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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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娘神情沮丧地朝外退,心里还想着要说什么,脚下抬起时少了半分,磕在门槛上,整个人朝后仰去,正惊慌着,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身子,“荷娘,你干什么呢?年纪也不小了,可经不得摔。”
云娘扶着她朝里走,边走还边提醒她,“小心脚下啊,小娘子,我在外面听荷娘说要去厨房找我,可是你有事情要吩咐?”
陈籽妍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地理着发尾,漫不经心地答了句,“我大哥送我的玉佩找不到,想问云娘收在哪口箱子里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这就替小娘子找出来,荷娘,我瞧你脸色不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过会儿还得陪小娘子去冬阁呢。”
荷娘和丁香两人慢慢退了出去,听着楼道里的声音消失,陈籽妍从梳妆案前起身,走到暖榻前坐下,接过云娘递过来的茶盏,端到唇边轻抿了抿,“我累了,你下去吧。”
云娘没有多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退了出去,临关门之时,她想起今天公子和她说的话,嘴角不由地轻轻翘起,陈家小娘子果然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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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还有父亲
陈籽妍看着她退出去,脸色的笑容全然收敛,现在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没功夫管那个神秘的桑公子,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大哥的事情吧。
虽然铺子归由她来打理,可是钱却早已经归入了公中,就算她去找陈方铎,这笔钱估计也拿不出来,还会让他心中有其他的想法,更是得罪了陈夫人,她是无所谓,可大哥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真是让人头痛的事情!陈籽妍揉着额头,想要理清纷乱的思绪,可是任她怎么努力也想不出办法来。罢了,且看夫人怎么说,再作打算吧。
到了用晚点的时候,芙蓉带着人来了冬阁,手里捧着药材,脸上写着歉意,“小娘子,夫人回来后,听说大郎的药材短了,立即让人去库房拿,谁知,真是缺了两味药材,是管事年前事多忘记提了。夫人将库房的管事训了一顿,又着人立马去药材铺补了些回来。”
是管事忘记了,还是陈夫人自己忘记了?“让夫人费心了,芙蓉姐姐,我也是没法子,若是其他东西也就罢了,可大哥这药不能停,终究是麻烦了夫人,还请姐姐多多美言几句。”
“夫人说了,她主持家事,杂事繁多,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小娘子与大郎兄妹情深,还请小娘子对冬阁的事情多多留意,若是有什么缺失遗漏,可以给她提个醒,她也可以省心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能帮夫人,籽妍自然愿意,可终究是不妥当。芙蓉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让管大夫每月将需要的药材数量单子交采买,库房能省下盘存的时间,也不用担心药材放久了药效不够。你说好不好?”陈籽妍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个主意,此举虽不是成全之策,但目前也只能如此。
芙蓉脸色一凝,为难地与她对视,“这恐怕有些难,从前早已定下了规矩,若是就此改了,怕是不容易。”
陈籽妍扬扬眉,“若是姐姐觉得为难,我自去找夫人商量,如何?”
“小娘子的话,芙蓉定会带给夫人,只是夫人如何决定,自有夫人的考量,芙蓉就不便多言。”说完匆匆行礼离开。
事情过去几日,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般,没有药材短缺的事情,没有她的提议,就算是偶遇陈夫人,她依旧亲热地拉着她问些琐事,不管她如何引到药材上去,对方都有办法转开话题,就在陈籽妍考虑要不要直接去和她说清楚时,陈方铎回家了。
一家人坐在主院里,听陈方铎说在锦城的见闻,陈籽妍脸上挂着微笑,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听他说这次去锦城去走了哪些亲,访了哪些友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锦城张家,为何并不在其中?这门亲事,到底是桑公子弄错了,还是陈方铎并不赞成?
次日早点过后,陈方铎出现在玲珑阁,陈籽妍将他领到偏厅,摆上茶水,猜测他来的目的,喝了几口茶,陈方铎从怀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看看喜不喜欢。”
陈籽妍用手指轻触着木盒上的雕花,鼻间有幽幽檀香袭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打开的瞬间檀香味更是浓郁,里面有支紫檀木簪,木簪上刻着莲花图样,顶端垂着两颗白色的珠子,“这是我一位方外的朋友送的,可别小看那菩提石的珠子,珠子上刻着一篇心经。”
听他这么一说,陈籽妍细细观察着,由衷的惊叹,“真是厉害,方寸之间写了这么多字。”
“过了年,你就十五了,夫人说要好好给你办一场及笄礼,这是爹送你的及笄礼,可喜欢?”
陈籽妍来回地触摸着木簪上的花纹,忆起自己第一支簪,是陈籽瑞送给她的,可惜当日一场大火,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很喜欢。”
陈方铎看她爱不释手,想着女儿回家后,发间除了各色丝带,并无其他饰物,不由地心痛,“你娘亲生前留下了一些珠宝首饰,过几日我让夫人取给你。”女儿家谁不爱美,偏她总是素衣为主,少了几分颜色。
陈籽妍起身行礼道谢,陈方铎端起茶喝了一口,脸色稍正,进入了正题,“咱们家人口虽然简单,但府内杂事并不比别家少。知县夫人原是京城名媛,喜好结社宴请,夫人少不得要出面应酬,家事难免有所疏忽。药材之事,我已经听说了,全是库房管事办事不力,夫人已经责罚了她,你也勿须再放在心上。”
“女儿省得。”陈籽妍笑着应了,心却沉到了底,陈夫人一直避不谈此事,转身就把事情告诉了陈方铎,虽不知她是如何说的,但就这几句话里的意思,陈方铎肯定认为她为此责怪了陈夫人。
“你与籽瑞兄妹情深,你担心他的病,本是情理之中,但夫人也有她的难处,家里药材素来是由济世堂选些常备的送来,济世堂与我们约定,每半年送一次,听夫人说你提出每月购一次药材,想法虽好,但家中人手有限,恐怕有些难度。依我看让管大夫将药方单子交与济世堂,半年送一次可好?”
陈方铎的脸上并没有不悦,口吻也是商量多过决定,陈籽妍心软地叹气,“爹说的女儿都明白,可是药方会根据病情修改,半年时间太长,难免会有出入,夫人又会为难了。”
“没什么可为难的,库房每月盘帐,少了多了,她自会处理。”陈方铎摇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籽瑞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他受委屈。”
陈方铎的眼神仿佛直视入她的心里,让她不敢与之对视,是的,这才是问题根本,她一直觉得大哥只有她可以依靠,早已经忘记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也是大哥的依靠。“女儿明白了,就按爹说的办。”
陈方铎离开之后,陈籽妍靠在二楼的窗前,手中捧着一杯茶,袅袅升起的热气很快被冷空气吹散,心头的抑郁也随之扫空,一直以来梁康也好,籽瑞也好,她都当是自己的责任,如今她竟忘了,他们还有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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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来了,可是心情很郁闷咧,亲们有票就送一张吧,起码让我觉得我不是在自己和自己说话~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白玉首饰
新年过后,陈籽妍恢复了作息,每日朝食前去主院给父亲请安,用过朝食跟夫人说些话,便回玲珑阁抄佛经,用过午饭后依旧去冬阁,一边练字一边陪籽瑞说话。
抄佛经,是陈夫人新给她的功课,说是玉佛寺来了位高僧挂单,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名媛,亲手抄写佛经,供至寺中,祈求菩萨保佑家宅平安。陈籽妍想着夫人当时说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若是将来家宅不安,全是因她不诚心抄写的缘故。
自从陈方铎与她谈过之后,陈籽妍暗中询问过管大夫,如今送进冬阁的药材,虽不是上等,但也是二等品,不如上等的好,但对于籽瑞的病并没有什么大碍。她明白这是陈夫人作的手脚,不过,只要对籽瑞的病没什么影响,她也不好发作,只是起了心,要存些银子给籽瑞傍身。
正月十五过后,荟娘曾来过一次,陈籽妍给铺子和庄子定了新规矩,铺子每月来汇报一次,庄子每三月来汇报一次,自从刘二掌柜被她查出问题之后,陈夫人伸进陪嫁铺子和庄子的手缩了回去,虽然人并没有撤走,但也摆出了姿态不再过问,并着人跟她说,老爷吩咐,以后铺子和庄子的收益不需要再交公中,由小娘子自行管理。
陈籽妍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陈夫人是如何妥协,但陈方铎必定是在中间起了作用,就算以后府里对陈籽瑞的病情撒手不管,她手中有了钱,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这日清早,陈籽妍一如往常去主院请安,用过朝食后,陈夫人将她留下说话,“籽妍,明日是三月三,主薄夫人将来家中作客,平时都是欣如陪着,可如今她的亲事已经议定,忙着赶绣活,到时你过来陪一陪。”
回家好几个月,家中也曾宴请名流贵妇,陈夫人从不曾将她带在身边,这次又是为何?“夫人有命,籽妍莫敢不从,只是籽妍不善言辞,怕惹得主薄夫人不喜。”
“平素见你行事大方得体,我没什么可担心,那马夫人也是好相与之人,她家两个女儿年纪与你相仿,你只需将她二人招待好便是,若是担心有所怠慢,我将芙蓉交给你,有她在你身边提点,你也可放心。咱们家世代书香,在双流县颇有名望,城中名媛相互宴请本是雅事,你是陈家小娘子,也该分担一二。”陈夫人朝着芙蓉微点头,芙蓉捧着个匣子送到她面前,“只是你平日的装扮太素了些,宴请宾客怕是不妥,还是喜庆些好,这匣子是姐姐当初留下的东西,在库房里存了些年头,如今我都交给你,也算是个念想。”
陈籽妍睃了眼站在旁边的荷娘,荷娘立即上前接过,脸上的喜气,让她不由地眉峰一动,“谢谢夫人挂心。”过后,又仔细地问了马夫人的喜好,马家小娘子的性情。
陈夫人随手将芙蓉推了出来,“明日要宴请,需准备的事情很多,我也没功夫细说。这样吧,芙蓉,你随小娘子回玲珑阁,跟她说一说各家宴请的规矩,再替小娘子把明日见客的衣裳准备好。”
芙蓉跟着她回了玲珑阁,“那马大人虽是文官,但马夫人祖上是带过兵的人,为人极为豪气,很好相处,她家两位小娘子喜诗词,从前张家小娘子都是陪她们赏花吟诗。”说到这儿芙蓉停了停,看了看陈籽妍的表情,斟酌着说了句,“小娘子,可稍作准备,莫扫了雅兴。”
吟诗?陈籽妍轻挑着眉,看来不扫兴也不行了,她可不是张欣如,吟诗作对可做不来,“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
芙蓉沉吟半晌,回了句与之不相干的话,“去年马家小娘子来府里作客时,看到东苑的桃林,极是欣喜,说等到桃花盛开时,定要再来赏花。”
这么说,东苑的桃花盛开了,所以陈夫人将马家母女请了过来,是来赏花的。芙蓉看她沉默不语,拉着一旁的荷娘离开,替陈籽妍挑选明日见客的衣裳。
陈籽妍晃悠着进了书房,就算知道她们要写与桃花有关的诗又如何?她依旧要交白卷,不会写就是不会写,临时抱佛脚也凑不出四句来,看来明天还得想法子混过去。
芙蓉离开之后,陈籽妍拿起笔抄佛经,平时抄着佛经,心立马就静了,可是今日是怎么也静不下来,虽然她并不在意面子上的事情,但想到明日的尴尬场景,她的心里依旧不舒服。放下笔,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书翻看起来,她的眼睛停在了书中一行字上,嘴角轻轻弯起,心中有了主意,拿起书出了门。
次日,陈方铎看到女儿走进正厅,只觉得眼前一亮,湛蓝色嵌银丝的窄袖敞领短袄,素色齐胸长裙下摆绣着靛色祥云纹,一条淡澄色丝帛挂在手臂上,发间依旧是丝带绾着,两侧的双环上绑着丝带,余下的长发垂在胸间,待她盈盈下拜请安,陈方铎仍没回过神来。
陈夫人看着她浅笑嫣然,虽然身形并长开,但也显出几分姿色来,再看陈方铎看呆的神情,心中极是不悦,轻咳一声,“籽妍,昨日不是将姐姐的首饰匣子交给你了吗?为何还是如此素净?”
陈籽妍落落大方地给陈夫人行完礼,抬起手臂,露出手腕,白玉镯子滑到了手背上,“娘亲的首饰都是极好,只是我偏爱素色,就挑了这只镯子。”
白玉镯子?陈夫人眼神复杂,这镯子是蒋墨芸留下的首饰中最好的东西,玉色流光,晶莹剔透,本还有同质地的一对耳坠子,被她悄悄地留下了,“怎么能只戴镯子呢?其他东西也该配上一配。”
“实在没有适合的,也就罢了。”
陈方铎看着那镯子似是记起了什么,“你娘当初有一对耳坠,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