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半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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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咬嘴唇“阿姨你先别急，我试试看吧！”
　　“好好好，我等你电话。还有……”她停顿了一下说“你别让子夜知道！我特意没拿他电话打！”
　　“知道了！”
　　我立刻又打电话给梁轩，好在这次通了，我开口就问“想问你件事！”
　　“嗯……什么？”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没睡醒！
　　“你知不知道齐加被起诉的事？”
　　“啊？”他的声音迷蒙，似乎又要睡过去。
　　“我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齐加！”我提高音量。
　　“知道一点吧！”他被我吓一跳，说话也清晰了些“前一阵子凉午就是在处理这个事情，齐加才被颜家并购没多久，货就出了问题，好像是说老总贪污了钱吧！货源也不太正当，损失了一千多万！”
　　“会判很重吗？”
　　“有钱的话就没事，把钱补上引咎辞职就好了，要是没钱……问题就大了！”他打了个哈欠“你问这个干吗？”
　　“这个事，你确定是颜凉午负责的吗？”
　　“颜叔叔才没空管这种小事，凉午应该也不会直接管。不过肯定是他手下人负责的吧！而且手续还是要经过他签名。”
　　“那你有他电话吗？”
　　“有是有！”他琢磨了一下“可是他上班期间是关机的，打了也没用。”
　　“他办公室在哪里？”
　　“你要去找他？”
　　“嗯！”我一边拿包一边关上门。
　　“我现在在外地，这样，我派个人去接你。普通车他们公司不让进的。”
　　“好，那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不过你回头要和我解释一下吧！”
　　我挂了电话，好在梁轩这次的效率很高，20分钟后，一辆奔驰出现在家门口。
　　我坐上去，司机直接往二环开，一直到颜氏的正大门前，站岗的人过来登记了一下才让我们进去。
　　我按照梁轩说的去16楼找他。
　　“有预约吗？”穿着职业装的前台小姐问我。
　　“没有！”
　　“那恐怕就不能让你进去了。”她对我笑笑。
　　“颜……先生什么时候工作结束？”
　　“下午四点下班！”
　　我看看墙上的钟，现在是两点十分。
　　那就是要等两个小时的意思吗？
　　“你可不可以帮我打电话问一声？就说是梁轩先生找他。”
　　“……”她犹豫了一下，帮我接通内线。
　　“颜总，梁轩先生的人来找你？”
　　“不见！”我听见电话那头他直接拒绝。
　　“……”秘书对我耸耸肩，用口型说“抱歉！”
　　“谢谢你。”我轻轻说。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她电话本来要挂了，听到电话那端说了句什么，又叫住我。
　　“陆盏。”
　　“陆盏……嗯，好的。”她挂了电话“颜总让你进去……不过现在似乎心情很不好哦！”
　　来都来了，我鼓起勇气敲敲门。
　　“进来！”
　　开了门，入目的一个男人在向颜凉午做月初计划的报告，唯唯诺诺的站着。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你等一下！”，我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
　　那个男人继续报告，颜凉午问了几个问题，他都回答的不太顺利，最后干脆沉默。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交给我？”他把计划丢在桌子上“重做！”
　　“我回去改好明天交。”他的语气明明没有起伏，那个人还是唯唯诺诺的欠个身赶紧下去了。
　　颜凉午继续看了会儿报告，然后才在我对面坐下来“什么事？”
　　我一路上都在想合适的措辞，现在他坐在我面前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两点半有个会，你还有五分钟。”
　　他坐下来，往沙发上靠了靠，等我说话。
　　“我……是来问你齐加的事！”

　　chapter30

　　“齐加？”他想了想，“……怎么？”
　　“是不是真的决定要起诉齐加的负责人？”
　　“是。”
　　“如果他们能还钱呢？”
　　“那也要还得起！”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的事。
　　“……可不可以宽限几天？一个礼拜就好。”我的脸颊发烫，嗫嚅了一句，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清。
　　“喔？”他像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眼神微微收缩了一下，玩世不恭的看着我“有什么理由让自尊心这么强的陆盏来拜托我？”
　　“……”我抿着嘴不说话。
　　“你不说我是不会答应的。”他喝了一口水，靠着沙发背，闭上眼睛养神。
　　“因为一个朋友。”我轻轻的说
　　“那个你很喜欢的人？”他问。
　　“……是”
　　“那么……”他停顿一下，拒绝“不行”。
　　“为什么？”
　　“嗯……”他想想，睁开眼睛，看着我“不为什么！”
　　我成功被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狼狈的站起来告辞“对不起，就当我没来过吧！耽误你的时间我很抱歉！”
　　还没说完，他从我的背后猛地站起来，一把把我推倒下去，我的头重重的摔在沙发上，他长腿一伸，屈膝磕着我的膝盖，顺势压在我身上。然后，一只手轻轻的压住我的脖子，玩味的注视着我说：
　　“我很好奇，如果我答应这件事不追究，为了他，你肯做到什么地步呢？”
　　“……”我看着他，没说话。
　　“会求我吗？”他暗下一点身子，多么暧昧的距离，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紧张，心里奇异的镇静下来。
　　“……”
　　“还有一分钟！”他瞟了一眼手表，气息近在咫尺。“我们可以一直耗下去！”
　　“十、九、八、七……”他慢慢地倒数。
　　我一直没有说话。
　　五秒后，我的身上一轻，他站起来讥笑了我一句说“你也稍微有点觉悟吧！我凭什么帮你？”
　　……　“对不起，先生你真的不能进！”
　　“让开！”齐子夜不耐烦的推开秘书“你们总经理呢？”
　　旁边的人在拨号码“喂，保安部吗？立刻派人过来，有人在闹事！”
　　颜凉午正好过来上班，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一向很安静的16楼闹的不成样子。
　　“怎么回事？”他不由的皱了眉。
　　“颜总？”一向口齿伶俐的女秘书也变得结结巴巴“他，他带着刀，说，要找您谈，谈谈。”
　　他往前面看去，这个男生……似乎有点眼熟。
　　“你就是颜凉午？”人群中的齐子夜很显眼，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默默看着他，“颜先生，我们谈谈！”
　　“你先把东西放下，有话好说！”保安围成一个圈，保安队长不停的对他说好话。
　　他笑，要是没有刀，一开始就进不来！
　　“你是……”颜凉午做个稍等的手势，现场立刻沉默下来。
　　“齐铭的儿子！”他显然不把那波人放在眼里，倨傲的看着他们。
　　是他？颜凉午淡淡打量了他一眼，难怪有点眼熟“好，你进来吧！”他直接开了门。
　　也就一刹那的功夫，齐子夜稍微松懈了一下，几个保安扑过去，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制住了，反抗了几下没用，他暴性一发，手一挥不小心捅到了其中一个保安，那个保安还不撒手，死死的扣着他，他干脆也豁出去了，眼见第二刀又要下去，颜凉午一个侧身，一拳挥在他脸上，齐子夜反射性划了他一刀，结果没拿稳，刀一下掉在地上，其他人见他手中的刀没了也一拥而上。
　　颜凉午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上面不断的有殷红的血渗上来，他被一群保安护着，蹙着眉的看着刚刚被捅的那个人胸口慢慢化开一滩血渍，倒了下去“去叫救护车！”
　　“我只问你一句话！”事到如今那个被制住的人竟然还能很冷静的说话。
　　“什么？”
　　“为什么我家已经筹足了钱你还坚持起诉不放人？”齐子夜用力的挣了一下很快又被制住“你怎么这么阴险？”
　　“你想知道为什么？”颜凉午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说，语气里已带了一丝阴鸷。
　　“……”
　　他示意保安们让开，他们对视了一下，慢慢松开齐子夜，颜凉午就这样走到他的面前，漫不经心的说了几个字。
　　对方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然后又被闻讯而来的警察带了下去。
　　刚刚那个男人简短的说了四个字——
　　“我喜欢她！”
　　……
　　晚上我打了个电话给齐妈妈，本想告诉她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结果却得到齐子夜被警察逮捕的消息，齐妈妈说本来签证都办下来了，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最重要的是万一给国外那边的学校知道了，不晓得会怎么样。
　　我想起那天颜凉午对我说的话，心里越来越不安。他让我做好觉悟，那么是什么觉悟呢？
　　梁轩一回来就来餐厅找我，开门见山的说“你那个朋友的情况很不妙啊！”
　　“怎么说？”
　　“本来他在别人公司闹事最多拘留个十几天也就算了，没法太为难他……可是他伤了一个保安，好死不死刚好是在要害的地方，现在人家还在重症病房躺着。而且凉午也被他划伤了，那么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压力，颜家的势力你也是知道的，他完全可能被判杀人未遂，或企图行凶，法律这方面我也不太懂，总之！很严重！”他看着我的脸色发白，声音越来越小。
　　“我要怎么办？”我疲惫的问了一句“上次去问颜凉午，他让我有点觉悟，可是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梁轩神色复杂的看我“你等下。我先打个电话给他试试！”
　　电话通了，可是梁轩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堵回来了，挂了电话，他对我摇摇头“他说你找谁都没用的，不过确实也是，他一向说到做到，颜叔叔都拿他没办法！有老太太罩着他！”
　　“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你知道见到他怎么说吗？”梁轩拦住我“还是我再想想办法，我直接找警察局的人试试……”
　　“算了！”我深深的吸口气，就算帮了我一次，下次呢？难不成要梁轩和他为敌？“这件事要马上解决！”
　　“他最近住在自己的公寓……只有李纪去过，我帮你问问！”梁轩打了个电话然后把地址写给我。“我们马上出发。”
　　“离这里不是很远，我坐地铁过去。”我怎么好意思在梁轩面前对他服软。
　　走出餐厅没多远，天空就下起了雨，十一月初，天气开始转凉，雨打在身上就觉得很冷，我只穿了件短袖，外面是件卫衣。所以总觉得不很适意，他的公寓离市中心不是很远，坐了三站路就到了。
　　走到楼底的时候正好梁轩打电话过来“我刚打电话给他们公司了，凉午还没回家，你要等一会儿。”
　　“好的，我知道了”我收起手机，保全看了我的身份证，还是没放我进去。四周围只能在这里等了，天空慢慢黑下来，我在大厅外面的石阶上坐下，没多久就浑身都湿淋淋。
　　我看看身边，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晚上，齐子夜坐在我身边，笑的好听，他说他的小时候，说他梦想。然后我听着黑暗之中他的呼吸，一下子也觉得遇见他是件多么幸运的事。不像是
　　现在，我们多么的无能为力。可是即使这样，我怎么能害他落魄，害他一无所有……
　　我等了许久，一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有个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颜凉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当没看见我，往上走了几级楼梯，就在要走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停下来，没有动“……”
　　“求你！”风雨声好大，我觉得自己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淹没了……
　　“……”他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我，眼神好像结了冰“求你！”我重复一次，低下头闭上眼睛轻轻的说。
　　他一下抽出袖子，半天都没有反应，就在我以为他都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突然蹲下来，左手用力抬起我的下颌，“那么我告诉你！”他的声音很残酷，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宣布说“齐子夜死定了！因为你求我，三天之内，我也要让他们家一辈子也翻不过身来。”
　　说完他站起来，看也没看我一眼，直接开门就要进去。
　　“等一下！”我站起来，雨淋的我的眼睛睁不开“你让我做好觉悟！”
　　他停在最高的楼梯上，没有说话，我走上去，拂去睫毛上的雨水，站在屋檐下，挡在他的面前说“现在我准备好了。”

　　chapter31

　　“你确定？”他看着我。
　　“条件！”
　　“最近没什么好玩的，微澜也出国了，陪我一阵子。”他收了伞，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轻松“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什么叫陪？”我往后退了一步“包括和你……”
　　“做/爱？”他轻而易举的说出来，笑一下，带些纨绔子弟的无谓“你太高估自己了！”
　　“你为什么非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