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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缭乱君心-第247章

小说: 缭乱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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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太大的缘故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他的心亦像那地面的浮雪飘起一层迷蒙。

“不过我也知道我这愿望太大了,于是开始不断的改变,越变越小,到最后,我只祈祷你能来这里找我。或许你猜到我在这里,找到了我,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她唇角微翘,却被寒风冻住笑意:“不过在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我忽然想就在你面前跳下这万丈悬崖,这样即便你不喜欢我,可是我也会在你心中留下一个永难磨灭的记忆,让你觉得你亏欠了我的,便更是不会忘却了……”

他叹息。

山顶的风果真猛烈,连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的声音也微有战栗。

“不过我还有许多话没有让你知晓,就这么死了,还是不甘啊。所以我说了,可是说完后我又不想死了。”她转了头,澹然一笑。

满眼的冰雪,她那作为嫁衣的一身云霞仿佛是盛开在山巅的一团火焰,格外耀眼。

同样耀眼的还有一双眸子。

她的脸已被冻得雪白,近似透明,唯有一双眸子,黑亮得如同宝石,闪闪的对他。

那一刻,有一个极其矮小却努力要将手中的彩幡系到树枝上的女孩闪过;那一刻,有一个不屈不挠跟在他和宇文玄苍身后学骑马学射箭的笨拙的小姑娘闪过;那一刻,有一个手持彩幡在樱花树下默默守候的粉衣女子闪过;哪一刻,有一个在骑射大赛上纵马驰骋的娇弱的身影闪过;那一刻,有无数个或关切或期待或忧伤或黯然却皆是在身后在他眼波一掠之际捡拾到的目光闪过……

他不是不记得,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他对她,从无半点男女私情,所以即便清楚她心中所想,也只做不知。而今日,她将这些年的所有都拿出来明明白白的摊在他面前,终让他避无可避。他忽然发现,一向沉默的她也可这般勇敢,即便她可能知道纵使如此又会得到怎样的答案,却终是这般做了,倒让他不知如何作答。

他又能怎样的呢?

他忽然想,若她不是和亲的公主,听了这番表白,他会不会……

他看着她,看着她黑亮的眸子将期待忧伤黯然一一划过,终变成了然,化为唇边无奈的一笑。

“我明白了……”

微翘的唇角落上一片雪花,也就在这一刻,寒风骤然狂烈,卷起飞雪扑向她。

她身不由己的退了一步,却是脚下一滑……

苏穆风飞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住她的腰往回一拽,旋即飞离了那危险的悬崖。

她笑了,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胸膛,笑得虚弱又满足:“我刚刚是故意的,我怎好让你不好跟皇上交差,一生活在对我的亏欠里?我知道你不会不救我,其实……”

冻得苍白的脸浮上一抹嫣红:“是想让你这般抱着我……”

紧固在她身上的臂紧了紧:“公主,我……”

“别说了,你说了倒让我难过,还不如我自己说。其实即便如此,你对我也不是男女之情,无非是一片忠君之心罢了……”

“公主,我……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全是我的一厢情愿,又一厢情愿的想象着所谓的未来,结果编织了个只有自己的梦无法自拔。只是你,始终不肯讲一句动人的话,哪怕是骗我也好,你是存心要绝了我的念想啊。不过即便你现在跟我说了什么动人的话我又怎会相信呢?你无非是被眼前打动,却非真心喜欢我,而一旦离了这片寒冷,这片刻的打动又怎能经得住烈日的炙烤?即便你怕伤我的心,一味坚持着,可我现在是和亲的公主,又怎好与你比翼双飞?而你前途远大,我又怎好耽误你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她粲然一笑,唇角流出的水雾迷了她的容颜。

她站好身子,一本正经的看他:“其实我说的这般好听,依然是想让你忘不了我啊!我既是求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到,总要自私一点吧?”

她极少有的调皮一笑,长舒了口气:“你终是看不得我死的,那我便好好活着吧!”

她离开他的怀抱,有些恋恋不舍,终是轻声道:“这上面真冷,咱们回去吧。”

苏穆风解了外衣披在她身上。

她感激的看了看他:“如此,我就更满足了。”

他坚定的将她再次搂入怀中,只为能给她一点温暖。

离开之际,宇文依薇顿住脚步,回头望向方才所立的山崖。

苏穆风只看到她青丝盘绕的髻在自己面前停了片刻,又转过来,半低着头,那轻轻的一句仿似叹息:“走吧……”

“王妃,那日来避雨的人似是病了……”

“什么避雨的人?”苏锦翎正在云梦斋翻看《天昊志》。

十日内,这书里果真没再出现半幅新图。

是啊,画图的人十日未归,又怎么会……

“就是……”

苏锦翎回过神思,放下手中书卷:“怎么,他还没走吗?”

“小的也以为已经走了,可是今儿派人去打扫房间,发现人还在,正发着烧……”

“可知他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当时也没问……王妃请留步,”下人急忙拦住她:“人已是病了,王妃还是不要去探望,以免过了病气……”

苏锦翎收住脚步,思量片刻:“快去请太医……不,还是寻个稳妥的大夫来……”

现在非常时期,宇文玄逸又不在府中,万一这人有个什么闪失传到宫里就不好了。

“不论怎样,务必保住那人性命。有什么事,随时来通知我……”

☆。354大事不好

354大事不好

354大事不好

下人领命而去。

苏锦翎坐在书案前,半天稳不下神,随手拿起那布满古怪文字的书,却不由自主的翻到那张小像。

画中人似笑非笑,美目流转的是无限情意,如此看来有些不似自己了,倒像是……他,只有他,才总会这般看着自己。

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慌慌的,又寻不到源头。

无意间瞟向窗外,正见福禄寿喜鬼鬼祟祟的露出半个脑袋。

见被发现,急忙要逃,却被她喝住,只得磨磨蹭蹭的进了门,已是堆出一脸喜庆的笑:“小的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金安。”

“做了什么坏事,见了我就要逃?”

“小的哪有?小的是见云梦斋里有人,以为是王爷回来了,过来看看……”

“你天天和王爷寸步不离,怎会不知道王爷有无回府?”

“若说以前,那是不假,可自打有了王妃,和王爷寸步不离的可就是您了。”

“少贫嘴,我问你,王爷到底去哪了?”

这句在心里滚了多日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您看,小的方才讲得明明白白。您说您都不知道王爷去了哪,小的又怎会知道?小的见了王妃就想逃也是怕您问起这事……”见苏锦翎脸色有变,似磨牙状,他小眼眨巴眨巴:“您找王爷有事?”

想来他还是知道宇文玄逸在哪,只是不肯告诉她。或许真的是有什么她不便知道的。也是,即便知道了,她又能怎样?徒增担心而已。

担心……

她垂了眸子,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菱花绢子,似是自言自语道:“没什么,只要他没事就好。”

福禄寿喜小眼一转:“王爷福大命大,自是没事……”

苏锦翎只觉这话似是另有玄机,正待追问,却见之画走了进来。

“启禀王妃,明日是慈懿皇后的生诞日,按规矩,各府王妃皆要去甘露寺为慈懿皇后诵经,以表孝心,如是三日。往年是之画僭越了,今年……”

“明日什么时辰?”

“丑时末刻出发,戌时三刻回来。”

“好。”

之画出去了,苏锦翎疲惫的靠在椅上,却见福禄寿喜仍在:“方才见了我就想逃,这会怎么不走了?”

福禄寿喜转转小眼,堆上笑意:“小的刚从外面回来,得知帝京这几日出了大事了!”

苏锦翎眼皮一跳,立即想到宇文玄逸,然而见福禄寿喜那般镇定,便也稳了稳神,随意问道:“什么大事?”

“王妃知道帝京第一美人吗?”

苏锦翎立即抬了眸子。

福禄寿喜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道:“最近失踪了……”

“失踪?”

徐若溪失踪,宇文玄逸也失踪,这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虽然明知即便二人有情也犯不着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可仍无法避免的往那个方向想去,指尖霎时冰凉。

“是。听说就是下大雨的那日,徐姑娘去静安寺上香,然后就不见了,现在徐御史将寻人告示贴了满城,重金悬赏,可至今无人知晓……”

“徐府这般大张旗鼓,怕是徐姑娘即便被寻回来名声也坏了。”

“可不是?只是派出了家丁,连禁卫军都惊动了,就是找不到人影啊。”福禄寿喜连声啧啧:“小的琢磨着,这徐姑娘一向对咱家王爷有意,莫不是……”

话音未落,便接了苏锦翎冷冷一眼,急忙收了声。

“今年多事,看来真的要在菩萨面前多多祷告了……”

“王妃明日去,也替小的上一炷香,小的愿王爷与王妃身体康健,和和美美……”

景元三十四年五月廿五日寅时刚过,甘露寺的门前就列了一排华丽的马车,分别来自煜王、瑞王、清宁王三府,以及尚源宫与长信宫。

今日皆是女眷,虽竭力素装,却依然香风阵阵,和着殿内的檀香,酝酿出别样的飘渺。

苏锦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眼微闭。

耳边梵音清唱,宁静平和,然而眉心却时不时的蹙起,有那么一声叹息就像这佛号一般在心间飘荡。

甘露寺……

记得两年前的中元节,她初次随贤妃来到这甘露寺。其时她尚不知宣昌就是玄苍,更不知他去了岚曦寺是为了给她铸就一枚可避雷电之祸的白玉莲花,她只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古怪的独眼和尚,又于除夕之夜被宇文玄苍从听雪轩“偷”出去见这位空空大师……

往事一点一点的,随着梵音滴在心上。那心上好像有许多细碎的裂痕,于是那些点滴就渗进去,却从眼底渗出来。

有谁知道他们会走到今日?若是早早得知今日,她还会不会同他在一起?其实在得知他是煜王的时候,她已是下决心要同他分开了,可是,终究敌不过他的深情,她的思念,以致越陷越深,于是摔得愈重愈惨。

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步要做什么,而人偏偏有那么多好奇,非要以身检验未来究竟是福是祸,即便想躲避,时间却不会停息,非要将你向前推去。而眼下,她真的很想知道下一刻等待她的是什么,更或者,是十年后……

会有人这么迫切的希望自己老去吗?

不禁想笑,然而终于唇角滑落了那在心间盘桓许久的叹息。

她自觉只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却是在耳边清晰响起。

诧异的睁开眼,但见斜对过的煜王妃正若有所思的看她。

眉心微抖,重合了眼,于是梵音佛号再次入耳。

按规矩,前来诵经之人午时于后堂用斋并稍事休息。

苏锦翎方起了身,瑞王妃就笑眯眯的向她走来。

苏锦翎对她在元宵家宴上劝自己为清宁王多多纳妾并特意提了那个徐若溪一事耿耿于怀。此番刚到甘露寺,瑞王妃就屡次向她表示亲近,大有旧话重提之意,然而都被她避开了。眼下见瑞王妃笑得贤惠,她故意低了头,由秋娥扶着,快步向门口走去。

方到了门口,就见福禄寿喜急吼吼的跪到面前。

“福禄寿喜,你不在府里待着,跑到这干什么?”

“启禀王妃,大事不好了!”

“小的早就来了,可是那群和尚不让我进去……之画姐姐在府里撑着,可是她也没见过这阵势,都急疯了……”

就在苏锦翎的马车刚出门后的一个时辰,有一群人寻上了门,扬言清宁王府掳了徐御史的女儿徐若溪,让他们赶紧把人交出来。

府中人全部懵住。

谁人不知清宁王的为人,且与王妃恩爱甚笃,怎么会去掳别人家的女子?况府中人皆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哪得见什么帝京第一美女?

可是来人一口咬定徐若溪就在府中,要清宁王出来对质。而清宁王已多日不在府,王妃又去了甘露寺。

这工夫,徐御史夫妇也来了,还带来一个自称大夫的人。

府中一个下人得见,认出此人就是他日前请来给那个避雨生病者诊治的大夫。

那个大夫口口声声说他所诊的病人就是寻人告示上所画之人——徐御史的独养千金徐若溪。

其实关于王府厢房里多了个避雨之人一事所知者并不多,闻听此言都是一头雾水。

司阍跳起来,说那日前来避雨的分明是个男子,何时变成了姑娘?

徐御史夫妇就嚷着要进行证明。

之画无法,只得让人带他们去,结果……

徐若溪穿着一身男装躺在厢房里……

司阍有些懵了:“那日的确是个男子,偏生得秀气些,我就动了恻隐之心,怎诚想……”

苏锦翎赶回府中时正是一团乱,徐御史夫妇抱着一身男装的徐若溪在正对大门的庭院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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