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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春怀缱绻-第153章

小说: 春怀缱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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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也近了村湾的码头,等前头的人打点妥当了,年玉和施晓才扶着阿容下船,秦安就走在三个姑娘后头,没走几步秦安就皱眉 道:“你腿脚怎么了?”

听秦安疑惑地问话,阿容就回头笑了笑说:“右脚冻伤了经脉,要慢慢恢复,走平地不显,要是上上下下就见得出来。”

“大姑,你说慢慢恢复都说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是不见恢复过来。”施晓对这话都听起茧来了,姚承邺对这个十分关心,阿容 每回都这么回话,能不起茧子嘛。

“所以才说要慢慢恢复,怎么也得年余,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我也没把握。所以啊别学我,再怎么样也别折腾自己的身子骨,到头 来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阿容边说话边小心翼翼地下船来,心里是真后悔了,当时在风雪里站个什么劲儿,病了不说还把自己弄成 了伤残人士。

她不止一回想,当时应该直接往水里一跳,她就不相信那谁能不捞她去,也不至于是现在这腿脚。

在阿容身后,秦安听着阿容的这一段话,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睛死死地着着阿容的下梯子时不太平的脚……“秦药 师大人,您怎么还不下来?”扶着阿容到了平地,施晓一看那声音难听,长得还不好看的秦药师愣神站在那儿吹谅风。

这让施晓不由得腹诽,要是换个长得好看的吹凉风,那得叫天人之姿,可是眼前这位长得不好,再加上那表情……就跟被拳头搅 了心似的,看着都让人觉得难受。

于是施晓就把心里想的跟年玉说了,年玉瞥了一眼说:

“嗯,说得没错,跟你拿针扎自己手时一个表情!”

“我那是绣花的时候失手了好不好,什么叫拿针扎自己的手啊!”施晓气鼓鼓地说道。

“嘿,也对,绣一朵米粒大的儿,手上的针眼儿比布上的还多!”年虽一说完,一边听着的阿容都忍不住笑了。

笑完阿容又说:“你们俩也真是,别在背后说人是非,长得好不好看在脸面上,人好不好看在心里。”

“是是是,大姑说得是,所以我喜欢大姑,脸面和心里都好看!”施晓说着就扔出句漂亮话儿来了。

说得阿容直瞪她,这时秦安也下船来了,大家伙儿就在前头各自上了马,从码头到村湾约有两三里的路程。到村湾时已经是午饭 时分,好在已经事先有知会过,午饭也备下了。这时村湾里已经有了药馆,只是却不是连云山的药馆,而是阿容极眼熟的“春怀堂” 。

“这是……怎么回事?”阿容有点儿不明就里,姚承邺也没跟她说过这出呀。

年玉上前一上不说:“是爷给大姑预备下的,爷说您看了准得高兴。”

高兴,阿容心说高兴什么,她还真不是单为行医施药来的:

“看来二哥想岔了事儿,不过也好既然起了,随行来的又有好几名会用药的,以后也可以在这里开堂挂馆方便四邻。”

安排去用饭时,阿容和秦安坐在一桌儿,年玉和施晓在边上侍候,阿容也没叫她们坐下,这两姑娘 宅门里出来的,虽说不在主宅可规矩大得很,她早已经放弃叫她们坐下一块儿吃饭的念头了。

“大姑,你多用点儿,老吃这么一点怎么能行。爷说你以前顶能吃的,怎么现在就吃这么点?”施晓劝阿容吃东西,又奇怪这人 的胃口还能变的。

“脚底有经脉穴道主肠胃,脚伤了胃当然也有损,这样也好啊,长不了肉怎么睡怎么懒都不会肥。”阿容倒是看得挺过开,也是 ,这么多事儿都看开了,未必还会在这件事上看不开。

却见年玉撇了撇嘴说:“大姑,你身上前没二两肉,还什么肥啊长肉的。再瘦下去,你的衣裳都得重做了,瘦得都挂不住了!”

“行了,秦药师大人还在吃饭呢,你们俩可是越来越不讲究规矩了。”阿容见秦安扒着碗半天没动弹,就赶紧让年玉和施晓住了 嘴,只以为是吵着了。

食不言,寝不语,这不仅仅是为了合规矩,也是养生之道,药师们多讲究这个。阿容说完就领着年玉和施晓向秦安致歉,然后离 了桌留下秦安一人对着满桌子菜发愣。

如果阿容仔细看秦安,就会发现秦安的手指在颤抖,不仅仅是手指,眉眼也在颤抖,这些颤抖都显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位秦 药师大人的内心活动十分激烈。

至于到底激烈到了什么程度,那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吃罢了饭,午后阿容要行针,本来那蒋药令是随行了的,只不过这位 在金晖被一桌子加了许多辣子的菜放倒了,现在估计还拉得上气不接下气呢。

阿容本来想自己行针,可是一看病症书上说还得运功过穴她就傻眼了,想了想阿容把年玉打发去请秦安来:“秦药师大人,这是 我的病症书,每天子午行针还要运功过穴,行针我倒是成,就是运功过穴我办不了,还是要麻烦秦药师大人帮忙。”

只见秦安接过病症书,应了一声然后就打开细细看了起来,阿容也不打搅只静静地等他看完病症书再说。

“寒气侵脉,伤五脏……”病症书上这样的字眼让秦安不由得轻声念了出来,听语气似乎十分震惊。

末了秦安看完病症书时,声音更加难听地问道:“伤得这么严重?”

“是啊,别说您不相信,我自个儿都不相信,不就是着了风雪怎么能伤成这样。”阿容自己看完病症书都怀疑,这到底是风雪侵 了还是搁冰箱里冻完了刚解开。

听着阿容的话,秦安脸色又变了变,但最终归于平静:“你坐下吧,我先给你行针。”

说话间阿容就自顾自地脱了鞋,然后把腿脚伸着架在另一张方凳上。泰安蹲在阿容脚边,然后拈着针一根一根飞速入穴。这一手 施针的功夫有漂亮,阿容看了忍不住在心底叫好,这可比蒋药令的手法漂亮多了,这才是药师呐!

行针之后是运功过穴,通常蒋药令过穴后会出汗,而且全身麻麻的。

但是今天秦安运功过穴,阿容不但没出汗,还觉得全身舒服得像是从骨头到血液经脉全被煨暖了似的。

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夜里我睡得不忠实,盖再厚的被子也冷得很。今天这过穴才行到一半儿,阿容就倍觉暖和地睡着“怎么睡 了,难道是太累了?”年玉说着就赶紧去拿毯子,省得阿容又着了寒气。

但是毯子一拿来还没给阿容披上,秦安就阻止了:“还在行功不用盖,你们去铺好床,行功过了才好睡。”

年玉和施晓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去铺床,两人也没对秦安有什么戒心,既然是姚承邺安排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在年 玉和施晓走后,秦安的眼神忽地就柔和下来,但是却没说什么,也没多余的动作,只是依旧以手抵着阿容的背行功过收功之后,秦安 收回手,阿容就自然而然地往秦安的怀里靠。正在泰安神色柔和,动作轻柔地想要接住人时,外头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秦安迅速地把阿容安置好,自己则站立在一边,年玉和施晓这时正好进来:“药师大人,已经好了 吗?”

点了点头,秦安说道:“已经好了,扶她去睡吧,晚上别在屋里生火,火生躁气。”

两姑娘连忙点头,可是又有些迟疑:“可是不生火大姑睡不着,晚上给大姑盖被子时,通常一摸大姑的手脚都是凉的,生着火才 好点儿。”

闻言秦安皱眉沉默了良久,然后才说道:“晚上再看看,如果还是凉的再生火。”

“是,我们听药师大人的。”

等把阿容扶上了床,再回头,两姑娘就发现秦安已经走了。这时施晓正在给阿容盖被子,一触到阿容的手就惊呼出声:“大姑的 手是暖的……”

一听这话,年玉也伸手触了触阿容:“我看看,诶,确实是暖的。这位药师可真不一般,比蒋药令可靠谱多了。”

然后俩姑娘相视一眼,然后年玉说道:“药师就是药师,一出手就见效,看来我们得给爷说说,让这位秦药师大人给大姑诊治才 好!”

指,我坚定认为,最虐的是喜欢的看得到,碰不到、摸不到、说不得、动不得。

最虐的是用他自己过住的行径来虐他自个儿,别人虐你叫可怜.被自己虐了那叫活该我是亲妈,正宗的亲妈~容容,妈会替你好 好抽打这儿子滴

第223章 颤抖的心与扎错的穴

说起来也有趣,那位蒋药令大约是水土不服,到村湾后就基本上抱病,那叫一个面无人色。末了阿容给他号了脉,五脏失和,肠 胃都闹翻天了。

这可让阿容哭笑不得,本来是给她诊病来的,末了这位倒自己病了:“蒋药令,要么你还是回京里去吧,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您 这病就好不了。”

那蒋药令自个儿还哭笑不得呢,最后只能是唉声叹气地由着阿容安排:“那我就回京去,既然有药师大人在这儿我就不用担心了 。我看你的脸色可氏前段儿好多了,不能不服啊,药师就是药师!”

送走了蒋药令,阿容就把病症书交给了秦安,正式接手病症书,秦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添了张方子进去:“五行升降汤,和五气 养元气,舒脉温径,姚药令看这样置方是否合适。”

“既然病症书在您手里,我自然是听您的,这几天睡觉确实更好一些,身上也没这么冷了。以后我这身子骨可交托给您了,还指 望着以后能跑能跳呐,我可不希望下半辈子上下台阶都得人扶。”

阿容说着叹了口气,就因为腿脚不便,这里又多是山路,那俩丫头看她就像着犯人似的,愣是哪儿也不让去。

这时秦安已经收妥了病症书,眼睛如水一般极平静地看着阿容,点头应道:“必如姚药令所愿。”

从秦安的眼神里,阿容总能感觉出一些熟悉的东西,但是陌生多过熟悉。秦安的眼神总能让人感觉出一些情深沉的东西来,尤其 是不说话时沉默思索的样子,深沉到悲伤。

就年玉和施晓两个小丫头,在背地里没少管秦安叫“冷药师大人”。可阿容这人是明显自己头上的虱子都正痒着,却要去管管别 人脑袋上的:“秦药师大人好像不怎么笑,是……有什么事吗?”

当她把话问出来后,秦安就一点儿也不深沉悲伤了,而是眼神情坦荡地看着阿容说:“你该去煎汤药服用了。”

这叫什么事儿,阿容摸了把自己的耳根子,拿了药方从秦安的屋里出来,正出门时遇上了年玉和施晓:“大姑,你要的药草送过 来了,来看对不对。”

“嗯,先不忙这个,在认药材前先给你们另一个差事,去把这个方子煎了……”阿容把方子给了年玉,然后又讲解了煎药的注意 事项,然后才领着俩姑娘到院儿里去了。

把煎药的事交给了年玉,施晓就在那蹲着分拣药材,阿容就拿着每一株药材,看、闻、尝,然后抱着本厚厚的册子在那儿记录着 什么。

“大姑,你到底写什么呢……呀,大姑在画画,画的就是这个吗?大姑让他们去采药材,而且还要完整的,就是为了画下来啊! ”施晓见阿容画得活灵活现,不由得看了看阿容的本子,又看了看药材,然后点头觉得除了没上色儿之外,阿容画得真是像极了。

一边画着阿容一边说:“是,你说给你这样一本书,指着让你去采这味药材,你还会采错吗?”

仔细地着了几眼,施晓摇头说:“应该不会吧,都画得这么像了。”

“如果再写明白花期果期、生长习性、香气味道呢?”阿容这时笔下写的正是手里这株药材的香气味道,以及归经宜忌。

“那就肯定不会认错了,这世上没有一点不差的药材吧。”施晓说完一想,这世上的药材多得吓人,如果阿容要画写完不知道得 到什么时候去。

其实阿容也知道这是个浩大的工程,好在她也不用穷尽一生,再多的药材,她也不过是再复述出来而已,不用再经过复杂的性、 状、味辩证过程。

而且,只有够浩大的工程才能让她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这才是主要的原因。

在忙这个的间歇,她还抽空给四邻诊病脉,诊脉时她还着到了陈绵的母亲,七弯八绕地问明了陈绵的去向:“这孩子现在在宣国 呢,这孩子脑子好使,说是给谁家当小帐房先生呢。”

其他的药令、药侍都较忙,毕竟要领着人种药,末了留在春怀堂就只有阿容和秦安。大家还都不愿意去秦安那儿诊脉,就算知道 泰安是药师也一样,因为他脸色通常是不好着的……“姚药令,那位秦药师是不是家里故去了什么人,怎么天天都是同样一副难过得 不行的表情。其实这位秦药师的药真不错,虽然人长得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可我真想给他说房媳妇儿。”某位大婶的话极其跳跃 ,跳跃到阿容都有些张不开嘴了。

默默地看了眼秦安那边稀稀落落的人,阿容觉得秦安肯定听见了,干咳了两声,阿容说道:“我也 不知道,大婶儿,您打算给秦药师大人说那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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