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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缭乱君心-第307章

小说: 缭乱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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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奢望,却不想……

在这种情况下,纵然清宁王妃沉冤得雪,却不大适合留在醴泉殿了,否则各位大人也会觉得“羞愧难当”,于是清宁王称王妃身子不适,率先告辞。

皇上略安慰几句,便遣人送他们出去。

于是苏锦翎在宇文玄逸的细心呵护下再次走上那条通往金嵌银的朱紫殿门的汉白玉甬道。

徐若溪按位分走在苏锦翎身后,不过可能是拖地烟笼海棠百水裙太过繁复,亦可能是醉意醺然,她忽然脚下一绊……

娇柔的惊呼已然引来众多不好意思望向那被清宁王呵护备至的人而不得不垂眸恭送的目光,然后便见徐若溪似是急于寻找一个支撑般抓向苏锦翎的右肩……

其实徐若溪身量苗条,按理这一抓也使不出多大的劲,而苏锦翎因为畏寒,此番虽没有穿貂绒披风,可是衣物也比别人的厚重一些,又出自云衣坊,手工精细,然而那真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偏偏一下子自肩缝处裂开,连带内衬的暗花绸中单亦是自同一处开裂,再随着徐若溪下冲的力一带,整个右肩便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一刹那的静场之后是各色的惊呼,伴随而来的是嘤嘤嗡嗡的议论,且愈发震耳。

宇文玄逸手疾眼快的帮苏锦翎拢好了衣衫,然而那纹绣在肩上的妖冶艳丽的罂粟花早已落在所有人眼中,伴着议论声波浪般的传开,每个人的眼中仿佛都开了朵罂粟花,都被那妖花的香气浸淫了心神,露出或了然或意味不明的笑意。

苏锦翎只觉仿佛有什么自心底自脑中轰然裂开,不断炸响。她看到有各色流光飞舞,烟花一般绚烂,听到那些烟花奏起恍若天籁的曲调。

有烟雾重叠腾起,迷离梦幻,烟雾里有个美妙的声音在歌唱……她听不懂那唱的是什么,却不由自主的向里面走去。好像只要走进去,就会再也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就会得到永恒的快乐。

她举步向前,身子愈发轻盈飘忽……

“徐、若、溪!”

风华清隽的脸刹那惨白如纸,映得眸愈发黑,唇愈发艳,此种颜色的强烈反差却是惊艳的恐怖,而从那仿若刀刻般的唇瓣里迸出的字简直如掷地的寒冰。

面对宇文玄逸的怒视,徐若溪丝毫不以为意。

成败在此一举!

苏锦翎,我倒要看看这回还有谁能为你遮掩!

她摆出一副泫然欲泣之态,指尖掩住红唇:“妹妹肩上那是……”

“那是奉仙教的圣物……”熙攘的人声中立刻有人搭了一句。

“奉仙教的圣物?”徐若溪眨眨水水的眼,目露不解:“可怎么会在妹妹身上?刚刚煜王妃不是还说妹妹是王爷派去的细作,怎么成了奉仙教的人?难道妹妹被奉仙教收买,又成了他们的细作吗?”

众皆哗然。

宇文玄苍不知自己是何时站起了身,只一股冷气运至指尖,激得敞袖无风自动。

可是腕子忽然被攥住了。

是夏南珍,冲他不动声色的摇摇头。

的确,如果徐若溪当众暴亡,苏锦翎更成了众矢之的,可若不杀了她……

他看到苏锦翎虽然站得稳稳的,只一瞬不瞬的盯住徐若溪,像以往遇到费解之事一般微歪着头,脸上的表情带着几许莫名,似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似是觉得此事与己无关,还像是被吓到了。

她的眸子又黑又亮,仿佛结了层冰,只是定定的大睁着,毫无神采……

好像有一把刀,插进他的心里,又生出无数利刺,拼命搅动。

“不过依王爷一片忠君爱主之心,应是不会允许一个细作留在身边的……”

徐若溪及时摘除了宇文玄逸,因为若苏锦翎当真是细作,宇文玄逸便等于知情不报,乃是欺君大罪。她只是想除了苏锦翎,若是宇文玄逸亦受到牵连,她岂非得不偿失?

“所以或许是妹妹为了更认真的当好朝廷的细作而委曲求全,可仅是如此怕是不够吧?奉仙教狡诈多端,若想取得他们的信任可不是纹上一朵花便可安枕无忧的,妹妹会不会……”徐若溪故意略一停顿,供人恰到好处的联想:“当然,姐姐是不会像别人一样怀疑妹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妹妹功劳之大,可堪一表,这点小事无伤大雅,全是妹妹‘以身犯险’的鉴证啊。原本还有个孩子,却不知……”

继续留白。

“只是没了,仅剩下朵花。这花可真漂亮啊,究竟是谁纹上去的?怎么纹上去的?这么精致细腻需要纹多久呢?为什么没有纹在手上而是纹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怕人看到吗?我们的目光可是比那些人要干净得多呢……”

宇文玄逸只觉得怀里的人始终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战栗半分,她的长睫亦不曾颤动,甚至连呼吸也消失了。

怀抱愈紧,心中怒火万丈,可是他不能立刻带她走,否则依苏锦翎的性子,可能就会这么无声无息的凋落下去了。

他一瞬不错的盯住徐若溪的得意。

这个女人简直非恶毒可形容,在众目睽睽下剥开苏锦翎一直努力回避的伤口,粉碎她强撑了许久的坚强,将那根她一直蹦得紧紧地心弦扯断,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既是如此,也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秦肃大人何在?”

一袭酱色的丝棉锦袍的徐州按察使秦肃急忙出列,小步趋前:“下官见过清宁王。”

他不敢抬头,只盯着那微微摆动的冰蓝袍摆,不知清宁王此刻找他所为何意。

“令公子可是随秦大人一同归京了?”

秦肃方要遮掩,便听他又道:“我听瑞王说他昨日在抱月楼见过令公子……”

宇文玄瑞自见他唤了秦肃就知道清宁王要做什么了。

宇文玄逸这回当真是气疯了,看来一向宽容和善处处为人设想的清宁王要来个开天辟地的壮举了。

他颇为同情的看了眼徐若溪……什么是人心不足?你惹了清宁王不要紧,可你偏偏去招惹苏锦翎,这回怕是偷鸡不成要蚀座粮仓了,而且即便苏锦翎仍肯为你说情,宇文玄逸也定不饶你!

☆。440纨绔子弟

440纨绔子弟

440纨绔子弟

“秦潇公子愈发长进了,本王与他相谈甚欢,临走时,他还送了本王一块玉佩。”

一枚翠玉豆荚佩在宇文玄瑞的指间滴溜溜的打着转。

秦肃瞄了一眼。

他不敢肯定那块玉佩是否是儿子的,不过儿子一回帝京就整日里泡在抱月楼倒是事实。

秦潇放荡顽劣,众所周知,京中的浪荡子简直以他马首是瞻,经常到处招灾惹祸。所以他每每离京,都要把他带在身边。儿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收敛点,可是这一回来,有他娘宠着,他便又开始无法无天了。八成不知怎么得罪了清宁王,这工夫清宁王因王妃清白被毁正有气没处撒,便寻上来了。

他只觉帽檐下汗津津的:“是下官疏于管教……”

“秦大人,你什么意思啊?”宇文玄瑞立即不乐意的插了句。

糟了,这岂非把瑞王也填进去了?这瑞王平日笑眯眯的,也不专心政事,不过亦是个阴狠的角色,就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剑,捅进去倒没什么,拉出来就是连血带肉。

秦肃更急:“下官……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宇文玄逸微微一笑:“秦大人莫要紧张,本王只是找令公子有些事……”

“下官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本王已派人去请了……”

秦肃一头雾水,但见宇文玄逸遭逢大难依然笑若春风,便知今日这事难了。又见他极为温柔的轻唤怀中人的名字,神色少有的露出焦急,心下一沉……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该不是在什么时候不知深浅的调戏过这位王妃吧?

众人皆不知清宁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御医奉了皇上之命前来给苏锦翎诊脉,却遭了宇文玄逸斜眸一睇。虽是笑意微微,却含着肃杀冷意,仿佛有寒冰在雪山之巅震颤,顷刻便要崩裂坍塌,滚滚而下。

从来没有人见过清宁王如此的寒气逼人,冰蓝的衣袍仿佛裹挟了来自极北深渊的千年积雪,将整个醴泉殿凝结成冰。

却只单对怀中的人软语温存,低唤着她的名字,轻拢着她的鬓发,因为她无一丝的回应而语音发颤。

纵然听说过再多关于清宁王与王妃恩爱的传闻,而今却是亲眼得见。

但凡传言,总是有夸张的嫌疑,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倒是逊于现实了。

那种恩爱,绝非是在人前故意炫耀,是发自内心的关爱与怜惜。无声无息,却是动心动情。

相比于他们的众志成城,那立在汉白玉通道上的二人是那么孤单,然而却不寂寞,仿佛只要他与她在一起,便是整个世界。

在场的人,除了宇文家族的成员,最了解二人这份深情的怕就是何龄泰了。

他的眼角有些发热,却仍上前一步:“王爷,王妃恐是被气迷了心窍,若再不拿银针疏导郁气,怕是积重难返……”

宇文玄逸眉心一颤。

苏锦翎的脾气他很了解,一旦认准什么,就会一条道跑到黑,倔强又固执,就像当年她对宇文玄苍……

这种性子往好了说是刚烈,可越强越硬的东西越经不得打击,就像精钢,就像纯玉,一旦受挫就等同被摧毁。

而她又不喜诉说心事。这些日子,她看起来是挺轻松的,可是他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然而为了他,她一个字也不肯说,一任心事堆积。

他怕她难过,亦不肯提。二人都以为只要过了这次,就风平浪静了。

他本不欲她面对这种嘈杂,以各种借口要留在府中过年,她却说:“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我不能永远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她倒是要比他勇敢许多,她是有许多期待与忐忑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有他……

她像一只刚刚飞出巢的小鸟,小心翼翼的扇动翅膀,可是徐若溪却狠狠的砸了她一下。

好容易坚持到现在,然而刚刚抓到手的希望忽然飞走,所有人的心血都被顷刻毁灭,仿佛一条路忽然自四面断裂……她再也找不到方向,只能困于那一小块孤地,而她,却已不愿离开那方只有自己的空间……

她不想再看见任何人了……

他骤然想起广陵王所说的“缘分即将终止”,难道是……

锦翎,难道连我……你也要舍弃吗?

“锦翎,清者自清,你放心……”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找卢逍和楚裳回来,只有他们能够证明苏锦翎的清白。

他倒不担心皇上会给他定个私纵朝廷钦犯之名,可他们毕竟是奉仙教的人,一旦落入朝廷手中就是死路一条。若是苏锦翎得知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了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便等于是将她从一个条绝路逼进另一条绝路。

他说过,无论她怎样,她都是他唯一的妻子。他可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那些恶毒的目光,可是她在乎!

“锦翎,跟何太医去一边坐坐。别担心这里,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附在她耳边轻语,她鬓角的发丝便柔柔的拂过他的气息。就在昨晚,她还偎在他怀里撒娇,只不想他为第二天的事费神,而他本是要安慰她的,却是得了她的安慰。

心中酸涩,也不顾众目睽睽,只在她耳轮上轻轻一吻。

何龄泰见状急忙命两个宫女去扶苏锦翎。

她离开之时,宇文玄逸方发现她的手原来一直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

在那一瞬,她还是有难以舍弃的东西。

只要有,便好……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远去,消失……视线平平的收回,缓缓一扫……点在徐若溪身上。

霎时,众人用看一个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徐若溪。

又见宇文玄逸笑了,依然风华倾世,可不知为何,竟有人从中发现一丝几不可查的残忍……美丽又危险,就好像一株绝艳的曼珠沙华在盛放丰姿之际又隐隐昭示着死亡的诡异。

徐若溪忽然觉得后背袭上一层寒意,极彻骨。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等着看徐若溪血溅当场。

徐景之心中的恐惧大概已膨胀到极限,竟是只张着嘴,说不出半分求情的话。腿也似冻住了,一个劲哆嗦,却无法弯曲下跪。

而清宁王只是负手而立,以丝带随意束起的发梢无风自动,极飘逸的扫过冰蓝的袍袖。

不敢留下,又不敢离开。大家都定定的守在这,也不知在等什么。

“谁?谁找我……这是哪?皇宫?别逗了,不过看起来确实挺漂亮的……美人,美人……来,给朕上酒……”

殿外忽然传来嘈杂,就好像是一把沙子撒进了平静的湖面。

秦肃的脸又白了一层,本想冲出去一巴掌打歪儿子的嘴……刚刚那句酒话,已是大逆不道,论罪当诛。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神已射出去好远,脚下却无法动上一动。

秦潇被侍卫半扶半搀的拖上来,同来的还有几个醉醺醺的穿红着绿的子弟。

静默的大臣中已有人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和咒骂,原是认出了其中就有自家的那个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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