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左手来爱你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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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的。
冬舞于是不客气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说:“关你什么事啊。”一会儿又瘪瘪嘴说:“我真的不敢相信嘛,再过一些日子,我就要做你的新娘了。”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呵呵,不用怀疑,冬舞,我现在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从今以后,我要给你幸福!”他说的信誓旦旦,冬舞垂下脸,无数滴泪止不住地划落,她无声吞咽着。
她终于让自己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秋天的湿润的手,温暖的笑,她可以感受的到他的体温,这所有一切,都决非虚幻。
抵达南城以后,冬舞和秋天在火车站旁一家旅馆歇息了一晚,翌晨便带着地图徒步上路了。
从南城到山阳村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不过两个人对这条路依然熟悉,所以没有任何顾忌。在城外的一家小吃店吃了几个包子,步行五六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山阳村。村里的孩子都还记得他们,远远的在村口看见他们,便跑到村里高兴嚷嚷起来:秋天老师和冬舞老师来了!秋天老师和冬舞老师来了!很快的,许多孩子以及孩子的父母都走出屋子,到村口来欢迎他们。秋天一一和他们握过手,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大家都拥着他们向村长家走去。
村里的一切都不曾变过,那些山,那些树,那些曲折的小路,还有村里面的人,他们诚实勤肯,总是充满热情地对待每一个外来的人;村里的孩子依旧顽皮捣蛋地在村子外跑来跑去,做游戏、掏鸟窝、折飞机,是他们兴趣的所在。
那日,秋天冬舞和大家聊了一些自己的事后,便听村长说起这半年村里的变化:学校装修了,教室里添置了新的桌椅;到城里的石子路开始新建,再过些时日,村里到城里就方便了;还有诸如缺水等问题也在逐一解决。秋天冬舞听到村里的这些变化都为大家感到高兴,他们终于可以拥有一个更好的生活与学习环境了。
不知不觉,好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待大家站起来,外面天色已黑。村长推却大家的邀请把秋天冬舞留在家里吃饭。饭间,秋天把自己和冬舞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村长听到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感到非常震惊但是并不意外,他说你们以前在这里教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呵呵,现在要结婚了,怎么也少不了老头子我一杯喜酒吧。
秋天腼腆地笑着,他说回来的时候,一定补上。说着敬了村长一杯。
吃完了饭,许多孩子来找秋天和冬舞玩,两个人在漆黑的夜空下给孩子讲故事,解习题,听他们讲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趣事,直到孩子的父母一个个来撵着他们回家才肯走。
那天晚上,秋天和冬舞一起睡在了秋天原先的宿舍。因为没有再请支教老师,那几间宿舍如今都还空着,村长的妻子草草收拾出一间,作为他们俩临时的居所。
冬天的山里很冷,躺在陌生的床上,冬舞怎么也睡不着。秋天将他的两只手抱在胸口,兴致勃勃地陪她说话,说一些逗人开心的故事,他的笑容暖暖的,冬舞靠在他肩膀上,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渐渐睡的沉了。
这样的时刻,即便艰苦,也会幸福。
第二天一早,秋天和冬舞告别了村里的人们又上路了,这一次两个人走的异常艰难。因为不熟悉山路,地图上的说明又不是非常明显,两个人不止一次地迷了路、走错山角,他们一次又一次折回原地,胆战心惊往一条新的未知的路途进发。
这样走了一天,他们天黑才找到一户农家,在他那里借宿一宿,问清了去路,那老人说,从这里到远方的雪域高原还要翻过好几座大山呢。于是,走走停停,经历过许多的磨难与辛苦,秋天和冬舞终于看清了那座被浓雾缠绕的高原。
距雪域高原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叫清远镇,秋天和冬舞三天后才到达那里。在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租了间房子,秋天开始为他和冬舞的婚礼忙碌起来。说是忙碌也谈不上,他们的婚礼没有客人,有的仅是两个人的烛光晚餐。于是,那些日子,秋天和冬舞每天都跑去高原脚下戏耍,他们你追我赶,用相机拍照,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那被记录的一张张幸福的时刻,成了这一段感情最好的证明。冬舞翻着那一张张照片,不止一次地对秋天说,我们拿它当我们的结婚照吧。
秋天微笑着,沉默着,点头说好。
冬舞扑到秋天身上,这一刻,她深刻地、坚定地、绝对地相信,这一切、属于自己的幸福,都是真的。她快要融化了自己。
然而疼痛来的那般骤然凛冽,没有任何征兆。
是在婚礼前一天,那天正是一个晴好的日子,秋天一大早就去外面处理婚礼的事情,下午他突然急匆匆赶回来,二话不说就到房间整理起自己的一些行李。冬舞看他面色焦虑铁青,不安地问他怎么了。她抓着他的手臂,一连问了好多遍秋天也没有支声。后来,冬舞一把推翻他的行李,撕破喉咙对他吼:“秋天你到底怎么了?!”
秋天停顿了一下,没有看冬舞,一会儿捡起行李箱继续往里面装东西。冬舞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脸,她艰难微笑着,将他的脸摆过来,对上他的眼睛,问他:“秋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一如低泣。
秋天看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很久,才幽缓开口:“冬舞,我要去看看夜。”
冬舞的笑僵在脸上,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她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寒冷。
“马上吗?”
“嗯,夜给我发了短信说想见我,我怕她出事。”
“那我呢?”
一句话,将秋天哽住了。
“你担心过我么?有想过我的感受么?”她满含泪水:“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那是我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的幸福,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感到快乐的时候突然地就要离开我了呢?”
“冬舞,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怕夜出事,你知道,她一直是一个很任性的孩子。”
冬舞撇撇嘴:“你其实一直爱她对不对,你对她的爱一直都没有变过,你总是装作你爱我很爱我,却不知道,当我看到你那隐忍的表情,心里有多么的痛。”
秋天不说话了,他对不起她太多。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秋天沉默着,没有答话。
“你不回来了吗?”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冬舞再也忍不住了,她哭出来,上去一把抱住秋天,她说秋天,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你知道吗?我只有你,我只剩下你了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她的眼泪如恢弘的山泉喷泻下来,浸湿整个脸颊。
“冬舞,不会的,我答应你,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秋天,如果,我以我们爱的名义,要求你,留下来,你会留下来吗?”
秋天沉吟了一下,说:“冬舞,我必须去。”
“我怎么样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心了吗?”
“对不起。”他还是这句话,说完,他撇过脸去,推开冬舞的手,头也不回走出去了,任凭冬舞在后面大喊大叫泪流满面也没有停下来。
他的背影,深沉而冰冷。
冬舞摔在僵硬刺骨的水磨石地板上,一直哭一直哭,哭累了哭倦了直到再哭不出声音,她才缓缓站起来,将床头她和秋天刚拍的婚纱照统统打烂统统撕碎,又将贴满“喜”字的窗玻璃全部捅破。那么久那么久的努力,那么久那么久的疼痛与自我安慰,所换回的,就是这一些吗?她跌到在床上,又开始哭,然而喉间,已俨然没了声音。
痛到深处,一切就都失去了色彩与音线。
这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地振动起来,没有了先前缓慢的乐声,只带着一个苍白的律动,数秒之后,光亮黯淡下去。
那是秋天的手机。
冬舞有些胆怯地拿过来看,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这条短信,会是秋天发回来的吗?他还爱着她,关心着她?带着无限的希望与期盼,她缓缓点开。
那是一条陌生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秋天,我爱你,还爱你,我总是无法抑制自己爱你。冬舞一字一字地读着,捧着手机的两只手开始不断颤抖。她翻开前一条短信来看,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化成字符印在手机里。
她说秋天,我好想你。
她说秋天,我会一直等你。
她说秋天,让我再见你一面,好不好?
冬舞一条一条翻着那些留言,那些汹涌的爱如一根一根锋利的针在她心上划出伤口。她一条一条拼命地删着,却怎么也删不完。泪水晕开手机屏幕,隔着眼泪照射的光芒在昏黄的灯光里四散开来。冬舞哭着,一下将手机丢到了窗边。
她抱住自己,那一刻,她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沉默好久,她毫无知觉地起来,目光空洞,脸色发白,她走到窗边,重又将手机捡起来。破窗而入风呼呼袭到她脸上,她的头发飞扬着在面前凌乱舞动。她握着手机,狠咬着嘴唇,将信息那栏拉到最下面。那里面,没有一条属于她的温暖。
她于是知道,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爱过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喜欢。
她合上眼,挤干泪,缓慢地在手机回复里输入一行字: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的目光忽然变的好深好深,深到让人看了心怵。
她拿着秋天的手机,给那个陌生的号码回了短信,她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般决绝。
第六章 剪爱(上)
2006年末,国内下了很大的雪,那场雪从夏晨他们离开木棉镇那天就没有停过。很快的,雪的沉积影响到了交通、通讯、航空等各行各业,许多大的城市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雪灾。没过一天,汽车、火车、飞机等一切交通工具都停运了,由于大家急着回家过年,各车站的旅客滞留量都非常大。
夏晨和夜乘坐的火车停在中途新余车站的2号台上,也因为这场大雪迟迟没有出发。车上的旅客都很焦急,尽管运输公司宣布下来雪一停马上给大家发车,可是外面的雪花如鹅毛飞舞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大家因此看得心里沉甸甸的。
夏晨和夜坐在第十一节车厢里,坐在一处靠近车厢门的双人椅上。夏晨倚着窗户,夜靠着他的肩膀。两个人都呆呆地看着窗外雪白一片的景色,彼此不说话。车厢里人来人往,冰冷的空气来回穿梭。空调呼呼地运作着,但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从通风口袭来的风很快就冰冷整节车厢。
过了一会儿,夜无声地睡着了,夏晨于是拿起腿上的外套,轻轻披到她肩上。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脸,如同来时。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她了,在踏上这里的火车,她的心就已不再属于他。当他整理好自己的行囊与感情,准备一个人回到原先生活的时候,她忽然又下定决心要跟他一起回去。他如今回忆起这一些,感觉到非常的不可思议,回过头去,赋予过去那所有的一个微笑,他下意识抱住了夜。现在的夜,是他的,她真真实实的睡在他面前。如同最初。
两天后,大雪渐止,天空微微放晴。各地市在一些市民的热心行动扫雪铲雪之后,终于批准发车。经过本地车站的一些规划,夏晨他们坐的火车终于缓缓启动了。几个小时后,他们进入浙江境内。
依夏晨的打算,他们原本是要去杭州的,杭州是夏晨的老家,他的爸爸爷爷都在那儿。但在半路的时候夏晨的爷爷打来电话说要他们去上海。因为他爸爸的公司同上海一家公司合作,为了方便处理事务,他们一家都去了上海,并且近几个月都会住在那儿,今年的团圆夜也会在那儿度过。于是,到了杭州之后,夏晨和夜便登上了开往上海的快客。从杭州到上海车的车比较多,方便快睫,三个小时后,他们便到了上海的车站。夏晨的爸爸开了车来接他们。
夏晨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太好,他见到他,都没有问候一声,只是将夜介绍给他,接着便拉着夜坐上车子的后座,闷声不吭。
一路上,夜和夏晨的爸爸片言只语聊起来,他们呵呵笑着,聊的甚是投机。夏晨看着夜说说笑笑的样子,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他不知道她是不