保的,也往往索取贿赂,然后与榷货务的官吏坐地分赃,于是官商相护。
  
  这就苦了大批外来客商,尤其是从事边贸的客商。边贸商人获利的大宗是供应朝廷边军的消费,譬如粮食、茶、盐,军方按边价支付钞引(一般高于内价),但客商必须持引到京城才能兑付现钱。于是,便少不得要受京城交引铺的折价强买或勒索克扣,即使郁愤不平也无处诉冤。
  
  弘义盟初涉交引行,自然不敢轻易与京城豪贾叫板,即便使出解数打入这龙虎盘踞的京师交引行,也意味着必须遵从它里面的潜规则,这自非花惜若的谋算——跟从只能舔小利,唯有破局造局才能成就霸主!
  
  花惜若的交引总铺设在杭州,又在洛阳城和新郑分别开了家分铺,避开京师龙争虎斗之地。宋商边军贸易的对象是北军和西军,从北军南下入东京略往西绕点道就过新郑,从西军出来入东京则多经洛阳,花惜若在这两城设交引分铺无疑是在京师交引铺的前方“截道劫财”。
  
  弘义盟的交引铺在营利模式上也与京城交引铺略有不同,相同的是均做炒卖交易,是出入京城界身巷(金银彩帛钞引交易地)的常客,不同的是承兑客商钞引,支付现钱收兑付费。这种做法非官府允许,但也没有明文说违法,走的是条擦边道。
  
  边商选择在四海交引铺兑付虽然要支五分利(每一百贯支五贯),但比起在京城兑付受交引铺的折买或盘剥却是划算多了,更何况洛阳、新郑距离东京都近,提了现钱到京城办货也极方便,边商权衡下自是宁愿到四海铺兑现。
  
  花惜若这一把把金银铜钱洒出去,收来这些钞引做什么?既非折价收购,自然不能及时出手赚炒卖差价;若去京城兑钱便成了只赚手续费的小利,自非花惜若所谋。
  
  这些钞引事实上除了兑钱外,还可当作提货凭证使用。弘义盟的人拿着这些钞引去茶场盐场提取茶盐,又入彩帛绮罗,一起贩运到河北西北边境。其中少部分卖给边军换钞引,大部分却进入边境榷场以货易货,低价易回大批貂皮、海豹皮、人参、麝香、羚角、红花等货,有时瞅准时机也入牛羊活物,运入内地再高价出售,获利达双倍。
  
  由于名重生与西军种家交谊深厚,种师道长孙种瑜更自幼拜于其门下习武,名氏在西、北两境的军供和榷场物贸便在种师道的暗中招呼下做得顺风顺水,即使北军也要给两分面子。正所谓水深好行船,弘义盟的优势在于“半黑半白”,以江湖帮派势力护送大规模长途贩运的安全,又以蒸蒸日上的财力支撑江湖势力的扩展,“黑”道商道两厢借力,发展势头迅猛。
  
  花惜若在此大好形势下,又踏足进入了另一个邻近行当——交子兑便铺。
  
  交子铺在宋初已出现,原为蜀商创办并发行私交子,后来被收为官方发行,交子便由民间的现钱保管凭证变成了官方纸币,私营交子铺被朝廷禁止。后来,由于交子兑付的不便,就有商贾看到其中之利开设兑便铺,客商将现钱存入铺头,支付三分至五分利作为存取费,铺头开出特制凭证,称作“票帖”,若存金为金票帖,存银为银票帖,存铜钱则为钱票帖——客商兑现时凭票帖支取。这种票帖也可转让,兑便铺认票不认人。
  
  由于票帖比交子方便,使用的客商越来越多,这类兑便铺渐渐开多起来,后来出现有铺主私熔储户存下的铜钱,铸作铜器后再高价出售,被官府严令取缔。这种行当便消停了下去,再后来,随着交引铺的兴起和扩大,这兑便铺又悄悄开了起来。
  
  因兑便铺的票帖比交子好使,不但存兑方便,而且不用受交子务官吏揩油,并且只要铺商有实力不破产,还勿需惧会如交子般贬值——赵佶当政的大观二年,面值一千文的纸币只能兑钱百文、甚至跌到十几文,官员百姓都是叫苦不迭。因此,在很多商人甚至地方官眼里,这朝廷发行纸币的信用还不如那些豪商巨贾开的兑便铺让人踏实。至少,民间兑便铺出了事还能告官求索赔偿,这官府纸币跌了能找朝廷去要钱么?
  
  若真敢去要,那倒真应了句话:老寿星公上吊——不想活了!
  
  是以,这兑便铺虽然没有交子务的官方威信,却因这一二三的原因渐得大小商人的青睐,尤其那些有实力有信誉的兑铺开出的票帖更广为商家接受使用,若有士人贵家远行、或在奢华之地用度也多出票帖代钱,于是这“金银钱票帖”便渐渐成了一种变相纸币,与交子同流通。卫希颜当年初进东京为见李师师一面,那张忍痛进献给撷芳楼老鸨的银票,即是京城「大通兑便铺」制发出来的存银票帖。
  
  花惜若当年决意从交引行再涉足兑便行,绝非一时盲动。她从兑便铺里嗅出了隐藏的比交引铺更巨大的利益——
  
  若说她开的交引铺兑有钞引是先支钱后获利,那么兑便铺就是先得钱后获利,前者是用自家的钱生利,后者却是用别人的钱生利。
  
  乍看起来,存入兑便铺的钱终归要支回去,不属于兑便铺所有,似乎只赚了个保管费,但实则不然。客商从存到取一般总有个周期,这个周期的长短取决于商人从存钱到再入货的时差,从贩货卖货的路途来算,少则一月,多则三五月半年,甚至有长期交易的相熟商人在买卖时直接使用双方都信得过的票帖支付,于是这个取现的周期更长。而这个周期,就相当于是给了兑便铺一个用别人钱周转生利的时机。
  
  然,花惜若不仅仅是冀图借钱生利,她的谋算更深、更远!
  
  名可秀七岁时,她携女儿行船钱塘,道:“秀秀,阿娘曾告诉过你:以力生财为下,以智生财方为上!今日,阿娘要告诉你另外一条道理。”她优容一笑,“以钱生财是为上上之道!”
  
  “阿娘,什么是以钱生财?”名可秀睁大清亮亮的眼眸。
  
  花惜若抱着她走出舫舱,如白玉雕成般的纤指遥点江面百舸往来,道:“秀秀,你看,这些大船载的货物,到码头时需要卸下,那些扛货的挑夫便是以力生财,虽然日灸汗湿的辛苦,却也不过谋得两餐温饱而已……你再看这些从南方来的楼船,其纲首必是财力雄厚的舶商,有胆识有智谋方能挣下这份不菲资产……此即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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